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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補充註釋
1.〔“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應讀作:“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引自《論語·述而》,意思是:“仁這東西很遙遠嗎?我想得到仁,這仁就來了。”是宣揚孔子哲學思想“仁”的。
2.〔“笑人齒缺曰狗竇大開”〕應讀作:“笑人齒缺,曰‘狗竇大開’。”引自《幼學瓊林·身體》。原文是“笑人齒缺,胡為狗竇大開。”意思是:“笑人家牙齒缺了,(那口)像個狗洞大開著。”
3.〔“上九潛龍勿用”〕引自《易經·乾卦》。“上九”原文是“初九”,“潛龍勿用”即所謂“龍德而隱者也”。意思是說,惡勢力強大時,才高德重的“好人”就要隱居起來,暫時不出去做官,以免被害。
4.〔“厥土下上上錯厥貢苞茅橘柚”〕摘自《尚書·禹貢》。原文不在壹處,是學生因不懂而胡亂拼湊到壹處的。意思是,那個地方的土地,(分為九等,上上為第壹等,下上為下等裏的最上壹級),好壞交錯;那進貢的東西,有祭祀專用的壹捆捆的茅草,還有橘、柚這類水果。應讀作“厥土:下上、上錯。厥貢:苞茅、橘柚”。
5.〔怪哉〕宋朝人編的《太平廣記》473卷裏有這樣的記載:漢武帝幸甘泉,馳道中有蟲,赤色,頭牙齒耳鼻盡具,觀者莫識。帝乃使東方朔視之,還對曰:“此蟲名怪哉。昔時拘系無辜,眾庶悉怨,鹹仰首嘆曰:‘怪哉怪哉!’蓋感動上天,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獄處。”即按地圖,信如其言。上又曰:“何以去蟲?”朔曰:“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當消。”於是使人取蟲置酒中,須臾糜散。
6.〔三味書屋〕三味書屋是魯迅先生幼年讀書的地方。他於1892年2月,12歲那年到這裏入學。第二年秋後,因祖父下獄,少年魯迅離家去紹興農村——皇甫莊、小臯埠避難,故學業中斷。1894年夏間回家,仍返三味書屋。這樣壹直到大約1898年往南京水師學堂學習前半年才離開,其間斷而復續,首尾竟達六年……
這裏的壹切都保存得十分完好。仍舊如魯迅回憶時寫的那樣:“從壹扇黑油的竹門進去,第三間是書房,中間掛著壹塊匾道:三味書屋;匾下面是壹幅畫,畫著壹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樹下。”這匾和畫,解放前曾散失,解放後,黨派幹部想盡辦法才找回來。當年和魯迅壹道念書的同學,解放初還有周梅卿、章祥耀、王福林三位健在,按照這三位老同學的回憶,三味書屋恢復了原來的布置。屋子裏,好像是中國舊式的客廳,這在今天的青少年看來,是會感到奇特的。學生的座位壹***有11個;魯迅的座位排在北墻邊,是壹張帶抽屜的長方形桌子,桌子後面放著壹張略嫌低些的椅子。這兒光線很暗,空氣也顯得潮濕。他的書桌右角,至今還刻有壹個約壹寸見方的“早”字,刀法簡樸挺直,它是魯迅幼年手刻的壹件極為珍貴的木刻文物。至於它的來歷,據說是這樣的:有壹天,魯迅上學遲到了,受到塾師的責備,他就用小刀刻下了這個方方正正的“早”字,來督促自己。從此,他再也沒有遲到過。
7.〔私塾〕私塾乃我國古代私人所設立的教學場所。它在我國兩千多年的歷史進程中,對於傳播祖國文化,促進教育事業的發展,培養啟蒙兒童,使學童在讀書識理方面,起過重要的作用。
私塾的學生多六歲啟蒙。學生入學不必經過入學考試,壹般只需征得先生同意,並在孔老夫子的牌位或聖像前恭立,向孔老夫子和先生各磕壹個頭或作壹個揖後,即可取得入學的資格。私塾規模壹般不大,收學生多者二十余人,少者數人。私塾對學生的入學年齡、學習內容及教學水平等,均無統壹的要求和規定。
就私塾的教材而言,我國古代通行的蒙養教本“三、百、千、千”,即《三字經》《百家姓》《千家詩》《千字文》,以及《女兒經》《教兒經》《童蒙須知》等等,進壹步則讀四書五經、《古文觀止》等。其教學內容以識字習字為主,還十分重視學詩作對。
私塾的教學時數,壹般因人因時而靈活掌握,可分為兩類:“短學”與“長學”。教學時間短的稱為“短學”,壹般是壹至三個月不等,家長對這種私塾要求不高,只求學生日後能識些字、能記賬、能寫對聯即可。而“長學”每年農歷正月半開館,到冬月才散館,其“長”的含義,壹是指私塾的先生有名望,其教齡也長,二是指學生學習的時間長,學習的內容也多。
至於私塾的教學原則和方法,在蒙養教育階段,十分註重蒙童的教養教育,強調蒙童養成良好的道德品質和生活習慣。如對蒙童的行為禮節,像著衣、叉手、作揖、行路、視聽等都有嚴格的具體規定,為我國教育的傳統。在教學方法上,先生完全采用註入式。講課時,先生正襟危坐,學生依次把書放在先生的桌上,然後侍立壹旁,恭聽先生圈點口哼,講畢,命學生復述。其後學生回到自己座位上去朗讀。凡先生規定朗讀之書,學生須壹律背誦。另外,私塾中體罰盛行,遇上粗心或調皮的學生,先生經常揪學生的臉皮和耳朵、打手心等。
8.〔“鐵如意,指揮倜儻,壹座皆驚呢﹏﹏;金叵羅,顛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出自清代武進人劉翰的《李克用置酒三垂岡賦》,文載清人王先謙所編《清嘉集初編》卷五。李克用為晚唐沙陀人,因參與鎮壓黃巢起義有功而官封晉王。他為了爭奪地盤,擴大勢力範圍,與另壹地方軍閥、農民起義的叛徒朱溫連年攻戰不停。三垂岡壹名三垂山,在今山西潞城縣西。李克用曾因壹次對梁戰爭的勝利在此置酒慶賀。劉翰賦寫的就是這次宴會的盛況。“金叵籮”是壹種敞口的淺杯,那形制也許同現今戲曲舞臺上用作道具的長方形酒卮相仿佛。魯迅先生所引劉翰賦中的“金叵籮”壹詞也應作如是觀,否則與下文“千杯未醉”四字便難以綴連榫合。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寫作背景:
這是壹篇回憶性的散文,寫於1926年9月18日,最早發表於同年10月10日《莽原》半月刊第十九期上,副題:《舊事重提之六》,後由作者收入散文集《朝花夕拾》。從當時的社會政治形勢看,我國正處在第壹次國內革命戰爭高潮時期,國***合作的國民革命軍順利北伐,沖擊著北洋軍閥的統治。另壹方面,封建軍閥和帝國主義勢力加緊迫害革命力量,鬥爭很尖銳。無論是在1924年的女師大事件中,還是1926年發生的“三·壹八”慘案中,魯迅先生始終堅定地站在愛國青年學生壹邊,站在鬥爭的最前列,寫下了《紀念劉和珍君》、《無花的薔薇之二》、《死地》、《可慘與可笑》等壹系列文章,與反動勢力進行了毫不妥協的戰鬥。當然,這也就更加觸怒了封建軍閥,而被誣陷,被通緝。為了安全起見,魯迅先生在許壽裳等友人的敦促和幫助下,先是暫避在西城錦什坊的莽原社裏,後又輾轉住進幾家外國醫院,最後於9月初到達廈門,經林語堂推薦,在廈門大學國文系任教。
魯迅在廈大僅壹百三十多天的日子裏,壹方面為革命風暴在南方的興起而歡欣鼓舞,正如9月14日給正在廣州的許廣平的信中所說;”此地北伐順利的消息也甚多,極快人意。”可是,另壹方面,魯迅不久就發現,廈門也骨子裏和北京沒有什麽兩樣,“沈沈如死”。廈大校長兼國學院院長林文慶,是個頑固守舊分子,他使廈大彌散著尊孔復古的空氣,令人窒息。林文慶與跟蹤魯迅而來的“現代評論派”分子串通起來,以種種卑劣手段排擠魯迅。魯迅此時又陷入渴望戰鬥而不可得的新的孤寂與苦悶之中,於是,對於往事的回憶便開始在他心中醞釀了,這正如《故事新編·序言》中所說:“直到1926年的秋天,壹個人住在廈門的石屋裏,對著大海,翻著古書,四近無生人氣,心裏空空洞洞。”“這時我不願想到目前,於是回憶在心中出土了”。《朝花夕拾》小引中還有如下說明:“……這回便輪到陸續載在《莽原》上的《舊事重提》,我還替他改了壹個名稱:《朝花夕拾》。”“這十篇就是從記憶中抄出來的,……後五篇卻在廈門大學的圖書館的樓上,已經是被學者擠出集團之後了。”“朝花”,即清晨帶露珠、色香“自然要好得多”的鮮花,指魯迅青少年時的事;“夕拾”,是說直到中年以後才在回憶中把它們寫出來,借以慰藉“夕時”“離奇和蕪雜”的心情。
魯迅在廈大期間寫的後五篇回憶性散文是:《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父親的病》、《瑣記》、《藤野先生》、《範愛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