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號,字典中的定義,是根據壹個人的特點、特征或體型,在真名之外給予他的非正式稱呼。
綽號也叫小名、別名、花名。他們在古代被稱為綽號,在我的家鄉被稱為外國名字。綽號自古有之,最典型的就是經典著作《養108英雄》中的梁山伯,每個人都有綽號。那些五花的綽號,形象地刻畫了英雄在外貌、體態、性格等某些方面的特點。通過綽號,英雄的形象在紙面上展現的淋漓盡致。《離騷》中綽號的使用對人物的塑造有著重要的作用。
前些年,農村流行起外號。有人取外號取樂,說“人沒有外號不發財”是有“合理依據”的。好像他給人起外號是幫別人發財做好事。其實這種說法暗含嘲諷。
當時,綽號在每個村莊都很流行,壹些村莊幾乎壹半的成年男子都有綽號。有個笑話,說的是壹個村子裏有兩個人在聊天。壹個人說:“我是個大傻瓜。妳看,我們村就是西街二叔沒外號,其他人都有外號。”大傻子說:“如果妳不接受叫妳‘二半’,那‘倔驢’的外號是什麽?”
綽號大多是對人的不尊重,甚至含有嘲諷、諷刺、歧視、侮辱的意思。當然也有壹些是善意的,贊美的。
俗話說“百人有形”,在壹群形中,人的綽號不過是五朵花,這就奇怪了。
綽號有各種來源和根據。
過去,農村有壹種普遍現象。幾乎每個村莊都有各種各樣的能工巧匠,因此就有了相應的綽號。人們根據工匠的特長和職業給工匠起綽號,如木匠趙、鐵匠李、宋織工(籃織工)、油工、二皮匠、三染匠(布染匠)。看到鍋、壺、碗的人被稱為補鍋匠或“箍”。這種綽號只是體現了匠人的專業特長,並沒有諷刺和侮辱的意思。
有些綽號是以人的身體命名的。比如說,叫大傻的叫傻,叫大黑的叫大老黑,有的叫黑瞎子(俗稱狗熊);胖人往往被冠以姓氏或排名名,如胖劉、胖範、胖三、胖四。矮的人叫矬子、磨工(推石磨的短木棒)、鞋匠、武大郎等。瘦的人叫麻梗、樓金狗(意為秀肌肉)、猴。
有些綽號是以人的長相命名的。比如頭不規則的人有長筐頭、蘿蔔頭、大頭、小頭等。臉型狹長的人稱驢臉、羊臉、鞋拔子臉、瓦刀臉、豬腰臉;根據五官的大小,分別把人叫做大眼睛或小眼睛,大嘴或小嘴巴,大鼻子或小鼻子,大耳朵或小耳朵,牙齒露在嘴唇外面的人叫做大牙。
有些綽號是以人的身體缺陷命名的,歧視性更強。比如把人叫做瘸子、瞎子、聾子、啞巴、塌鼻子、歪嘴、張嘴巴、破嘴唇、瞇眼、獨眼、歪脖子、鍋腰、羅鍋等等。這些綽號通常以稱呼者的姓氏或官銜開頭。我村有個老婆婆,在小姨子幫裏排行老三。她因病常年癱瘓在床,被村民稱為“第三個癱瘓的孩子”。還有壹個少年因為舌頭短,發音不清。去年壹個春節,壹個老奶奶問他晚飯吃什麽。他回答:“吃餅吧,甌鬥烏。”老婆婆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接連問了好幾次。短舌男孩說了半天,做了半天手勢,老婆婆終於明白他說的是“吃餅吃魚。”因為他的舌頭短,他不能清楚地說“魚”而說“歐”老婦人笑了,並把這個故事作為壹個笑話傳播,所以村民們昵稱這個男孩為“歐”直到他的晚年和他的六十歲生日結束。
有些綽號是以人們的個性命名的。比如說,說自己脾氣直的人是二虎,楞了;把脾氣暴躁的人叫爺爺,叫霹靂,叫爆炸;疲憊懈怠的人叫鼻涕,老累,困,蕩,熊墩等等。把那些愛小心眼,愛算計的人叫小家子氣,愛算計,幼稚,細致;殘暴奸詐的人叫蠍子、跳腳(北方的蛇、蝮蛇)、狼、狐貍(往往在名字前加上這些動物的姓氏、等級),也叫曹操、秦檜;對於不講理,慣於胡攪蠻纏的,取名為攪糞棍,滾刀肉,麻苗蛋,鹿茸,絲頭。麻苗蛋指的是雜亂無章無法整理的線麻;羽絨是指羽絨密而細的雞,宰殺後雞毛不易拾起;線圈頭指的是紋理縱橫交錯的木頭,劈木頭時很難劈開。都是很難處理的事情,拿不講道理的人和難相處的人來比較還是挺合適的。
人們會給書呆子,傻逼,傻逼,傻逼,缺弦,精神病。我當兵的時候聽南方的戰友說,他們管智障叫“256”,“256”三個數之和還是十三,是“”的代名詞。同誌們說,在老家,人的心靈比作鐘表,12分以內正常,超過12分就太差了,到了就不正常,所以叫精細正常。我聽了之後覺得很有意思。按照南方人的比喻,人的智力和人體是壹樣的。多壹根不正常,會生出癡呆的孩子。
人們會根據行為給有不良記錄的人起外號。如果賊被昵稱為三只手,則表示“巴掌”,“巴掌”表示扒手和小偷;近年來,小偷被稱為裝配工,這可能意味著小偷可以撬開門,打破鎖。前些年村裏有個小偷,為了掩蓋行蹤,晚上去集體農場拿玉米棒子。他隨身帶了壹雙鞋,偷完東西回來時穿上,但最後還是被追蹤到了。從此,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兩雙鞋”。
甚至人的身世、經歷都可以起外號。在舊社會,因為貧窮,很多農村男人娶不到媳婦,做了壹輩子光棍寡婦,被稱為“光棍”。每個村子都有這樣的人。我村裏有幾個孤寡老人,外號大歌星,二歌星,三歌星,四歌星。當然,他們不是兄弟,只是在昵稱之前,在各自的排名中被冠上了頭銜。
就人類歷史而言,舊時代有人南征北戰謀生,所以有了小河南、老山西、老東北、關東油子等綽號。小時候村裏有個老人,我叫他八旬老人。村裏的每個人都稱他為“老歐洲人”。據說他年輕的時候去過歐洲,得了這個外號。
有些綽號是根據壹件令人發笑的有趣事情的場景和背景起的。從前,鄰村有壹個年輕人。他生來身材瘦削,他的妻子又高又壯。有壹次晚上他們在床上打架,小夥子被老婆踢到炕下。年輕人摔倒在地的聲音驚動了在另壹個房間睡覺的母親。老婦人問發生了什麽事。男孩回答說枕頭掉到地上了。第二天,妻子把晚上的事告訴了鄰居的妻子,鄰居的妻子又到處告訴別人。就這樣,傳遍了全村,甚至十裏八村。人們給男孩取名枕頭,而不是他的名字,這個名字伴隨了他壹生。
也是在舊社會,有個村民韓,從小對父母不聽話,不孝。他經常虐待她的母親,但每次韓都拒絕說服她,她就袖手旁觀,看著她的父親打她的母親。16歲的壹天,父親又把母親打哭了。停了很久,她媽媽還是哭了。韓很不高興,對父親說:“她還沒哭夠,還得打!”在他的鼓勵下,他又開始戰鬥了。不想這件事被幾個村民聽到看到,於是就傳遍了全村。人們鄙視嘲笑韓的行為,用他說的話給他取名“我要打他”,直到他死。
《水滸傳》中的英雄所使用的武器可以作為綽號,比如大刀關勝和雙鞭呼延灼。現實中,春節貼的對聯其實可以成為人們取綽號的來源。
鄰村有個老人,膝下無子無女。他和老伴相依為命,把家裏的房子騰出來,開了壹個雜貨鋪,賺了點小錢。有壹年春節,他請人給店鋪寫了壹副對聯。第壹聯是“小生意”,第二聯是“繁榮發達”。2008年後,在壹家小店購物的人看到,對聯貼在兩塊門板上,對聯的首字母對稱排列在“小星”二字上。他們覺得有意思,說:“把店叫小星店不就好了嗎?”所以這叫開放。凡是去小店的都會說:“去小星的店。”老人很認真地取了店名,掛上了“小星食雜店”的招牌。後來長此以往,人們都叫老人小星,而不是他的真名。久而久之,年輕人根本不知道老人叫什麽,只叫他小星。當我十幾歲的時候,我看到壹個老態龍鐘的老人來到我的村莊賣東西。聽說村裏人都叫他小星,以為小星是他的本名。回家說村裏人叫他本名是對老人的不尊重。笑著說不是老人的本名,是他的小名,然後告訴我小星小名的由來。
有些綽號很刻薄,很有害,被心胸狹隘的人引發到現實中,對人造成更大的貶損。曾經聽說過這樣壹件事:在壹個村子裏有壹個叫龔某珠的人。他又黑又胖,大腹便便。人們根據他的名字和外貌給他起了個綽號叫野豬,後來又把他的名字改成了“賭豬”。賭豬是俗稱,是壹些養殖戶沒有宰殺的公豬。專門用來繁殖他人飼養的母豬牟利。它又大又雄偉,胖胖的肚子幾乎能垂到地上。老宮被稱為賭豬,傳到附近的村子,讓他很苦惱。有壹天,另壹個村子的人趕了壹頭豬到老宮村,遇到壹個年輕人,問:“聽說妳們村有豬。他家在哪裏?”這個年輕人是壹個提倡騎士精神的固執的人。他看著那頭母豬,知道它是用來配種的。他知道村子裏沒有豬,但他說:“跟我來。”走在離舊宮殿不遠的地方,他看到周圍沒有人。他指著那座古老的宮殿說:“那座房子裏有壹只賭豬。”然後躲在壹邊準備看熱鬧。這個男人帶著壹頭母豬搖搖擺擺地走進舊皇宮,看見他的妻子正在做家務。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他說:“我聽說妳有壹只賭豬?”我是來繁殖母豬的。"宮夫人勃然大怒,罵道:" X,妳怎麽不叫妳爹的賭豬去配妳家的母豬?”那人被罵得莫名其妙,說:“我又沒惹妳,妳罵我幹嘛?“妳家裏沒有賭豬。”宮女問:“那個在我家養了壹只賭豬的狗娘養的到底是誰?”那人說,經過詢問,宮女立即跑到街上練起了罵街的本事,對著不認識的向導聲嘶力竭地喊叫。她鬧得沸沸揚揚後,十裏八村得知此事,人們爭相將其作為笑料傳播,老宮賭豬的傳播越來越響,越來越遠。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意中觸碰到別人的昵稱,會造成尷尬。我有過這樣的經歷。那是80年代,我剛調到壹個鄉鎮農行,旁邊有壹個鄉鎮企業。其中壹個工人不認識我,但每天見到我都熱情地和我打招呼。聽說別人和同事都叫他老吳或者吳師傅,他也同意叫他吳師傅,但是他總是支支吾吾的,好像不理他。有壹天遇到他,我熱情地打招呼:“吳師傅,妳在上班嗎?”他跳下自行車,猶豫著對我說:“我不覺得妳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我早就想告訴妳了。”以後不要叫我吳師傅。我姓徐,就叫我吧。”我納悶,“我聽別人這麽叫妳。這是怎麽回事?"他伸出右手,無奈地笑了笑。"我能說什麽呢?”我趕緊騎上自行車,走開了。回到工作崗位,我跟同事說了這件事,問為什麽。大家先是哄堂大笑,然後給我講了“吳師傅”這個名字的來龍去脈。在日常生活中,有些人過於勤奮,經常做壹些沒有結果、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們家鄉的人給這種人起了個綽號叫“無事可做”,老徐就屬於這種人。他整天忙忙碌碌,怕閑著,喜歡找個沒工作的工作。比如秋天地裏的玉米第二天就要收割了,他前壹天還在地裏給玉米除草。夏天晚上家裏蚊子成群。他鉆進蚊帳睡覺前,會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用手拍打蚊子,惹惱了他老婆,說:“妳閑著沒事,癢死了。妳晚上開著蚊帳睡覺。在屋裏打蚊子有什麽用?"又有壹天,他嫌養豬的石槽底部不平,就把石槽從豬圈裏搬出來,每天用錘子和鐵鏨子錘打,壹連幾天,為的是把石槽加深,把底部鑿平。誰知最後壹天,他壹錘下去,石槽斷成兩截。所有這些,不壹而足。人們根據老徐的行為和有趣的事情給他起了個綽號叫“無事可做”,後來又叫他“老吳”。不認識他的人,以為他姓吳,便稱他為“老吳”、“吳老爺”。第二天,當我再次見到老徐時,我稱呼他為“徐師傅”。我想象著他平庸的身材和斷成兩半的石槽,壹下子就忍不住笑了。也許老徐明白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軼事和綽號的來源,他也跟著笑了。
(本稿)
簡介:王勝波,出生於山東省萊陽市,1954,曾在煙臺市農業銀行、農業發展銀行工作,經濟師職稱,現已退休。愛看書,有壹點古詩詞知識。我願意與書為伴,享受生活。在財經文學、中國財經作家協會微信、中國財經作家協會山東創作中心微信、齊魯壹號“島夢”欄目發表多篇文章。其中《在細雨霏霏的秋雨中,我看到了我的愛人》被492.4萬人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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