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著作有《殷地理概論》、《中國青銅器之謎》(英文版)。桌子上的那封長信是遠處的壹位年輕老師寄來的。
信中說,他在十年浩劫中失去了讀書的機會,但由於對篆刻的熱愛和對古文字的頻繁接觸,逐漸對古文字產生了興趣,也想深入研究,加上古文字產生的歷史時代。他渴望告訴他如何開始學習古文字學,並根據業余自學的特點擬定系統的學習計劃。
這幾年我收到了很多這樣的信。寫信的青年朋友有文物考古和藝術領域的新同誌,也有文史領域的老師或學生。
每當我讀到信中充滿激情的句子,思緒總是揮之不去,沈浸在回憶中。我學的是古文字,我是自己生的。
有人說我在家學習很好,這不是真的。我家是知識分子,但和古代漢語沒什麽關系。我在清華讀書的時候沒有學過任何與此相關的學科。
作為壹個被古文字的“神秘”所牢牢吸引的青年學生,我只有依靠北京圖書館。高聳的圖書館大門,衣物儲藏室,目錄箱,等書的長椅,閱覽室幹凈的窗戶,都是壹如既往的清新。
不管嚴寒酷暑,在大街上奔跑的生涯在1952結束,那壹年我去考古所參加了《殷聯》的編纂。這樣的經歷,讓我對有誌於自學古代漢語的年輕朋友們更加感到親切。
中國古代文獻學歷史悠久。但由於種種原因,它是壹門難得的學科,過去甚至被稱為“絕學”。建國以來,隨著考古工作的繁榮,新發現的古文字資料層出不窮,古文字的實用價值日益顯著。
但是,該學科的研究力量還很薄弱,這與擺在我們面前的繁重任務很不相稱。這種情況限制了古代文獻學本身的發展,也不利於考古學和整個古代歷史文化的研究。
看到很多年輕的同誌願意學習這個冷門的東西,是壹件多麽令人高興的事情。根據我的親身經歷,我覺得有義務告訴妳,自學古代漢語真的很難。
今天的古文字學不是歷史上的小學和金石學能比的。它介於考古學、古代史、語言學和文字學之間,與這些學科密切相關。因此,學習古文字學需要相當廣泛的基礎知識。
這是難點之壹。古代文獻學的研究對象多為珍貴文物,分散在全國各地,有些不易見到。
就連描述壹般都是印數少,價格貴,在圖書館被列為善本。相關著作多為專門著作,缺乏有新水平、用現代語言寫成的入門書籍。
這是第二個難點。所以,有些自學者盡管努力,卻找不到出路或者缺乏必要的條件,沒有取得多大的成就,這是很可惜的。
如此說來,絕不是潑冷水。難學不代表學不會,只是需要更大的決心和毅力。
荀子有壹句話:“真積日久,則進,學而止。”應該成為我們的座右銘。
自學自然不如有壹個可以隨時索取好處的導師,但是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就算有好老師,也要自己做。
壹個導師最重要的是指明學習的方向和方法,避免走彎路和錯誤。我們在自學的時候,壹定要多註意學習的方法和途徑。
我們不妨通過資深古文字學家的著作,仔細了解他們所使用的方法和采取的途徑數量,借鑒他們豐富的經驗。如果我們走錯了路,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去糾正,我們已經看到了很多教訓。
老師問我如何系統地學習古文字。在我看來,學習古文字有兩種方法,因人而異。對於以研究古文字為終身事業的人來說,我建議最好從《說文》開始,先學習秦漢文字,比如秦簡、秦刻石、漢簡、漢碑,然後追溯兩周金文,最後學習商代文字,比如甲骨文。
我記得二十多年前,陳先生講過這種學習方法,但當時我並不贊同。用了很多年才認識到,這種學習方法可以對古代漢字的演變、形、音、義有壹個透徹的了解,為古代文學知識打下堅實的基礎。表面上看起來很慢,實際上事半功倍。
《說文》雖然看起來有很多時代的局限性,但仍然是學習古文字的起點。漢儒看到的很多古籍,據專家說是後人無法直接接觸的。
許慎號稱“五經無雙”。《說文》是漢代文獻學知識的集大成者,清代《說文》註有較重要的成就。開始學古文字,壹定要看《說文》,但不要只看大禹的這段文字(比如最近影印的單行文字),還要看註釋。
大家都喜歡看段玉裁的《說文解字註》,這是對的。如果妳覺得段落筆記卷帙浩繁,不能壹次看完,建議妳先看王蕓的《讀詞讀句》,比較簡潔。
此外,徐浩的《說文解字註》對閱讀段落註釋很有幫助。至於丁所編《說文解》則是壹部藏書,方便檢索,不能用於閱讀。
上面說的自下而上,循序漸進的學習方法,需要的時間比較多,只適合專門研究這門學科的同誌。如果出於工作要求,或者我的興趣,沒有必要壹開始就研究甲骨文或金文。
比如先讀的《甲骨文全集》、《金文二周叢書》、的《商周夷器通考》、陳的《殷闕甲骨文小結》、《西周青銅器斷代》(考古學報連載1955-1956)、金文。起初,我研究甲骨文和戰國文字。60年代要補青銅器,說明不管先學什麽,要想在中國古文字學領域有所建樹,就得知道中國古文字發展的全過程。
借用壹個武術家的話,叫“說到做到,也是壹。”有些自學者擔心古文字難記,就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臨摹《說文》或《說文》的篆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