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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二弟周作人雖然被稱為“文化漢奸”,但是其文學成就不容忽視

周作人是中國現代著名散文家、文學理論家,中國民俗學開拓人,新文化運動的傑出代表,周作人是中國文學歷史上第壹個提出“人的文學”概念的人,最先明確了“美文”的概念,將散文單獨分離出來作為壹種文體。

五四時期是周作人散文創作的鼎盛期,散文集有:《自己的園地》(1923)、《雨天的書》(1925)、《澤瀉集》(1927)、《談龍集》(1927)、《談虎集》(1928)、《永日集》(1929),另有散文、詩合集《過去的生命》(1929)。歷來有浮躁淩厲和平和沖淡兩種風格,最能表現周作人散文個性的是他稱之為“美文”的藝術散文。

1921年6月,周作人發表著名的《美文》壹文,提倡“藝術性”的敘事、抒情散文。他從英國的隨筆、名模***安排“言誌”小品文和日本的俳文中汲取養料,用蒼勁質樸的文字,針砭時弊,縱論文史,描摹人物,探尋人情物理,顯示了周作人散文的美學追求,也是他對現代文學的獨特貢獻。代表作有《故鄉的野菜》、《烏篷船》、《喝茶》、《北京的茶食》、《初戀》、《蒼蠅》、《鳥聲》等。

周作人以“自我”為中心,抒寫返回自然,順乎天性,享受生活情趣。周作人十分強調“生活的藝術”,強調用審美的態度去觀照現實人生,從不同的角度在平凡的生活中發現美和享受美。如《喝茶》談喝茶的藝術,意在審美而非功利:“我所謂喝茶,在鑒賞其色與香與味,意未必在止渴,自然更不在果腹。”《故鄉的野菜》把薺菜、紫雲英這些平凡的野菜寫得極有情致。《烏篷船》對“三明瓦”繪影繪形的描寫,對烏桕、紅蘿、白蘋、小橋、漁舍以及江南民俗的勾勒,都讓人向往流連。在他的耳裏,“麻雀的啾啁 ”,也是“鳴春的談笑”。

周作人在藝術上追求感情的節制與調和,將蘊蓄於心的情緒舒緩平淡、含而不露地表現出來。周作人散文的“平淡”,首先是感情的淡化,他向往閑適,崇尚簡素,不喜歡強烈與誇張,尤其憎惡作態。即使寫《初戀》也是“自己的情緒大約只是淡淡地壹種戀慕”,那個楊三姑娘“仿佛是壹個尖面龐,烏眼睛,瘦小的身材,而且有尖小的腳的少女,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結尾寫意外聽到那姑娘死於霍亂時,“我那時也覺得不快,想想他的悲慘的死相,但同時卻又似乎很安靜,仿佛心裏有壹塊石頭已經放下了。”

周作人散文具有豐富的知識性和趣味性,周作人學貫中西,知兼俗雅,因而,他的散文能充分展示各種知識,用大量的例證來論述問題、闡釋事理、表達情意,各種知識、例證均隨手引證,左右逢源,運用自如,卻別開生面。如《故鄉的野菜》既寫生活場景,又引證兒歌民俗、中國古籍對野菜的記載;既對野菜進行形、色、功用等方面的詳細介紹,又饒有趣味地寫故鄉人如何利用野菜。周作人十分講究引證方法,壹篇之中,詳引略引,參差相間;或述大意,或錄原文,虛實相形,中外雜陳,廣采博引,獨具魅力。周作人的散文非常講究趣味性,“這所謂趣味裏包含著好些東西,如雅、樸、澀、厚重、清朗、通達、中庸,有別擇等,反是都是沒趣味。”在修辭上,喜歡使用壹些形象生動的比喻,喜歡正話反說,反話正說,顯得幽默詼諧,妙趣橫生,如《苦雨》能把途遇暴雨,大浪中乘船,這些常人以為“苦”的詩情,在他的筆下卻顯得饒有趣味。

他的散文善於將口語、聞言、歐化語、方言等註重成分加以雜糅調和,形成壹種“簡單味”與“澀味”相結合的語言風格。其散文行文自然平淡,簡潔流暢,徐舒自在,從容不迫,信筆而寫,卻無雕琢斧鑿之痕,意味雋永,豐腴有趣。就像著名作家郁達夫所說:“周作人的文體,又來得舒徐自在,信筆所至,初看似散漫支離,過於繁瑣,但仔細壹看,卻覺得他的漫淡,句句有份量。”

文品不等同於人品,至於周作文的人品我們姑且不談,單單就看周作人的文學成就和文學影響力,也是值得我們紀念的,畢竟他在那個文學爆炸的時期給我們定義了壹種新的文體,讓我們來抒發胸臆和情感,推動了中國文學的發展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