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遜,字退思,因為謝遜前人有色目血統,所以頭發呈淡金色,故而又被稱為「金毛獅王」,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壹。
文武全才,博古通今,見解獨特,如若天馬行空,學問充滿生命力,充滿了對生命的熾熱追求,也充滿了生命的失落與憤怒。
外表粗豪,卻心思縝密,哪怕在眼瞎之後,僅僅從人的說話口氣中就可推斷事情發展和周圍人的心理。不僅近身功夫了得,兵器使用上也有很高的造詣,武功修為也是四大法王中數壹數二。
謝遜十歲時拜「混元霹靂手」成昆為師,在其門下學藝。
二十三歲時離開師門,遠赴西域,並娶妻生子,加入明教,成為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壹,漸漸馳名江湖。
謝遜二十八歲時,父母妻兒,弟妹仆役,全家壹十三口被師父成昆所殺。此後壹直嘗試為此報仇,卻曾兩次敗於成昆手下。後來成昆失蹤,謝遜便開始殺害很多無辜的人,每次於殺人後留下「殺人者混元霹靂手成昆」,企圖引出成昆但不成功,反為自己種下禍根,成為武林公敵。
曾為搶奪崆峒派的《七傷拳譜》而擊傷「崆峒五老」中的其中三老;誤殺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見神僧。空見神僧死前要求謝遜尋找屠龍刀以索解當中的秘密。
謝遜大約四十壹歲時,為了索解屠龍刀中的秘密以報大仇,前往王盤山試刀大會成功搶奪本由天鷹教奪得的屠龍刀,又賭吞毒鹽,鹽殺海沙派總舵主元廣波以報餘姚張登雲滅門、海門歐陽清慘死之仇;封鼻憋氣,殺巨鯨幫幫主麥鯨以雪數十名遠洋客商命喪大海、七名婦女被奸殺之恥;大展神威,殺神拳門掌門過三拳,分明是壹個為別人仗義出頭的俠客,更以壹招「獅子吼」力敗與會的群雄,並挾持張翠山和殷素素前往東海荒島,讓自己能在島上思索屠龍刀的奧妙。
及後三人遇上海難,流落到北極附近的冰火島。在流落冰火島前,因狂性大發,企圖殺害殷素素,卻遭其蚊須針毀掉雙目。
冰火島時,謝遜與張翠山、殷素素夫婦結拜,並收夫婦二人剛出生的兒子為義子,起名為「無忌」,以紀念自己早已逝去多年的親生兒子謝無忌。
在冰火島上住了二十年後,被「紫衫龍王」黛綺絲接到靈蛇島去,跟著又在靈蛇島上以屠龍刀擊敗多名丐幫高手。
謝遜大約六十三歲時返回中土,被奸猾的成昆囚在少室山上,由少林派三位得道高僧看管。
給義子張無忌救回後,謝遜當眾揭破成昆的假面具,並與之決壹死戰。將成昆雙目刺瞎後,再以七傷拳把對方打至筋脈盡斷,成為廢人。接著謝遜指著成昆說道:「成昆,妳殺我全家,我今日毀妳雙目,廢去了妳的武功,以此相報,師父,我壹身武功是妳所授,今日我自行盡數毀了,還了給妳,從此我和妳無恩無怨,妳永遠瞧不見我,我也永遠瞧不見妳。」
謝遜深知自己雙手沾滿了無辜被殺者的鮮血,於是自己散盡武功,任由仇家報復,謝遜被仇家唾沫加身,張無忌心中酸苦,淚如雨下,謝遜笑道:「癡孩子!妳義父承三位高僧點化,大徹大悟,畢生罪業壹壹化解,妳該當代我歡喜才是,有甚麼可難過的?」
謝遜文武全才,於諸子百家之學無所不窺,壹旦得少林「三大高僧」之首渡厄點化,立悟佛家精義,自此歸於佛門,終成壹代大德高僧。 倪匡先生稱金毛獅王謝遜是《倚天屠龍記》中最令人難忘的男子,正可謂英雄所見略同。少年時讀此書,甚至連張無忌也沒有謝遜給人留下的印象那麽深刻,特別是謝遜在島上那壹陣驚天動地的獅子吼,寫得真是駭人聽聞,這種不戰而屈人的魔法般的武功,令人總要聯想到核武器的超聲沖擊波。謝遜的武功超越了常規武器,是屬於核時代的那種。
相比之下,張翠山正是“才子終究小模樣”,在謝遜生氣勃勃的生命力面前,張翠山的形象和見識都蒼白黯淡得多了。張翠山的那種才情,細致而精巧易碎,像宋代官窯工藝精良的瓷器,更像是書房中的擺設玩意,可以小心翼翼地賞玩,但不能在生命的風雨中摔打。 謝遜的悲憤怨毒,給人以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使人不能對之仰視。他肆意殺戮,像暴風雨壹樣澎湃著毀滅的激情。他的形象使人想起希臘神話中半人半獸的天神,他強大膨脹的生命意誌,居然敢與命運和神意作對,他甚至大聲詛咒蒼天,賊老天的咒罵,是驚人和不可思議的。
他將自身悲慘奇痛的人生遭遇,上升到哲學上的高度,他仇視的已不僅僅是禍害他的師父成昆,他進而仇視人生社會和宇宙間壓迫他的壹切權威。倪匡先生說:“謝遜是個叛徒,他反叛的不但是殺害他全家的師父,更擴至人間的倫常道德成規、制定這些成規的‘聖賢’,這些聖賢及天下人所尊崇依賴的萬物主宰。”
要在與人世完全隔絕的地方,要在完完全全人與大自然單挑獨鬥的對立中,才能更好地刻畫和表現謝遜特異的性格,才能使他的形象更顯卓異特立。倪匡先生指出謝遜與美國名著《無比敵》的聯系。金庸在《三劍樓隨筆》中介紹《無比敵》的故事時說:“曼爾維(《無比敵》的作者)由於接連的失望與挫折,對於社會與周圍的人懷著壹種憤激之情。”
這種憤激之情,“極度憤慨與拼命以赴的精神”,正是謝遜這壹角色生命力靈動之所在。
謝遜其實是張翠山人生的教師,不過學生並不完全及格。壹句“假仁假義”的嘲諷,雖未觸及張翠山的靈魂,但帶來的不可抗拒的機會,使張翠山終於放下了觀念的包袱,情不自禁中向殷素素吐露了真實的心意。
張翠山暫且拋開了善與惡禮教的外在束縛,鼓足勇氣,聽任生命本能意誌的驅馳,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真情,接受了殷素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