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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關於《周易》的著作比較好

《周易》語法研究管見《周易》語法研究管見

——《易經語法分析》序

最近,洛陽趙榮珦先生以大作《易經語法分析》垂示。據我孤陋所知,海內迄今尚無同類專書面世,僅此壹端,已足見其篳路藍縷之功。《易》曰:“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知者,智也。趙先生,智者夫!

展讀之余,我有以下三點感想:

壹、何謂“《易經》語法”?

我們知道,《周易》包含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本:壹是成書於西周的《周易》古經,即通常所謂《易經》;二是成書於戰國時代的《周易》大傳,即儒家稱作“十翼”的《易傳》。趙先生的《易經語法分析》,就是對前者的語法現象的研究。

具體說來,所謂“《易經》語法”,就是《周易》古經的筮辭(卦辭、爻辭)的語法。該文本中的語法現象是很豐富的,趙先生從詞法和句法兩方面進行了細致的分析:

詞法方面,趙先生是既講詞性,也講詞義。我想,這大約是因為:雖然詞義(這裏不是指的語法意義,而是指的詞匯意義)本來不屬於語法學範疇,而屬於語義學範疇;但是對於任何壹個具體的詞語來說,如果不能確定其詞義,也就不能確定其詞性。在這個意義上,語法乃是語義的壹種表現,語法是功能性的,而語義才是實質性的。

句法方面,趙先生也進行了細致的分析。給我尤為深刻印象的是,他首先對卦辭、爻辭進行了“主—謂”二元結構的分析,即將卦名、爻題視為第壹層次的主語。這是很有道理的,因為卦辭、爻辭作為占斷,是對卦名、爻題的意義的斷定。例如乾卦:“乾:元亨,利貞。”翻譯成現代漢語,即:

乾卦 || 象大通,有利於占問。

顯然,“元亨利貞”是對“乾”的斷定,這是主謂關系。其實,傳統易學已經指明了這種關系,因為:象“元亨利貞”這樣的筮辭,稱之為“彖辭”;彖者,斷也;斷也者,斷壹卦之吉兇也。

不僅如此,《易經》語法的意義遠不限於《周易》本身。整個《周易》語法乃是中國軸心時代(Axial Period)的漢語語法的代表形態:《周易》古經的語法是殷周之際的語法代表,《周易》大傳的語法是戰國時代的語法代表。趙先生的《易經語法分析》就是對以《周易》古經語法為代表的殷周之際漢語語法的研究,這裏顯示出趙先生的獨到眼光:研究殷周之際的漢語語法,《周易》古經是最恰當不過的文本選擇。這是因為,其它的文本在時代問題上或多或少都是存在疑問的。例如《尚書》中的《商書》和《周書》,由於“偽書”混入的問題,我們很難甄別它們的確切時代,因而很難加以利用。而《周易》古經的時代則基本上沒有什麽問題,絕大多數學者都承認它是西周初期的文本,因此,它就可以作為我們研究殷周之際的語法的範本。在這個意義上,所謂“《易經》語法”就是西周語法乃至殷周之際的語法。因此,象趙先生這樣的對《易經》語法的研究,乃是用歷史比較語言學方法來研究漢語語法史的必由之路,是漢語史研究當中的壹個必不可少的環節。

二、如何研究《易經》語法?

漢語語法研究,由來已久:傳統語文學(philology)範疇的漢語語法研究,大約肇始於元代,我們今天所能見到的最早壹部討論文言虛詞的專著,是盧以緯的《語助》,而所謂“文言虛詞”,依我的看法,其實質乃是漢語所特有的壹種語法形態(詞法形態、句法形態);現代語言學(linguistics)範疇的漢語語法研究,濫觴於晚清,第壹部專著,是近代馬建忠的《馬氏文通》。後者實際上是用西方語言的語法規律來硬套漢語的語法,結果帶來許多類似“格義”的弊端;但是,我們顯然又不能簡單地回到前者去。時至今日,這仍然是漢語語法學界面臨的困惑:我們缺乏本土的、原創的、切合漢語語法實際的語法理論。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停止漢語語法的研究工作;唯壹的選擇,就是只好暫時仍然采取“以西說中”的辦法。這就猶如當年的佛學東來,最初的理解雖然扞格不通,但正是經過這樣的“格義”,佛學才最終被中國化、本土化了,形成了中國原創的佛學。

趙先生的《易經語法分析》即屬於這樣的“以西說中”,雖屬“格義”,也是眼下別無選擇、而必須勉力從事的歷史階段性的任務。那麽,按西方語言學的觀念,《易經》語法研究涉及兩個方面,從而涉及兩種截然不同的研究方法:壹方面,研究《周易》語法必然涉及與其前後時代的語法的“歷時”比較問題,這就可以用歷史比較語言學的方法;但另壹方面,《周易》語法本身的存在卻是“斷代”的,我們首先必須“***時”地去描寫它,這就可以用結構主義語言學的方法。兩者之間,具有壹種辯證的關系:壹方面,後者乃是前者的基礎,因為我們必須首先弄清了每個時代的***時的語法結構特征,才可能對它們進行歷時的比較;但另壹方面,前者也是後者的條件,因為假如不對不同時代的語法結構進行歷時的比較,我們也難找出壹個時代的語法的***時特征。因此,現時語法學界把這兩種研究對立起來的傾向是不可取的。

趙先生的《易經語法分析》就是壹種***時的研究,即是對殷周之際的語法結構的靜態描寫。這種***時的靜態描寫當然應該在歷時比較的條件下進行,但這種***時描寫的結果本身又對歷時比較的研究提供基礎。例如,古經語法的研究可以與大傳語法相比較;然後,比較的結果又可以用於對大傳語法的更進壹步研究。趙先生這樣對《易經》語法進行***時研究,就可以為歷時研究提供賴以比較的基礎;這種比較不僅僅是古經與大傳的語法比較,而且意味著殷周之際的語法與戰國時代的語法的比較,從而構成漢語史研究中的重要的壹環,這是很有意義的。

三、研究《易經》語法有何意義?

前面實際上已談到了《易經》語法研究本身具有的語法學、語法史的學術意義,此處不再贅言。我這裏還想談的,則是《易經》語法研究所具有的超越了語法學及語言學的更為壹般的意義。

我想,我們今日研究《周易》,絕不是為了“發思古之幽情”,更不是為了滿足古董商、收藏家那樣的嗜好;我們今日研究《周易》,乃是為了先儒所說的“通經致用”,今人所謂“古為今用”,也就是《易傳》所說的“正德、利用、厚生”。通經者,正德也;致用者,利用厚生也。然而,非通經則無以致用;通經者,所以致用也。因此,首先是要通經。

那麽,何謂通經?為什麽要通經?所謂通經,就是讀懂《易經》;通經的直接目的,是為了理解“聖人之意”,而其最終目的,則是利用厚生。《系辭傳》說:

子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聖人之意其不可見乎?子曰:“聖人立象以盡意,設卦以盡情偽,系辭焉以盡其言,變而通之以盡利,鼓之舞之以盡神。”

這裏,“立象”、“設卦”是指《易經》卦爻的符號系統;“系辭”是指《易經》的語言文字系統,亦即趙先生所研究的筮辭。通經就是首先弄通筮辭之意,由此弄通卦爻符號之意,以至弄通聖人之意,進而正德,進而利用,進而厚生。

這也是趙先生《易經語法分析》的最終意義所在;而其直接所關的意義則是:如何才能通經?古人有言,通經必自通小學始。所謂“小學”,乃是古人對傳統語文學的稱謂。自劉向、劉歆父子《七略》、班固《漢書·藝文誌》以至《四庫提要》以來,“經部”必錄“小學”之目。這個道理是很簡單的:通經的前提是通該經的語言文字。試想,假如連書都沒有讀懂,假如連書的語言文字都沒有弄通,如何可能通經?如何可能理解聖人之意?又如何談得上正德、致用?這正是今日學者中的壹種大病:即以《周易》研究來看,或者望文生義,或者遊談無根。當然,關於《周易》的訓詁之類的小學研究,自古至今,不絕如縷;但對《易經》進行現代語言學意義上的“語法分析”的專書,恐怕前無古人。

按照傳統的稱謂,趙先生的《易經語法分析》即屬於所謂“小學”:它是我們讀懂《易經》的前提,也是我們通經致用、利用厚生的前提。我想,這就是趙先生《易經語法分析》的最大意義所在吧?

承蒙趙先生不棄鄙陋,命我為序;而我對《周易》語法素無研究,實在惶恐之至。然而有感於趙先生“通經”之誌,故本乎《周易》“修辭立其誠”之意,拉雜如上,以就教於趙先生並海內學人,或有未達,幸見諒焉。

周易》研究參考文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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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辛醜 來源: 發表時間:2005-09-07 瀏覽次數:207 字號: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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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周易》都是難懂的古文,所以要參考的文獻肯定與古文研究中的常用辭典,字典。這些都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