綜合語言大致可分為屈折語、粘合語和多模態綜合語言[1]。
典型的和眾所周知的詞形變化,如德語、拉丁語等。,單個詞綴可以表達多種語法意義,有時也離不開詞幹——或者詞內的屈折——比如德語Buch(“書”)的復數是Bücher,詞綴不僅是-er,還包括詞幹中的元音變化。
典型的、眾所周知的膠合詞,如日語和芬蘭語,只有壹種語法意義。如果要同時表達多個語法意義,就得用多個詞綴,但這些詞綴是可以相互分開的。比如芬蘭語雖然有十五種格之多,但是每種格的語法意義都比較簡單[2]。
但是,我無法列出“典型的、廣為人知的”多模態綜合詞。
因為普通人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多模態綜合語言。多模態通用語多為北亞、美洲、澳洲、新幾內亞的土著語言,如楚科奇語(俄羅斯楚科奇地區)、格陵蘭語、納瓦爾特語(墨西哥)等。而且當代強大的語言沒有壹個是多模態的綜合語言。也許最強大的多模態語言是瓜拉尼語。它是巴拉圭的官方語言之壹,也是唯壹擁有大量非原住民的美洲土著語言,但其使用者估計只有四五百萬。
多模態綜合語言的形式肯定不同於屈折語言或膠合語言——否則也沒必要單獨歸類。但大多數多模態語言都是“陌生的小語種”。最近的多模態語言可能是賈蓉語,這是壹個比較古老的漢藏語系。使用賈蓉語的人被公認為藏民,但即使在藏民中,賈蓉語仍是小語種;更遠的其他語言我就不說了。
切諾基?[3]是我略知壹二的壹種多模態綜合語言。這篇文章(也許以後我會寫其他相關文章)會為妳勾勒出壹個模糊的輪廓,讓妳對多模態集成語言有壹個大致的了解。
與大家熟悉的語言不同,切諾基語的人稱代詞大多是“代詞前綴”,而不是獨立的詞幹。切諾基語只有兩個人稱代詞可以作為單詞獨立出現:or,and。
獨立人稱代詞的壹個功能是回答關於人的問題。比如:
獨立人稱代詞的另壹個作用是強調——而不是充當不可或缺的語法成分。比如:
正是因為獨立人稱代詞的這兩種功能,切諾基語中自然沒有獨立的第三人稱代詞。如果上面問題的答案——“切諾基是誰”——是三個人,或者上面需要強調的是三個人,直接把他的名字搬出去就行;僅僅使用壹個獨立的“他”並不能讓讀者或聽眾明白“他”到底是誰。同理,和諧的含義也是模糊的;在實際應用中,是表示“我”還是“我們”,是表示“我”還是“我的”,取決於對應的代詞前綴。
然後看代詞前綴。
切諾基語中的代詞前綴有五個語法屬性。
壹個是人。這大概是全世界語言最統壹的語法屬性了。壹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不用解釋。
其次是數字($ NUMBER)。切諾基語的數字比最常見的語言稍微復雜壹些,但是很容易理解。壹個人兩個人是單數,偶數和復數,三個人是單數和非單數。這個“非單數”完全等同於英語等某些語言中的復數,只是切諾基語中壹人兩人的復數不包括偶數,三人的復數包括偶數。為了避免混淆,特別采用了不同的名稱。
第三是包容性/排他性。是“我們”和“我們”的區別;只是有了“數”的概念,可能性增加了。切諾基有四種不同的“我們”:我和妳,我和他,三人以上,三人以上。第壹個和第三個是包容性的,也就是說,它們包括聽者。第二個和第四個是排他的,也就是說,它們不包括偵聽器。
第四是動物性。壹般來說,只有三個人有性的概念。西班牙語也是壹種自然語言。比如妳想說“我看見壹輛車”,妳可以說veo un carro,妳想說“我看見Lisa”,妳就得說veo a Lisa。這個A是性的標誌。但是切諾基的性表達比西班牙語復雜得多,這壹點會在下面的文章中體現出來。
第五是本地/非本地。世界上很多語言都隱含著這種屬性,而切諾基則特別註重和體現這種屬性。簡單來說,壹個對話發生時,必須有壹個人和兩個人在場,即本地人,而三個人不壹定在場,即三個人可能是本地人,也可能是非本地人。需要註意的是,“本地”指的是對話發生的地方——至於現代電話和互聯網之後的情況,就不是很清楚了。有方位性的人肯定會體現在代詞前綴中,而無方位性的人就不壹定要體現在代詞前綴中——無論無方位性的人是主語還是賓語——如下例所示,其中代詞前綴hi——會在下面的A組代詞前綴中直接提到:
切諾基語的代詞前綴有四種,壹般稱為A組(集A)代詞前綴、B組(集B)代詞前綴、組合代詞前綴和賓語焦點代詞前綴。也就是說,在同壹人稱、數和包含/排除下,根據不同的語言環境,仍然可能出現四種不同的代詞前綴。
其中,三人單數的兩種形式,a-或ga-,在具體使用中要用到的是不規則的。因此,切諾基語中的壹些動詞可以分為兩類:a-動詞和ga-動詞。比如動詞“說話(及物性)”——阿迪?a是a動詞,而動詞-wóoniha,意思是“說話(不及物)”,是ga動詞。即:
而且A組的代詞前綴(如果有的話)的賓語必須是三人單數。
類似於A組的代詞前綴,壹般來說B組的代詞前綴是用來指代主語的,其賓語(如果有)必須是單數。在特殊情況下,B組的代詞前綴可以指代賓語,(隱含)主語必須是非本地三人單數。
從人稱和數的語法意義可以看出,A組的代詞前綴和B組的代詞前綴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然而,在實踐中,應該使用A組還是B組的代詞前綴是壹個復雜的問題。粗略地說:
1,動詞的默認詞幹是現在進行時;大約對應英語的壹般現在時和現在進行時)形式;有些動詞只能用A組的代詞前綴(嚴格來說,大多數情況下,例外會在第五條解釋),有些動詞只能用B組的代詞前綴(嚴格來說,大多數情況下,例外會在第五條解釋);前者稱為A組動詞,後者稱為B組動詞。用其他形式的動詞,如不完整;關於對應英語壹般現在時和壹般將來時)形式和現在(立即;在英語壹般過去時形式中,A組動詞只能使用A組的代詞前綴(嚴格來說,只有大部分時間,例外情況會在第5條中說明),B組動詞只能使用B組的代詞前綴(嚴格來說,只有大部分時間,例外情況會在第5條中說明)。A組動詞,比如-ldi?A,註意它使用的代詞前綴是A組代詞前綴iinii-:
2.約三分之二的不及物動詞是A組動詞,其余三分之壹的不及物動詞是B組動詞。不及物動詞中的B組動詞多表示狀態、位置或感情,如-hdlv?Vga [6],註意它用的代詞前綴是B組代詞前綴agi-:
3.大部分及物動詞是A組動詞,只有少數及物動詞是B組動詞。在及物動詞組A中,主語和賓語壹般是施事者和受事者的關系——如第1條“我們擲硬幣”中所述。及物動詞B組中,主語壹般通過經驗或感知與賓語相關,如-lvv?Kwta,註意它用的代詞前綴是B組代詞前綴agi-:
?(agilvv?kwta),(agi -lvv?Kwta),“我喜歡”
4、如果動詞詞幹是用它完成的(補語;大約對應英語的壹般過去式),那麽不管用A組還是B組的動詞,總是用B組的代詞前綴,比如-ldi?也就是1條所說的“扔到水裏”。A -lad的完整形式,註意它使用的代詞前綴是B組代詞前綴oogii-:
5.如果壹個及物B組動詞的賓語是活的,那麽B組動詞就需要使用A組代詞前綴——從上表可以看出,B組代詞前綴並不關註賓語的性別。如果及物A組動詞的主語是非局部單數,賓語是局部的,那麽A組動詞就需要使用B組代詞前綴來反映這種情況[7];下面的例子比較了在同壹個動詞詞幹中使用A組代詞前綴和B組代詞前綴所表達的意思的差異:
A組和B組代詞前綴的相同點是:都可以用於不及物動詞;如果用在及物動詞中,participant(參與者;主客體中有且僅有壹個非局部(或非具身)三人稱單數。如果參與者不滿足這個條件,他們需要使用其他代詞前綴。
如表中所解釋的,使用第壹類代詞前綴的動詞的主語必須是“他們”的概念,如:
妳也可以用其他詞(大多數情況下是名詞)來闡明主語是誰,比如:
使用第二類代詞前綴的動詞壹般不需要用其他詞來標識參與者,如:
以賓語為中心的代詞前綴完全不關心主語的任何事情,有點像大家熟悉的被動句,比如:
帶有代詞前綴的切諾基名詞和形容詞可以表達多種意思,包括直接謂項。換句話說,切諾基語中的完整句子可能不包含動詞,例如:
甚至更復雜的意思也可以不用動詞來表達,例如:
大多數名詞和形容詞的詞幹本身沒有屈折變化,而是用代詞前綴來表示,如:
少數名詞可能保留了古切諾基語的特征,也有屈折變化,如:
形容詞和修飾名詞的名詞之間不需要壹致,也就是說,形容詞的數量不必與名詞的數量相同。而且名詞不壹定反映數字,尤其是無生命名詞,形容詞壹定反映數字。以下兩種說法都是正確的,但因為“馬”是活的,所以第二種說法更常見:
但是,表示“人”的名詞詞幹不能單獨出現,其默認狀態必須以A組單數代詞為前綴,如:
為了表達更詳細的信息,切諾基語需要更多的詞綴,有些詞綴總是出現在代詞前綴之前,所以稱為代詞前綴。
切諾基語的代詞前綴有很多種,這裏只列出其中的幾種。
遷移代詞前綴的形式是wi-。它可以表示遠離說話者的動作,也可以表示遠離說話者的動作,例如:
非真實代詞前綴的形式是以-。否定句中的動詞必須有這個前綴,此外,它可以表達類似西班牙語的虛擬形式的意思,如:
分布代詞前綴的形式是dee-當它附在動詞上時,和di-當它附在名詞上時。它是最常見的代詞前綴,主要用來表示動詞賓語為三人非單數,還有其他詞明確指這個賓語,也可以表示動作的重復,如:
如果很多不及物動詞的主語是非單數,也需要使用分布代詞前綴[7],如:
命令代詞前綴的形式是jii-。顧名思義,基本相當於西班牙語的祈使句,但與西班牙語不同的是,命令代詞前綴既適用於肯定命令,也適用於否定命令,肯定或否定用單個詞表示,如:
[1]理論上,綜合語言中還有壹種“寡合成語言”,與多模態綜合語言相對。這裏的“少”是指整個語言的語素總數很少。舉壹個不準確但很直觀的例子,如果用漢語來論證壹個少數體式綜合語言的結構,大概會是這樣的:這種“少數體式綜合語言的漢語”可能有壹個特殊的語素來表示“房子”,我們假設這個語素就是“房子”;這種語言可能沒有專門的語素來表示“車”,但可能用“mobile-house”來表示“車”;“飛行屋”也可能是“飛機”的意思。此外,如果這種語言有壹個表示“大”的語素,那麽它很可能不會有壹個表示“大”的對立的特殊語素,而是壹個表示其對立的否定語素和“大”——即“不——大”;這個“不達”不是中文的“不大”,是中文的“小”。但是,自然語言中沒有簡單的綜合語言。
[2]自然語言幾乎不可能完全符合某種形式,所以這些分類都是粗略的或者相對的。例如,英語處於從屈折語言到分析語言的過渡狀態。壹方面,英語名詞不再有格的概念;另壹方面,英語還是有壹些屈折變化的,比如大部分名詞的復數加-s,還有壹些名詞還是有詞內屈折變化的,比如腳的復數,鵝的復數等等。與漢語相比,英語更接近屈折語,而英語比德語更接近分析語。
[3]關於切諾基的基本情況,可以參考我之前的文章《切諾基音節文字及其語音策略》,這裏不再贅述。
【4】用來表示切諾基發音的拉丁字母,基本可以按照“英語習慣”發音;除了字母V代表鼻元音//,聲門塞音(/?/)直接用的國際音標?。本文的重點不是發音,即使發音沒有標註,也基本不會影響本文的主題。
【5】我在上壹篇文章《切諾基音節文字及其語音策略》的最後壹個註解裏說過,切諾基音節文字不能表達切諾基的詞綴和詞幹,只能表達完整的詞;切羅基語詞綴和詞幹應該用拉丁字母書寫。
[6]因為沒有帶尖符號的特殊“V”,“V?”代表帶有尖銳符號的“v”。同樣,“v `”是帶重音的“v”的意思。
[7]切諾基語總體上是壹種主觀賓格語言,但也有作格語言的壹些屬性。
感覺,德賓。切羅基語-英語詞典:TSA lagi-yone ga didehlogwasdodhdi。俄克拉荷馬州塔勒誇:切羅基族,1975。
布拉德·蒙哥馬利·安德森。俄克拉荷馬切羅基語參考語法。2008
布拉德·蒙哥馬利·安德森。切諾基?參考語法。俄克拉荷馬大學出版社:諾曼,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