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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政四余天星擇日法的辨偽

其中較為典型的是,民間俗師不懂天文,無法推算天星,便偽造出“烏兔經”,即烏兔太陽擇日法,說是楊公擇日真訣,並摘錄蔣大鴻《天元歌》“壹卷天元烏兔經,留與人間作寶筏”之語,以示源於經典。

那麽烏兔太陽擇日法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下面作壹簡要的介紹。 起例歌訣: 「冬至坎宮起甲子, 立春艮上震春分, 立夏巽四順甲子, 離夏至定逆輪。立秋坤上秋分兌, 立冬日在乾上遁。挨到用日止何位, 更從本起星名, 土金傑羅孛日月, 計木九星依次行。如遇日月金木吉, 土傑羅孛計兇。」

起例歌訣如下 :

冬至起坎立春艮, (即冬至坎宮起甲子, 立春艮宮起甲子)春分震上甲逆, 立夏巽宮從順走,入立夏巽宮起甲子順行)夏至離宮定逆流,(夏至離起甲子逆行)立秋坤上秋分兌, 立冬乾上走無休。

九宮

乾六←立冬 兌七←秋分艮八→立春 離九←夏至

中五

巽四←立夏 震三←春分 坤二→立秋 坎壹←冬至

冬至、立春、春分、立夏、順甲子, 夏至、立秋、秋分、立冬、逆甲子。

土、金、木、羅、孛、日、月、計、水九星, 由所到宮位推排(順隨節氣)

其法以冬夏二至分順逆。如以「丁醜」日用事, 時在冬至節後, 則在坎起甲子, 順推。即甲子在坎壹, 乙醜在坤二, 丙寅在震三, 丁卯到巽四, 戊辰到中五, 己巳到乾六, 庚午到兌七, 辛未到艮八, 壬申到離九, 癸酉到坎壹, 甲戌到坤二, 乙亥到震二, 丙子到巽四, 「丁醜」到中五。就從「丁醜」所臨之中五, 起九星順排。即在中五起土星, 金星到乾六, 傑星到兌七, 羅猴艮八, 孛星到臨九, (日即太陽)到坎壹, 月歷即太陰)到坤二, 計都到震, 木星到巽四。則是日烏兔太陽到壬子坎方, 太陰到未坤申方, 金星到戌乾亥方, 木星到辰巽已方。故坎坤乾巽四卦十二山向方道, 皆可造葬修整。

又如於甲子年八月初八日「丁醜」日作修造, 查是日系在秋分後, 乃在兌宮起甲子逆行(因夏至後至立冬屬陰逆行)即甲子起兌七 甲戊到乾六, (六甲推真)乙亥到中五, 丙子到巽四, 「丁醜」到震三。就在震三起土星逆行, 視日月金木四吉星到何方。擇其合者取用。

傳承者贊嘆說:“本篇選擇烏兔經,自楊公剖露以來,遵行已久,以迄於明之蔣公平階,特著天元第五歌贊頌不已。而見毀謗於荊卿青江子,其雲烏兔太陽,將十壹曜截取九曜,顛倒錯亂,大悖天上七政四余之理。彼實不知,此九曜與七政四余之經緯度之七政不同。噫!彼自以為通家,竟邈視楊公之真傳,殊不知楊公是篇,實具易學之奧理,豈青江子所能窺!”

原作者謂:“彼(指青江子)自以為通家,竟邈視楊公之真傳,殊不知楊公是篇,實具易學之奧理。豈青江子所能窺!”,輕描淡寫的壹句話,就欲將烏兔經定位為楊公真傳,殊知楊公《疑龍經》“選擇篇”中分明講周天本是十壹曜,只嫌逆伏災炎炎. 分明是十壹曜而非九曜,清朝明師青江子言而有據,蔣公“壹卷天元烏兔經”所雲之烏兔,乃是指金烏與玉兔,即日與月也,而與彼之烏兔名稱雖同,但用法卻有天淵之別,蔣大鴻之天元第五歌分明是講七政四余天星擇日,非是俗師之烏兔擇日法也,諸位通讀天元歌第五即知。由此可知,自古以來造假者的慣用手法,就是斷章取義、曲解原文,不解真經義理,卻假冒商標,指鹿為馬,不料真假對質,假無遁形。所以,此話應當這樣講“楊公造命法,實具天文易學之奧理,豈烏兔擇日輩所能窺!”

嚴格來講, 烏兔太陽擇日法乃後人偽托,並非楊公“周天度數看躔伏”之造命法,也不是蔣公渾天寶照候天星七政天星擇日之範疇,青江子所論極是。 烏兔太陽擇日法與七政四餘天星擇日法分別:

首先,七政四餘天星擇日以天星之實際運行而定,有形體可憑,烏兔太陽之九星日,是無形無體憑空想象的東西;

其次,七政四餘天星擇日以各地之經緯度及用時時刻用弧角以定命宮,以山向、命宮及各星形成之角度以定吉兇,烏兔太陽則否;七政四餘天星擇日乃天文推步之學,繁且難以入門,又甚難精通,須要得師授方可,烏兔太陽則否。

再有,烏兔太陽擇日吉星永遠是吉星,兇星永遠是兇星,呆板教條;而天星擇日吉兇隨時而定,吉兇星在壹定的條件下可以相互轉化,符合唯物辯證法。

烏兔太陽擇日法所排列之星象,並不是實際的天文星象,因為實際星體之運行有疾遲伏留等現象,而烏兔太陽擇日法是呆板膠滯的。實際天象還應考慮歲差,況且實際星象之計算,非精專歷法者,不能推算準確。

試舉月星為例,其之運行軌道與黃道有5度之傾角,與赤道之傾角則在19.5度至28.5度之間,故其之交點,我們稱之為“節”,節過後逐漸西行,經18.6年,又回歸原處,在18.6年內與赤道傾角有約10度不到的變化,天文上稱之為章動,其結果是由歲差使球軸沿軌道有小橢圓之運動,其值約9.2秒,黃白交點退行於黃道每日約3分11秒,積67093.39日,約18.6年而運行壹周,謂之正交,其運行半周時,月道方向與初期必相反,故月行每周必變其道,成螺旋形,出入黃道左右各有5度8分,影響其運行的因素很多,其主要有太陽運行、出差、年差、月差等,所以計算真正的月亮位置,每壹步驟均需矯正,其次,上升點與近地點又不是常數,要先求平近點角,再求月在白道上的位置,再求其在黃道的經緯度,計算相當繁復。如果要計算精確的太陰到方,則有大量的計算,必須借助三角函數,最好是借助軟件。

因此七政天星擇日與烏兔太陽擇日法計算出來的方位,有很大的差別。

經考,楊益,字筠松,號救貧(另有稱號叔茂),生於公元834年,卒於公元904年。楊公天資聰慧,少年悟性異常。公元854年,年方二十歲時登科第入朝為士。唐僖宗時,官至朝廷金紫光祿大夫,為三品命官,掌靈臺地理事,主管宮廷建築、重要寺廟的規劃布局,以及天象觀察、皇族祭祀等職。試想漢唐時期天文學發達,楊公又是碩學大儒,職掌靈臺天文,豈能不知星體運行之理?楊公在《疑龍經》“選擇篇”中也說得很明白:“我因歷數考諸天,玄象幽微萬萬千;星到曉時次第沒,只有陽烏萬古存”。諸君再細讀“造命歌”也可知,該歌訣言簡意賅,非深識天星者不足以語此。而<<烏兔經>>之義,先賢辨論多矣,識者壹見便知,乃鄙俚野夫無知妄作也。

綜上所述,楊公造命法及蔣大鴻<<天元五歌>>之第五歌“選擇”篇講的就是七政四餘天星擇日,非烏兔太陽擇日也。言烏兔擇日是楊公擇日真訣者,乃無稽之談,其理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