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師秦七,不師黃九,倚新聲、玉田差近。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紅粉。料封侯、白頭無分。 抒情 , 感慨 , 國破家亡愁緒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十年磨礪寶劍,在豪傑聚集地區結交賓客,把平生的眼淚都飄落幹盡。年華老去填寫歌詞,有壹半是在虛空中傳遞愁恨。身邊幾時曾經圍繞著頭戴玉燕釵、鬢式如蟬翼的美人?
不學習秦觀詞的婉約,不學習黃庭堅詞的奇崛,依照新的聲調填詞和張炎所作風格大致相近。漫遊江湖,放浪不羈,姑且吩咐筵席上紅粉歌女演唱遣興。料想自己直到頭發全白,也沒有封侯的緣分。
創作背景 詞人少壯時曾與愛國誌士結交,從事抗清復明鬥爭,後來事敗出亡,飄零四方。於是詞人將這時期所作的部分詞篇編成《江湖載酒集》,並題了這首詞。 賞析上片抒發壯誌難酬,拋卻浮名、填詞傳恨的苦衷。詞的開端:“十年磨劍,五陵結客,把平生、涕淚都飄盡。”這是說,詞人的性格,本來是豪爽剛毅的,與豪俠結友,佩劍自隨,想建立壹番事業,但事與願違,處處碰壁,灑盡涕淚而已。接著寫“老去填詞,壹半是空中傳恨。幾曾圍、燕釵蟬鬢。”在其詞集中,雖有壹些艷詞,不過是空中傳恨而已,並不曾在青樓歌館,留連聲色。但強調其空中恨的詞只有“壹半”,而另“壹半”也許並非空中傳恨,所以用詞甚妙。
下片揭示其詞學宗旨和落拓失意的情懷。換頭寫“不師秦七,不師黃九,倚新聲、玉田差近。”詞人認為秦少遊之詞,偏於柔婉;黃山谷之詞,偏於奇崛。他對張玉田崇尚清空,乃奉為圭臬,認為己詞之風格,與玉田接近。接著寫“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紅粉。料封侯、白頭無分。”這幾句是照應開頭,壯誌未酬,垂暮之年,封侯無分,只好“老去填詞”,落拓江湖而已。這與辛棄疾“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捏英雄淚”之句,用意相同。英雄失誌的悲哀與無可奈何的愁緒,躍然紙上。這種結語,又與開端互相映照,顯得結構謹嚴。
朱彜尊(1629~1709),清代詩人、詞人、學者、藏書家。字錫鬯,號竹垞,又號驅芳,晚號小長蘆釣魚師,又號金風亭長。漢族,秀水(今浙江嘉興市)人。康熙十八年(1679)舉博學鴻詞科,除檢討。二十二年(1683)入直南書房。曾參加纂修《明史》。博通經史,詩與王士禎稱南北兩大宗。作詞風格清麗,為浙西詞派的創始者,與陳維崧並稱朱陳。精於金石文史,購藏古籍圖書不遺余力,為清初著名藏書家之壹。朱彜尊
大堤楊柳雨沈沈,萬縷千條惹恨深。飛絮滿天人去遠,東風無力系春心。——唐代·何希堯《柳枝詞》柳枝詞
大堤楊柳雨沈沈,萬縷千條惹恨深。
飛絮滿天人去遠,東風無力系春心。 詠物 , 柳樹抒情柳邊飛鞚,露濕征衣重。宿鷺窺沙孤影動,應有魚蝦入夢。壹川淡月疏星,浣紗人影娉婷。笑背行人歸去,門前稚子啼聲。——宋代·辛棄疾《清平樂·博山道中即事》
清平樂·博山道中即事
柳邊飛鞚,露濕征衣重。宿鷺窺沙孤影動,應有魚蝦入夢。壹川淡月疏星,浣紗人影娉婷。笑背行人歸去,門前稚子啼聲。 景點 , 寫景 , 寫人抒情昔者宋之亡也,區區海島壹隅,僅如彈丸黑子,不逾時而又已滅亡,而史猶得以備書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閩越,永歷之帝西粵、帝滇黔,地方數千裏,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義,豈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慚以滅沒。近日方寬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諱者萬端,其或菇蘆澤之間,有廑廑誌其梗概,所謂存什壹於千百,而其書未出,又無好事者為之掇拾流傳,不久而已蕩為清風,化為冷灰。至於老將退卒、故家舊臣、遺民父老,相繼澌盡,而文獻無征,雕殘零落,使壹時成敗得失與夫孤忠效死、亂賊誤國、流離播遷之情狀,無以示於後世,豈不可嘆也哉!終明之末三百年無史,金匱石室之藏,恐終淪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諸書,缺略不祥,毀譽失實。嗟乎!世無子長、孟堅,不可聊且命筆。鄙人無狀,竊有誌焉,而書籍無從廣購,又困於饑寒,衣食日不暇給,懼此事終已廢棄。是則有明全盛之書且不得見其成,而又何況於夜郎、筇笮、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區區之軼事乎?前日翰林院購遺書於各州郡,書稍稍集,但自神宗晚節事涉邊疆者,民間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購者,其外頗更有潛德幽光,稗官碑誌紀載出於史館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則亦無以成壹代之全史。甚矣其難也!余員昔之誌於明史,有深痛焉、輒好問當世事。而身所與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無有以此為念者,又足跡未嘗至四方,以故見聞頗寡,然而此誌未嘗不時時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來與余面論其事,則不勝幸甚。——清代·與余生書《與余生書》
與余生書
清代 : 與余生書
昔者宋之亡也,區區海島壹隅,僅如彈丸黑子,不逾時而又已滅亡,而史猶得以備書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閩越,永歷之帝西粵、帝滇黔,地方數千裏,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義,豈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慚以滅沒。近日方寬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諱者萬端,其或菇蘆澤之間,有廑
展開閱讀全文∨昔者宋之亡也,區區海島壹隅,僅如彈丸黑子,不逾時而又已滅亡,而史猶得以備書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閩越,永歷之帝西粵、帝滇黔,地方數千裏,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義,豈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慚以滅沒。近日方寬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諱者萬端,其或菇蘆澤之間,有廑廑誌其梗概,所謂存什壹於千百,而其書未出,又無好事者為之掇拾流傳,不久而已蕩為清風,化為冷灰。至於老將退卒、故家舊臣、遺民父老,相繼澌盡,而文獻無征,雕殘零落,使壹時成敗得失與夫孤忠效死、亂賊誤國、流離播遷之情狀,無以示於後世,豈不可嘆也哉!
歷史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