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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肝用閩南話怎麽說

河南方言(又稱中原官話東區)分布在河南、河北、山東、安徽、江蘇的176個縣市境內,人口1.2416億,面積21.0318萬公裏2。中國社科院語言所研究員、音韻學家鄭張尚芳說,中國古代的普通話就是河南話,而今天的北京話其實是四百年前的東北話。

①夏朝統治今河南省西部,山西省南部,其語言是受東夷壹定程度影響的正宗華夏語。 ②商族語言最初是東夷(灤河地區)化、北狄(氐羌系)化很深的太行山華夏語,流行於中原北部(今冀南-豫北-鄭州-商丘-魯西南-皖北),商朝統治中原幾百年後,商族語言、中原東部(商丘-阜陽-徐州)東夷語被豫西晉南的正宗華夏語所函化,成為今日中原官話的雛形—洛陽華夏語。 ③以洛陽為標準音的華夏語後來成為東周通用全國的雅言,《詩經》的語言就是雅言,孔子講學用的就是雅言,而不是魯國方言,孔子成為推廣民族***同語的先驅。秦朝時推行“書同文”等文化政策,使民族***同語的傳播有了政治上的保障。

雅言來自夏言。“雅”、“夏”古代互通的例證很多:《左傳》“公子雅”,《韓非子》作“公子夏”;郭店楚簡《孔子詩論》“大雅”、“小雅”作“大夏”、“小夏”;《墨子》引“大雅”也作“大夏”。尤其《荀子·榮辱篇》“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儒效篇》作“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這個與楚越相對的“雅”或“夏”明顯指中原。 先秦古籍中所記夏代歌謠可能是口頭相傳的記錄:《尚書·湯誓》記夏民罵夏桀“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孟子》所記《夏諺》、《逸周書》所記《夏箴》,這些謠諺都押韻,押韻系統也類似周代古音。所以我們可推斷夏商周的語言差不多。

“雅言/夏言”以王都洛邑語音為準,往上承自周人學習殷商文字,商則繼承夏文化。夏起於晉南豫西,長期建都於伊洛地區,洛陽邊上的偃師二裏頭古都遺址,屬夏文化。甲骨文雖發現於安陽,但周滅商後即於洛陽建造成周來集中殷商貴族,並在那裏向他們學漢字。學漢字必須出於師授,字得壹個壹個學,在士族中有極其古老的代代相傳的傳習傳統。故歷代都以洛陽太學教書音為標準音,作為讀書音相傳授。

當代人通過上古音研究,已經重新構擬出了雅言的音,已經能夠把《詩經》、《論語》用孔子時代的上古音來讀。古代沒有錄音機,怎能知道古人是這麽念的呢?語言是有規則的發展,可以用壹些材料,根據音韻學規律來復原古音系統,把古代音重建出來。 周邊語言在長期交流中也保留了很多漢語古代音,有的還有拼音文字記錄,比如佛經用“南無”來譯梵文namas,“浮屠”來譯buddha,這就記下這些字的古音,現在和尚念“南無”的音還近於古印度原話,他們怕佛聽不懂就世代傳下來了。佛經東漢開始翻譯,所以至少可知道東漢讀音,孔夫子比東漢早五百年,但上古音變化慢,音韻體系相差還不太大。

古音在變化中也會有所保留,語言總包括變與不變兩部分,像現今普通話也含有古音。它有兩點是南方話比不了的,壹是鼻尾韻前的元音多念古音,如“幹康工根恩因溫”等基本未變。因為元音後面帶尾受阻就變得慢,不受阻的自由元音才變得快。二是“假甲交江監”、“夏瞎孝巷鹹”這類音韻上稱為“牙音二等”的字讀j、x,是聲母後帶i介音造成的,由古代帶r音的復聲母變來,南方話則不帶i跟g、h沒有區別。這兩點都比南方方言老,所以普通話也有壹半的上古音遺留。

④漢代雅言演化為“通語、凡語”,西漢揚雄編著的《方言》就是用“通語”來解釋各地的方言的,這是我國第壹部方言著作。 魏晉南北朝時,以洛陽語音為標準的“通語”從中原傳向北方和江左壹帶。《魏書鹹陽王禧傳》就有關於北魏孝文帝通令“斷胡語,用正音(洛陽話)”的記載。南朝宋齊梁陳都建都於金陵(今南京),當時的金陵話是洛陽話的沿用。 ⑤隋煬帝楊廣以洛陽為首都,把數萬戶富商大賈從全國各地遷徙到洛陽,推廣以洛陽為代表的正音和正語。唐朝時,洛陽話仍然被看作漢民族***同語的基礎。如孔穎達對經學的傳述和註疏,韓愈、柳宗元等在文學上的創作活動等,促進了漢民族書面形式的***同語的廣泛流傳。唐代科舉時賦詩作文也提出了語音方面的要求,即要符合從魏晉南北朝流傳下來的以洛陽語音為標準音的《切韻》的規範。

周以後歷代也都以中原為標準,教育與辦公都要求學標準音。首先是師教,漢代王充是會稽郡上虞人,他在《論衡》中自記八歲上學館,學童有百余人,許多人字寫不好被老師打手板。那麽偏遠的縣都如此重視從小教育。中國從古實行由小學開蒙學至太學的制度。上學第壹步就是認字,不能教土話,要教標準音,標準音就壹代代傳下來了。 有人說楊雄的《方言》表明漢代以秦晉話為通語,實際全書看來秦晉是當時壹支最大方言而非通語。中古著名的《切韻》則代表南北朝至隋這壹段的標準音,當時顏之推等人長安論韻,就是審定洛下和金陵所傳讀書音的音韻綱領,並不用都城長安音。唐後期李涪曾根據已變化的唐音,批評《切韻》是“吳音”,但他說“中華音切,莫過東都”,說洛陽“居天地之中,稟氣特正”,仍推崇洛陽為正音。

⑥ 北宋都汴梁(今開封),洛陽話和汴京話十分接近,兩地流傳的語音被稱為“中原雅音“。《談選》記寇準和丁謂論及天下語音何處為正,寇說“惟西洛人得天下之中”,丁說“不然,四遠各有方言,唯讀書人然後為正”。洛陽在開封西,故叫西洛,說明當時的正音既非都城開封音,也不是洛陽口語音,而是其讀書音。

南宋定都於杭州,中原雅音也隨之在杭州擴大了影響,以至於今天的杭州話還同中原官話有許多相似之處。但當時洛陽話仍處於標準音的地位,“中原惟洛陽得天下之中,語音最正”(陸遊《老學庵筆記》卷六)。北宋時期中原之音基本定型,與今日河南方言幾乎完全壹樣。今日北方官話之所以與河南方言大同小異,是歷史上北方官話區長期以河南方言為標準來規範自己的語匯和語法系統而形成的。

⑦ 金人遷都北京進而遷都開封後,河南方言的影響擴大到金人統治的大部分地區。元代進北京前,就請西藏喇嘛八思巴創造新字拼漢語和蒙古語,所編我國第壹本拼音韻書《蒙古韻略》,就是照著《平水新刊韻略》編的,這原是宋《禮部韻略》並韻改編本,所以同樣以宋、金的洛陽讀書音為標準。元朝時出現了中原之音(河南方言)廣泛傳播的“四海同音”的局面,元周德清《中原音韻》自序:“欲正語言,必宗中原之音。”在起例說:“上自縉紳講論治道,及國語翻譯、國學教授言語,下至訟庭理民,莫非中原之音。”但《中原音韻》實際上收了更多元代口語音,是“以中原為則,而又取四海同音”而編寫的。 ⑧明朝山西洪洞大移民(中原官話汾河片,人數占今河南總人口的40%)由於是分期分批來到河南,語音又跟河南很接近,所以對河南方言的影響很小,基本上被土著河南方言所同化。⑨明初編《洪武正韻》,同樣標榜“壹以中原雅音為定”。從明初的《洪武正韻》到清中葉以前,教授標準音的學者都是以中原雅音為依據的,清代學者閻若璩說“洛陽為天下之中,南北音詞,於此取正”,因為中原話壹直被視為國語所以中原地區缺少文白異讀現象。

唐宋元明編韻書的,壹致聲稱依中原伊洛話正音定音。這從上古、中古壹直沿襲至近代官話,但各代的伊洛音在演變,肯定有變化。洛陽的標準音地位延續了幾千年,但雅音也隨時變化,秦漢和商周已不壹樣。秦漢唐都在長安定都,這些河南中州話傳到西安以後,音自然會有變動,唐代也有人用長安音編韻書,但是不能流傳,因為它不標準。隋初制定切韻的八個學者都是從鄴下到長安作官的,但論韻時標準點只提洛下、金陵,因金陵書音本傳自洛下移民,他們不提長安,還批評關中音“去聲為入”,像“四”讀“悉”、“淚”讀“律”、“獪”讀“刮”等讀不標準。某代的京都如非洛陽,如唐長安、宋汴梁、臨安、明南京,其語音對標準音會發生某些影響,但由於這些地方的讀書音也源於洛陽,最多只是出現某些官話支派,南方官話有的存古成分多些,包括南京官話、臨安官話,音系核心基礎卻原是壹個。

“官話”就是官場的辦公用語,是教學讀書唱誦用語。先秦稱雅言,以後叫正音,到明代才叫官話,英語說Mandarin來自明代葡萄牙人所說指揮。官話以中州音為準,指的是以歷史上洛陽讀書音為辦公用語,並非洛陽口語,更非現在的洛陽口音。各代都有官方工作語言和生活語言的區別,各地也都有書面語和口語區別,標準點也壹樣。書音和口語音同時存在,就如京劇舞臺上,上等角色說韻白,下等角色說京白。韻白裏有不少“上口字”:分尖團,“日”讀i韻,“住、處、書、如”讀yu韻,“歌、各”讀o韻,“內、類”讀uei韻等,都是更早階段的舊音傳承。昆曲還要咬更老的收–m尾的“閉口韻”。北方藝人說十三轍,“豬”讀舌尖圓唇元音歸“衣齊(壹七)”轍,同樣是傳統舊音。後代人看上口字,有點像人為的味道,但老輩人就是這麽念說的,老師口裏那是不能含糊的雅音正宗。所以明代時朝鮮的漢語教本《老乞大、樸通事諺解》都正俗音並列。同樣學官話,正音有入聲,俗音沒有。有人以為有入聲的可能依據南京音,其實洛陽幾十年前也還有入聲(見洛陽縣誌)。南京因有秉承金陵舊音的傳統,其音常合於舊書音規範而已。像“餃子”實際是古代“角子”的口語音。朝鮮譯官崔世珍《翻譯老乞大樸通事凡例》說當時漢字“角”字有4個音:“gio、giao去、giao上、ge”,但正文《樸通事》和他的《四聲通解》並未記全4個音,俗音“giao上聲”倒是記了。口語力量大,往後常能吃掉讀書音,所以前代的俗音後壹時代也可上升為正音。

元明清三代,在中原伊洛話正音維持國語地位的同時,隨著政治、經濟的集中,大量古典文學作品(元雜劇、《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儒林史》、《紅樓夢》等)的產生和流傳,使北京語音逐步上升到標準音的地位。元末明初的供朝鮮人學漢語的課本《老乞大》和《樸通事》就是以當時的北京話為標準音而編寫的。清政府曾發布過政令要求各級官員和“舉人、生員、貢監、童生”皆學習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的官話“。北京語音取代中原雅音的標準音地位,是在清中葉以後。清朝學者陳沖慶說:“國朝建都於燕,天下語音首尚京音”。於是乎,漢民族***同語經發展演變,在標準音方面實現了從中原雅音到北京語音的轉變,為現代漢民族***同語(普通話)的誕生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