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劉向、劉歆校理群籍,奠定了校勘學,完成了《別錄》壹書,做出了大貢獻。劉氏父子的成果確定了校勘的規範、明確了古籍整理的程序和校勘的位置,即:①兼備眾本,②審理篇目,③校勘文字,④確立書名,⑤厘定部居,⑥錄成專書。此後。校勘之業盛久不衰。
東漢鄭玄博通五經、並遍註群經,網羅眾家,刪繁裁蕪,刊改漏失.佼後之學者略知所
U。西晉勁勵,依劉向成例校訂典籍,也作出f成績c 清代校勘學達於鼎盛,名家輩出。《書目答問》附錄清代學問家,列校勘名家者就有三十壹人。有:何焯、惠棟、盧見曾、全祖望、沈炳程、沈廷芳、謝塘、姚範、盧文弨、錢大昭、錢東垣、彭元瑞、李文藻、周永年、戴震、王念孫、張敦仁、丁傑、趙懷玉、鮑廷博、黃五烈、孫星衍、秦思復、阮元、顧廣圻、袁廷梼、吳鼒、陳路、錢泰吉、曾劍、汪適原。
這些校勘大家,具有廣博的知識和求實的學風,凡經他們校勘的書籍可稱善本,最負盛名者當數盧文弨、顧廣圻、戴震、惠棟、王念孫、段玉裁、阮元、孫星衍等人:如盧文弨刊刻的《抱經堂叢書》、孫星衍的《平滓館叢書》、阮元的《十三經註疏》都有較高的文獻價值,倍受世人推崇。
清代校勘大家,各有家法。清末葉德輝《藏書十約》第七《校勘》,曾提出校勘之法有二:曰死校,曰活校。他說:“今試其法,曰死校,曰活校。死校者,據此本以校彼本,壹行幾字,鉤乙如其書;壹點壹畫,照錄而不改;雖有誤字,必存原文。顧千裏廣圻,黃堯圃丕烈所刻之書是也。活校者,以群書所引,改其誤字,補其闕文;又或錯舉他刻,擇善而從,別為叢書,板歸壹式。盧抱經文弨,孫淵如星衍所刻之書是也。斯二者,非國朝校勘家刻書之秘傳,實兩漢經師解經之家法。鄭康成註《周禮》,取故書、杜子春諸本,錄其字而不改其文,此死校也。劉向校錄中書,多所更定;許慎撰《五經異議》,自為折衷,此活校也。其後隋陸德明撰《經典釋文》,臚載異本;嶽珂刻《九經》、《三傳》,抉擇眾長,壹死校,壹活校也。明乎此,不僅獲校書之奇功,抑亦得著書之捷徑也已。”
還應當特別強調的是明代《永樂大典》,清代的《四庫全書》的編纂,都是校勘典籍的巨大成果的重要體現。
清人的校勘成果寫成專書的名著如阮元的《十三經註疏校勘記》和盧文弨的《群書拾補》。但清人校勘成果主要的流傳形式不是寫成專著,而是通過以下兩種途徑:壹是寫成校勘記,隨刻本流傳,也稱校記、考異或考證.如清殿本《十三經》、《廿四史》、《九通》就都附有考證。二是把校勘所得寫在研治經史諸子的學術著作中。著名的王念孫的《讀書雜誌》80卷,王引之的《經義述聞》32卷,錢大昭的《二十二史考異》100卷,王鳴盛的《十七史商榷》,俞椒的《群經平議》、《諸子評議》各35卷等。
近人對校勘享有建樹的應首推陳垣。1931年他的《元典章校補釋例》即《校勘學釋例》問世,初步建立了校勘學的理論體系。《釋例》全面總結了校勘壹種古籍的理論、方法、原則和通例,初步建立了校勘學體系。它不僅貫通的繼承了古代校勘學尤其是清代校勘學的傳統,而且突破了以經典古籍為主的傳統,把校勘學運用於中古白話古籍,並廣泛涉及民族語言,使校勘學更具有普遍的概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