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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匈戰爭引發的改革對封建王朝產生了什麽樣的影響?

歷史上最著名的匈中戰爭在巴登之圍後落下帷幕,但在馬伊戰後進入拉鋸戰。這壹次漢武帝主動對匈奴開戰,帶來了“誰公然犯強漢,必遭隔空懲罰”的歷史故事和當時沈重的財政負擔。當國家機器面臨日益尷尬的財政狀況時,漢庭把這個巨大的問題轉嫁給了社會經濟,並由此產生了兩個深遠的影響。也就是金融壟斷和國企。除了東漢和初唐沒有實行這兩項財政改革措施,其他朝代幾乎都沒有擺脫這種財政模式,影響了封建王朝兩千年。

不作為背後的隱患

作為封建王朝的統治者,政權的穩定無非是社會經濟方面。針對這兩個方面,歷代王朝的做法是建立管理社會的官僚體系;然後,制定財稅規則來支撐這個龐大的管理體系。漢初統治者的行政理念受秦朝短命的影響很大,所以采取了“黃老無為”的行政理念。如果把這種思想放到經濟學中,政府就是亞當·斯密提出的“守夜人”。不會過多幹預社會經濟發展,盡可能簡化稅收政策,精簡政府機構,節約行政開支,惠民利民。漢初的社會經濟就是這樣。所謂休養生息,就是在秦末戰爭結束後,面對社會經濟蕭條的現實,為民眾提供壹個良好的恢復生產的環境。所以漢初的政府機構相當簡單,三官九臣輔助皇帝的中央官僚機構,管理郡縣兩級的地方行政。整個官僚機構只負責必要的行政和國防,並沒有過多幹預私營經濟。

韓景帝劇照

“自漢興七十年,國家無事,除了水旱之災。人民給了他們的家庭足夠的東西,壹切都很充實,而珍寶比貨物更多。首都的錢多得沒法比。陳翔殷,太倉之粟,溢而露之,以至於腐而不可食。”——《史記》

行政官員的簡潔性,降低了政府扶持官員的成本。據《史記》記載,漢初從中央到地方各級官員的俸祿,每年需要糧食數十萬石,漢初平均畝產糧食壹石。《漢書·史記》記載漢初“耕地八點七二五三六”,幾十萬石的糧食約為漢初整個糧食產量的千分之壹。因此,文帝敢於從公元前166年開始免除國家農業稅13年。歷代減免農業稅大多是經濟繁榮後的惠民政策,而不是行政費用低的結果。所以漢初的免稅政策在中國古代史上是絕無僅有的,隨之而來的是國庫充盈,百姓富足。

然而這種看似繁榮的局面卻充滿了危機,國家財富的積累欣欣向榮,不僅僅是因為其余的經濟環境帶來了穩定的發展空間,更重要的是漢初相對穩定的內外環境。鄧白之圍後,漢高祖劉邦采取親匈奴政策,減輕了北方遊牧民族的騷擾壓力,漢初農業生產風調雨順,甚至沒有遇到大規模的自然災害。在這種穩定的環境下,惠民和發展經濟真的不難。這裏的外交政策在1000多年後的北宋也遇到了。北宋在壹戰即將取得輝煌勝利的時候,選擇了與遼和解,運古幣的壹方隱忍撤退。雖然這顯示了北宋統治者的懦弱,但不可否認的是,北宋的聯盟為北宋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提供了穩定的外部環境。壹切都是辯證的,這個盟約也讓北宋永久失去了對十六州的控制,進而為百年後的金人南下提供了便利。

所以漢初無為而治是有風險的,其風險在於國家行政體制和財政體制缺乏彈性。對於國家或者皇帝來說,每年的稅收都在穩步增長。如果單壹農業稅主體結構不變,總稅收不會有太大變動。國家的行政支出基本涵蓋社會管理、官員工資、軍需物資、水利建設、基礎設施建設等。,而且這個支出也在可控範圍內。當支出成為不可控因素時,現有的財務制度將難以應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謂的“坐吃山空”是最容易讓國家財政支出失控的。

匈中戰爭的財政壓力

漢武帝是武皇帝,這絕不是他對匈奴的評價。在遠征匈奴之前,他已經對南越、閩越、巴蜀、朝鮮展開了遠征。這也是王惠圍馬邑戰略思想的壹個內在驅動力。迎合皇帝的意誌是大臣升官的階梯。如果漢武帝不喜歡戰爭帶來的征服快感,臣下也不會挑戰漢初延續了70多年的對匈態度。也有很多人提出反對圍攻瑪依。以韓安國為代表的他們從戰爭的“性價比”出發,提出戰爭打不贏就浪費人和錢,打贏了就沒有效益。這個說法雖然很快應驗了,但韓安國和漢武帝違背了他們的想法,最終成為戰爭失敗的出氣筒,被發配到邊疆抑郁而死。

漢武帝劇照

馬邑之圍不僅失敗,還開啟了匈漢持久戰爭的開端。此後,匈奴向南擴大了入侵規模,漢武帝五年後發動了第壹次大規模北伐。在這壹戰中,韓家四路軍中的名將公孫敖、李廣全部落敗;公孫賀溜了壹圈,連匈奴的影子都沒發現。唯壹有所收獲的是不被看好的少年衛青。他殺死了700多名塔爾坎人,但這種收獲與投入的人力物力不成正比。漢家軍隊沒有大規模有效地殲滅匈奴,也沒有獲得勢力範圍和戰略物資。反而在次年,匈奴主力突然襲擊,殺了漢庭的遼西太守,俘虜二千多人,北移。這是韓安國的猜測,漢家與匈奴的戰爭不劃算。這也為匈漢戰爭定下了風格,即漢家在戰爭中得不到及時的回報,他能得到的回報只能是未來的邊境穩定,也就是說漢軍無法實現以戰養戰的常規戰略,只能是無盡的投入。

但衛青在第壹次北伐中的收獲,讓武帝看到了希望。公元前124年,漢家已經從第壹次北伐中休養生息了五年。此時,衛青也已經成為壹名騎著戰車的將軍。在接下來的兩年裏,衛青指揮北伐軍六百裏攻匈奴右王,俘虜壹萬五千人。然後從定襄出發,北驅數百裏,斬殺匈奴壹萬九千人。單看陣亡人數,這個數字和五年前相比確實令人振奮,但是這兩次遠程突襲的代價太大了,其中漢家損失了十幾萬兵馬。隨後的善後安撫工作花費了20多萬金,按照當時的計量單位大約是20億元。如果把寒亭官僚壹年的工資折算成錢,也不過3000萬左右,也就是說這兩次遠征的善後工作,已經耗費了寒亭公務員幾十年的時間。如果算上戰爭本身投入的物資和糧食,妳幾乎把文景統治時期積累的錢都抹平了。而被俘的匈奴人作為戰俘自由吃喝,既不從事農業生產,漢軍也不敢把他們投入後勤工作。

衛青,霍去病。

開弓之前,沒有回頭路。衛青已經功成名就,該輪到另壹位名將霍去病出場了。這位年輕的將軍打長途進攻戰術比衛青更漂亮,連續兩次單獨進攻匈奴,直接促成了匈奴向漢庭的屈服,成為分裂匈奴的重大轉折點。之後從東路深入漠北,配合西路衛青直搗黃龍,留下了封狼的千古美名。就像衛青的成名壹樣,霍去病也在戰爭中展示了自己的軍事才能,而中匈戰爭成為了這兩位著名畫家的階梯,而這個階梯的搭建,不僅僅是堅實的軍費,更是多方面合作的結果。為了方便戰略物資的運輸,漢庭斥巨資開鑿運河;戰爭中對馬的需求很大。漢武帝從中原遷來十萬人在關西養馬,衣食住行全部由政府補貼。戰爭中的善後、安撫、獎勵共花費黃金50萬斤,約合人民幣50億元。這場持續不斷的邊境戰爭使得漢朝原本健康的財政體系瀕臨崩潰,漢武帝不得不在戰爭中進行財政改革,以支付戰爭的高昂成本。

戰爭中的金融改革

如前所述,衛青著名的兩場戰爭,摧毀了他在漢初休養生息期間積累的財富,而這兩場戰爭只是漢家軍隊對匈奴的真正勝利,是漢武帝發動戰爭的“成果”,也證明了匈奴並不可怕,至少說明他在對付匈奴方面比高祖更成功, 這在精神層面上構成了漢武帝擴大戰爭規模的內在動力。 從戰略上看,漢家軍隊有實力滲透漠北,或者可以看到將匈奴趕出邊境甚至分割的可能性,所以這就構成了擴大戰爭規模的外部動力。但此時的財政狀況無法滿足擴大戰爭規模的客觀要求,於是開源節流成為武帝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局面。

總的來說,賣官鬻爵似乎是腐朽的統治階級都會嘗試的手段,其實不然。在中國古代,很多英明的君主都是靠賣官鬻爵實現快速致富的,比如唐朝的玄宗,清朝的康熙,漢武帝。應該說漢代賣官鬻爵的第壹個實驗者應該是漢文帝。因為匈奴的搗亂,漢朝表面上靠近匈奴,實際上在邊境建立了很多防禦堡壘。針對這些要塞的糧食運輸問題,建議文帝削藩的晁錯提出學習當時秦朝的爵位制度。獎勵機制由戰功改為運糧,規定向邊塞運糧600石的人可以獲得“上棗”稱號,四千。這壹政策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邊塞糧食充足,政府不再需要承受太大的壓力。獲得爵位的人也免相應的人頭稅和徭役。漢景帝時期,尚軍縣以西發生了壹次自然災害,景帝用同樣的方法保證了災區的糧食供應。

“自漢代以來,民間收壹歲四十余萬,官用壹半,余二十萬。不得藏於京師。”——《太平玉蘭》

漢武帝時期,因為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糧食,所以賣官鬻爵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他壹改秦朝繼承的二十等武爵制,設十壹等武爵,明碼標價十七萬。經過公元前123年的壹場戰鬥,馬上頒發了爵位,馬上產生了三十多萬斤黃金,約合三十億人民幣。要知道漢朝的稅收主要有農業稅和人頭稅,而這兩項壹年才收入四十億左右。漢武帝壹度賣爵。但漢武帝建立的爵位制度,不是簡單的特權,更是官員。官雖不同於官,但也屬於行政梯隊,所以無形中打破了行政團隊的生態平衡,頭銜獲得者有很多減免稅收的特權,這也讓本來就很弱的常規征稅更加困難。因此,賣官鬻爵只是漢武帝解決財政問題的臨時應急措施。

貨幣改革貨幣是現代政府的財政工具,在古代更容易成為封建王朝撬動財政杠桿的法寶。漢武帝以前,流通的貨幣主要是四錢,六錢重壹兩,面值接近銅錢的價值。鑄幣權由政府下放給民間,符合要求的貨幣可以在市場上流通。漢武帝創新金融貨幣,創造了皮幣和白金幣。這兩種貨幣的面值與實際價值相差甚遠,成為漢武帝榨取“鑄幣稅”的法寶。其中,裘皮幣是在壹張鹿皮上紋壹個圖案,面值40萬元。白金幣有三種,壹種是“白選”,圓形八折,上面有龍紋,面值3000元;面值500元的方形馬;壹只橢圓形條紋的烏龜,面值300元。

白金幣風格

由於皮幣面值過大,根本無法在市場上流通,漢武帝就把“剝削”的目標放在了諸侯身上。按照漢代的禮儀,諸侯朝覲和祭祀祖先需要用玉玉器。所以漢武帝要求諸侯獻玉時,不得不用皮幣作墊,使經濟手段變成了搜刮諸侯的行政手段。白金成為搜尋民間財富的利器。因為漢代的基準貨幣是由銅和金組成的,所以所謂的鉑就是銀和錫的合金。按照寒亭官方給出的面值與銀錫的比例,這種合金幾乎是黃金的三分之二。因為漢朝的礦產資源屬於皇室,這個巨大的利潤空間也成為了皇室的搖錢樹。這棵搖錢樹後來被漢武帝給了國家財政。

四種貨幣類型

既然有巨大的利潤空間,國家吃了大頭,人民偷了白金幣從中吃了小頭。漢政府看到了這壹點,於是加強了市場監管,準備把小頭也吃掉。但是利潤空間確實很誘人,很難約束私自鑄幣的行為。漢庭改善監管隊伍的成本逐年增加,引發了更高層次的金融改革,即將鑄幣權全部收歸國家,並出臺法律嚴懲私鑄錢幣。這壹改革帶來了國家在貨幣上的“偷工減料”,即降低造幣成本,從中提取利潤。當貨幣政策在國家機器中取得良好效果時,白金幣退出市場,漢朝的貨幣再次恢復正常。經過這次折騰,漢庭不僅收回了鑄幣權,實現了金融壟斷,還從中榨取了大量民間財富,可以算是歷史上比較成功的資本運作。

國企“敢私煮鹽於鑄鐵,鈦左趾,失於其器”——史記。平準書。

漢武帝的貨幣改革也暴露出巨大的問題。比如偷白金幣,把寒亭的監獄塞滿了犯人,以至於漢武帝無奈之下赦免了幾十萬偷幣的人死刑。漢武帝在實行財政手段後也開始將目光投向官辦企業,而企業投資的目標鎖定在鹽鐵,因為這兩個行業在漢朝堪稱支柱產業。據《史記》、《貨殖列傳》記載,漢初富商幾乎有壹半是以鹽鐵起家的。起初,漢武帝想通過這些富人的“供養”來渡過財政危機,手段就是實行商稅。但這種搜刮財富的努力根本無法滿足戰爭的消費需求,於是在掌管鹽政的大農程東國鹹陽和掌管鐵政的大農程的策劃下,將鹽鐵的采礦權和經營權收歸國有,並對私自開采和經營鹽鐵生意的人制定了嚴厲的懲罰法令,建立了壹套國家鹽鐵管理隊伍,這其實就是最早的國有企業雛形。

煮鹽車間

如果說鹽鐵工業是國有企業的雛形,那麽漢武帝推行的“虧本”、“平準”政策就是國有“投機”。因為漢朝的稅收主要是糧食,漢武帝的等虧政策就是讓地方政府把稅收得來的糧食就地賣成錢,或者換成土產,再把土產賣到外地,這樣就降低了運輸成本,讓政府賺取差價。“平”的原則是建立地方糧食儲備,收成好的時候低價買糧,饑荒嚴重的時候高價賣糧,壹方面在饑荒時期平抑糧價,另壹方面成為政府創收的出路。這兩項政策都是政府主導的,所以實際執行中存在很多問題,比如本地產品異地銷售時故意擡高價格,平倉的糧食沒有成為特殊時期調節糧價的物資,反而成了地方官員中飽私囊的小金庫。但無論如何,這兩項政策使得漢武帝時期的地方政府有了國企管理的模式,有助於戰爭時期增加財政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