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孔子之後,南宋大學者朱子(熹)應該為易學研究集大成者,為此,文韜武略的康熙帝曾譽之為:“易之本義,朱子獨得”。朱子曾為《易經》定義:“易乃蔔筮之書”。為此清朝初期在統編《禦纂周易折中》壹書時,康熙也禦筆親批:“易學之廣大悉備,秦漢而後無復得其精微矣!至有宋以來,周邵程張闡發其奧,唯朱子兼象數天理違眾而定之,五百余年無復同異,宋元明至於我朝,因先儒已開之微旨。或有議論已見,漸至啟後人之疑”。上述簡言之,康熙大帝之意為:本朝有關《易經》之論,均以朱子之意為準。由此可見《易經》為占蔔之書,已是自古的定義,已是不爭的事實。
然而,近些年來,壹些研究《易經》的學者有意無意間在回避這壹問題,似乎壹提《易經》占蔔,總有大逆不道,怕染封建迷信之嫌。為此,當代易學大師劉大均也曾有言:“當今國內易學研究,言理者多,言象數者少,言占者更少”。
國學浩繁,號稱“十三經”,但不是每部經都具備占蔔功能。唯有《易經》,除能以通天達地的意誌內涵和精義入神的思維境界,以及修齊治平的人文思想,穩居群經之首外,又能以其特有的占蔔功能,深受上至帝王,下至庶民的崇拜和喜愛,以至歷經幾千年蒼桑仍經久不衰。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它的文化特性,而在於它的趨吉避兇,度人教化的占蔔功能。《易經》之所以避過秦始皇焚書之火,就因為他是壹部占蔔之書,故古籍《隋書》雲:“秦焚書,周易獨以蔔筮得存”。
其實,就人類生存意義而言,所謂文化並不重要。遠古之人,沒有今人的文化,但他們的生存歷史遠遠比今人長久得多,他們尚道德,重吉兇,在意自身的壹切,能否遵天守地而不至災害。於是《易經》產生了,他們力求以占蔔的方式與天地溝通,以達到自身的生存意義。由此,我們可以想象到,那時人們的心靈是如何的純凈。那種原生態的生活是多麽的悠然自得。
在這之後的古人,他們自認為比以往的古人進步了,有文化了,同時也變得有些貪婪了,災難也隨之增長,但他們也仍然視《易經》為法寶,將占蔔行為運用到更廣泛的行動中。他們從《易經》占蔔中獲得巨大智慧。成就了令後人引為驕傲的千秋大業,以此同時,他們也將《易經》研究推向更廣泛的文化境地。
如今,隨著科學時代的到來,《易經》的發展到了新的時代,易經社會學、易經哲學、易經天文學、易經地質學、易經系統學等等不斷出現,科學以其特有的優勢,在證明著易經的博大和精深。但這壹切多是對《易經》本體的研究,並不會改變《易經》的占蔔性和《易經》的占蔔的運用,相反更能證明《易經》占蔔是建立在《易經》本體的科學性之上。
人類生活無論處在任何時期,都無法離開精神的需求,人類的壹切生存行為中都必須面對吉兇的選擇。災難、死亡和罪惡,將始終是人類生活所要面對的現實,而現代化的生活,將加劇人類對這壹問題的思考。
為此,我們重提《易經》的占蔔性是壹件非常具有現實意義的事情。《易經》的占蔔性應為當今喜愛《易經》、學習《易經》之人的第壹要義。這是華夏遠古神靈留給我們的生存法寶,是“聖人”的功德所在,是天地造物者對苦難人類的壹種恩澤。試想,如果《易經》失去它的占蔔功能,失去趨吉避兇的意義,而只是壹種似有非有的文化,《易經》存世還有多大意義!
(本文為易經占蔔自學堂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