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孔子的生平簡介
孔子的生平 孔子簡介 孔子姓孔,名丘,號仲尼;他的父親名叫叔梁紇,母親姓顏名徵在。兩人年紀相差很多。據說,叔梁紇娶顏徵在時,已是64歲的老人了。而孔子三歲時,父親就死了。 為什麼孔子名丘號仲尼呢?據說,他母親徵在為了想生兒子,曾在丘尼山上禱告上蒼,後來生下孔子,她就給兒子取名為丘,號叫仲尼。另壹個說法是:孔子頭頂很大,中間凹下,形狀像小山丘,所以取名為丘。 孔子家境貧窮,長大之後,在魯國當差,管理倉庫,後來做到「司空」。他身長九尺(古代的「尺」比現在的「尺」短許多),人們都管他叫「長人」,以為他和別人不壹樣。 魯哀公十四年(西元前 481年)春天,在大野打獵,叔武氏的車夫打死了壹只野獸,他以為這是不吉利的預兆;孔子壹看,說道:「這是麒麟。」魯君才把它取回去。等到孔子看到麒麟之後,他知道到自己離死期不遠了,於是嘆了壹口氣,說道:「我的路走完了。」然後,對弟子們言道:「沒有人知道我呀!」子貢問孔子:「為什麼老師說『沒有人知道我』呢?」孔子答道:「我不埋怨上天,也不怪罪別人; 我在面學習,上面通達天命。知道我的是老天爺嗎?」 有壹天,孔子自言自語的說道:「罷了,罷了!壹個君子就怕死了以後,後世的人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的為政之道沒能行得通,我怎麼才能夠讓後世知道我呢?」於是他根據歷史的記載,著了春秋這本書,從上古魯隱公開始,直到哀公十四年,壹***包括十二代君主。主要依據魯國的歷代大事,對周朝表示親善;文字寫的很簡短,可是事情講得卻很廣博。以前,吳國、楚國的君主自稱為「王」,可是春秋卻貶稱為「子」;當年踐土之會,實際上是諸侯召會周朝天子,春秋為了避諱這件事,不說踐土之會是諸侯們召周朝天子,而說「天王狩於河陽」。這樣的例子,春秋寫的很多;孔子站在他擁護周朝的立場,對於該批評或者責備的,他絕不放松;他這種做法可以使得後來想當國王的人有所警惕。所以歷史家們說:「春秋之義行,則天下亂臣賊子懼焉。」意思是;春秋這本書主持正義,如果這種精神被人接納,那麼,天下造反的大臣和盜賊們都會害怕的。 過了壹年,孔子的大弟子子路死了,孔子悲傷過度,也病倒了。子貢去看老師,孔子正扶著拐杖在門口散心,看見子貢來了,就說:「賜啊!妳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呀?」說著,孔子就長嘆壹聲,然後輕輕的唱道:「泰山壞了!梁柱斷了,哲人(聰明智慧的人)完了!」唱完,眼淚流了下來,然後對子貢說道:「天下不走正道,紊亂太久太久了。沒有人相信我的話。夏朝的人葬在東邊,周人葬在西面,殷人葬在兩柱的中間。昨天晚上我夢見我坐在兩柱之間被人祭奠,我該是殷人吧!」七天之後,孔子死了,享壽七十三歲;那年正是魯哀公十六年(西元前479年)。孔子葬在魯城以北泗水北邊,弟子們都穿孝三年,三年之後,大家紛紛握手告別,只有子貢留在墓地,又守了三年孝,然後才離開。 弟子們和魯人有壹百多家都在孔子墓附近住下,他們管這壹代叫孔裏。魯人每年都按時祭祀孔墓,世世相傳,從不間斷。讀書人和學者們也到孔墓去講學或舉行會談。孔墓占地壹頃,孔子當年居住的地方,後人把它改修成廟宇,裏面陳列著孔子的衣冠、琴、書和車(這就是後來的孔廟)。崇拜或敬仰孔子的人都到那裏祭祀,世世代代,直到今天。 孔子之為人 孔子對鄉親鄰裏們非常和善,對宗廟(祖先祠堂)和朝廷非常尊敬謹慎,和大官談話的時候,態度非常端正,和小官講話的時候,態度非常溫和。吃飯的時候,孔子也有講究:魚肉不新鮮,或者肉切的不對,他不吃;如果座位沒有擺正,他不會坐下;如果壹個家中有喪事的人坐在他的旁邊,那麼孔子總是吃不飽的。如果有壹天,聽見有人哭,孔子就不會唱歌或彈琴。看見壹個瞎子或者帶孝的人,哪怕是個小孩子,孔子的臉色也會改變的。孔子說過:「三個人壹同走路,其中壹個人可以當我的老師(就是說壹個人總有優點,我可以學習)。」 孔子最憂慮的有四樣事:壹是品德不修養,二是學問不講求,三是仁義不模仿,四是壞事不悔改。換句話說,壹個人必須培養自己的品德,必須學習知識,必須和仁人義士站在壹邊,而且必須改過自新。 有四樣事,孔子絕對不講,就是;怪(怪事)、力(暴力)、亂(叛亂)、神(鬼神);因為這四樣對教化(教育感化)的工作毫無幫助。 周遊列國 孔子是魯國(今山東濟南壹帶)人,他曾離開家鄉到鄰邦齊國,因為沒有找到工作,又到宋國,被人趕出來,後來困在陳國和蔡國之間,最後,沒法子,只好又回魯國。 魯昭公二十年(西元前 522年),孔子三十歲。那年齊景公和晏嬰來魯國訪問,景公問孔子:「當年秦國地方又小,又偏僻,可是秦穆公居然稱霸,請問是什麼緣故?」孔子回答說:「秦國雖然很小,可是誌氣很大;地方雖然偏僻,可是所作所為都很正常。尤其是秦穆公能用百裏奚,任命他為大夫,和他交談三天之後,就讓百裏奚處理朝政,幫他辦理國家大事;他能這樣用人,怎麼能不稱王稱霸呢?」景公聽完,非常高興。 孔子35歲那年,魯國發生內戰,孔子就跑到齊國去。在齊國,他和齊國的太師談論音樂,聽到韶音,非常感興趣,於是就從齊太師學習韶音,因為他太入迷了,所以在三個月中他吃飯的時候,連肉的滋味都不知道了。 齊景公向孔子請教行事為人的道理,孔子回答了八個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思是:當君主的像君主,為臣子的像臣子,做父親的就應當像父親,做兒子的就應當像做兒子。也就是說:做什麼像什麼,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這樣才是做事為人之道。)景公聽了拍掌大笑,說道:「太對,太好了!說真的,要是君王不像君王,臣子不像臣子,父親不像父親,兒子不像兒子,雖然倉庫中有的是糧食,我怕我得不到手中來餵我自己呀!」(意思是:做人不守本分,國家社會秩序就亂了;這樣壹來,管理倉庫的人也不遵守自己的身份地位辦事,國君也就得不到糧食來養活自己了。) 壹天,景公又向孔子求教,孔子說:「行政的秘訣就是節約。」景公聽了大喜,想把尼溪的田地封給孔子,晏嬰勸景公不要這樣做,景公只好打消原意。後來,齊國大夫要殺害孔子,孔子才逃回魯國。 孔子四十二歲那年(西元前 510年),魯昭公死了,魯定公即位。同壹年,吳國討伐越國,攻下會稽(越國的國都)。吳國曾派人去拜見孔子,來人和孔子談話之後,對孔子非常佩服,他以為孔子是壹位聖人。後來,魯定公任命孔子作中都的長官,壹年之後,西方的諸侯都學孔子的做法。於是,孔子從中都宰升為司空,再由司空生為大司寇。定公十年(公元前 500年),魯國和齊國建立友善關系,齊景公約魯定公在夾谷相會。孔子當時代理宰相事務,他向定公建議說:「我聽人說,文的事情必須有武的設備,武的事情也必須有文的設備;這次大王去會見齊景公,應該有官員隨從,並且應該帶著左右兩名司馬。」定公接受了孔子的建議,派了左右司馬保護同行。在會上,齊景公三番二次打算威脅定公,可是都被孔子識破,景公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孔子的智慧嚇到;景公回國後,埋怨大臣們,為什麼不用君子之道輔佐他,反而用野蠻無禮的手段教他,使他得罪了魯定公。為了向定公表示歉意,景公把以前侵占魯國的田地都歸還給魯國,於是兩國才言歸於好。 孔子五十六歲那年,定公命令孔子以大司馬的官銜代理宰相職務,孔子接受了這項任命,臉上現出歡喜的笑容;他的弟子看見,都不相信,就問孔子:「老師曾對我們說過:『君子知道大禍臨頭,卻壹點也不害怕;知道喜事臨門,也不表示歡喜。』老師今天面帶喜色,是什麼緣故呢?」孔子知道弟子們在質問他,於是微微壹笑,對他們解釋,說道:「我的確說過這兩句話,可是我沒說過,我之所以面帶喜色,是因為我被任命代理宰相職務,這會讓我的弟子們感到光榮啊!」 孔子代理宰相三個月,把魯國治理的井井有條,真是「男女有別」、「路不拾遺」(男人女人走在路上,毫不混雜;路上有人丟了東西,也沒有人撿起來當作自己的)。齊國的人知道了,都害怕起來。他們以為孔子把魯國治理強了,魯國壹定會稱霸,要是這樣的話,齊國是近鄰,壹定會被魯國侵占或吞並。其國都壹個大夫叫黎鉏的就向齊景公建議,不如早點想個法子阻止魯國稱霸。「什麼法子最好呢?」黎鉏說:「有辦法。」他挑選了八十名美女,都穿著華麗的衣服,奏著康樂(康是舞曲的名字),坐在三十四輛華美的車上,每輛車都用四匹馬拉著,直奔魯國國都的南門。魯國的季桓子知道了,就穿上便服偷偷的去觀察這些歌女,他看了三次之後,非常滿意,於是勸魯君也去觀賞這批美女的演奏;魯定公圍著這群歌女看了壹整天,把朝中的政事都忘記了。 孔子的弟子子路知道了,嘆了壹口氣,對孔子說道:「老師可以離去了。」孔子有些猶豫不決,對子路說:「魯君就要去郊外祭祀,如果他把祭肉分給大夫們,我可以考慮不離開他。」果然不出所料,季桓子接受了齊國贈送的女樂,三天不理朝中政務,魯君去郊外祭祀,也沒有把祭肉分給大夫們;孔子看到這種情形,知道大勢已去,於是,離開魯國,雲遊各國而去。 孔子離開魯國,先到衛國;衛靈公問孔子:「妳在魯國的俸祿有多少?」孔子回答:「每年六萬石糧食。」於是衛國也給他六萬石。(六萬石也許太多,也許是六萬鬥,合當時的兩千石;周朝的鬥升斤兩都小。)孔子在衛國住了十個月,有人說他的壞話,孔子怕衛君加罪於他,就離開衛國。 孔子想去陳國,路上經過匡城。弟子顏淵用手杖指著城墻上的破洞對孔子說道:「當年,我就是從這城墻的缺口進來的。」孔子長得像陽虎,陽虎曾欺負匡人,匡人以為陽虎又來了,就把孔子圍住,整整圍了五天之久;子路擊劍作歌,孔子也隨著唱,歌聲非常悲哀;匡人聽了也很感動,才知道孔子不是陽虎,大家紛紛散去,孔子才脫險。 孔子經過蒲城,住了壹個月,又回到衛國。衛靈公有壹位夫人叫南子,知道孔子來了,就打發人去見孔子,對他說:「四方的君子想和我家國君交朋友,必定先來見我,我喜歡見妳。」孔子先推辭不去,可是在考慮壹下,不得已,只好去見南子。南子在紗帳後面坐著,孔子進門,向北面鞠躬行禮,南子也在帳後答禮,身上帶的玉佩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子路知道了,不太高興;孔子對子路解釋說:「我不願意做的事情,連老天爺也討厭!」 孔子在衛國住了壹個多月,有壹回,為靈公和夫人南子同車而行,有宦官陪著,卻讓孔子坐在後面壹輛車上,招搖過市;孔子很不高興的對弟子們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壹位好德又又好色的人!」於是離開衛國,到曹國去。那壹年(西元前 495年),魯定公死了。 孔子經過曹國,沒有停留,直到宋國。有壹天,在壹棵大樹底下,孔子交弟子們演習各種禮節,宋國的司馬桓魋想殺孔子,他就派人先把那棵大樹拔去;孔子只好走掉。弟子們有點害怕,勸老師快些離開,孔子很鎮定的說:「老天爺賜給我品德,桓魋能對我怎麼樣呢?」 孔子到陳國去,和弟子們走散了,孔子壹個人站在城的東門下;有人看見他,就告訴了他的弟子子貢說:「我看見東門底下站著壹個人,脖子像臯陶(當年幫大禹治水的人),肩膀長得像子產(鄭國大夫),可是從腰到腳,還比禹矮三寸,樣子可憐巴巴的就像壹條沒有家的狗壹樣。」子貢找到了孔子,就把那個人對他講的話壹五壹十的告訴孔子;孔子聽了,微微壹笑,說道:「我的長相是小事,可是說我向壹條無家可歸的狗,太對啦!壹點也不錯。」 孔子又到陳國,住在壹個朋友家裏。壹年之後,吳王夫差攻打陳國,得了三座城;又戰敗越王句踐,得到越國國都會稽。孔子在陳國住了三年,不幸,陳國常常被人攻打,晉國和楚國為了爭強,而攻打陳國,吳國也不斷的侵犯陳國;孔子看情勢不對,就對弟子說:「咱們回家吧!」於是,帶著弟子們離開陳國。 孔子路過蒲,蒲人把他扣留,幸虧弟子公良儒勇力過人,保護孔子脫離危險;孔子又回到了衛國。這時,衛靈公年紀老了,不太管政務,他不再用孔子幫忙。孔子嘆了壹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有人用我,壹年之內,我就可以實行我的政教,三年就可以完成。」但他仍不得重用,只好離開衛國。他想去趙國,走到黃河邊,聽到趙國的兩個賢人被趙簡子殺死;心想,自己到了趙國,也不會被趙簡子聘用,沒法子,只好再回到衛國。 衛靈公聽說孔子又來了,就向孔子請教兵法戰略;孔子回答說道:「祭祀之類的事情,我懂得壹點;可是兵法戰術,我是壹竅不通。」有壹天,他又邀孔子談話,正巧,空中壹排大雁飛過,衛靈公擡起頭來看那排大雁,對孔子的講話置之不理;孔子失望極了,就離開衛國,再到陳國去了。那壹年(西元前493年),衛靈公死了;孫子輒繼位,他就是衛出公。 同年秋天,魯國的季桓子病重,他知道自己就快死了,把兒子康子叫到身邊,囑咐他:「魯國可以成為強國,可以我得罪了孔子;我死以後,妳壹定會輔佐魯君,妳要是輔佐魯君,壹定把孔子召回來,幫妳的忙。」果然,沒有幾天,季桓子死了,兒子康子繼續父親的工作,他想請孔子回來協助他治理魯國的政務,可是壹個叫公之魚的提醒他說道:「當年用孔子,沒有自始而終,諸侯都笑我們不能用人;現在再用他,要是還不能用到他死為止,我們還會被別人恥笑的。」「那麼,我們用什麼人才好呢?」康子問,公之魚回答說道:「可以召用孔子的弟子冉求。」果然,季康子派人去召冉求,冉求向老師告辭,還沒走以前,孔子對其他的弟子說:「魯國召冉求回國,不是小用他,而會大大的用他。」 冉求走後第二年,孔子從陳國走到蔡國,住了壹年,又從蔡國走到葉國,沒多久,又離開葉國回到蔡國。在路上,遇見長沮、桀溺兩個人在那兒耕田,孔子以為兩人是隱居的賢德之士,就打發子路去問路,長沮問子路:「那個坐在車上的事什麼人?」子路答道:「是孔丘。」「是魯國的孔丘嗎?」子路答道:「正是。」「他應該認識路的。」桀溺問子路:「那妳是誰呢?」「我叫仲田。」子路回答。「妳是孔丘的弟子嗎?」「是。」 桀溺說道:「周遊列國的人到處都是,可是誰能改變這混亂的局面呢?」於是不再理子路,低下頭去,繼續耕田。子路回到孔子身邊,把這些話都告訴孔子。孔子嘆了壹口氣,慢慢說道:「我怎麼可以和鳥獸同在壹起啊!如果天下太平,我就犯不著改變它了。」 又有壹天,子路碰到壹個背著草筐的老人,就問他:「妳看見我的老師了嗎?」老人沒有回答,反問子路:「壹個人手腳不勞動,五谷雜糧也分不出來,誰是妳老師啊?」說完話,老人把手杖扔在地上,開始耕種起來。子路回來把這話告訴了孔子,孔子說:「這老人壹定是位隱士。」在同子路回去找這位老人的時候,老人早就不見了。 孔子在蔡國住了三年,正趕上吳國攻打陳國,楚國派兵去救陳國,軍隊駐紮在城父。聽說孔子正留在陳國和蔡國之間,楚國就派人去聘請孔子,孔子想去楚國還禮。陳、蔡兩國的大夫們知道了,就具在壹起商量對策;他們都同意孔子是個賢人,他的壹言壹行都刺中諸侯的要害;他雖然留在陳、蔡兩國之間,可是兩國大夫們所作所為都不合孔子的心意。現在,楚國來聘請孔子,若是孔子真的受楚國重用,那麼陳、蔡兩國主持朝政的大夫們就受威脅了。他們想到這裏,就派人把孔子包圍在曠野之內。過了幾天,孔子帶的乾糧都吃完了,跟隨他的人大多病倒了,連站都站不起來。可是,孔子卻毫不在意的照樣給弟子們講解經書。大弟子子路愁眉苦臉的問老師:「難道說,君子也有窮困潦倒的時候嗎?」孔子慢條斯理的回答說:「君子應該是窮人,可是小人們要是窮了的話,那他們就會無惡不作了。」 孔子看到弟子們都悶悶不樂,就先把子路叫過來,問他:「詩經上有壹句話『匪兕匪虎,率彼曠野。』(意思是:既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可是都跑到曠野之中)我的道理是錯誤的嗎?為什麼我落到這般田地呢?」子路答道:「人們不信我們,難道他們以為我們還不夠仁愛嗎?人們不讓我們通行,難道他們以為我們還不夠聰明嗎?」孔子說道:「真的是這樣的嗎?如果壹個有仁愛之心的人,都希望別人信他,這樣說起來,我們還能有伯夷、叔齊(周代的賢者,他們不願為武王效命,寧願惡死在首陽山上)這樣的人嗎?如果壹個聰明的人,讓他的事都行得通的話,那麼我們還有王子比幹(他為紂王剖心而死)這樣的人嗎?」 子路走出去,子貢走進來,孔子又把他方才問子路的話說了壹遍,子貢答道:「老師的道理非常偉大,因此,天下容不下老師。」孔子就對子貢說道:「壹個能幹的農夫會種田,可是他不壹定會收獲;壹個能幹的工匠縱然手很巧,可是他不順從所有人的心意;壹個君子能修養他的品德,順理成章,有條有理,但是不壹定能讓天下所有的人都接受。現在呢?妳不盡力修養妳的品德,而讓別人接受,賜啊!妳的誌向不是越來越遠了嗎?」 子貢出去,顏回進來,孔子再用同樣的話問顏回,顏回答道:「老師,您的道理太偉大,所以天下容不得。雖然如此,老師把它推廣實行出來,天下容不下也沒有多大關系。正是因為天下容不得,才能證明您是君子。弟子我沒有修養我的品德,我感到很慚愧。然而,您的道德文章全都修養好了,而卻不能受諸侯的重用,這是他們這些諸侯的羞恥。所以,容不下正可以認清妳是位君子。」孔子壹聽,哈哈大笑,對顏回說道:「顏家真難得有妳這個好兒子!要是妳有錢的話,我願意為妳管錢。」孔子派子貢到楚國去,楚昭王領了大兵去迎接孔子,孔子才脫了險。 楚昭王打算把書社(古時二十五家是壹「裏」,每壹「裏」有「社」,「書社」就是把社裏的人登記在簿子上)的地區七百裏封贈給孔子,楚國會尹(官名)子西不同意,對昭王說道:「諸侯派遣的使臣有像子貢的嗎?」「沒有。」 「各國的宰相有像顏回的嗎?」 「沒有。」 「各國諸侯的大將有像子路的嗎?」 「沒有。」 「那麼,各國的官吏中有像宰予(孔子的另壹個弟子)的嗎?」 「沒有。」 於是子西接著說道:「楚國祖先是周朝分封的,當初叫做『子男』,土地不過五十裏。現在,孔丘講述三皇五帝的制度,稱贊周公、召公的事業,如果大王用他,楚國怎麼能夠世世代代擁有幾千裏方圓的土地?當初文王在豐,武王在鎬,擁有土地不過百裏,可是居然稱王天下。如果孔丘得到這塊封地,有賢明的弟子輔佐,恐怕這不是楚國之福阿!」昭王聽了這壹番話,方才做罷,沒有把土地分封給孔子。當年秋天,楚昭王就死在城父。 楚國的壹個狂人叫接輿,有壹次,他碰見孔子,他就唱起歌來:「鳳啊!鳳啊!妳的德行為什麼這樣衰退啊!過去的說妳也沒用了,可是未來的還可以讓妳停止啊!沒希望了,壹切都完了!現在搞政治的人都很危險呀!」孔子聽見,正想下車和他談話,可是接輿很快的走遠了,孔子沒能和他交談。於是,孔子離開楚國,又回到衛國去,那壹年,孔子六十三歲了,正是魯哀公六年(西元前489年)。 衛國的君主希望能夠聘請孔子幫他處理政務,子路就問老師:「衛君打算請您幫他辦事,請問:您要做的第壹件事是什麼呢?」孔子回答道:「我要把名義弄正確。」子路說道:「這是真的嗎?您說的恐怕離是時太遠了,您怎麼能夠把名義弄正確呢?」孔子說道:「唉!由啊!妳未免太糊塗了。要是名義弄不清楚,那麼說話就說不通;話說不通,事情就辦不成,事情辦不成,禮樂(禮儀和音樂)就沒法發達;禮樂不發達,刑罰就會亂用;刑罰亂用,百姓就不知道怎麼做才行。壹個君子辦事必得有個名堂,說出話來就 能辦得到。君子對他們說的話不能夠隨隨便便。」 魯哀公問孔子治國的方針,孔子回答說:「壹個國王要想把國家治好,他必須選擇朝中的大臣。」 季康子問孔子怎樣才能把國家治好,孔子答道:「選用正直的人,把邪枉廢掉;這樣,人們就信服妳了。」季康子很怕有人搶或偷他的東西,孔子就告訴他:「如果妳自己都不喜歡的東西,妳送給別人,別人也不會偷妳的。」可惜的是,魯國不能任用孔子,孔子也就不再想做官了。 孔子之貢獻 孔子的時代,周朝已經很衰弱了,禮(禮記)樂(樂經)詩(詩經)書(書經)慢慢的都廢棄不用了;於是孔子就盡力把三代的禮儀恢復,並且為書經作序文,從上古唐、虞時期壹直寫到秦穆公時代,把歷代發生的事編成次序。 古時候,詩經有三千篇,到了孔子,他把重復的刪去,而把可以用在禮義上的都采取出來,從最古的契和後稷,中間經過殷、周極盛時代,直到幽王、厲王時期所缺少的,他都重新整理過。因此,他說:「關雎是國風的起頭,鹿鳴是小雅的開始,文王是大雅的頭壹篇,清廟是頌的開端。詩經***有 305篇,每壹篇,孔子都用琴伴奏唱出來,為的是讓這些合乎韶武雅頌(都是正當音樂的名字)的標準;從此以後,「禮」和「樂」都得到正確的整理稱述,這樣「王道」才可以完備,而六藝(就是「禮」、「樂」、「射」、「禦」、「書」、「數」,也就是「禮儀」、「音樂」、「射箭」、「駕車」、「書法」和「算術」六項科目,就是孔子教導弟子們學習的六門技藝)才能完成。 孔子到了晚年很喜歡易經(五經之壹,五經就是詩經、書經、禮記、易經、和春秋),並且為易經寫了十篇解釋的文章(十翼),他曾對弟子們說:「如果我在多活幾年,那麼,我對易經就懂得更多了。」 孔子之教學 孔子教弟子詩書禮樂,弟子有三千人,能夠通達六藝(六種學科:禮樂射禦書數)的只有七十二人。孔子不但教弟子讀書和學習技術,並且註重他們的品格修養,他用四個字來教育弟子:文(斯文,不許粗魯)、行(品行)、信(讓人信賴、言而有信)。孔子警告弟子們,思想行為方面必須註意四點:(壹)不許任意任性;(二)不許堅持己見,人家贊成也好,不贊成也沒有關系;(三)不許固執,凡是可以做也行,不做也行;(四)不許以自我為中心,要遵從真道,不要自我表現。 孔子還囑咐弟子們有三件事必須小心謹慎:(壹)不要和別人比;(二)不要和別人打架;(三)不要輕舉妄動。 孔子很少談到「利」(就是謀利、賺錢)、「命」(天命)和「仁」(仁愛)這三個題目,主要的原因就是:很少人能夠做到,因此,孔子也就不常提了。 時人對孔子的看法 子貢曾經說過;「我們老師的文章,我們常常聽到,可是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老師講『天道』、『性命』(就是『天』、『命』)這壹類的事情。」 顏淵也曾很感慨的說過;「我仰面看他,越看越高,高得簡直看不見。我鉆研他的學問,越鉆越堅硬,簡直鉆不透。我才看見他在前面,忽然間他又出現在我的後面。老師有條有理的勸導我們學習上進; 用文章教育我,用禮節管束我,我想不學也辦不到。他盡量幫助我發揮我的才能,我仿佛可以站起來了,可是還趕不上他的偉大。」 住在達巷裏的街坊鄰人們都稱贊孔子,異口同聲的說道;「孔子真偉大啊!他的學問這樣淵博,只是沒有成名而已。」 孔子聽說這件事,便自言自語;「我懂得什麼呀?是駕車呢?還是射箭呢?我駕車吧!」他的弟子子牢說道;「老師曾說過:『我因為不在朝廷做官,所以我才能得到很多的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