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說儒家思想是怎樣在其作品中體現
杜甫的儒家思想表現為“仁愛”、“貴民”、“仁政”,在他的詩中表現了憂國憂民,揭露殘酷黑暗的社會現實,希望封建統治者實施仁政,實現國盛民安的社會理想。 他的詩歌滲透著愛國的血誠。當國家危難時,他對著三春的花鳥會心痛得流淚。如《春望》:“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壹旦大亂初定,消息壹傳來,他又會狂喜得濺淚。如《聞官軍收河南河北》:“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杜甫壹生關懷著國家的命運:“向來憂國淚,寂寞灑衣巾”,“安危大臣在,不必淚長流”,“淒其望呂葛,不復夢周孔”。 從早年的誌向:“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直到臨終,仍在惦念著:“戰血流依舊,軍聲動至今”。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杜甫的拳拳之心,永遠是那樣執著。杜甫不僅隨時隨地不忘君國,更令人感動的是,他把這種感情視為其生命的壹部分。在《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的開篇就描寫忠君愛國之情,當時擺在杜甫面前有兩條路,壹是歸隱田園,過“瀟灑送日月”的浪漫生活;壹是出仕做官,介入紛紜復雜的官場爭鬥。選擇引起杜甫內心的激蕩,最後,杜甫表明自己心跡:“當今廊廟具,構廈豈雲缺?葵藿向太陽,物性固難奪!”忠君愛國之心已經成為了詩人的天性。 杜甫的忠君愛國又不是後世儒家倡導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他的忠君是從愛國愛民出發的,他壹方面對皇帝存有很大的幻想,希望通過皇帝的“下令減征賦”來“各使蒼生有環堵”;另壹方面,杜甫敢於批評諷刺皇帝,而且他的“忠君”主要就表現在對皇帝的批評諷刺上,也寫了“唐堯真有聖,野老復何知?”,“天子多恩澤,蒼生轉寂寥!”等詩句,直接諷刺封建王朝的最高統治者。 “民”乃“國家之根本”,杜甫的愛國之心不同於戰場上的將軍的為國獻身,不同於屈原的冒死勸諫。他的愛國之心,是根植於“民本”思想的愛國。沒有壹個詩人的詩中有這麽多的人民的形象。《石壕吏》中的老嫗壹家讓人心酸哀痛;《新婚別》中的新婚夫婦的生死離別讓人同情;《垂老別》中花甲老人告別老妻,毅然而上戰場的悲壯。這些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的勞動人民,在哪位詩人的筆下有過如此清晰的形象,讓讀者產生悲憫之心。這些處在戰亂中的不幸的人民,又表現出積極投身抗戰,收復失地,重建家園,拯救李唐王朝的高度愛國主義精神。詩人有感於人民的苦難,用詩歌真實的記錄這段歷史,更多地反映了詩人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操。 杜甫前期詩中有很多斥責統治者的驕奢淫逸、同情百姓疾苦的詩篇。如“黃門飛鞚不動塵,禦廚絡繹送八珍”寫出楊氏姐妹顯赫的地位和繁華的宴飲(《麗人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對統治者進行了鞭撻,對平民百姓充滿了同情,客觀上反映了貧富懸殊對立的社會現實。 安史之亂以後,杜甫曾淪為胡虜,顛沛流離於各地,親眼目睹了戰爭給人民帶來的疾苦。這壹時期的作品多為優秀之作,是杜詩靈魂的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