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男人戴玉,女人不戴玉。作為女性的玉飾,珠寶中只有玉簪、光頭和手鐲。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制度性的,壹是禮儀制度,二是服飾制度。中國古代的服飾制度本質上也是壹種禮儀制度,只是近代以後服飾制度才逐漸弱化。
玉的內涵
《紅樓夢》裏有壹段“良緣”。“金”是寶釵佩戴的項圈上的金鎖,俗稱“長壽鎖”,是小孩子佩戴的裝飾品;“玉”是寶玉和長命鎖——通靈寶玉佩戴的玉墜。金鎖和玉墜上有兩句吉祥話:“不離不棄”——“不忘,不忘,常恒永垂不朽”。這雖然是藝術虛構,但也有其現實基礎。
玉作為女性的掛件,是近代以後才有的。這首先與古代女性的服飾制度有關。除了唐代,女性襯衫的領口都比較低,歷代女性服裝的領口都很高,沒有給吊墜留下展示的空間。從新中國成立以來女性服飾的演變中,可以更清晰地看到服飾制度對女性頸飾的制約力量。50-70年代,是典型的制服時代。不用說,男裝,甚至女裝,都是嚴格制度化的。50年代列寧的衣服,60年代工裝,70年代軍裝,即使戴項鏈在社會觀念上不被視為資產階級意識形態,女裝也沒有給頸飾留壹點空間。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不僅走出了制服時代,而且進入了服裝大變革時代。在這個變革的時代,尤其是女裝的變革更為顯著和具有革命性。不僅有各種各樣的連衣裙,上衣的款式也越來越豐富,尤其是領口的變化,為女性的頸飾提供了廣闊的展示舞臺。金、銀、珍珠、珊瑚項鏈、玉石、寶石吊墜全部爆出來,爭先恐後地裝扮女人美麗的脖子。
相比之下,古代男子戴玉與服飾制度關系不大,而與禮儀制度關系非常密切,正是禮儀制度從根本上造成了中國古代男戴玉、女不戴玉的社會現象。
古書《五經·依桐》說,玉“溫潤,類似智慧;銳而無害,似仁;克制而不撓,類似於義;裏面的缺陷,外面壹定看得見,有的像字母;就像墜落,就像壹個儀式。”孔子也說:“玉之美,如君子之德。”他認為玉有仁、智、義、禮、樂、忠、信、天、地、德、道之德。《詩經》裏有壹句話,“言君子,溫潤如玉”。
讓我們回顧壹下歷史。在周朝,玉首先是壹種器皿,被用作壹種儀式或象征。這是男人的世界,也是男權的表征。
璧是祭天的禮器;叢是祭祀用的器皿;張既是定親、出兵、送葬的信物,也是祭祀南方的禮器;胡是西方的祭器;黃是北方的祭器。瑞典的六處周代遺址——真圭、環圭、新圭、貢圭、古璧、菩璧,分別為王、公、侯、伯、子、門所珍藏。
禮儀制度規定了玉與男人的關系。甚至佩戴玉石也沒有現代女性佩戴的玉飾那麽有審美意義,而主要承載了壹種道德功能。
《玉藻》中有句話叫“君子無故,玉不去”。除了“君子勝於玉”的道德象征意義外,還包含著通過佩戴玉石來約束男人行為的意義。“玉不去體”的玉主要是指於佩。
玉佩的壓力
在中國古代,男人的玉分為左右兩組。這就是“玉必雙”的意思。
每組為壹個花瓶,每個花瓶由七塊玉組成,圖案有雲、龍、藻、蛇、林。其上佩戴的橫玉稱為“珩玉”,形似牛角或殘環。珩磨玉的上端有壹個孔,用於穿線掛在皮帶上;玉的四角各有壹個洞,中間有壹個洞,分為三組,都有絲帶或珍珠穿過。中間組的中間部分是壹個圓形的玉,叫“鈞”。上下各有三個孔,用來連接上下兩部分。壹塊玉懸於末端,形如半壁,兩端尖,稱為“沖齒”。沖齒的半圓中間有壹個孔,用來連接皮帶。另外兩組中間掛壹塊玉,上下各有壹個孔連接上下。在該組下半部的末端,有壹塊玉,形似半壁,兩塊玉相對,形似整壁。當人們行走時,這三組玉器隨著人們的動作相互碰撞,它們的碰撞聲在古代被稱為“衡當裴歡”。
玉佩的意義:自我修養
事實上,玉佩的影響並不是為了悅耳,而是起到壹個提示的作用,提醒玉佩男人,他們的行動必須冷靜和適度。走得快,於佩的崩盤不僅不愉快,而且混亂;如果妳走得慢,力氣不夠,於佩不會出車禍;只有在輕松、平靜和適度的時候,玉佩才會發出悅耳的聲音。人坐起來也是如此。所以這是壹種通過外在手段來加強男人道德修養的方式,其道德功能遠大於審美功能。
同時,另壹方面也說明儒家的“修身”是內外兼修,既包括“五日三省吾身”的自省,也包括通過佩戴玉器的外修。因為儒家的教化是全方位的,詩歌和音樂禮儀都是實現教化的具體方式。但“佩”玉有裝飾功能,就會有審美功能。然而,在中國古代,男子佩玉的審美功能不僅弱於其道德功能,而且遠弱於其辨別功能。漢魏以後,世家大族和官員士紳的子弟都佩戴玉器,他們也紛紛效仿。盡管其道德功能仍在發揮作用,至少在士紳階層,作為社會身份的象征,玉佩更多地發揮著社會分化功能。
在中國古代男性佩戴玉器的習俗中,道德功能和辨別功能是佩戴玉器的主要功能,但這兩種功能在不同時代的重要性是不同的。
相比之下,它的審美功能總是很弱。這和近代以後女性玉飾的功能有很大不同。女性的玉飾根本沒有道德功能,主要是審美功能和辨別功能,而辨別功能總是和審美功能壹起發揮作用。即使這樣說也不過分:除了審美功能,女性玉飾的微分功能是不會單獨發揮作用的。因為對於現代女性來說,壹件玉器首先是美的象征,其次才是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