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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後人還在嗎?妳在做什麽?

編者按:《魯迅家族圖冊》以魯迅之子周海嬰的視角,記錄了魯迅父母及其曾孫百余年的人生歷程。書中有周嘉收集的350多張珍貴照片,其中近三分之壹是首次公開發表。這本書讓熱愛魯的人們有機會“接觸”魯迅和他的家人。

全家福:現在兒孫滿堂,三代16人。這張照片拍攝於2002年春節,當時全家人在北京團聚。我的兩個孩子都住在外面,讓他們都在這裏很不容易。這樣的大聚會是非常有價值的。

前排左起:小孫女周靜雯、大孫女周景欣、外孫女田忠華蓮和田中友樹(雙胞胎)。

中排左起:大兒媳張春華,二兒媳,妻子,我抱在懷裏的小孫子周,三兒媳車曉琳。

後排左起:長子周令飛、次子周逸飛、長子周京川、三子周令儀、女兒周寧、女婿田中正道。

我父親魯迅和我

我父親在我七歲生日後22天去世。那壹刻還清晰的呈現在我的腦海裏,仿佛是壹個停滯的時間,在那壹刻永遠的停止了我的悲傷和悲痛。這種悲傷無法用語言表達,只有眼淚在流,似乎在告訴父親什麽……安靜,太安靜了!太安靜了,沒有吵醒我父親。

秋風蕭瑟,我渾身發冷。我期待再次投入躺在陽臺上父親的懷抱,再次聽他哼哼“小屎”。

父親書桌上魚缸裏的鬥魚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潑,遊來遊去,追逐打鬧。就算外界再震動,也是懶的慢的。好像知道了我和爸爸今天不會壹起在魚缸裏換水、鋪沙、整理水草,也知道了我這個“好人”不會再用抓壹兩條魚取樂的想法來糾纏我。

父親總是虛張聲勢地用報紙卷打我屁股,但我現在真的希望父親打我幾下屁股,讓我感受到真正的“痛”。

我很小,但我知道,每天早上起床後,我再也不能像往常壹樣,踮著腳從父親床前小茶幾上的煙盒裏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插進抽得發黃焦糊的煙嘴裏,盡自己的孝心。再也看不到父親會心的笑容,也聽不到父親說:“小親愛的阿姨,妳把煙放好。”

我父親似乎總是對自己的疾病漠不關心。即使已經進入重病期,他還是顯得那麽冷漠,但他對我的病情非常重視,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我還記得父親彎下腰,小心翼翼地給我膝蓋上流膿流血的傷口上藥的場景。每到悶熱的夏天,吃完飯,我總能跑到二樓,躺在父母中間。父親會在我的胸前或者背上輕輕的塗上“豆安氏”痱子粉藥水,我每次塗上,母親都會把它扇幹。這是我最開心的時刻。我可以被“趕走”而不用擔心影響父親的寫作。當我有機會接近父親時,我感到非常溫暖。

我和我的愛人馬新運

1949年初,我進入華北大學學習。幾個月後,我完成了學業,我和壹些同學回到北京報到,等待分配。當時新中國成立不久,廖承誌就向母親建議我們年輕人去蘇聯讀大學,但很快國內大學公開招生,廖承誌轉而建議我們在國內擇校申請。於是留蘇計劃終止,我考上了北京輔仁大學。

我的妻子馬新運是我在上海霞飛坊的鄰居馬佳的二女兒。我遇見了她,愛上了她,直到結婚。過程很普通,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不經意的鄰居互動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另壹種感覺。正當我準備去蘇聯學習並返回上海時,我與馬驍重新取得了聯系。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當時的習慣,到了考慮結婚的時候,兩位老人因為多年比鄰而居,彼此都很了解,所以都很贊成對方。就這樣,我們趁機澄清了關系——訂婚了。由於我已經決定進入中國的大學,在雙方成年人的同意下,馬驍也壹起去了北京學習。

我們在北京八道灣和西三條有兩套原有的房子,我媽已經以我們母子的名義捐給國家了。最後我媽選了北海公園旁邊的壹個大石頭房子。買房的錢是上海霞飛坊的轉讓費和魯迅全集出版社給新華書店的書盤錢,加上小馬的嫁妝錢。有了自己的家,我媽看我們老了,就打算給我們結婚。婚禮很簡單,兩個公婆壹起在家吃了壹頓豐富的飯,婚禮流程就完成了。

我老婆考上北大俄羅斯文學系後,因為全國高校的“院系調整”,我被調到北大物理系,和我老婆成了校友。1953年4月20日對我們家來說是個大日子。這壹天,老婆給我生了個大胖兒子。對於我媽來說,第壹個孫子的出生真的讓她很開心。每當有朋友來訪,她都會抱起小孫子,在我爺爺的遺像前高高舉起,流露出無比的喜悅和自豪。後來我和老婆有了兩個兒子壹個女兒,現在孩子都已經結婚了。我和小馬兒孫滿堂,有兩個孫子,壹對雙胞胎孫女。

我父母留給我最珍貴的遺物。

自從1936年父親去世後,保護和整理父親的遺物就成了母親後半生的頭等大事。她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歷盡艱辛,我在回憶錄《魯迅與我七十年》中有詳細的描述。新中國成立後,母親憑著對國家和# # #的支持和熱愛,將父親的遺物、書籍、書信、手稿,以及父親收藏和使用的壹切東西,連同她在北京居住的房子,全部無償捐獻給了國家。母親精心整理和保護父親的遺物,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傳給家人,而是為了民族,為了國家,為了魯迅精神。我為我的父親感到驕傲,我也為我的母親感到驕傲。

父親生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母親捐贈的。但是,我媽在家裏留下了壹些和她本人、我以及父母筆跡相關的照片。這是我手裏至今保存完好的十幾本家庭相冊。這大概是我父母留下的最珍貴,也幾乎是唯壹的遺物了。我非常珍惜這些上面有我父母的手的照片。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有的照片發黃,有的照片變色,但照片裏父母的題字卻清晰如新。每當我看著他們,父母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我總是深深地沈浸在對過去的懷念中。同時,我也有壹個願望,想把它們整理成壹本書,留給後人,與世人分享。我想這可能是我的使命。

參考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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