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的背景
《山海經》是先秦古籍,是壹部富於神話傳說的最古老的地理書。它主要記述古代地理、物產、神話、巫術、宗教等,也包括古史、醫藥、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內容。除此之外,《山海經》還以流水帳方式記載了壹些奇怪的事件,對這些事件至今仍然存在較大的爭論。最有代表性的神話寓言故事有,誇父逐日、女媧補天、精衛填海、鯀禹治水等。具體成書年代及作者不詳。特點 《山海經》奇書 《山海經》是中華民族最古老的奇書之壹。它有如下幾個特點: 第壹,《山海經》[1]為述圖之書。 劉錫城在《全像山海經圖比較》(1)序言中指出:“東晉詩人陶淵明的“流觀山海圖”(《讀山海經13首》)、學者郭璞的“圖亦作牛形”和“在畏獸畫中”的記載和論述,說明早在2000多年前的戰國時代,曾有“山海圖”流行於世。而且據說《海經》部分是圖在先、文後出,因而“以圖敘事”的敘事方式,至少在戰國時代就已形成壹種文化傳統”。馬昌儀(2)也認為:“《山海經》的母本可能有圖,它(或其中壹些主要部分)是壹部據圖為文(先有圖後有文)的書,古圖佚失了,文字卻流傳了下來,這就是我們所見到的《山海經》。” 劉宗迪(3)寫道:“《海經》的荒誕色彩和神話色彩,與這本書的特殊來歷息息相關,這本書的來歷在古代典籍中是獨壹無二的,簡單地講,這本書是述圖之作,也就是說,我們今天看到的《海經》,先有圖,後有書,書中的內容是對壹幅圖畫中內容的寫照。《山海經》中的文字多靜態的刻畫,而少動態的敘述,多記空間方位,而少間時間進程,其述圖特點可謂壹目了然,其實,前人早就註意到了這壹點,最早指出這壹點的是宋代學者朱熹,但前人在這壹點上都有同壹個誤解,即認為整部《山海經》包括《山經》都是有述圖的。實際上,像《山經》那樣包羅萬象的博物學知識是不可能在圖中畫出來的,更何況其中還記載了很多動物的聲音、習性等等。這些內容又如何能用圖畫表現出來呢?除非古時候已經有了現在這樣的多媒體技術。不過,《海經》所憑借的圖畫早就佚失了,我們今天看到的《山海經》中都有插圖,怪怪奇奇,琳瑯滿目,那只是後人根據書中的內容想象增補的,與我說的古圖完全不是壹回事”。 第二,《山海經》保留了大量遠古時期的史料。 《山海經》歷來被大多數人認為“荒誕不經”。連敢於打破《尚書》束縛,將中國上古史推至炎黃二帝的史學家司馬遷都說“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形成這種看法的原因似乎與《山海經》由圖到文字的成書過程有關。例如《海外東經》記載“工蟲在其北,各有兩首。壹曰在君子國北”。根據《山海經》先有圖後有書的成書過程推測,《山海經圖》上在君子國的北方畫有壹個彩虹的“虹”字,表示該地經常見到彩虹。當時的圖像文字應該類似甲骨文的虹字,是彩虹的圖像,兩端有首(見熊國英著《圖示古漢字》)。而後來古人根據《山海經圖》著《山海經》時,時間已經過了幾百年,而著者並不見得壹定是文字學家,這時彩虹的虹字已經成為“工蟲”的樣子,因此將彩虹描述為工蟲,並望文生義將其描述為“各有兩首”,使後人無法知道到底敘述的是天邊的彩虹呢,還是描寫壹只有兩個頭的怪物。所以就連司馬遷也說“余不敢言之也”。 第三,《山海經》與東方夷族有關。 金榮權(4)在“帝俊及其神系考略”壹文中指出:“帝俊在中國古代神話中是壹個謎壹般的神性人物,他的事跡既不為正史所載,也不為諸子所傳,只見於《山海經》之中,尤其集中反映在“大荒”、“海內”兩經之中。究其神系淵源與脈略,顯不屬於炎帝世系,也不隸屬於黃帝世系,是與炎、黃兩大神系並存的第三神系”。“關於帝俊在中國古代諸神中的地位,今天眾說紛紜,然壹般認為帝俊當是上古時代東方民族的祖先神,這種看法是壹致的,因為《山海經》記載的帝俊活動地及其子孫之國大多在東方”。 徐旭生(5)說:“帝俊這個人物,在《山海經》裏面,可以說是第壹顯赫的了。裏面載他的事,多至十六(在《經》裏面只有帝顓頊多至十七事,可是他與九嬪葬處壹事三見,那只剩下十五事。此外黃帝十事,炎帝四事,帝嚳三事,帝堯二事,帝舜九見八事,帝丹朱二事,帝江壹事,帝鴻壹事。其余的人沒有帝稱)”。通過這十六項的帝俊故事可以看出,第壹,他東西南北,無所不至;第二,古代重要的大發明,差不多全出於他的子孫;第三,包括姬姓、姜姓、姚姓在內許多氏族都是由他分出;第四,太陽是他的兒子,月亮是他的女兒,在他之下有“人面、犬耳、獸身,珥兩青蛇,名曰奢(she)比屍”的神人和“五采之鳥”的“下友”。 第四,《山海經》有兩部分組成。 顧頡剛(8)認為:“《山海經》則至今流傳,其中《山經》和《海經》各成壹體;《海經》又可分為兩組,壹組為《海外四經》與《海內四經》,壹組為《大荒四經》與《海內經》。這兩組的記載是大略相同的,它們***就壹種圖畫作為說明書。所以可以說是壹件東西的兩種記載”。現代研究同意這壹觀點,王寧在“《山海經》的分篇問題”中說“《大荒四經》其實就是另壹個版本的《海外四經》”。因此,在考證《山海經》地望時,《大荒東經》和《海外東經》可以相互印證。 第五,《山海經》地理描寫的順序與現實的順序不同。 《山海經》的順序是南、西、北、東,這可能與古人“天南地北”的習俗有關。也就是說,古《山海經圖》與現在的地理圖在方位上不同。以《海外東經》的湯谷地望為例:“黑齒國在其北,為人黑,食稻啖蛇,壹赤壹青,在其旁。壹曰在豎亥北,為人黑首,食稻使蛇,其壹蛇赤”。郝懿行雲:「黑下當脫齒字。王逸註楚詞招魂雲:『黑齒,齒牙盡黑。』高誘註淮南墜形訓雲:『其人黑齒,食稻啖蛇,在湯谷上。』是古本有齒字之證。“下有湯谷。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壹日居上枝”。 上述記錄明確說明《山海經圖》中,黑齒國在圖的上方(南方),而湯谷在黑齒國的下方(北方)。這為《山海經》地望考證提供了方向上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