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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所登龍門樓在城古村嗎?

在韓城當地學者的研究中,有人認為王勃《夏日登龍門樓寓望序》中所登的龍門樓並不在黃河龍門,而是在韓城古城東的城古村。

城古村在韓城古城東南約1.5公裏,根據《韓城地名誌》的說法,因為它與縣城(今韓城古城)比較近而且它建村比縣城更早,所以叫城古村。不過,有當地學者認為,以前是城固村,後來改稱城古村。村民為顏回後裔,村中建有復聖廟,陋巷等。相傳有樓名龍門。為什麽會認為王勃所登之龍門樓在城古村呢?個人分析,壹方面是因為在黃河龍門沒有相關的龍門樓記載,另壹方面,是因為王勃《夏日登龍門樓寓望序》文中有這樣壹句:“況乎詩書舊好,披樂廣之高天;鄉黨新知,掃顏回之陋巷?”,城古村是顏回後裔又剛好有陋巷,與王勃之文比較符合。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這種假設並非沒有道理。不過作為證據,總感覺還不是很充分。

壹,關於龍門以前有沒有樓的問題。

王勃如果是到龍門遊歷,龍門應該起碼有壹座樓。從現存1935年《山陜禹廟全圖》照片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見不論是西禹廟還是東禹廟,都有樓或者是相似的建築,但這已是王勃之後幾百年的事了。那麽它以前有樓嗎?還真有。《龍門建極宮記》碑碑文:“甫西河壖,即看鶴樓之故基,為起石,各巍然百尺,河山勝概,千裏壹目,亦天下之偉觀也。”龍門原來真有壹座看鶴樓。在修建建極宮時,樓已不存了,但舊址還在。但是看鶴樓建於何時,毀於何時沒有記載,是不是唐代就存在?卻沒有說明。所以我們還是無法證明王勃所登之樓就在龍門。

我們在王勃的《夏日登龍門樓寓望序》的標題中發現有“寓望”二字,“寓望”的意思是古代邊境上所設置的以備瞭望、迎送的樓館。亦指其主管官員。而黃河龍門作為古渡口,壹直是交通要道和兵家必爭之地,《史記》 記載秦惠文王十二年(前326年)舉行臘祭至於龍門。南北朝時關於龍門的記載更多,如前秦王苻堅由臨晉關沿黃河逆流而上登龍門,留下了那句名言“美哉!山河之固。”《北史》記載西魏大統元年置 龍門關,在龍門山下,關口有龍門城,即戍所也。唐高祖李淵也是從龍門渡河至長安建立大唐的。所以說,龍門特殊的地理位置說明,寓望二字和它對應是沒有問題的。至於是不是叫龍門樓就更不是問題了,比如建極宮,後人更習慣稱之為西禹廟,將龍門的壹座傑稱之為龍門傑也在情理之中。

二、關於城古村陋巷及龍門樓

“顏回陋巷”是壹個典故,而王勃是壹個用典高手。那麽他文中這句“掃顏回之陋巷”是實指還是用典呢?

山東曲阜城有壹南北小巷,名陋巷。巷之北端立有石質三楹石坊壹座,坊楣兩面均刻“陋巷”二字。示此處為當年陋巷遺址。其實陋巷是指顏回當地居住的地方。《論語·雍也篇》記孔子稱贊他最得意的弟子顏回:“賢哉回也!壹簞食,壹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孔子只是壹個比喻,說明顏回在艱苦的環境中依然能守住初心,後人索性將顏回所住之地稱之為陋巷,並因而形成了壹個典故。城古村作為顏回後裔聚居地,有陋巷很正常,因為天下顏回後裔皆以此為榮。

那麽王勃是真的來過城古村嗎?還真有可能。

現在的韓城古城是唐代的韓城縣城。作為縣城它是從隋朝開始的,因為隋朝時間太短,它的城墻基本形成是在唐代早期。而王勃在韓城留下的另壹篇文章是《夏日登韓城門樓寓望序》,這個應該沒有爭議,就是當時作為縣城的韓城古城城門樓了,韓城古城四個城門樓最具代表性的當然是南城門,而南城門與城古村僅咫尺之距,王勃在遊韓城古城時就近去城古村訪壹下復聖後裔也是非常可能的。

不過有壹點,就是城固村所處的位置,在韓城並不能算是交通要道,反而是相對偏僻壹些。韓城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這麽壹支復聖後裔,但王勃家學淵源,知道城固村的可能性非常大。

二、此龍門樓與彼龍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