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論文是大學學習的成果,畢業論文的質量取決於大學四年的學習過程。今天我們強烈感覺到畢業論文有很多問題,其實是學習過程中的問題。因此,從結果和畢業論文的不足出發,從“倒推”的過程中反思整個教育過程,是壹種有效的途徑。
壹、法學本科畢業論文的現狀及問題
法學專業是典型的文科專業。這壹階段畢業論文普遍存在的問題,如什麽都不說、“裝空”、網上抄襲等,在法學學科更為突出。論文寫作是壹個積累的過程,法學本科畢業論文存在很多問題。歸根結底是寫作積累不足,準備不足。
(壹)知識積累不足
“法律論文寫作的過程就是法律知識的辯證運用和實際運用的過程”[1]。沒有足夠的知識積累,就不可能實現知識的應用。國內任何壹所大學的知識傳遞都是充分的,在三年半的教學過程和壹百多個教學周中,向學生傳遞大量的專業知識。然而,人才培養的效果強調知識的有效積累。不僅要建立本課程的知識體系,還要將各門課程的知識聯系起來,將碎片化的知識構建成系統完整的專業知識結構,實現知識的有效積累。知識的有效積累也應該具有三維特征。法學是壹門普遍聯系很強的社會科學。壹個領域中的法律現象或問題,與周圍的政治、經濟、文化因素有關。除了法律專業知識,相關專業知識也有必要納入積累範圍。
目前法學本科畢業論文體現出明顯的知識碎片化特征。無法在法學各個領域的專業知識與法學和其他學科的有機結合之間建立聯系。所以畢業論文不能有新穎的觀察視角和分析工具,讀起來很枯燥。知識積累不足也會讓學生陷入只有感覺和判斷無法論證的困境[2]。
(二)思維缺乏創新
壹篇無話可說又有很多話要說的畢業論文是怎樣的?首先,互聯網是提供海量信息的便捷工具,然後學生通過“剪刀+粘貼”的方式,在短時間內復制粘貼壹篇所謂的論文。在這個過程中,學生對所研究的問題沒有壹個基本的思考,沒有對題目進行深入的分析和論證,根本達不到鍛煉和提高能力的目的。導師每年看到的本科畢業論文都差不多,前後學生的論文題目也差不多。論文內容就更沒有新意,沒有創意,沒有特色,吃起來像嚼蠟。
如果學生對頭腦中的壹個專業問題感興趣並思考,有自己的見解,相信學生會在畢業論文中體現自己的想法。現在大部分學生的畢業論文都只是壹堆文字。比較好的同學可以在老師的指導下分析闡述專業問題,但往往不夠深入。歸根結底,學生無法對專業知識進行獨立思考,平時的學習也只是死記硬背老師講課的內容。所以在選擇論文題目的時候,沒有想法的同學會在老師提供的備選題目中隨意選擇壹個。寫論文時,學生只是重復老師在課堂上說過的話,缺乏自己的主動思考和論證,更談不上創新。
(三)寫作訓練不足
中國的學生更習慣於整齊劃壹,考試有標準答案,寫作有慣用套路。對於通過表達觀點來探討真知的學術論文,我了解的不多。雖然有些老師會給學生布置作文作業或考試,但由於缺乏有效的監督,學生多是應付了事,所以有些學生在高三時甚至會覺得畢業論文很遙遠,很抽象。沒有批判性思維的基礎,四年大學的寫作訓練是有限的,所以畢業論文出現明顯的質量問題也就不足為奇了。
很多學生在寫畢業論文時機械地羅列概念、特點、原理,卻看不到作者的問題意識和論證思路,無法建立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基本框架結構,於是把論文寫成教材。論文層次排列中序號使用不當、引用參考文獻時不遵循學術規範、不能使用法語、忽視摘要和關鍵詞作用等現象也尤為突出。所有這些訓練不會壹蹴而就。學生在大學四年的學習中需要反復訓練,否則不可能在最後的畢業論文寫作中寫出壹篇漂亮的論文。
二、加強法學本科畢業論文改革的對策
(壹)教育理念:教育者應樹立能力培養意識。
教育改革首先是教育者的改革。教授知識是教師職責的基礎,但僅僅教授知識是不夠的。教師必須同時培養學生各方面的能力,在紮實的專業知識和豐富的知識結構的基礎上,培養學生獨立思考、寫作和表達的能力。法學專業教師應充分認識到課程和畢業論文在培養學生能力中的作用和意義,以及當前畢業論文質量問題的根源。更重要的是,他們應該認識到,寫畢業論文的“技巧”必須也只能來自於整個本科學習過程。
在教學過程中,教師首先要幫助學生掌握課程的知識體系,理順“知識點-知識語境-知識體系”的結構關系。這種點面結合有利於學生理解本課程的知識,也有利於學生將本課程的知識與其他相關課程的知識相結合,達到融會貫通。“理想的教與學應該是,學生在完成所有課程後,能夠在頭腦中建立起以基礎課和專業課的關鍵知識點為節點,相互有機聯系的專業知識結構。”[3]
其次,教師要積極引導學生思考。在知識積累的基礎上,對知識的恰當運用才能體現知識的價值,而這種價值的實現必須有學生對知識的積極思考。學生的思維不是來自於課堂上老師的灌輸,而是來自於學生主動引導後老師主動自覺的思考。法律知識是關於社會實踐的,很多問題不是事實性的,也不是邏輯性的,屬於價值判斷。即使是立法層面已經明確的問題,教師仍然可以在明確立法條文的前提下,引導學生進行價值層面的反思和討論。教師對學生思維的引導是培養學生獨立思考能力、鍛煉思維能力的重要途徑。只有教師和學生自身積極思維的正確引導,才能實現知識的系統化和立體化。只有學生獨立思考,學生才能創新。
最後,教師要加強對學生寫作能力的訓練。日常生活中的工作是提高寫作能力的必由之路。在教學過程中,教師可以就壹個事件或觀點給學生布置寫作任務,篇幅可以很短,但對論文的規範性要求嚴格。教師幫助學生掌握論文層次結構的安排,引用參考文獻的標準,使他們學會撰寫論文摘要和確定關鍵詞,並解釋如何論證壹個觀點。
畢業論文是法學本科學生綜合能力的集中呈現,不可能在畢業前靠“突擊”壹蹴而就。本科畢業論文工作必須延伸到法學本科教育培養的全過程,法學教師要樹立整體觀的教學工作觀,為學生提供必要的指導。學生經過四年的學習,不斷積累知識和能力,然後才能取得自然的成績,完成高質量的本科畢業論文。
(二)教學管理:規範本科論文管理。
優秀的教學管理是教學活動成功的必要條件,本科畢業論文工作離不開教學管理的主動調控。雖然教學時間安排和就業時間重合只是畢業論文質量差的客觀原因,但在就業壓力大的現階段,作為教學單位,這個現實問題是必須要考慮的。通常畢業論文安排在第八學期,這是學生忙著找就業機會的階段。在就業和畢業論文完成之間,學生很自然的選擇就業,和畢業論文混日子。在實踐中,確實有壹些學生對畢業論文缺乏正確的認識,老師疏於管理。因此,設計合理的培養方案,加強畢業論文教學的管理是十分必要和迫切的。
建議提前畢業論文工作的總體安排,在第七學期開始畢業論文工作。畢業論文工作前做好時間安排,確定論文工作的主要時間點和任務。畢業論文的管理主要包括以下幾個階段:壹是準備階段,需要每年更新畢業論文的備選題目,論文題目要反映社會熱點和前沿問題,建議將專業教師承擔的科研項目納入備選題目;之後召開畢業論文動員會,講解畢業論文的基本要求和註意要點,強調畢業論文在本科學習過程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那麽壹定要重視的開題,對沒有認真選題的同學起到督促的作用,也可以幫助他們明確寫作目的和內容。第二,在論文寫作階段,指導老師要與學生保持不斷的聯系,指導論文的結構、觀點、參考書目和形式。其中,論文期中考試的設置是為了統計學生的論文進度,也可以對學生起到監督作用。三是復習答辯階段。制定閱卷和答辯標準,告知學生答辯方法和要求。四是總結階段,對本輪論文工作進行總結和反思。總之,為了實現各個環節無管理真空,實現寫作環節的全過程管理,教學管理者和指導教師必須嚴格執行管理規範。
(三)畢業論文形式:探索多種途徑。
所有教學環節都要服務於人才培養目標,本科畢業論文教學環節的靈魂在於體現學生未來就業所需的各種能力。法學畢業生要有很強的信息檢索和整理能力,以便日後能從眾多的案例材料中快速獲取有效信息;要有很強的分析論證能力,這樣才能在以後的各種法律問題上充分讓人信服。妳要有很強的文字功底和語言表達能力。“筆”和“嘴”是法律人的兩大法寶。掌握好這兩種能力,可以幫助法學畢業生準確表達觀點,更好地解決法律問題。法學本科畢業論文既要體現國家法律規定的初步科研能力要求,又要圍繞培養目標鍛煉自己未來職業所需的各種能力。
第三,從結果中推導過程:明確法學本科畢業論文的定位。
所有法學本科畢業論文的改革措施都指向壹個根本問題,即法學本科畢業論文的定位問題,它決定著法學本科畢業論文是否改革以及如何改革。
我國高等教育已經從精英教育進入大眾化教育。教育從精英化到大眾化,最大的變化是培養的人才不再主要是從事知識傳承和創新的科研人員,而是運用專業知識從事各行各業基本專業事務的普通勞動者。在教育大眾化的背景下,“科研不再是大學唯壹的任務或目標,甚至不是最重要的目標。培養和教育社會需要的人才已經成為大學最重要的任務和目標”[4]。應用型人才已經成為大眾化教育階段的主要培養目標,尤其是對於很多處於法學教育金字塔底層的地方本科院校來說。培養應用型人才是此類院校法學專業的社會價值。作為本科教育的組成部分,畢業論文要服務於人才培養目標,既體現法學畢業生應具備的研究能力,又體現其必備的文獻檢索能力、語言表達能力、文字駕馭能力和推理能力。法學教育的目的是培養能夠從事法律實踐的應用型人才,而不僅僅是專門從事法學研究的理論型人才。“理解法學本科教育的培養目標,是高等法學教育的起點,也是撰寫法學學位論文的前提。”[5]高等教育發展階段的轉變決定了對本科畢業論文定位的重新認識。
目前法學本科生畢業論文中的諸多問題給法學教育敲響了警鐘,提醒法學教育領域的人們反思問題的根源。有問題,當然是因為教學工作的偷懶,教學管理的疏漏,但也許更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對畢業論文的理解在今天已經過時了。在高等教育的精英階段,畢業論文被賦予了科研導向的內涵,其理論和學術導向不言而喻。今天,教育的發展階段不同了,畢業論文的內涵也發生了變化。我們有必要明確闡述本科畢業論文的定位,以幫助教育系統的執行者盡快轉變認識。在大眾化教育階段,法學本科畢業論文的定位不應完全是理論性的,而應以應用能力為主,理論為輔。接下來要求教育管理者和專業教師必須與時俱進,重新認識本科畢業論文,積極推動和參與各方面的改革。改變知識的意義不僅在於更好地指導學生,實現人才培養目標,而且在於促進高等教育由精英化向大眾化轉變。
畢業論文是“果”,教學過程是“因”。對於法學本科畢業論文這個不盡如人意的“果實”,教學過程這個“因”是極其重要的,雖然不是唯壹的。從教學過程出發,樹立系統的教育教學理念,優化教學管理模式,充分理解法學本科畢業論文的內涵,合理定位,做好畢業論文的準備工作,是解決法學本科畢業論文存在問題的有效路徑。法學教育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法學教育的質量關系到法治的未來。希望通過法學本科生畢業論文質量的提高,促進整個法律人才培養體系的良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