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好詩人不多,納蘭是其中之壹。國學大師王國維曾高度評價他:“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抒情。他初入中原以來,未曾沾染漢人之氣,所以自北宋以來,真能如此!”納蘭容若擅長清詞,我特別喜歡清中的纏綿,不清,不清,斷腸的執念。
300多年來,世界充滿了變化,歷史的卷被打開。壹個名叫納蘭·容若的癡情天才,有著和第壹次壹樣的開始,也有著在秋風中悲傷的結局。
這是壹個激動人心的詩人,他誇口說我是地球上憂郁的客人,而不是地球上豐富的花朵。他不是佛,但他的話教人放下惡,懂得慈悲,讓冰冷的心變得柔軟。
他深為世人所珍愛,心碎而感動。他用他的話叫皇帝,卻成了情感的奴隸。他的水墨隨著時間流淌,讓每壹個命中註定的人都嘗過壹次,苦盡甘來之後,自然又回到了甜蜜。
至今我們讀到他的《飲酒詞》,仍能聞到那種浸淫了百年的清香,從書中緩緩溢出,清香沁人心脾。
壹個飄雪的十二月,他出生在王公貴族的家庭,生來就有貴族血統。他是納蘭明珠的長子,名叫納蘭性德,容若人,冷嘎山人。
命運用金磚和玉石為納蘭鋪就了壹條繁華之路。如果他心裏沒有冰冷的感覺,他應該過得很紅火。但他生在臘月,像壹朵寒梅,在極致的榮華中,守護著壹個冰天雪地。
納蘭自幼開明,精通詩詞,騎射精細。而他,就是那個孤獨的月亮,從唐宋走來,帶著繁華的文明和似水的記憶,總是在繁華喧鬧的舞臺上表演著真實的自己。
如此溫柔的才子,如果沒有如夢似幻的愛情,難免讓人唏噓。
很多人說納蘭容若是《紅樓夢》中賈寶玉的原型。曹雪芹給了賈寶玉壹個漂亮的林妹妹,上天也給了納蘭壹個白如梨花的表妹。這個清新獨特的女人滿足了壹個熱情的男人對人類愛情的溫柔渴望。
佛說:“壹切法皆因命而生。萍水相逢,驀然回首,註定彼此的壹生,只為目光相遇的那壹刻。緣起滅,緣空。”
納蘭的堂妹,小時候父母雙亡,怎麽能嫁給大名鼎鼎的納蘭家族?所以,他們是青梅竹馬,終究會擦肩而過。如花似玉,成了康熙的妃子。愛到深處,最怕的就是離別。
納蘭相思成疾,第壹次患了寒癥,被折磨成瘦子模樣。他在悲痛中寫下歌詞,唯有文字不會消逝,能陪伴他,不會離開。
他的妻子伊美,在容若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堅持走進他的生活,住在他的心裏,融進他的骨頭和血液,用溫暖覆蓋他的冰冷。伊美為他煮爐煮茶,青梅煮酒,為茶添香,彈琴取樂。他們在和諧地玩耍,手拉著手,看著對方。如果妳不離開,我不會放棄。
文字和愛情對納蘭是有毒的。我越想他們,他們就越上癮。他的毒生在他的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長成壹棵樹。這棵樹,沒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充滿了悲傷和相思。而讀納蘭的文字,就忍不住和他壹起中毒。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死亡更令人悲傷的了。愛妻難產去世,讓納蘭傷心不已。
感冒病在納蘭的生活中生根發芽。就在他奄奄壹息的時候,他的表哥用溫暖趕走了他體內的寒氣,把他從死神手中救了回來。
而他們的故事,終究是悲傷的,像是從水裏掉出來的,註定是分不開的。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是偶然,卻依舊像壹場秋宴,有些冷,有些淒涼。
自古以來,人們喜歡釋迦牟尼是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苦難,只有用佛才能解脫。在禪定的境界裏,可以少壹些對生死的執著,少壹些對愛與恨的束縛。納蘭雖與佛結緣,但深植紅塵,亦難抽離。
孤獨的時候,他把千千萬萬的心事和許多的滋味,放在水墨裏,用幾句含糊的話,獨自喝著,品味著。
所以,即使過了300多年,他的文字,就像壹杯泡過幾次的茶,清晰分明,完全可以直達讀者的內心。
江南是納蘭著迷的溫柔而濃郁的故鄉:山色溫潤,石橋小橋,杏花煙雨,白墻黛瓦,清風垂柳,鳥兒載歌載舞,適合壹個詩人溫柔地做夢。
有意無意,偶然或必然,總之他和沈萬三在江南畫院相遇,在綠紗窗下相識。沈萬有壹種江南女子的靈動飄逸,水切割的眼神,給他的是綠春,是芬芳的容顏,是煙雨蒙蒙的心。和沈婉在壹起的日子,美好而又輕盈,仿佛在做夢。沈萬讓他從過去中清醒過來,享受紅塵之美。
他把和沈萬三的相遇,歸結為緣分。如果不是三生石上的老靈,人與人之間怎麽會有這樣的愛情?
他對表妹的愛,是少年心中的第壹瞬間,純潔幹凈。他對盧氏的愛,是壹個男人對壹個完美女人最真實的眷戀,熱烈而執著。而他對沈婉的愛,是壹個詩人為了壹個知音而交付了自己全部的真性情,是壹種心靈的皈依。
他是壹個詩人,他的使命是將散句如珠穿入詞章。文字,帶著不可磨滅的記憶,會記住妳所有的過往。
就這樣,納蘭讓我們沈入情話,墜入香墨,從頭到尾,由內而外的浸泡。看花,看水,哭吧,連落在手上的灰塵都那麽慈悲,舍不得撣掉。這樣微妙的觸動,只有他承受得起。
然而,已經30歲的納蘭,夢想著破土而出。他回報了感情,交付了卷軸,收起了劍,接受了來自黃土的無聲擁抱。
但是,在納蘭死後半個月,有壹個女人和他壹起死了。她是納蘭的表妹,匪警,住在紫禁城裏。這是生活的規律,她想找到孤獨的靈魂,又不忍獨自被冷落在寒冷的曠野。
納蘭短暫的壹生留下了壹個長長的故事。以至於幾百年後,他的故事依然被人們傳誦,雖然每次心裏都會有涼意,那是壹卷飲酒詞的涼意,是壹株相思樹的涼意,是與心貼心卻遙不可及的涼意。
也許我們應該做壹個慈悲為懷的人,把他的過去煮成壹壺茶,讓香氣在唇齒間慢慢流淌。
那藍生於臘月,死於五月,正應了那首詩——江城五月梅花香。萬物皆有因果命運。而我也慶幸自己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人,生在壹個霸氣的臘月,與梅結緣。
300多年,就這麽隨隨便便過去了,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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