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戲曲亦頗愛好,家蓄戲班,“曲皆手自校定”,曾聘著名曲師頓仁,研討音律。此書亦以搜采廣博見稱,所匯多明代掌故,分經、史、雜記、子、釋道、文、詩、詞曲、續史等十七類,***三十八卷。其談曲論劇之語,主要載於卷二十七《詞曲》之部,***三十條。分別敘述南戲和元雜劇的源流和興衰,品評作家作品的高低得失,提出了“填詞須用本色語”,“不可刻畫太過”的著名本色理論。批評“《西廂》全帶脂粉,《琵琶》專弄學問,其本色語少”。而推崇南戲《拜月亭記》的本色語言。又主張作劇須恪守音律,“寧聲葉而辭不工,無寧辭工而聲不葉
”。這些戲曲主張對萬歷年間出現的吳江派具有重要影響,他對《西廂記》、《琵琶記》、《拜月亭》三劇的評價,也引起了廣泛爭論。
全書分經四卷,史十三卷,子二卷,雜記壹卷,釋道二卷,詩文四卷,書畫三卷求誌、崇訓、尊生、娛老、考文、詞曲、續史各壹卷、正俗二卷等十七類。有考證和評論,壹般說來,考證較平常,而議論多可取。書中涉及到明代蘇松地區政治、經濟、賦役、徭役、黃冊、防倭、飲食、養生,以及土地丈量、人口消長等等方面,是記述蘇、松等處地方綜合性筆記資料。其謂《史記·遊俠列傳》序論為司馬遷憤激之言,並非莊語。其文章之抑揚變化,不是《漢書·遊俠傳序》所能比(“史壹”);又謂明成祖修《五經四書大全》之後,不用漢儒之說,專重程朱傳註,學者但據以略加敷演,湊成八股,便取科第(“經三”)等,皆為切中時弊之論。其中記南京各衙門擺酒席的陋習(“史八”);正德十年後松江征收錢糧的情況(“史九”);記隆慶時纂修“實錄”的草率(“史四”);松江百姓以歌謠、對聯對縣府官員的諷刺(“雜記”)均能反映明代中葉以後政治面貌。明朝的學者,大都矜尚廣博而忽略了專精的壹面,所寫筆記壹類的書,總是兼收並蓄,細大不捐,《四友齋叢說》也不能例外。此書搜采既廣,間有傳聞失實之處,且沾染明末文士習氣,書中摻雜壹些無聊之語。
《四友齋叢說》初刻於隆慶三年(1569),僅三十卷,後又續撰八卷,合並為三十八卷,重刻於萬歷七年(1579)。後來沈節甫摘鈔其中的明代掌故,編為六卷,刻入《紀錄匯編》中。鄧秋枚又摘取其論曲之語,刻入《古學匯刊》二集中。現時流傳的《四友齋叢說》,都是這兩家的刪節本,很難看到全貌。中華書局根據萬歷刊刻的足本,加以斷句,作為“元明史料筆記叢刊”壹種於1959年出版,1997年再版。
1958年中華書局據此標點重印出版,其卷三十七《詞曲之部》,於民國元年(1912)被收入鄧實編輯之《古學匯刊》,與徐復柞《三家村老委談》中論曲各段,合題《何元朗、徐陽初論曲》。1959年,又被收入《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題為《曲論》。 衡山(人名)精於書畫,特別擅長鑒別畫作真偽。吳中地區收藏書畫的人,只要有人帶著書畫請求他鑒定的,即便是贗品,他也壹定說這是真跡,人們問他原因。他說:“凡是買名人字畫的人家境壹定是富裕的,這個人因為貧困才賣掉這些字畫,有的人就等著這(賣畫得來的錢)維持生計,如果是因為我的壹句話而沒法生活下去,全家都會受到挨餓受困。(如果)我因為想要得到壹時的名利,卻讓別人全家挨餓受困,我於心何忍呢。”而且有人以他的名義做的畫卻拿過來請求他題字的,他也很隨和的給他題字落款,沒有壹點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