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到北京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任教,不久任系主任。抗日戰爭時期,任西南聯合大學教授。抗戰勝利後,仍在清華大學任教,並積極支持反對國民黨獨裁統治的學生運動。1947年,朱自清在《十三教授宣言》上簽名。抗議當局任意逮捕群眾。1948年6月,在京參加了反對美國扶持日本的遊行,並在《抗議美國扶日政策並拒絕領取美國面粉宣言》上簽名。1948年8月20日,因貧病在北平逝世,著有《蹤跡》,散文集《背影》、《歐遊雜記》、《妳我》、《倫敦雜記》,文藝論著《詩言誌辨》、《記雅俗***賞》等。朱自清(1898.11.22—1948.8.12)原名自華,號秋實,後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紹興,生於江蘇東海,後隨祖父、父親定居揚州。幼年在私塾讀書,受中國傳統文化的熏陶。1912年入高等小學,1916年中學畢業後考入北京大學預科。1919年2月寫的《睡罷,小小的人》是他的新詩處女作。他是五四愛國運動的參加者,受五四浪潮的影響走上文學道路。
1920年北京大學哲學系畢業後,在江蘇、浙江壹帶教中學,積極參加新文學運動。1922年和俞平伯等人創辦《詩》月刊,是新詩誕生時期最早的詩刊。他是早期文學研究會會員。1923年發表的長詩《毀滅》,這時還寫過《漿聲燈影裏的秦淮河》等優美散文。
1925年8月到清華大學任教,開始研究中國古典文學;創作則以散文為主。1927年寫的《背影》、《荷塘月色》都是燴炙人口的名篇。1931年留學美國,漫遊歐洲,回國後寫成《歐遊雜記》。 1932年9月任清華大學中文系主任。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隨校南遷至昆明,任西南聯大教授,講授《宋詩》、《文辭研究》等課程。這壹時期曾寫過散文《語義影》。1946年由昆明返回北京,任清華大學中文系主任。北京解放前夕,患胃病辭世。:
1920年畢業於北京大學哲學系。在大學讀書後期,受五四運動的影響,開始寫新詩,壹直繼續到畢業後在江浙壹帶當中學教師的時期。
1926年任清華大學教授,轉而從事散文創作,成為名噪壹時的散文作家。
1931年留學英國,漫遊葡歐洲,次年回國,仍至清華大學任教授。抗戰期間,在昆明西南聯大任教。
1946年7月,著名的民主戰士李公樸、聞壹多被國民黨特務暗殺,血的教訓促使朱自清積極參加中國***產黨所領導的愛國民主運動,成為壹個堅強的革命民主主義戰士。
1948年,他貧病交加,但堅決不向反動派屈服。該年8月在北平逝世。對此,毛澤東給予高度評價:“朱自清壹身重病,寧可餓**,不領美國的‘救濟糧’。……表現了我們民族的英雄氣概。”
朱自清是文學研究會早期主要成員,壹生勤奮,***有詩歌、散文、評論、學術研究著作26種,約200多萬字。主要有詩文集《蹤跡》,散文集《背影》《歐遊雜記》《妳我》《倫敦雜記》,文藝論著《詩言誌辨》《論雅俗***賞》等。他的散文以語言洗練、文筆秀麗著稱。散文代表作有《荷塘月色》《背影》《綠》等。
朱自清先生壹生中,寫了很多優秀的作品,他自己就是珍惜時間的典範。我們也應該做珍惜時間的人。
朱自清當衣買書朱自清先生雖然以散文名世,但他後來長時間在大學任教,講授“詩選”(以《古詩源》為教本)、“歌謠”、“陶淵明詩”、“新文學研究”等課程;出版有《新詩雜話》、《標準與尺度》、《詩言誌辨》、《論雅俗***賞》、《經典常談》等文藝批評。其學術研究著作,有著很深的學術造詣。這種厚實的為文積澱,似乎是那壹代學人所***有。這種積澱的得來,自然與他們讀書、愛書有大關聯。
朱自清在上中學時,就極喜歡讀書。當時家裏每月給他壹元零花錢,他大部分都交給家鄉壹家廣益書局了,而且還常常欠賬。引發他對哲學興趣的壹部《佛學易解》,就是從這家書局得到的。
後來到北京大學讀書,專業就是哲學,朱自清就更喜歡佛學書了。當時佛經壹類書多在西城臥佛寺鷲峰寺壹帶,他曾到寺裏面買了《因明入正理論疏》、《百法明門論疏》、《翻譯名義集》等書。當時是壹個陰沈的秋天的下午,街上就朱自清壹人,後來他在文章中回憶時還說:“這股傻勁回味起來頗有意思。”
1920年,是朱自清在大學最後壹年。壹次,他到琉璃廠去逛書店,在華洋書莊見到壹部新版的《韋伯斯特大字典》,定價要14元。這錢對這部大書說來雖不算太貴,可對壹個念書的學生卻實在不是個小數目。自己手頭沒這麽多錢,可書又實在舍不得,思來想去,就自己的壹件皮大氅還值點錢了。
這件大氅,是父親在朱自清結婚時為他做的,水獺領,紫貂皮。大氅雖是布面,樣式有點土氣,領子還是用兩副“馬蹄袖”拼湊起來,可畢竟是皮衣,在制作的時候,父親還很費了些心力。可當時實在舍不得那本“大字典”,又想到將來準能將大氅贖出,便在躊躇許久後,毅然將它拿到了當鋪。
當鋪在學校後門,轉身就到。朱自清並沒有過多考慮。因為想到將來贖回,便以書價作當價:14塊。大氅當然不止這個價,所以當鋪櫃上的人壹點不為難,即刻付款。
拿上錢,朱自清馬上去把那本《韋伯斯特大字典》抱了回來。不料那件費了父親許多心力的大氅,卻終於沒有贖回來。
大學畢業後,朱自清在江浙壹帶中學教書,後來被聘為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有壹年冬天特別冷,朱自清沒有力量縫制棉袍,便到街上去買了壹件馬夫用的氈披風。這種披風有兩種,壹種式樣較好且細毛柔軟,但價貴,朱自清買不起,便買了壹種粗糙但便宜點的。
這件氈披風由於太過顯眼,成了教授生活清貧的標誌,以致後來多次出現在回憶朱自清的朋友的筆下。但它卻為朱自清進城上課攔擋了風寒,晚間又鋪下當褥子,雖然說起來頗叫人心酸。此時,再想想那件當出而不能贖回的皮大氅,叫人更感到讀書人癡迷於書的程度。
朱自清的讀書方法朱自清關於讀書的理論和方法的論述頗豐。他不僅重視讀書的數量和質量,更註重讀書方法,在讀書方法上極力主張通讀的方法,強調“讀”的功夫。在《論朗讀》壹文中,他推崇清人姚鼐“放聲疾讀,久之自悟”和曾國藩“非高聲朗讀則不能得其雄偉大概,非密詠恬吟則不能探其深遠之趣”的觀點。讀古文如此,讀白話文也是。他認為,讀書當然是為了理解,“讀”字本作抽出意義解,“包含著了解的程度及欣賞的程度”(《怎樣學習國文》)。因此,必須註重讀,“因為思想也就存在語匯、字句、篇章、聲調裏”。他指出:“熟讀的工夫是不可少的。吟誦與了解極有關系,是欣賞必經的步驟。吟誦時對於寫在紙上**的語言可以從聲音裏得其意味,變成活的語氣。”
朱自清把誦讀作為理解與欣賞原著的重要方法,主張不僅閱讀詩詞等文學作品需要吟誦,而且對經典著作也需要反復熟讀。他在《論百讀不厭》壹文中指出:“經典給人知識,教給人怎樣做人,其中有許多語言的、歷史的、修養的課題,有許多註解,此外還有許多相關的考證,讀上百遍,也未必能夠處處貫通,教人多讀是有道理的。”
朱自清壹生刻苦讀書,勤奮寫作,流下著述近30種,200余萬字,主要有詩文集《蹤跡》,散文集《背影》、《歐遊雜記》,文藝論集《詩言誌辨》和《朱自清古典文學論文集》等。
關於朱自清不領美國“救濟糧”“朱自清壹身重病,寧可餓**,不領美國的‘救濟糧’”(《毛澤東選集》第4卷,第1499頁)我對這件事特別感到親切、悲憤。事隔十幾年了,現在讀到這幾句話,當時情景還歷歷在目。所謂“救濟糧”是這麽壹回事:1948年6月間,當時國民黨政府的法幣像大江東下壹樣,時時刻刻在貶值,買壹包紙煙要幾萬塊錢。教授的薪水月月在漲,但法幣貶值更快,物價漲得更快,原來生活比較優越的教授們,此時也和廣大人民壹樣難以生活下去。特別是家口眾多的人,生活更為困難。國民黨政府也知道人民的怨恨,特別是高等學校知識分子,他們更是對這種情況忍受不下去。於是便耍了壹個手法,發了壹種配購證,可以用較低的價格買到“美援的面粉”。也正當這個時候,美國政府積極扶助日本,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對中國人民發出誣蔑和侮辱的叫囂。壹面是廉價收買,壹面是扶植日本,侮辱中國人民。我們壹些人商量了壹下,要揭穿國民黨政府的陰謀,抗議美國政府的侮辱,發表壹個公開聲明。
聲明是這樣的:
為反對美國政府的扶日政策,為抗議上海美國總領事卡寶德和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對中國人民的誣蔑和侮辱,為表示中國人民的尊嚴和氣節,我們斷然拒絕美國具有收買靈魂性質的壹切施舍物資,無論是購買的或給與的。下列同人同意拒絕購買美援平價面粉,壹致退還購物證,特此聲明。
三十七年六月十七日
聲明寫好了,要征集簽名,也和往常壹樣,決定每人負責聯系若幹人,年紀大壹點的教授多半是歸我跑腿的。我拿著稿子去找朱自清先生。當時,他的胃病已很重了,只能吃很少的東西,多吃壹點就要吐,且面龐瘦削,說話聲音低沈。他有許多孩子,日子過得比誰都困難。但他壹看完稿子,便立刻毫不遲疑地簽了名。他向來寫字是規規矩矩的。這次,他還是用顫動的手,壹筆不茍地簽上了他的名字。於此,也應該交代壹筆,1946年從昆明回到清華園以後,他的態度有了顯著的改變,不再沈默了。他反對內戰,討厭國民黨。對***產黨的看法也開始改變了,他曾在公開集會上朗誦解放區的詩歌,有時候還和學生們壹起化裝扭秧歌,弄得滿頭是汗。在反對美國反對國民黨的壹些宣言、通電、聲明等等的鬥爭中,我總是找他。他壹看見我,也就明白來意,“是簽名的吧?”看了稿子,就寫上自己的名字。就我記憶所及,大概十次中有八九次他是簽名的。也有不簽的時候,原因是文字的火氣大了壹些。這次,我也曾找了另外壹些教授,都是平時比較熟的,或是住在附近的,大多數簽了名,但也碰過釘子。有個教授只有三個孩子,但他的答復很乾脆:“不!我還要活!”朱自清的胃病是餓出來的,家裏人口多,要他養活。在昆明的後期,有人算過帳,我們這類人的薪水折合戰前的銀元僅約十幾元錢。
朱自清對政治是關心的,但不大發表意見,可說是溫文爾雅,沒有火氣。抗戰時期,消息被國民黨封鎖了,對於國民黨對日本帝國主義消極抗戰,對***產黨卻積極摩擦,掀起幾次反***高潮的真實情況,大後方的人們是不清楚的。他認為只要抵抗,生活過得苦壹些也應該,很少發牢騷。昆明的許多政治活動,他雖然同情,但很少參加。到了國民黨反動派暗殺了聞壹多,他感到極大憤慨。復員回到北平以後,又看到美帝國主義幫助國民黨發動內戰,大打特打,他的態度變了,在美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國民黨反動派面前站起來了,除了很少幾次的例外,他參加到我們的行列裏來了。有幾件事值得提出,壹件是他對編纂《聞壹多全集》的努力,我在全集的跋文中曾指出:
佩弦先生是壹多十幾年來的老友和同事,為了這部書,他花費了壹年的時間,搜集遺文,編綴校正。擬定了目錄……壹句話,沒有佩弦先生的努力,這集子是不可能編輯的。
在當時,編印壹多全集這壹舉動,就是對國民黨反動派的抗議和譴責。相反,和有些人相比,這些人曾經是壹多的同班或者舊時同學,有二三十年的交誼,但在壹多**後,卻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件事,也沒有寫壹篇紀念的文字。另壹件是他對青年學生的愛護。舉壹個例子,有壹回他系裏的兩個學生打架,壹個是民主青年同盟的,壹個是國民黨三青團的。打架的原因當然是政治性的,兩人都到老師面前告狀。
自清先生怕民青這位同學吃虧,背地裏勸他讓壹點。我在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便寫壹封信提出意見,請他要考慮政治上誰對誰不對,大概措辭的口氣尖銳了壹些。第二天他就到我家裏來了,非常認真嚴肅地說明他的用意,春秋責備賢者,他說了進步的學生幾句,目的是為了保護他,免遭三青團的報復,同時,他也同意我的意見是正確的。事後我把這情況告訴了民青的同學,這個同學也很感動。他對國民黨特務統治的反對,雖然沒有大聲疾呼,卻也可以從我親身接觸的壹件事看出來。這時候,國民黨反動派為了挽救瀕於**亡的命運,加強了對高等學校的特務控制。為了抗議,我寫了壹篇學術論文《明初的學校》,說的是明初,罵的是國民黨反動派,送給學校刊物《清華學報》發表。學報的編輯有些是國民黨員,他們當然不肯發表,認為這不算學術性文章。我和自清先生談起,他也是學報的編輯委員,寫信給主編,極力主張發表,終於發表了這篇文章。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他的思想感情的變化。
由於他被胃病長期折磨,身體過度衰弱,但他也明白天快亮了,烏雲就要過去了,好日子要來到了。他感到欣慰,在自己的書桌上玻璃板下,寫了兩句詩:“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是從唐人李商隱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套來翻案的。這兩句詩十分貼切地表達了他當時的心情。
7月23日,在清華大學工字廳舉行“知識分子今天的任務”的座談會,這是他最後壹次參加的政治活動。我親自到他家請他,和他壹起漫步從北院走到工字廳。他走壹會兒,停壹會兒,斷斷續續地對我說:
“妳們是對的,道路走對了。不過,像我這樣的人,還不大習慣,要教育我們,得慢慢地來。這樣就跟上妳們了。”開會時他也發了言,主要壹段話也還是這個意思,他說:“知識分子的道路有兩條:壹條是幫兇幫閑,向上爬的,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都有這種人。壹條是向下的。知識分子是可上可下的,所以是壹個階層而不是壹個階級。
要許多知識分子都丟開既得利益,是不容易的事。現在我們過群眾生活還過不來。這也不是理性上不願意接受,理性是知道應該接受的,是習慣上變不過來。”
自清先生在理性上知道要丟開既得利益,要過群眾生活,他又進了壹步了,這是大踏步前進的壹步。他拒絕購買美援面粉,在簽了名以後,這天的日記記了這件事:6月18日,此事每月須損失600萬法幣,影響家中甚大,但余仍定簽名。因余等既反美扶日,自應直接由己身做起。由此可以看出他的決心。
不止如此,在逝世前壹天,他還告訴他夫人:“有壹件事得記住,我是在拒絕美援面粉的文件上簽過名的!”自清先生是舊時代知識分子中的典型人物,他曾經是自由主義者,他不大喜歡參加政治活動,特別是比較激烈、鬥爭性較強的政治活動。但是,他具有正義感,隨著國民黨和美帝國主義對中國人民奴役、壓迫的加強,和向中國人民的武裝挑釁、屠殺、鎮壓,他畢竟忍受不住了。他說話了,行動了,通過文化生活、朗誦詩歌和扭秧歌,表明了他的態度。
另壹方面,他堅決不走中間路線,第三條道路,當時有人要他參加國民黨辦的中間路線刊物《新路》,他堅決地拒絕了。但是他卻帶病參加了我們的座談會。
他明辨是非,愛憎分明,在衰病的晚年,終於有了明確的立場,擡起頭來,挺起脊梁,寧肯餓**,堅決拒絕敵人的“救濟”,這種品德,這種氣節,是值得我們今天學習的。"我們中國人是有骨氣的。許多曾經是自由主義者或民主個人主義者的人們,在美國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國民黨反動派面前站起來了。”(《毛澤東選集》第4卷,1499頁)毛澤東同誌贊揚了聞壹多、朱自清的骨氣,說“應當寫聞壹多頌,寫朱自清頌”,這是我們未**者,特別是壹多先生和自清先生生前戰友的責任。這種表現我們民族的英雄氣概的頌歌,還有待於未來。這壹篇文字,只能算是重讀《別了,司徒雷登》壹文所引起的壹些回憶罷了。
朱自清,原名自華,字佩弦,號秋實,生於光緒二十四年十月初九( 1898年11月22日),卒於1948年8月12日。原籍浙江紹興。因三代人定居揚州,自己又畢業於當時設在揚州的江蘇第八中學高中,且在揚州做過教師,故自稱“揚州人”。他是現代著名的作家和學者。朱自清祖父朱則余,號菊坡,本姓余,因承繼朱氏,遂改姓。為人謹慎,清光緒年間在江蘇東海縣任承審官10多年。父親名鴻鈞,字小坡,娶妻周氏,是個讀書人。光緒二十七年(1901)朱鴻鈞由東海赴揚州府屬邵伯鎮上任。兩年後,全家遷移揚州城,從此定居揚州。
朱自清在揚州生活了13年, 在這裏度過了他的童年時期和少年時期。對古城這段生活,他的感受是微妙、復雜的。大概是生活過於單調,所以他後來曾說,兒時的記憶只剩下“薄薄的影”,“像被大水洗了壹般,寂寞到可驚程度!”但是,在漫長曲折的人生旅途上,兒時畢竟是首發的"驛站"。
揚州是壹個風景秀麗的文化城,其湖光山色,風物宜人,曾使多少詩人如李白、杜甫、蘇東坡、歐陽修等流連於此,尋幽探勝,寫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瑰麗詩章。揚州也是壹個英雄的歷史城,在抵禦異族侵略的歷史上,曾譜寫下無數輝煌的篇章,留下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古城的綺麗風光和濃郁的崇尚文化的風氣,於無形中陶冶著少年朱自清的性情,養成他和平中正的品性和向往自然美的情趣。而揚州美麗的山水,更如雨露般滋潤他的心靈,哺育他的感情,豐富他的想象力,使他的情懷永遠充溢著詩情和畫意。揚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對他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又是深遠的。
朱自清有著作27種,***約190萬言,包括詩歌、散文、文藝批評、學術研究等。大多收入1953年開明書店出版的4卷《朱自清文集》。1988年,江蘇教育出版社對朱自清著作又壹次全面的搜集、整理、出版了6冊《朱自清全集》。朱自清雖在"五四"運動後開始新詩創作,但是,1923年發表的《槳聲燈影裏的秦淮河》,卻顯示出他的散文創作方面的才能。從此以後他致力於散文創作,取得了引人註目的成就。1928年出版的散文集《背影》,使朱自清成為當時負有盛名的散文作家。
朱自清的散文主要是敘事性和抒情性的小品文。其作品的題材可分為三個系列:壹是以寫社會生活抨擊黑暗現實為主要內容的壹組散文,代表作品有《生命價格--七毛錢》、《白種人--上帝的驕子》和《執政府大屠殺記》。二是以《背影》、《兒女》、《悼亡婦》為代表的壹組散文,主要描寫個人和家庭生活,表現父子、夫妻、朋友間的人倫之情,具有濃厚的人情味。第三,以寫自然景物為主的壹組借景抒情的小品,《綠》、《春》、《槳聲燈影裏的秦淮河》、《荷塘月色》等,是其代表佳作。後兩類散文,是朱自清寫得最出色的,其中《背影》、《荷塘月色》更是膾炙人口的名篇。其散文素樸縝密、清雋沈郁,以語言洗煉,文筆清麗著稱,極富有真情實感
朱自清(1898—1948),原名自畢,字佩弦,號秋實,江蘇東海人,中國現代散文家、詩人。主要作品有詩歌散文集《蹤跡》,散文集《背影》、《歐遊雜記》等
小艙中的現代
“洋糖百合稀飯, 三個銅板壹碗, 那個吃的?” “竹耳扒,破費妳老人家壹個板; 只當空手要的!” “吃面吧,那個吃餃面吧?” “潮糕要吧?開船早哩!” “行好的大先生,妳可憐可憐我們娘兒倆啵--- 肚子餓了好兩天羅!” “梨子,壹角錢五個,不甜不要錢!” “到揚州住那壹家? 照顧我們吧; 有小房間,二角八分壹天!” “看份報消消遣?” “花生、高梁酒吧?” “銅鎖要吧?帶壹把家去送送人!” “郭郭郭郭”,壹疊春畫兒閃過我的眼前; 賣者眼裏的聲音,“要吧!” “快開頭了,賤賣啦, 梨子,壹角錢八個,那個要哩?” 擁擁擠擠堆堆叠叠間, 只剩了尺來寬的道兒; 在混濁而緊張的空氣裏, 壹個個畸異的人形, 憧憧地趕過了--- 梯子上下來, 梯了上上去。 上去,上去! 下來,下來! 灰與汗塗著張張黃面孔, 炯炯的有饑餓的眼光; 笑的兩頰, 叫的口, 撿點的手, 更都有著異樣的展開的曲線, 顯出努力的痕跡; 就像餓了的野獸們本能地想攫著些鮮血和肉壹般, 他們也被什麽驅迫著似的, 想攫著些黯淡的銅板,白亮的角子! 在他們眼裏, 艙裏擁擠著的堆疊著的, 正是些銅元和角子!--- 只飾著人形罷了, 只飾著人形罷了。 可是他們試試攫取的時候, 人形們也居然反抗了; 於是開始了那壹番戰鬥! 小艙變了戰場, 他們變了戰士, 我們是被看做了敵人! 從他們的叫囂裏, 我聽出殺殺的喊呼; 從他們的顧盼裏, 我覺出索索的顫抖; 從他們的招徠裏, 我看出他們受傷似地掙紮; 而掠奪的貪婪, 對待的殘酷, 隱約在他們間, 也正和在沙場上兵們間壹樣! 這也是大戰了哩。 我,參戰的壹員, 從小艙的壹切裏, 這樣,這樣, 悄然認識了那窒息著似的現代了。
細雨
東風裏 掠過我臉邊, 星呀星的細雨, 是春天的絨毛呢。
贈友
妳的手像火把, 妳的眼像波濤, 妳的言語如石頭, 怎能使我忘記呢? 妳飛渡洞庭湖, 妳飛渡揚子江; 妳要建紅色的天國在地上! 地上是荊棘呀, 地上是狐兔呀, 地上是行屍呀; 妳將為壹把快刀, 披荊斬棘的快刀! 妳將為壹聲獅子吼, 狐兔們披靡奔走! 妳將為春雷壹震, 讓行屍們驚醒! 我愛看妳的騎馬, 在塵土裏馳騁--- 壹會兒, 不見蹤影! 我愛看妳的手杖, 那鐵的鐵的手杖; 它有顏色,有斤兩,有錚錚的聲響! 我想妳是壹陣飛沙走石的狂風, 要吹倒那不能搖撼的黃金的王宮! 那黃金的王宮! 嗚---吹呀! 去年壹個夏天大早我見著妳: 妳何其憔悴呢? 妳的眼還澀著, 妳的發太長了! 但妳的血的熱加倍的薰灼著! 在灰泥裏輾轉的我, 仿佛被焙炙著壹般!--- 妳如郁烈的雪茄煙, 妳如釅釅的白蘭地, 妳如通紅通紅的辣椒, 我怎能忘記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