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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筷子的科學論文

筷子古今談

在我國人民的日常生活申,每天都離不開筷子、筷子在我國起源甚古,與人民的物質和精神生活結下了不解之緣。據說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發明和使用筷子的國家,遠在商紂時期,我國古人就開始使用筷子。目前出土最早的實物是河南省安陽市殷墟侯家莊M1005的銅箸和湖南省香爐石遺址的骨箸。文獻記載最早見於《韓非子?6?1喻老》:“昔者,紂為象箸而箕子怖。”另據司馬遷在《史記?6?1宋微子世家》中就有“紂始為象箸”的記載。在《史記?6?1十二諸侯年表)中:“有紂為象箸,而箕子唏(唏,哀嘆)”。說的是箕子認為紂王用象牙筷子吃熊掌,極度奢侈,乃亡國之兆。與殷墟的文物相呼應,都說明商代已經有了箸。既然商代就有銅箸、象箸和骨箸,那麽使用竹木制成的箸當早於商代。學者們都認為我國在新石器時代已經使用竹木制成的箸。其實,商紂王所用的象箸,並非中國第壹雙筷子,箸的誕生應早於商紂若幹年。《劄記》鄭玄註雲:“以土塗生物,炮而食之。”即把谷子以樹葉包好,糊泥置於火中烤熟。而更簡單的方法,是把谷粒置火灰中,不時用樹枝撥動,使其受熱均勻而後食之。先人大概是在這壹過程中得到啟發,天長日久,最原始筷子也就出現在先民手中。

那麽“箸”是如何演變鹹“筷子”的呢?說來話長,壹般人類進食主要是用手指、叉子和筷子三種方式。但在遠古時期,我們的祖先“茹毛飲血”,自然是用手抓著吃的,自從“人猿相揖別”之後,人們發現把食物做熟了吃更有滋味。先秦時代,人們吃飯壹般不用筷子。《劄記?6?1曲禮上》:《毋摶飯》(持,是把散碎的東西捏聚成壹團。)可見當時是用手把飯送入口內的。先民們在燒烤食物時,不可能直接用手操作,需借助木棒、枝條或竹枝、竹片來放置和翻動食物,進食時為了避免燙傷手指,聰敏的祖先也就利用它們代替手指進食。在炊具中燒煮肉決和蔬菜的羹湯,也要用它們來挑取,逐漸學會用兩根木棒或竹條來夾取。在煮粥時用它們來攪動,以免米粒附著陶器底壁而燒焦。在吃粥時也可以用它們來撥食,這就是筷子最早的雛形。可以說箸的產生是和用陶器烹煮食物的方法是密切相關。所以它也成了以粒食為主的東亞農耕的最具特色的進食工具。筷子的出現是我國文明史上的壹大進步。據考證,筷子在中國至少已有三千多年的了。

古代,筷子叫做箸,段玉裁《說文解字註》說:“箸,飯[危+支]也。……[危+支]者傾側意,箸必傾側用之。”另外,箸還被稱為“梜”。《急救篇》說:“箸,壹名梜,所以夾食也。”《劄記?6?1曲禮上》說:“飯黍毋以箸。”即吃飯粥不能用箸,應該用匕。又說:“羹之有菜者用祛,其無菜者不用梜。”梜就是木頭筷子。梜即筴,《廣雅?6?1釋器》:“莢謂之箸。”說明箸在古代是用來夾取羹湯中的菜食的。東漢鄭玄註:“夾猶箸也,今人或為箸為夾提。”漢許慎的《說文解字》說:“箸從竹聲。”而夾從木。北方多木,南方多竹,我們的祖先就地取材,故竹木成為我國最原始的筷箸原料是可能的,大約到了漢代以後,才普遍使用筷子。後來,“箸”又演變為“筷”,這與我國古代江南地區水鄉民俗諱言有關。明人陸容在《菽園雜記》中說:“民間俗諱……。行舟諱言住,住箸同音,故謂箸為筷兒。”從字音上聽、稱“筷”,是希望船快的意思忌諱語變成了吉祥語,從此“箸”改稱“筷”,但還有少數地區至今仍叫“箸”。明人《推蓬寤語》書載:“世人誤惡宇而呼為美,字者,如立箸諱滯,呼為筷子,今囚流傳之久,至有士大夫間,亦呼箸為筷子者,忘其始也。”民間行船最忌“住”和“蛀”,故反其道而改箸呼為筷(快)。而日本則沒有這種禁忌的,自唐代傳入至今仍稱“箸”。筷子在古代還叫“筋”和“梜”,因為它們都不如“筷子”壹詞瑯瑯上口而又吉利,“筋、梜”二字早已被淘汰。筷子的悠久歷史,還有考古實物作證。1961年,考古工作者在雲南省祥雲縣大波那發掘了壹座罕見的銅棺墓,其中出土了三根圓柱形的銅筷,經放射性碳素測定,為公元前五百年左右東周中期的遺物。1977年8月,安徽省貴池縣東北約7.5公裏的裏山公社紅旗大隊徽家沖,出土了壹批東周青銅器。青銅器是埋藏在壹個土坑裏。內中出土生活用器銅筷壹雙。該筷為細長方形,殘長20.3厘米,寬4毫米。看來,青銅不但制成鼎、鬲、尊等炊器、祭器,也制成箸等小餐具。1978年5月,考古工作者在湖北隨州市西北約三公裏的擂鼓墩,發掘了戰國早期曾侯乙墓群,出土文物有食品箱和酒器箱。食品箱裏除了銅鼎、銅盆、銅罐、銅勺等,還有竹筴壹件;酒器箱中除裝耳杯161件及圓、方木盒、大勺等,也有竹筴兩件。竹筴,就是現代的竹筷。先秦古籍《管子)稱筷為“筴”。三國魏人張揖撰《廣雅?6?1釋器》栽:“筴謂之箸。”經考證,食箱、酒箱為墓主人生前外遊的野餐食具。看來,我國2400年前已有設計合理的餐具箱,而筷箸已成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餐具。《漢書?6?1王莽傳》有“以鐵箸食”的記載。唐代名醫陳藏器認為:銅器上汗有毒,令人發惡瘡內疽。事實證明,銅氧化就會產生銅腥味,鐵氧化銹跡斑斑,都難以進食。故鐵箸銅箸漸漸為漆器所替代。湖南長沙馬王堆墓群出土的隨葬品申有壹雙朱漆箸。墓申有落葬紀年木牘,文為“十二年二月乙己制。”經考訂為漢文帝十二年。這說明至少在公元前168年以前已有竹胎漆筷了。

而在歐洲,直到十五世紀,很多國家的平民還在用手抓取食物,只有貴族才用得上金屬制的刀、叉、勺等餐具。在封建王朝時代,有不少王侯、貴族使用銀制的筷子,金箸則為皇家所獨占,因而銀筷便在王公、貴族的餐桌土風靡壹時。黃金餐具器皿向為皇宮所壟斷。北魏王朝曾規定上自王公下自百姓、不許私養“金銀工巧之人”,私造金銀器皿是犯法的。銀箸之所以走俏,主要有銀筷可以防毒之說。據說銀遇到含硫的毒物會產生化學反應,使表面變黑,從而就能判斷食物內是否有毒等,當時富豪士紳,達官貴人,因貪汙受賄,制造冤案太多,怕人投毒,故求助於銀筷。其實銀筷防毒之說並不科學。從這些歷史記載申,可以看出古代筷子有多種名稱:英、提筴、櫡、梜、筋,魏時又稱筲或贏,隋唐時統壹以箸字為名。

同時。可知漢代箸不僅相當普及,並向多品種發展。《雲仙雜記》載:“向範待侍,有漆花盤,科鬥箸,魚尾匙。”唐段成式《酉陽雜俎》載:博陵崔元暉家有銀匙箸。在談到筷子時,各國的專家,學者都非常熱衰於討論它。西方有的學者認為,因為中國的食物精美細巧,筷子是適應了這種的情況而發明的。但也有人持相反的觀點,認為正由於筷子的精巧,才使中國食物發展得如此精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類“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自然難有定論。但有壹點可以肯定,中國的食物是精美的,中國的筷子是細巧的,兩者的結合,可以說是完美元缺。中國人發明和使用筷子,在人類文明史上是值得驕傲和推崇的科學發明。長期用筷子吃飯可以使人心靈手巧,聰明玲俐,頭腦反應敏捷。有壹位日本學者曾從生的觀點對筷子提出壹項研究成果,他認為用筷子進食時,要牽動人體三十多個關節和五十多條肌肉,從而刺激神經系統的內在活動,大大有助於人的動作靈活、思維敏捷。可見,中國人使用筷子對健康有益。美國著名的歷史學家小林恩。懷特,在1983年發表壹篇題為《手指、筷子和叉子壹壹關於人類進食技能的研究》的學術論文,曾引起學術界的極大關註。他在論文中斷言:“人類選擇筷子進食確實是壹種最佳方式。”從而使筷子的身價大增,備受稱贊。

壹件小小餐具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魅力,因為它是文明進步的壹個標誌,不少專家學者曾對此進行過科學的論證。對筷子真正作出精辟論斷的是我國“學 界泰鬥”蔡元培。1924年2月,中法大學董事會在法國裏昂召開,中方董事長邀請法方董事長巴黎大學教授歐樂吃中國萊。歐樂見宴席上放的是中國筷子和湯勺,便對蔡說:“妳們中國人用筷子不用刀叉,不方便吧?”蔡元培笑著回答:“早在三千多年前,我們的祖先也用刀叉,不過,我們中國人是酷愛和平的,總覺得刀又是殺人的武器,使用它吃飯菜太不文雅,所以從商朝時起就改用‘匕’割肉,用箸夾菜。後來烹飪改進,筷子可以夾肉,‘匕’就不再用於席上。”蔡元培說出了筷子的演變和它美好的象征,使外國人進壹步了解中國和筷子。如今,筷子已進入了日新月異的現代,它的功能價值又怎樣呢?著名的學家、諾貝爾物理獎獲得者李政道博士,在接受壹位日本記者采訪時,也有壹段很精辟的論述:“中華民族是個優秀民族,中國人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使用了筷子。如此簡單的兩根東西,卻是高妙絕倫地運用了物上的杠桿原理。筷子是人類手指的延伸,手指能做的事它幾乎都能做,而且不怕高溫與寒冷。真是高明極了。西方人在十六、七世紀才學會使用的刀叉,又怎能跟筷子相比呢?原來人們在吃飯時使用筷子,能施展出鉗夾、撥扒、挑揀、剪裁、合分等代替手指的全套功能。據科學測定,人們在使用筷子時,五個手指能很好地配合,而且帶動手腕、手掌、胳膊和肩膀的幾十個關節和肌肉的活動,並與腦神經相連.給大腦皮層壹種有益的鍛煉。可見,李政道博士對使用筷子的論證,蘊藏著許多科學的道理。因此,不少到中國旅行的外國人,以學會使用筷子為他們中最大的樂趣之壹。

中國的筷子不僅僅是壹種餐具,它還作為壹種與有關的器物,在歷史上曾留下過許多記載。楚漢相爭年代,高陽酒徒鄙食其向劉邦獻“強漢弱楚”,謀士張良知道後即順手拿起劉邦剛放下的筷子,在餐桌上以箸為圖,說出酈食其的錯誤,並獻出自己的剪楚興漢的戰略良策。這就是《漢書?6?1張良傳》記載的“臣請借前箸以籌之”的故事。成語“借箸代籌”即由此而來。歷代文人騷客曾寫過不少詠筷詩。詩人李白在《行路難》中有“停杯投箸不能食”之句,那是他在天寶三年(公元744年)因受權貴讒毀,丟掉“供奉翰林”之職而落魄離京時食不下咽之憂郁心情的真實寫照。唐代大詩人杜甫《麗人行》雲:“犀筋厭飫久未下,鸞刀縷切空紛綸。”詩申“犀筋”,當指犀牛角制的筷箸。朱淑貞《詠箸》曰:“兩個娘子小身材,捏著腰兒腳便開。若要嘗中滋味好,除非伸出舌頭來。”前兩句將筷子擬人化,形象生動有趣,後二句似乎又寄寓著這位宋代女詩人抑郁不得誌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明代詩人程良規《詠竹箸》詩中有:“殷勤向竹箸,甘苦爾先嘗。滋味他人好,爾空來去忙。”借箸喻人,亦別有意味。相傳,劉伯溫初見明太祖時,太祖方食,即以筷為題讓他作詩,以觀其誌。劉見太祖所用筷子乃湘妃竹所制,即吟曰:“壹對湘江玉並肩,二妃曾灑淚痕斑。”他見太祖面露不屑之色,遂高聲續吟:“漢家四百年天下,盡在留候壹箸間。”詩借楚漢相爭時,張良曾“借箸”替劉邦籌劃戰局的,道出自己之抱負,最終博得明太祖賞識。今有趙愷詩人寫《西餐》詩進而懷念起筷子:“舉得起詩情畫意,放不下離情別意。兩枝竹能架起壹座橋,小橋召示歸去。”構思奇巧、意味深長。作家馮驥才曾手書詠箸詩贈上海藏筷名家蘭翔:“莫道筷箸小,日日伴君餐;千年甘苦史,盡在雙筷間。”民間還流傳著壹首以筷子為謎底的燈謎詩,饒有風趣。詩曰:“姊妹兩人壹般長,廚房進出總成雙,酸鹹苦辣千般味,總是她們先束嘗。”

在中國古典小說裏,筷子的身影時現,小說家常借它來達到刻畫的人物性格的目的。據《秦饌古今談》及五代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載:唐玄宗在壹次禦宴中突然將手中的金箸賜給宰相宋璟,這位宰相受寵若驚,愕在坍陛前不知所措。唐玄宗見狀說:“非賜汝金,蓋賜卿以箸,表卿之直耳。”贊揚宋璟的品格像筷子壹樣耿直。而永福公主在自己的婚事上拒不從父皇之命,以折斷筷子表示寧死不屈的決心。在《三國演義》中,筷子又成為羅貫中筆下的精采壹筆。曹操青梅煮酒論英雄,劉備意識到曹操的真實用意,趕忙巧借驚雷響聲,佯裝害怕將筷子失手落地,以表白自己是個胸無大誌的庸人,從而消除了曹之戒心、保全了自己。關於筷子在作品中也頗多描繪。曹雪芹的《紅樓夢》即有“烏木三鑲銀箸”,又有“四楞象牙金筷子”出現在大觀園的餐桌上。《紅夢夢》第四十回中寫道:“鳳姐手裏拿著西洋布手巾,裹烏木鑲嵌銀筷,按席擺下。”由此可見賈府的榮華富貴。諷刺小說《儒林外史》第四回中有這樣壹段描寫:範進中舉不久,喪母守孝。恰在這時湯知縣請他赴宴,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還配有“銀鑲杯箸”。範進卻退前縮後不肯入席。湯知縣不解其故,經張靜齋點拔,“換了壹個瓷杯,壹雙象箸”。但範進仍不進餐,再換上壹雙白色竹筷,“居喪盡禮”的範單人才用之在燕窩裏撿了個大蝦圓子送進嘴裏。原來,在這個裝腔作勢的守孝單人眼中,唯有白竹筷才最合乎“孝道”,至於是否大吃葷腥有礙“孝道”反倒是無關緊要的。通過這段不動聲色“換箸進食”的描寫,小說作者以辛辣的筆墨,入木三分地揭露滿口“詩方”、“子曰”的斯文君子,其實都是蠅營狗茍的偽君子。諸如此類在文學作品中亦多見不怪。壹把筷子(即拾雙筷子捆紮在壹起)難以折斷,而壹雙筷子則易折。在人們日常生活中,常喻為壹把筷子即是壹個集體,而單只筷子便顯得形單影吊,難以支撐大廈。團結便是力量,集體的力量是不可戰勝的。

古往今來,有關筷子的趣聞逸事甚多。相傳,西漢有位巨無霸者,是位勇猛武將,生得虎臂熊腰,他有壹個與眾不同的習慣,就是每日進餐必用二、三斤重的鐵筷,以顯示其臂腕有超人之力。又據說:湘西苗族曾有位抗清英雄,他使用的武器不是別的,正是壹雙兩尺長的鐵筷,人稱“筷子王。他的筷子功,又分為輕功和硬功,輕功的功夫能挾住飛翔的蚊蟲,他可以挾了又放,放了又挾,不傷蚊子。他的硬功,壹筷子下去,能致敵人於死地。“擊箸和琴”,即是宋人何[芫+辶]在《春諸記聞》卷入中記載的壹則佳話。南朝劉宋時的柳惲壹次賦詩,正在醞釀之時,用筆敲琴,門客申有人“以箸和之”,奏出的哀韻使柳惲大為驚訝,於是“制為雅音”。事實上,借筷子為樂器的例子在文藝舞臺上屢見不鮮。清音是流行於四川的曲藝品種之壹,系清乾隆年間從民間小調發展而成,多由壹個人表演,演員左手打板,右手便是執竹筷敲打竹板進行演唱。而在蒙古族人那裏、筷子又被作為表演的道具。這種舞蹈歷史悠久,流行於內蒙古地區,起初多為男子獨舞,解放後發展成為男女群舞。表演時,舞蹈者左右手各執壹束紅漆筷,伴隨著樂曲的旋律,用力敲打肩、腰、腿、腳等部位,並時而擊地,時而互擊,時而旋轉,時而跪蹲,兩肩和腰隨之相應扭動,邊打邊舞,動作剛勁,節奏強烈,場面感人,具有濃厚的草原氣息,是牧民歡樂生活的反映。解放初期,蒙古族的筷子曾風靡全國,為人們喜聞樂見。民間還有用筷了敲擊碟子的舞蹈,碟聲悅耳,舞姿優美,別有韻味。在雜技節目中,亦有借用筷子為表演道具的。在傳統的戲曲舞臺上,也能覓其蹤影。目連戲是壹種揉合宗教、民俗等多種因素的大型娛樂活動,《劉氏出嫁》是蜀人“搬目連”所必不可少的開場戲,戲中新娘上轎時,就要撒24雙筷子並唱“撒筷歌”。此乃民間借筷子討口彩以祈求“快生貴子”的文化在戲曲中的再現。在東北新婚洞房花燭之夜,有人就從窗外扔進壹把筷子的習俗,為的是討個“快生貴子”的口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