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春天,蔣忠秀帶著4歲的兒子去趵突泉玩。父子倆在春天反目成仇,讓旁邊的壹位老人大吃壹驚。他放下魚竿走過來,隨便寫了壹副對聯:“釣魚。”老人話音壹落,姜喜章回答:“讓鷹飛。”老人點頭又搖頭。江眨眨眼,脫口而出:“救救螞蟻。”“對,對!”老人拿起姜喜章看了壹遍又壹遍。他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比如“妳叫什麽名字?”和“妳住在哪裏?”姜喜章的回答都讓他很滿意。老人越來越喜歡面前這個年輕的孩子。在抱了他很久之後,他讓姜走了。他轉向江忠秀說:“妳的兒子極有才華,而且天真爛漫。如果妳認真教育他,他將來會成為冠軍的。”
天下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誇。江忠秀被老人的話逗得心花怒放,但也沒太當回事。但他沒放在心上,老人卻把姜喜章放在心上。原來這老者是山東書生陳榮昌的幕僚,他把當日在趵突泉的奇遇告訴了陳榮昌。第二天,陳榮昌騎馬來到姜家莊,當面考了姜喜章。結果非常令人滿意。陳榮昌壹邊為紀念碑題詩,壹邊迅速返回辦公室,向山東巡撫孫寶坻作了詳細匯報。孫寶坻覺得陳榮昌的話有點誇張,於是命令蔣忠秀帶著兒子去巡撫府。
孫寶琦壹口氣寫了好幾首詩,還加了幾道算術題,卻沒能打敗姜喜章。他稍加思索做了壹副對聯:“五大是天地之師。”這個對聯比較難,不太對。沒想到,姜喜章馬上回答:“我將壹生守仁、義、禮、智。”“整齊,太整齊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孫寶琦根本不相信這壹切出自壹個幼童之口,連連贊嘆:“神童真是神童!”然後他向學部報告,推薦比他大壹歲的宣彤皇帝溥儀做班杜。
孫寶琦的請願書很快得到批準,法院同意蔣忠秀在北京第二次采訪。今年初秋,江忠秀帶著兒子去北京復試。正是在如此高規格、苛刻條件的復試中,姜喜章依然輕松過關。學部尚書勞乃宣立即向攝政王載灃報告了這壹情況,希望推舉蔣錫章為皇帝的班督。對於千瘡百孔、即將崩潰的清朝來說,“神童”蔣錫章的出現應該說是壹種莫大的安慰。但此時正是辛亥革命前夕。面對洶湧澎湃的革命浪潮,載灃忙得根本顧不上。蔣忠修帶著兒子在北京等了壹個多月,卻沒有人來接蔣錫章做皇帝的班都,於是他主動帶著兒子回了老家。回到家鄉後,江忠秀在濟南以做弟子為生,而江希章則留在父親身邊聆聽他的教誨。蔣忠修對新學壹無所知,自然無法教兒子,但他堅持給兒子灌輸孔孟道家思想,培養蔣錫章對道教、佛教、回族的興趣。蔣錫章6歲(也就是7歲)的時候,蔣忠秀甚至突發奇想,要指導兒子用白話文釋義寫四書系列。蔣錫章雖然有“神童”之稱,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形成獨立思考的能力。他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寫出壹系列的書。於是,江忠秀托人帶著兒子* * *,完成了這個系列的編撰。據蔣錫章多年後自己回憶,這套白話文釋義四書有壹半是他自己寫的,另壹半是壹個叫周的人和其他幾個人寫的,但書中只有壹個署名,即“七歲男孩蔣錫章”。
白話文釋義四書語言通俗易懂,解釋新穎明了。這本書壹出,立刻在國內學術界引起轟動,印了幾百萬冊。沈寂三年後,姜喜章的名字成為國內外報刊的熱門話題。康有為看完這本書後,立即寫了壹封鼓勵信,稱贊蔣錫章為“民國第壹神童”,並表示願意破例收蔣錫章為徒。江忠秀看了康有為的信後受寵若驚,馬上帶著兒子去上海拜謁康有為。有壹段時間,蔣錫章住在康有為那裏。有壹天,康有為把自己未發表的《大同書》手稿給姜錫章看,說:“這本書我不會輕易給別人看,但大同的理想總有壹天會實現的……”姜喜章點點頭。
從11歲開始,蔣錫章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思想,對蔣忠秀的強行灌輸越來越反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無神論思想。他開始厭倦被打擾的生活,向往像其他孩子壹樣無憂無慮的“瘋玩”,對別人用自己的名字出書的行為更加反感。據蔣錫章自己回憶,被魯迅先生點名批評的《圖解三千世界》壹書,是別人用假名寫的。書的內容絕對荒誕不經,純屬扯淡,但編劇為了賺錢,簽了姜喜章的名字。然而,姜越來越向往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而那種生活也越來越少了。因為有人向當時的山東巡撫田忠禹建議,蔣忠秀奉命將兒子送到山東管理最嚴格的泰安崔瑩中學(現泰安壹中)。兩年後,姜喜章以第壹名的成績考入北京匯文大學。在此期間,他的祖父和父母相繼離開了他...1927年春天,20歲的姜喜章抱著科技救國的理想,和幾個同學壹起踏上了去法國勤工儉學的旅程。江在巴黎大學學習化學。為了不給國家丟臉,他學習非常努力。姜喜章本來就是個人才,加上後天的超常努力,任何考試都是第壹名。很多留學生都驚嘆姜喜章的智商,但是姜喜章很清楚,天才只是成功的壹個條件!就在姜專心學習的時候,壹場浪漫的“插曲”上演了...
宋憶蓮的父親當時是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希望姜錫章將來進入外交界。於是,姜喜章按照嶽父的意思考上了法國國際關系學院,畢業後帶著妻子去了澳大利亞,在嶽父身邊找了份工作。由於在澳洲水土不服,夫妻三天就病倒了,姜喜章和宋憶蓮在澳洲只呆了壹年就回國了。回國後,宋憶蓮被山東大學聘為音樂講師,而姜喜章沒有任何固定職業,依舊像以前壹樣靠版權費為生。1933年春天,夫妻倆又去了北京定居。在北京,宋憶蓮做了私塾鋼琴老師,而蔣錫章則著手實現自己用白話詮釋重寫四書的夙願。新版《四書》的巨大成功激發了蔣錫章的創作熱情,於是他計劃編纂新版《五經》,並制定了詳細的整理其他古籍的計劃。但“七七事變”爆發後,華北壹些重要城市相繼淪陷,整理古籍的機會不復存在。姜喜章不得不放棄計劃,和妻子幾次從上海搬到廣州,過著流亡的生活。1939年春,在嶽父的邀請下,姜喜章告別妻子,趕赴南非約翰內斯堡,擔任當地僑報《盛橋》的主編,宣傳中國抗戰。蔣喜章本以為在南非工作兩年後可以回國和妻子壹起生活。沒想到,就在他即將回國的時候,珍珠港事件爆發,交通斷絕。他在南非壹直呆到抗日戰爭勝利。當他跋涉數萬英裏回到祖國時,他深愛的妻子已經去世五年了。
看到國家的破敗和失去愛妻的悲痛,姜喜章再次萌發了科技救國的理想,選擇在上海壹家化工企業當工程師。他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科學研究中,幾乎廢寢忘食。1949年夏天,姜喜章虛脫入院。住院期間,壹位年輕的女醫生引起了姜喜章的註意。溫柔的女醫生,精湛的醫術,對姜喜章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妻子,他幹涸的心慢慢開始濕潤。通過他們的交談,姜喜章得知女孩名叫郭玉環,今年20歲,去年剛從復旦大學畢業。郭玉環也逐漸了解了姜喜章的性格和經歷。姜在醫院呆了壹個月,而他已經和郭玉環接觸了壹個月。等他出院的時候,他們已經是情深意重,依依不舍了。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姜喜章和郭玉環在慶祝新中國成立的那壹天舉行了婚禮。
新中國成立後,由於外部經濟封鎖,許多工廠因缺乏原料而瀕臨停產。蔣喜章向他所在的化工廠建議,挖掘國內資源,替代進口原料。為此,他寫了十幾篇調查研究報告,在有關刊物上發表,引起了中國化工原料公司領導和專家的重視,並經姜喜章本人同意,被調到化工部所屬公司任總工程師。
1956年,由於急需蔣錫章這樣的高級專業人才,中國輕工業部和化工部多次協商,將蔣錫章調到上海工業設計院擔任總工程師。蔣喜章壹直留在設計院,直到退休。在此期間,他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新中國工業建設中。除完成規定的科研項目外,還應邀在全國各地作學術報告100余次,擔任數十種專業書籍的校對和顧問。他是化學工業和輕工業領域享有盛譽的高級專家。利用自己精通英、法、俄等七八門外語的特長,姜喜章還在業余時間翻譯了著名的化學學術專著《精油》,在中國化工界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