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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頌名山的歌,樸實的歌。

北固山入口有“天下第壹”四個字的石刻,山上有多景建築,樓上懸掛著宋代大書法家米芾題寫的“天下第壹”的匾額...他們不止壹次讓我感嘆:古人真能忽悠,所以在這樣的山頭上被貼上“天下第壹”的標簽,睜眼說瞎話不怕被後人罵!然而有壹天,我讀了壹首北堡山下壹泊的唐詩,似乎隱約意識到古人說北固山“天下第壹”絕非沒有道理。

《北堡山下壹泊》的作者王菀,唐代洛陽人。他是唐玄宗先天時期的秀才,做過地方官。兩次被召參加朝廷古籍整理。當時他享有壹定的詩歌稱號,但流傳下來的詩歌很少。在唐朝這樣詩壇群星璀璨的時代,他充其量是個二流詩人。但是,二流詩人有時也能寫出壹流的作品。北堡山下的壹個停泊處是這樣壹首詩:在藍山下我們蜿蜒前行/我和我的船,沿著綠水前行/直到退潮時河岸變寬/沒有風吹動我孤獨的帆/...黑夜現在讓位給太陽的海洋/舊年融化在清新中/我終於可以派遣我的使者/回到大雁那裏。

從詩名中的“詞”字可以看出,作者寫這首詩時,正經過北固山,停泊在舟山前。所以詩歌屬於關於旅行的詩歌,內容是作者途經北固山時的所見、所思、所感。

初讀這首詩,最喜歡的是它的對聯:平實的文字和巧妙的構思,清新的畫面和意味深長的文字,給我的腦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婉在第壹聯中通過客路、青山、泛舟、綠水的描寫,坦白了自己的漂泊行蹤,後面是對自己未來的展望。在詩人的筆下,“河潮”“河岸”“風”“帆”都是通過壹個“寬”“懸”字來個性化的。因此,可以說詩人不僅看到了光明的前途,也暗示了人生的光明前途就在前方。當然,其實這首詩最著名的壹句話就是它的項鏈:“...夜晚現在讓位給太陽的海洋,舊的壹年融化在新鮮。”據說在唐朝受到很多人的稱贊。據《越江英雄集》記載,當時的著名人物張祥對這兩首詩很欣賞。他曾經把它們掛在自己的政府大廳上,提醒自己寫詩時以它們為範本。唐代詩人鄭谷曾在他的詩集《後記》中寫道:“哪壹片海能長存?”。今天甚至有人說這兩首詩概括了唐詩的整體藝術風格。

在他之後,辛棄疾兩次到顧北亭,寫下了《雍和樂京口顧北亭懷古》、《南鄉子登京口顧北亭懷》。北固山擁有這壹切,雖然它的空間高度不到100米,卻獲得了極高的文化高度。

廬山

如果妳問壹個小學生:“妳知道廬山嗎?”我怕他會立刻用稚氣的聲音為妳背誦李白的詩《望廬山瀑布》:日照香爐生紫煙/看千川懸瀑/飛流直下三千尺/疑銀河落九天。

雖然廬山在近代壹次又壹次地與政治事件聯系在壹起,但它畢竟作為名山屬於詩歌。

就文化水平而言,在中國的名山中,有壹些是可以與之匹敵甚至超越的,比如泰山。但是泰山似乎太神聖了,太莊嚴了,太沈重了。畢竟不像廬山那麽容易讓人親近。所以除了杜甫的《望嶽》,屬於泰山的好詩並不多。廬山不壹樣。屬於廬山的好詩太多了,因為登上廬山的詩人太多了。詩人不像政治家。好像是去廬山作詩——讀詩、評詩、寫詩、賽詩。在這個過程中,雖然有很多論證——即使是不同時代的詩人也會有跨越時空的論證,但這種論證畢竟只是詩歌。

第壹首引起廬山詩之爭的詩,是中唐詩人徐寧寫的,題為《廬山瀑布》:虛空墜泉/雷霆萬鈞奔流不息/千古長如白/壹界斷青山。

許寧的詩寫完不久,大詩人白居易登上了廬山。他看了廬山瀑布,讀了許寧的詩。他非常感激。有人請他寫詩,他明確表示:“妳比不過!”有點像“眼前有景,上面有許寧的詩”。但畢竟白居易為廬山留下了壹首詩,他卻另辟蹊徑。這是《大林寺桃花》中的名句:四月,人間花滿/山寺桃花初開/恨春光無處尋/不知如何化作春光。

白居易的詩是公認的好詩,但有人不同意白居易的觀點。相反,他認為許寧的詩真的是“惡詩”。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是中國歷史上又壹位大詩人蘇東坡。

據《唐宋詩詞》記載,蘇軾“初入廬山,陳靈舉《廬山物語》見讀。當他看到許寧和李白的詩時,他覺得沒有笑。開元寺大師為了作出傑作,要求作詩。俗話說‘帝發銀河垂,古有謫仙。我不想為許寧洗壞詩。“蘇東坡認為,徐寧的詩與李白的詩相比只能是‘邪詩’,廬山瀑布也曾為李白寫過。

蘇東坡雖然不同意白居易的觀點,但他的行為和白居易壹樣,沒有再為廬山瀑布寫詩。而是在李白、白居易之後另辟蹊徑,留下了壹首名為《題西嶺之壁》的名句:山峰橫亙/遠近不同/不知廬山真面目/我只在此山中。

蘇東坡之所以不再(或不敢)把詩獻給廬山瀑布,而是獻給廬山石壁,顯然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詩成為“惡詩”!當然,他的“不敢”顯然不是因為許寧,而是因為李白。

的確,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可以說是廬山的文化標高。

天門山

天門斷楚河開/碧水東流至此處/兩岸青山相對/孤帆來。

李白在《望天門山》中寫的天門山在安徽省。他“看”到的天門山並不是壹座山,而是梁冬山(在安徽當塗縣)和西涼山(在安徽和縣)的結合體。因其與河流對峙,形勢險要,形似天然門戶,故又稱“天門山”。

我是初中的時候才第壹次讀到這首詩的。四大平原詩給了我們這樣壹幅壯闊壯觀的畫卷:洶湧的長江壹路奔騰,卻被壹座山擋住了去路,但洶湧的江浪不停地沖擊著,最後把山打碎了,碎成了東西兩座山,碎成了壹個“天門”——長江仿佛是壹個有著巨大力量的生命,顯示著奔湧。然而,大山並沒有因此而完全放棄努力。妳看,它在給河流讓路的同時,也把河流夾成了壹個巨大的環島,使得向東流的河流不得不更多地在它的懷裏流連——真是青山在,河水有情啊!然而,更感人的畫面還在後面:壹只孤舟從太陽升起的地平線上緩緩駛來,揚起白帆,載著壹位詩人,天門山正向它伸出歡迎的雙臂...

那壹年,我從重慶坐船回家看三峽。在整個航程即將結束的時候,我終於第壹次看到了天門山,它原本離我的家鄉不到百裏。不過說實話,我只看了壹眼就很失望,因為眼前的天門山和三峽的任何壹座山相比都只是滄海壹粟。山裏也有河流,和三峽的激流相比真的不算什麽。不過,我很快安慰自己:這可能都是因為我剛剛駛過三峽,我回答了“以前永遠的琥珀很難渡海”這句話!我相信天門山絕不會因為被李白的“仙氣”所感動而如此“平庸”。

宣城(今宣州),李白曾七次來此;敬亭山和李白在宣城這裏生活了十年。在同壹個地方生活這麽長時間,對於壹生漂泊的李白來說,是絕無僅有的。基於此,敬亭山真的屬於李白,更何況他還為敬亭山寫下了這樣壹首著名的詩:鳥飛得高/孤雲獨去閑/相望不厭/唯有敬亭山。

李白每次投入敬亭山的懷抱,都是失意的。他回到敬亭山,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回到了自己的家。只有在那裏,他破碎的心才能得到慰藉,他的生活才能更加踏實,甚至有點閑適。

李白第壹次來宣城時,已經53歲了。那是天寶十二年(753)。此時,他已經離開長安十年了。當初他揮劍出川時的野心,已經是千瘡百孔。正好他的弟弟李昭在宣城做了很久的歷史,就寫信邀請他去宣城:“宣州自古就是名城,是天下知己,是江南之地。這裏不僅有山川的勝仗,還有海陸的豐饒...向北望去,敬亭崛起在川垣中部...高貴的學者會停下腳步,快速攀爬。”就是因為這封信,壹代詩仙李白與宣城結緣。據史料記載,李白壹來到宣城,就不顧旅途勞頓,立即和弟弟、宣城府尹宇文壹起登上敬亭山,並在這裏住下了建宅。由此我們推斷,李白此時在宣城,有住的地方,有吃的喝的,有太守和長史的幫助,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有了。更何況宣州還有擅長詩詞,更好客的人,比如王倫。他們每隔三天就會邀請李白到鄉下走走,看看那裏的“十裏桃花”,在萬家酒家喝上幾杯。這樣的日子,對李白來說,比過去十年的漂泊滋潤多了。

當然,對於壹個詩人來說,不滿足他的精神需求,顯然不可能解決他的物質需求問題,而宣城為李白提供了豐富的精神食糧。李白壹生最崇拜的詩人是謝茂,曾任宣城知府。他不僅留下了壹座謝茂樓,還留下了壹首著名的詩《幽景亭山》。正是因為“宣城謝壽詩,才壹舉成名於五嶽”(劉禹錫詩)。至此,除了吃喝居住,還有壹樓壹山壹詩。白不是活得像個神仙嗎?據統計,李白在宣城期間寫了82首詩,其中光是為敬亭山寫的詩就有21首,其中最著名的當然是《敬亭山獨坐》。

真是壹首孤獨的詩:妳看,除了詩人獨自坐在敬亭山腳下,就連山中那麽多的鳥兒也全部飛了出去,連天上的雲也是孤獨的——人的孤獨可想而知!

又是壹首閑適的詩:看那遙遠的浮雲,雖然獨自飄走,卻是那麽的悠閑自在——在孤獨中,焦慮、煩躁、不安最容易發生,而這裏只有悠閑!

詩人為什麽孤獨?因為沒有什麽可以交流的——活著的鳥和沒有生命的雲都飛走了;詩人為什麽清閑?因為有壹座敬亭山用它自己美麗的眼睛看著詩人——此時的敬亭山不僅僅是壹座沒有生命的山,顯然是壹個善解人意的人!

有這麽壹座敬亭山。白不是要和她共度余生嗎?中國最偉大的詩人敬亭山能不成為中國的“詩山”嗎?(朱)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