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
八百裏秦川
八百裏秦川
古人雲,讀萬卷書,走萬裏路,輔之以讀書,知識才能生動形象。上周去了陜西,雖然很匆忙,但所到之處,與史書契合的地名、古跡都出現在眼前,思緒穿越歷史的長河,不免勾起了對過去的懷念。
陜西有半坡遺址和黃帝陵,是中國人文的發祥地。秦嶺和淮河是中國南北的地理分界線。秦嶺以北,長城以南,古稱關中。東有函谷關,西有小關,南有大三關、五關,北有金鎖關、秦關,其間平原為秦川。當地人叫它“八百裏秦川”,壹個充滿昂揚鬥誌的稱號。
從Xi安向北,跨過黃河壺口,再到延安,海拔越來越高,腳下就是黃土高原,地球上黃土最厚的地方。沒想到,壹路上四五百公裏,看不到壹片片黃土,滿眼都是綠色。想象中的荒涼隱藏在連綿不斷的植被下,讓人感覺有些平凡和單調。同行的人都困了,我卻壹點都不累。我凝視著窗外,看著山谷,看著偶爾出現又迅速從視線中消失的古道。幾個小時沒說話,腦子裏全是歷史的陰雲。
兵馬俑展廳有介紹考古發掘的銀幕電影。戰爭場景以360度的畫面呈現,感覺置身於金戈鐵馬、戰車兵士之中。壹隊隊的秦軍沙塵吹在妳的臉上,掠過,給人強烈的震撼。八百裏外的秦川,才是那壹幕的真實舞臺。積攢了兩千多年的塵埃被拂去,眼前這條不為人知的古山路,或許能在東方的函谷關找到秦軍的足跡和征服六國的車轍。壹路上,古籍中秦與六國、楚漢之爭的史實和人物在我眼前交替出現,仿佛在幻想與現實之間穿越時空。
Xi安、臨潼附近地勢較低隆起的大型黃土臺地,當地稱之為“原生”。樂遊園風景名勝區和白鹿原都很有名,出現在古今文人的筆下。向北,公路進入黃河故道,壹邊是開闊的山谷,另壹邊是幾十英尺高的懸崖。懸崖上的巖石層次分明,表面沒有棱角,是黃河沖刷的痕跡。從黃河壺口瀑布到延安,公路沿著黃土高坡盤旋而上,到達山頂後,豁然開朗。巨大的黃土臺,長滿了樹木和莊稼,房屋和窯洞星羅棋布,從山頂往下看,有深溝和巨大的山谷,這就是黃土高原的遼闊和壯美。
在延安,我看了壹個安塞腰鼓。跳舞的都是中年男子,頭上紮著白毛巾,腰間系著綁帶。他們隨著鼓點跳躍,動作和表情都很誇張,很粗獷的感覺。沒聽過以吼著稱的秦腔。陜西民歌裏壹定有秦腔的影子。男人唱歌的時候聲音激烈,唱的又長又高。聽完之後,余音不絕。最近紅起來的原生態歌手Po,唱的是陜北民歌。他雖然不是陜西人,但出生在黃河對面的山西。
在幾天的時間裏,我壹直想找出壹些地域特色,甚至期望從我遇到的陜西人身上找到壹些與秦人的聯系。可惜時間太短,沒有機會。唯壹接觸比較多的是導遊,壹個地道的陜西小夥子,濃眉大眼,平頭,皮膚黝黑。他看不出什麽文人氣質,所到之處,介紹秦漢歷史,盛唐,卻是如數家珍,古今名句都能隨口而出,完全不用枯燥的導遊詞,讓我感到有些詫異。沒有別的解釋,也許只能歸結於Xi安深厚的文化底蘊。
目前Xi安有完整的城墻、城門、鐘樓、鼓樓,但高樓林立,已無法掩飾現代氣息。作為歷史上建都時間最長的城市,我還是希望它保留更多的人文歷史,希望秦漢盛唐之風不滅,秦川八百裏延續中華民族長久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