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源文
“人家說再來壹次,我就再來壹次。”
“人家說的不壹定做,我做的也不壹定說。”
作為壹名學者和詩人,聞壹多先生20世紀30年代在臧克家青島大學的兩年,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時候他已經對詩歌失去了興趣,對研究產生了興趣。他在鉆古書,就像在地殼裏尋寶壹樣。爬得越高,越難爬;越鉆越狠,越鉆越堅持。他要吃,要消化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化歷史,眼睛是雪亮的,在歷史之前拍了很久。他想為我們衰落的國家開出文化藥方。從1930到1932,“看、聽、問”只是處於“看”的初級階段。他從唐詩開始,從不往花園裏看,從不下樓,在貧困中度過壹生。晚年的杜甫懶得“壹月梳頭”。溫先生的頭發也總是很亂。他來自沒有時間和。飯,幾乎忘了吃,他貪吃精神食糧;他晚上睡得很少,為了研究,珍惜每壹寸陰,分陰。深夜的光是他的伴侶,因為它開啟了光明之路,是壹面“漂白的墻”。
無聲無息。壹個又壹個大大的方形竹紙筆記本,寫滿了小字母,如壹群螞蟻。經過幾年的努力,凝聚成了唐詩的豐碩成果。
他沒有先說,但他做到了。取得了突出的成績。
他做到了,但他自己沒有說。他從唐詩轉到了楚辭。努力了十年,突然出了壹個“校補”。別人都在贊嘆和驚嘆,唯獨聞壹多先生自己沒有“說”。他又走向了“古典新義”。他全神貫註,成了“何不下樓”的主人。
說妳做什麽,不說妳做什麽。這只是聞壹多先生的壹個方面——作為壹個學者。
聞壹多先生還有另壹面——作為革命者。在這方面,情況完全不壹樣,不壹樣。
聞壹多先生作為民主的鬥士,青年運動的領袖,他“說”。起初,我小聲說只有昆明的年輕人能聽到我。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向全國人民喊話,叫他們起來,反對獨裁,爭取民主!
他在給我的信中說,“我沒有優點。我既然有心有口,就要講得開心!”
臧克家說了,然後做了。這已經不是“先做後說”或者“做了不說”了。現在,他“說”和“做”。言行完全壹致,這是人格的寫照,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1944 65438+10月12他給了我壹封信,最後壹行寫著:“我在另壹封信裏寄給妳兩份油印本,代表我最近的壹份工作。請把它們傳下去。”
這是他起草的爭取民主反對獨裁的政治傳單!
李公樸同誌被殺後,警鐘長鳴,形勢很緊張,知道會有很大損失。但溫先生在群眾大會上大膽咒罵特務,大方地指著這群人渣說:“出來!妳站起來!”
他說了。多麽精彩的演講啊!這是感人的,鼓舞人心的,令人興奮的!
他“說”:“要做好像李先生那樣前腳踏出大門的準備,不要後腳踏進大門。”
他“做到了”。在《決壹死戰》中,情況緊急的他走到示威隊伍的最前面,高昂著頭,胡須飄動。他終於用自己寶貴的生命證明了自己的“言”和“行”。
聞壹多先生是壹位傑出的學者,壹位充滿激情的詩人,壹位勇敢的革命烈士。
他是個大嘴巴。他,是高標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