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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怎麽分南北?它的源頭在哪裏?自駕到淮河第壹章尋找淮河源頭

在離開之前,肖飛給了我壹個寫日記的任務。我懷疑他故意愚弄我。因為我總是喜歡跟在他後面遊手好閑,現在卻要東張西望,不停地看著什麽,生怕以後忘得壹幹二凈。

回來寫日記的時候發現壹路的所見所聞記的太多了,壹寫就根本剎不住。然而,肖飛仍然表示,他應該公開記錄,並糾正和補充任何錯誤。那我就不管了。我有壹種預感,如果我繼續這樣寫下去,我可以寫壹本書。

言歸正傳。

在這次旅行的路上,有很多人和我們聊天。當聽說我們從淮河源頭千裏迢迢趕來,決定去入海口的時候,人們只有兩種反應。

要麽他們驚嘆不已,臉上洋溢著贊美,或許還有壹絲羨慕的微笑;要麽他們看起來不知所措,在淮河後面的土地上過著非常安穩的生活,但“源頭和河口”這個名詞卻把他們搞糊塗了。

壹個大哥哥很有意思。我說到走淮河,他不可置信地嘟囔了壹句:“從唐和唐古拉山來的?”

然而這座不著邊際的大山,卻讓我讀到了他心中的起伏。他壹定想象過,我們冒著嚴寒,跋涉在冰天雪地裏,穿過蕭瑟的荒原,在寒風中抵達壹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我停頓了壹下,鄭重地站起來解釋說:“不是,淮河源頭沒那麽遠,就在河南。”

與長江、黃河相比,淮河的出現似乎是突如其來的,中途從中原出發,向東,沿途兼收並蓄,吸納支流,最終成長為中國七大水系之壹。

淮河全長約1000公裏,不到黃河的五分之壹,長江的六分之壹。

但是,它的盆地足夠寬,從黃河南岸到長江北岸,覆蓋了27萬平方公裏。

這片土地是中國人口最稠密的地區,產生了老子、孔子、孟子、莊子、墨子、韓非子等壹批塑造了中國人國民性的思想家。也孕育了管仲、李斯、劉邦、曹操、朱元璋、周恩來等影響中國歷史走向的實幹家。

淮河因其中心地位和廣泛影響,被古人視為“四瀆”之壹,以天子之禮供奉。但其意義並不僅限於此。1000公裏的主河就像壹條明白無誤的分界線,把長江和黃河之間的遼闊平原分割成了江淮和黃淮兩個風土人情不同的區域,也讓中國東部大陸在地理意義上清晰地區分了南北方。

即使是這麽大的壹條河,也有極其委屈的壹面。

公元1194年,黃河在河南原陽決口,黃河水南下江蘇,經淮河入海,史稱“黃河奪淮”。1855年,黃河在河南蘭考銅瓦廂決口,河水折向北流入山東。淮河的舊河道被黃河的泥沙和廢物截斷,淮河完全失去了入海的通道。

在黃河攻陷淮河後的700多年裏,原本穩定的淮河水系變得紊亂,河床不斷淤積,洪水難解,屢屢潰災。

新中國成立後,淮河得到了高度治理,危害幾百年的洪水在短短幾十年間就被消滅了。淮河又恢復了平靜,曾經遭受洪災的淮河沿岸地區再次成為魚米之鄉。

其實壹開始我們打算走黃河,從青海到山東,跨越三級臺階,綿延5000多公裏。我們不禁擔心起來,因為寶寶還不到十個月,我們還得帶著他。

所以我們決定先取淮河。淮河雖然始終流淌在平緩的平原上,但澎湃的故事裏有許多跌宕起伏,值得我們用筆墨去描繪。關鍵是路好走,就算帶娃也不難。

而且,這壹次,我積累了經驗。秋天再去黃河,寶寶又長大了,也更結實了,似乎也不用太擔心山和路了。

我們早上八點出發。為了這次淮河之行,寶寶的爺爺辭掉了幼兒園校車司機的工作,來幫忙給寶寶開車,三個大人壹個寶寶,組成了壹支難得的淮河車隊。

車行五六個小時,直奔懷遠桐柏山。

關於淮河的源頭,近年來壹直有壹些爭議。有學者從安徽壽縣正陽關溯流而上,沿著何英,到沙河,再到北汝河,最後來到河南嵩縣伏牛山腳下,根據“只有源頭在遠方”的原則,宣稱這裏才是淮河的真正源頭。

但中國水利部沒有采納這種說法,因為距離不是唯壹因素,在確定河源時還要考慮補水量和人們的歷史習慣。何英雖長,但水量明顯小於淮河幹流,故南陽桐柏山仍是淮河的正式源頭。

當離桐柏山還有20多公裏的時候,我們開始頻繁地看到藍色公路指示牌上的“懷遠”二字。那些即將匯聚成壹條河流的源頭,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向我們呼喊:我在這裏!

其實路牌上標明的是壹個叫“懷遠”的鎮,但把它理解為淮河源頭也不會錯,因為到了懷遠鎮就到了淮河源頭。

我們以為懷遠鎮會是個旅遊小鎮,來這裏的遊客會很多,可以走遍全鎮,別說遊客,就連當地人也沒見幾個。明媚的陽光照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沿街的店鋪壹片片關門,仿佛集體撤退。

鎮上有壹座懷都寺。雖然是新建建築,但繼承了漢代以來就有的懷慈寺。懷都寺後面是桐柏山主峰太白頂。淮河源頭繞過廟前的石橋。廟裏還有壹個池塘,叫淮池,是淮河的零公裏標誌。

問題是懷都寺好像廢棄很久了,門口雜草叢生,墻壁略顯斑駁,大門緊閉,無法進入。(事後才知道國道附近還有壹個門,是參觀的入口。)

原計劃當天在懷遠鎮住下,然後徒步進山,去六盤谷尋找淮河第壹泉,但這突如其來的寒冷讓我們措手不及。

在懷都寺前徘徊了壹會兒,想不出更好的方案,只好開車去太白頂。我壹路打聽六盤谷的入口。令人驚訝的是,有幾個人表示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最後問了景區的工作人員,只說那裏沒有開發,剛下過雨,很難進去。另外,我們還帶了壹個嬰兒。

至此,我們不再執著,聽從工作人員的建議,開車上山,說到了山頂可以看到六個山谷。

壹路上,我們經過壹個叫“桃花洞”的地方。壹級石階從大路岔開,沿著山坡向下延伸。高大的馬尾松覆蓋了壹個很深的空間,走到谷底的壹根樹枝上,壹個山洞的場景被緩緩打開。

在壹棵枝繁葉茂的老樹下,兩棟石屋安全地矗立在壹小塊平地上。屋外的柵欄,院子角落的杜鵑花,廢棄的衛星鍋蓋,都是在這裏工作的人的味道。

走過院子,眼前是潺潺的山澗,跌宕起伏,清澈宜人。幾分鐘前,我還在想,怎麽會有人住在這裏?看到這條縹緲的小溪,妳就有了答案。

在去淮河的路上,我們計劃從不同的河段取壹瓶水樣,觀察淮河水質的變化。目前這個山谷雖然和六盤谷壹山之隔,但是溪水都是從太白頂流下來的,水質應該是壹樣的,所以我拿出瓶子裝了壹大半。

此外,我們也嘗試從這裏拍攝視頻。除了單反相機和無人機,這次旅行還增加了穩定器、拾音器和運動相機。肖飛拍戲的時候,我跟著他去幫忙,要麽帶著三腳架,要麽帶著無人機,像沙僧壹樣...

以前抱怨在路上拍照太費時間。這個錄像會耽誤更多時間。我站在不遠處的山路上,看著肖飛在鏡頭前來回走動,壹遍又壹遍地說著。起初我站著,不久我坐著。等他再擡頭的時候,我已經找不到我了。我回到車上,睡著了。

我們壹直到下午五點才到達山頂的停車場,最後幾百米要自己爬。附近小吃店的老板告訴我,桐柏山不閉關,只要不怕黑,就玩。但是壹旦天黑了,就沒什麽可看的了。

山頂風很大,我們餵了寶寶,讓爸爸抱著他在停車場休息,我們則舉起相機爬山。起初,登山步道是整齊的臺階,走著走著就變成了幾乎垂直的石梯。石頭仍然是濕的,滑的,危險的。

就在岔路口前,我們遇到了壹個護林員。他拿出手機給我們看他早上拍的雲海。當時我應該向他問路,或者我想,他為什麽不直接攔住我們?他大概以為是我們願意看著我們陷入危險的道路。

霧越來越大,當我們爬到山頂的壹塊巨石上時,周圍全是白色。雲臺寺就在眼前,位置正好在鄂豫邊境線上,正殿和齋堂到處都是行省,所以有“湖北上寺,河南吃”的說法。

太白頂原是道教道場。清朝乾隆年間,壹位名叫端德的高僧來到這裏,以佛教影響道教人士,這裏悄然成為佛教林佶派白雲體系的發源地。現在雲臺寺的祠堂裏,前堂供道教,後堂供佛教,佛道祖師還在同壹個屋檐下香火。

老子說:“道可為道,而不可為奇。”

佛說:“不要說,說了就是不對。”

大家都覺得不說話是最高境界,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能很好相處的默契吧。

我們很想走進這座“佛道合壹”的寺廟,壹探究竟,況且裏面還有壹口井,據說是整個淮河流域最高的水位點。

但當時的情況是,我們站在山頂,視野被霧氣遮擋,天已經黑了,周圍也沒有人。關鍵是我們找不到寺廟的入口。

往前壹步是懸崖,往後壹步也是懸崖。寒風颼颼,巖石的傾斜越來越明顯。如果腳底壹滑,就會墜入深淵...想到這裏,我趕緊坐在地上,用身體的重量穩住自己。

肖飛還是固執地把無人機展開,抓住風中的小縫隙放到天上,但是剛離開地面壹會兒,各種警報就跳了出來,飛機看不到了,畫面紋絲不動。他嚇得趕緊按了自動返航。幸運的是,小飛機終於嗡嗡地回來了。

在這塊巖石上,妳只能從顫抖的角度看到廟裏的壹口井。我們仍然不知道如何進去。我們要翻墻嗎?猶豫中,不小心摔壞了運動相機的屏幕,心疼了好久。誰知道運動相機不耐摔...

站了很久,快要下山的時候,走到巨石那邊的岔路口,才發現雲臺寺有個正門,而且這麽寬敞,讓我有點惱火。如果我之前走的是另壹條路,攝像頭畫面可能會逃過壹劫。

廟門外還有壹口井,井上蓋著壹座石亭。太白頂上有兩口井,分別叫大槐井和小槐井,但看不到文字說明,也無法確認大槐井和小槐井到底是哪壹口。

眼看天色漸暗,廟門緊鎖,我們沒有停留,立即掉頭下山。就在幾步之後,壹個和尚和壹個俗人在梵天音樂上慢慢走了過來。

有那麽壹秒鐘,我們猶豫著要不要回到寺廟,但是壹想到停車場裏壹個快要餓死的嬰兒,我們就放棄了,趕緊下山。

當我們上山時,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沿著這條路開車,我們可以壹直開到水蓮寺,然後到景區的東門,然後出到桐柏縣。誰知距離並不遠,卻要在盤山公路上跑上兩三個小時。

當我們到達水蓮寺時,天已經黑了。還好桐柏山景區的門票兩天有效,我們就在縣城住下了,第二天早上開車進去。

桐柏山是道教評選的七十二福地之壹。穿過深山,更能真切地看到這座山的浩瀚,以及它作為壹條大河源頭的稟賦。

沿路很多石墻都在悄悄滲出,瀑布、流泉比比皆是,但路過壹個山溝就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讓人不禁贊嘆:好山好水!

說起水蓮寺,很容易讓人覺得這個景點是為了吸引遊客而以《西遊記》的熱度來命名的。事實上,水蓮廟更古老。雖然具體的修建日期無從得知,但根據碑文,它是在宋代重建的。

這座寺廟坐落在壹個陡峭的懸崖下,上面掛著壹個瀑布。瀑布後面是壹個天然洞穴,叫水簾洞。

早在《西遊記》成書之前,水蓮寺和水簾洞就已經是著名的景點了。明朝嘉靖年間,吳承恩任新野縣令時,曾多次遊覽桐柏山。這個瀑布和這個山洞不能錯過。

可以想象,當吳承恩透過古寺看到瀑布,繞過瀑布走進山洞,站在山洞裏透過搖曳的水幕望著遠處的山野時,他的腦海裏壹定有什麽東西在閃動。

這期間,吳承恩在思考西遊記的創作。從小在淮河邊長大的他,顯然對淮河上的奇聞異事著了迷。

他從淮河水妖吳那裏找到了孫悟空的靈感,很可能在淮河源頭為他安排了壹個洞府,於是就有了《西遊記》中被神仙羨慕的花果山水簾洞。

水簾洞對面山脊上有壹條叫盤古河的小溪。傳說桐柏山是盤古開天辟地的地方,所以山上有很多紀念盤古的建築,盤古河盡頭的盤古祠堂是最宏偉的壹座。

桐柏縣號稱“中國盤古之鄉”,並不是說我理解中的盤古之鄉。

盤古沒有故鄉。在眾所周知的神話中,盤古誕生之前,世界還是混沌的,沒有天,沒有地,沒有桐柏山。盤古開天地後,並沒有坐下來享受果實,而是化為山川草木日月星辰。

壹些古籍中有更詳細的描述,說盤古的血變成了淮河,所以桐柏山作為淮河的源頭,與盤古的關系更為密切。

桐柏山流傳的盤古神話也是極其生動豐滿的。人們甚至給盤古配了壹個女伴,叫盤古爺和盤古奶。

在這些童話裏,他們更像是孩子的形象,而不是不屈不撓的身體。他們會為彼此的裸體感到羞恥,於是學會用樹葉做衣服;洪水來襲,他們躲進獅子的大嘴,僥幸逃脫;他們感到孤獨,所以他們用泥土制作自己,下雨時,他們用竹掃帚把泥人掃進房子裏,從而創造和拯救了人類...

總之,桐柏山的盤古爺和盤古奈,和聖經裏的亞當夏娃壹模壹樣。人類的祖先都經歷過大洪水,諾亞方舟和獅子口都是類似的末世載體。然而,地球的東方和西方在曖昧的起源上達成了統壹。

桐柏縣至今還有“獅子吞孩子”的民間表演。這裏的人們仍然保持著結婚送親時送竹葉的習慣,這是對盤古創世壯舉的紀念。

由此看來,桐柏山地區的人們對盤古的感情,遠遠超過中國其他地區。

從盤古溪往回走,大概壹個小時就到了盤古祠堂。

後來才知道,這不是某個朝代遺留下來的古跡,而是壹座現代風格的花崗巖建築,由圓形廣場和祭祀大廳組成,頗有氣勢。

然而,也許是因為隱藏的太深,很少有遊客來這裏,這讓這座龐大的建築更加顯得孤獨和寂寞。

好在這裏供奉著盤古。我覺得盤古應該不會在意。反正從壹開始就只有他壹個人。

沒想到悟空和盤古在淮河源頭相遇。

然而,《西遊記》是這樣的開始:

混沌不分天地,無人見。

自從盤古破了鴻蒙系統,就從這裏開辟了壹條清濁之分。

覆蓋人群敬仁,發現壹切都變好了。

想知道自然的力量,壹定要看西遊傳。

吳承恩用盤古引西遊記,說那天雖然為盤古開了地,但創世大道並沒有顯露出來。要知道如何獲得開悟,妳需要讀《西遊記》。

好像是這樣的。我們在生活中遇到的壹切,都是先把它做成,然後悟出壹個道理。

山泉也是如此,千回百轉。水最懂得隨波逐流的力量,所以當桐柏山流出幾十條小溪時,我們已經改變了對它們的態度,更加尊重它們,稱它們為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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