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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徒弟:子路,子貢,顏回的資料簡介

簡介

顏回:(前521~前481年)春秋末魯國人。字子淵,亦顏淵, 孔子最得意弟子。《雍也》說他“壹簞食,壹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為人謙遜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他異常尊重老師,對孔子無事不從無言不悅。以德行著稱,孔子稱贊他“賢哉回也”,“回也,其心三月不違反、仁”(《雍也》)。不幸早死。自漢代起,顏回被列為七十二賢之首,有時祭孔時獨以顏回配享。此後歷代統治者不斷追加謚號:唐太宗尊之為“先師”,唐玄宗尊之為“兗公”,宋真宗加封為“兗國公”,元文宗又尊為“兗國復聖公”。明嘉靖九年改稱“復聖”。山東曲阜還有“復聖廟”。

陋巷簡居

顏回所處的時代,已是中國的春秋末期,不但周天子的王權繼續衰落,而且各諸侯國的公室也衰落了,由春秋初期的“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進而變為“禮樂征伐自大夫出”、“陪臣執國命”。

“陪臣” 即臣之臣。如諸侯國的卿大夫對諸侯稱臣,對天子則自稱“陪臣” ;卿大夫的家臣對諸侯而言也稱“陪臣”。春秋時魯國為“三桓”執政(即魯桓公後裔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把持國政),至魯昭公、定公、哀公時,家臣勢力興起,家臣叛亂屢有發生。魯昭公四年(公元前 538 年),叔孫氏家臣豎牛軟禁並餓死了叔孫豹,設計殺害了叔孫豹的兩個嫡子,擁立庶子叔孫諾。魯昭公十二年(公元前 530 年)季平子立,對家臣南蒯未加禮遇,南蒯便密謀以公子怒代替季平子:“吾出季氏,而歸其室於公,子更其位,我以費為公臣。” (《左傳·昭公十二年》)事泄,南蒯以費叛歸齊。魯定公五年至九年(公元前 505 年至前 501 年),季氏家臣陽虎專政,並把持了魯國國政。

陽虎之亂是魯國家臣叛亂中持續最長、影響最大的壹次叛亂。陽虎的權勢淩駕於“三桓”之上長達三、四年。陽虎原本為孟孫氏庶支,後為季孫氏家臣,季平子時很受重用。季平子死,季孫斯(桓子)立,陽虎已是季氏三世“元老”。在處理季平子葬禮上,陽虎與季孫氏另壹家臣仲梁懷發生爭執。陽虎要求以魯國之寶玉“玙璠”為季平子斂屍,仲梁懷卻認為那是季平子在昭公遜國時,代國君行祭時所配,今定公已立,不能再用。陽虎便勾結費宰公山不狃,想聯合驅逐仲梁懷。公山不狃初時並不以為意,後因仲梁懷對其不敬重,才對陽虎說:“子行之乎!”陽虎起事,並囚季桓子與公父文伯(季桓子從父昆弟),驅逐了仲梁懷。冬十月,陽虎殺公何藐(季孫氏族人),與季桓子在稷門內設立盟誓,舉行大規模詛咒,驅逐公父文伯與秦遄(季平子姑婿),徹底清除異己勢力,完全控制了季氏家族。魯定公八年(公元前 502 年),陽虎想滅掉“三桓”,讓季寤代替季氏,讓叔孫輒代替叔孫氏,自己代替孟孫氏。陽虎借冬祭的機會起事,事敗,逃灌(今山東寧陽縣北稍西)、陽關,據兩地反叛。

魯國經“三桓專權”、“陪臣執國命”兩個時期後,不僅使宮室衰敗,魯國舊日的貴族世家也大都衰落。魯國的顏氏家族到顏路、顏回父子時,除了保有祖傳的貴族身份及顏路的魯卿大夫頭銜外,便只有陋巷簡樸的住宅及五十畝郭外之田,十畝郭內之圃了。在生產力極為低下的春秋時期,些許田產難以維持壹個貴族家庭的生計,顏回父子不得不省去作為貴族家庭的壹般性開支,簡居於陋巷。

師從孔子

顏回“年十三,人孔子之門”時,孔子聚徒講學已達十三年之久。其聲望遠播於各諸侯國,其弟子子路、孟懿子、南宮敬叔等在魯國已小有名氣。

顏回剛人孔門時,在弟子中年齡最小,性格又內向,沈默寡言,才智較少外露,有人便覺得他有些愚。馬骕《繹史》引《沖波傳》曰:“子路、顏回浴於洙水,見五色鳥,顏回問,子路曰:“熒熒之鳥。”後日,顏回與子路又浴於泗水,更見前鳥,復問由:“識此鳥否?”子路日:‘同同之鳥。'顏回曰:“何壹鳥而二名?”子路曰:“譬如絲綃,煮之則為帛,染之則為皂。壹鳥二名,不亦宜乎?”,其大意是:有壹次顏回隨子路去洙水洗澡,見五色鳥在河中戲水,便問子路是什麽鳥。子路回答說:這叫熒熒鳥。過了些日子,顏回與子路去泗水洗澡,又在河中碰見五色鳥,顏回再次問子路:您認得這鳥嗎?子路又答曰:這是同同鳥。顏回反問:為什麽壹種鳥有兩個名字呢?子路說:就像我們這裏出產的魯絹壹樣,用清水漂洗就是帛,用顏色染就是皂,壹種鳥兩個名字不是很自然嗎?

顏回的忠厚與內向,掩蓋了他的聰穎善思,就連孔子壹時也難以斷定顏回的天資究竟屬於那個層次。經過壹段時間的深人觀察了解,孔子才指出顏回並不愚。《論語·為政》記載:“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顏回天資極聰慧,就連能言善辯的子貢也坦率地說不敢與顏回相比。《論語·公冶長》記載:“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壹以知十,賜也聞壹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顏回聰敏過人,虛心好學,使他較早地體認到孔子學說的精深博大,他對孔子的尊敬已超出壹般弟子的尊師之情。他以尊崇千古聖哲之情尊崇孔子,其親若父與子。《論語·子罕》曰:“顏淵喟然嘆曰:‘仰之彌高,鉆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末由也已。”,其大意是:顏回曾感嘆地說:老師的道,越擡頭看,越覺得它高明,越用力鉆研,越覺得它深奧。看著它似乎在前面,等我們向前面尋找時,它又忽然出現在後面。老師的道雖然這樣高深和不易捉摸,可是老師善於有步驟地誘導我們,用各種文獻知識來豐富我們,提高我們,又用壹定的禮來約束我們,使我們想停止學習都不可能。我已經用盡我的才力,似乎已能夠獨立工作。要想再向前邁壹步,又不知怎樣著手了。所以在少正卯與孔子爭奪弟子時,使“孔子之門三盈三虛”,唯有顏回未離孔門半步,因而後人評價說:“顏淵獨知孔子聖也。”(《論衡·講瑞》)

顏回求學期間,曾於魯定公八年(公元前 502 年),娶宋國女子戴氏為妻。次年生子顏歆。

魯定公七年(公元前 503 年)時,顏回西遊至衛,由衛至宋。《說苑·敬慎》載:“顏回將西遊,問孔子曰:‘何以為身?'孔子曰:‘恭敬忠信,可以為身。恭則免於眾,敬則人愛之,忠則人與之,信則人恃之。人所愛,人所與,人所恃,必免於患矣。可以臨國家,何況於身乎?故不比數而比諫,不亦遠乎?不修中而修外,不亦反乎?不先慮事,臨難乃謀,不亦晚乎?”,《孔子家語》、《莊子》兩書對顏回將西遊也有記載,只是文字略有不同。

顏回西遊的目的,主要是去宋國向戴氏求婚。據顏景琴著《顏子評傳》考證,顏回途經衛國,是因為其本家顏濁鄒在衛國。顏子的同宗顏濁鄒在衛國有壹定的社會地位和影響,為衛國賢大夫,而且家資豐厚,後來孔子周遊列國,初到衛國時,就住在他家中。顏子到衛國並不是他最終的目的地。按《家語》說,應是經衛而到宋國去。若顏子直接由魯國到宋國去,便不能說“顏子將西遊”,因為宋國在魯國的西南方,而不是在西方。顏子到宋國去的目的,很可能與其婚姻有關。顏子之所以先到衛國而後到宋國,看來顏濁鄒在其間充當了月老的角色,故顏子以到衛國去遊學為由,而實際上是請顏濁鄒壹同前往宋國。

顏回在其人生的第壹階段,十三歲人孔門,用了大約六年的時間,其學業基本已成。東漢郎凱說:昔顏子“十八,天下歸仁”。十九歲向宋戴氏求婚,二十歲與戴氏完婚,二十壹歲生子顏歆。

關於顏回婚配的年齡,學術界尚有不同的說法。壹說三十歲娶戴氏。但據《周禮·地官》曰:“媒氏掌萬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書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意思是說,媒人掌管天下萬民男女結合為夫婦的事,壹般是在男孩或女孩滿三個月之後就登記在冊。如果男滿三十歲,女滿二十歲還沒婚配,則由官媒作主令其嫁、娶某人,個人與家長便失去了選擇的自由。春秋時期戰亂頻繁,為爭霸天下,各諸侯國大都把《周禮》規定的最高嫁娶年齡界限向前提,以便迅速繁衍人口。到顏回所處的春秋末期,越國已下令:“凡男二十,女十七不婚者,有罪及父母。”孔子是十九歲娶亓官氏的,顏回晚壹年,應是二十歲婚配,而不是三十歲。

顏回隨師周遊列國時,其子顏歆已五歲。

隨師周遊

顏回在其人生的第二個階段,約十四年的時間是隨孔子周遊列國。

魯定公十三年(公元前 497 年),孔子“墮三都”的計劃失敗,在魯國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已不可能,便離開魯國,開始周遊列國。

顏回與子路隨孔子進入衛國後,二人先至衛都帝丘(在今河南濮陽西南)顏濁鄒家。顏回與顏濁鄒同為小邾子顏友的後人,子路則是顏濁鄒的妹夫,彼此壹向有往來。顏回與子路告知孔子到衛國來的真實情況,並希望顏濁鄒能把孔子壹行推薦給衛君。

顏濁鄒答應二人的請求,把孔子壹行的食宿安排在自己家中,以便早晚求教於夫子。經顏濁鄒、蓮伯玉(孔子弟子)等人的推薦,衛靈公接見了孔子及顏回壹行,並按孔子在魯國所得年傣給粟六萬,於是他們從顏濁鄒家搬出自立館舍居住。顏回隨孔子在衛國住了十個月,有人向衛靈公進言說,如果他們是為魯國圖謀衛國而來,該怎麽辦?衛靈公遂派公孫余假暗中監視孔子師徒。孔子恐受其害,便匆忙離開衛國,準備到陳國去。不料途經匡地(今河南長垣縣境)時,被誤認作曾侵犯匡地的陽虎而被匡人圍困。

孔子等匆忙離開衛都帝丘時,顏回暫時留在顏濁鄒家,以便觀察衛國的動向。衛靈公調查清楚孔子壹行到衛國來並不是魯國派來的,於是再次接受顏濁鄒、蘧伯玉等人的勸諫,請顏回傳話,懇請孔子回帝丘。

顏回至匡,見到了被圍困的孔子等人。孔子動情地說:“吾以女為死矣。”顏回恭敬地回答道:“子在,回何敢死。”(《論語·先進》)顏回匯報了衛國無意加害夫子的實情,並轉達了衛靈公懇請夫子回帝丘,以及衛靈公將在城外恭候夫子,以謝不恭之罪的話。

顏回隨孔子重回帝丘,途經蒲邑,又遭到蒲人的攔截。當時,衛國人公孫戍被衛靈公驅逐後,便逃到蒲地策動叛亂。他試圖脅迫孔子壹行參加,利用孔子及其弟子們的聲望壯大自己的聲勢。經孔門弟子子路、公良孺等的拼殺,蒲人感到靠武力留不住孔子壹行,建議和談,答應放行,但不能回帝丘。孔子同意,雙方舉行了盟誓。但壹離開蒲地,孔子就吩咐大家趕回帝丘去。子貢不解地問:方才的盟誓難道可以違反麽?孔子說:那是強迫我們盟誓,神靈不會聽信的。孔子壹行重返帝丘,衛靈公果然出城恭迎。

孔子重返帝丘,衛靈公仍給其豐厚的待遇,但不給孔子具體的事做。顏回等人有了較多的時間向孔子請教學問,有時也壹同外出考察古跡名勝,研究衛國文化,或登山臨水,飽覽衛國風光。但在衛國沒有實踐孔子之道、用孔子之道治理國家的機會,這使孔子壹行不得不離開衛國,尋找能用其道的君主。

魯定公十五年(公元前 495 年)春,顏回隨孔子離開衛國,向東南行數百裏到達曹國,在曹國稍作逗留,於夏天到達宋國。孔子夫人亓官氏是宋國人,顏回的夫人也是宋國人,且宋國又是孔子祖籍,他們在感情上覺得比其他國家親近些,所以到達宋國後便去求見宋君。宋君向孔子討教治國之策,孔子借機向宋君宣揚自己的治國之道。宋君聽後卻表示:妳的主張是對的,但我不能,我做不到(見《說苑·政理》)。宋君的態度使孔子壹行十分失望,便離開宋國赴鄭國。

顏回隨孔子在鄭國考察了大夫子產的政績,考察了鄉校,拜祭了子產。在位的鄭國君臣無意留用孔子,孔子壹行只好離開鄭國赴陳國。陳是南方媯姓小國,相傳是舜的後裔,國都宛丘(在今河南淮陽)。不久,顏回又隨孔子赴晉國。晉是春秋時頗有影響的大國。能在晉國從政,推行孔子的治國之道,其影響所及遠非他國所比。行至黃河東岸,聽說趙鞍殺害了賢臣竇鳴犢及舜華,孔子壹行不能西行,再回到衛國,不久由衛國再次人陳。此時顏回已是而立之年,按周禮,顏回應獨立講學或從事其他社會工作,只是他在孔門中處於首要地位,不得不以“回不願仕”放棄了出仕做官的機會。

魯哀公四年至六年(公元前 491 壹前 489 年)這段時間裏,顏回在隨孔子到楚國去的過程中,曾輾轉於陳國、蔡國、葉國、楚國之間。據《史記·孔子世家》載:楚王聽說孔子壹行在陳蔡之間,就派人去聘請孔子。消息傳到陳、蔡,兩國大夫深恐孔子人楚對己不利,便派兵攔截。孔子師徒最初不了解陳、蔡派兵的意圖,為躲避軍兵的襲擾,他們只好在曠野中行進,不料陷人了絕糧的境地。“孔子知弟子有慍心,乃召子路而問曰:‘《詩》雲:“匪兄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於此?'子路曰:‘意者吾未仁邪?人之不我信也。意者未吾知邪?人之不我行也。'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齊?使知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幹?'子路出,子貢人見。孔子曰:‘賜,《詩》雲:“匪兌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於此?'子貢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蓋少貶焉?'孔子曰:‘賜,良農能稼而不能為穡,良工能巧而不能為順,君子能修其道,綱而紀之,統而理之,而不能為容。今爾不修爾道而求為容。賜,而誌不遠矣!'子貢出,顏回人見。孔子曰:‘回,《詩》雲:“匪兌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於此?'顏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醜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顏氏之子!使爾多財,吾為爾宰。”,這段記載,主要是說:為了堅定弟子們的信念,孔子把弟子們叫到身旁,對他們說:《詩》裏說:“不是老虎,不是犀牛,徘徊在曠野,是何緣由?”我的主張不對嗎?為什麽受困在這裏?子路認為:主張不被別人采納,是由於自身在仁、智方面不到家,所以別人看不起。子貢認為:主張不被采納,是由於老師把標準定得太高,別人接受不了,應該降低要求。孔子對子路、子貢的回答不滿意,他說:伯夷、叔齊是仁者吧,卻餓死首陽山。這說明仁智的人也會不遇時而遭厄運。至於降低標準,迎合世俗,實際是放棄理想,更要不得。孔子問顏回如何理解。顏回說:老師的主張是偉大的,別人不接受,那是他們的責任。如果我們的“道”沒有修好,這是我們的恥辱;我們的“道”已經完善而不被采納,那是各國掌權者的恥辱。正確的主張不被人家采納,自己仍堅持下去,這才顯出君子的修養。孔子聽了顏回的議論,很是高興,說:好樣的,顏氏之子,如果將來妳發了財,我願替妳當管家。

顏回隨孔子在陳、蔡期間絕糧七天,子貢費了許多周折才買回壹石米。顏回與子路在破屋墻下做飯,有灰塵掉進飯中,顏回便取出來自己吃了。子貢在井邊遠遠望見,很生氣,以為他偷飯吃,便跑去問孔子:仁人廉士也改變自己的節操嗎?孔子說:改變節操還叫仁人廉士嗎?子貢說:像顏回,也不改變節操嗎?孔子說:是的。子貢便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告訴孔子。孔子說:我相信顏回是仁人已非止壹日,妳雖如此說,我仍不會懷疑他,這裏邊必定有緣故。妳等等,我將問他。孔子把顏回叫到身邊說:日前我夢見先人,大概是啟發佑助我。妳把做好的飯進來,我將祭奠先人。顏回對夫子說:剛才有灰塵掉進飯裏,留在鍋裏不幹凈,丟掉又太可惜,我就把它吃了,不可以用來祭奠了。孔子說:是這樣,我也壹起吃吧。顏回出去後,孔子環顧了壹下身邊的弟子說:我相信顏回不是從今天開始的。從此以後,大家更加信賴顏回。

魯哀公七年(公元前 488 年),顏回隨孔子離開負函,經陳、儀、蒲回到衛國帝丘。魯哀公十壹年(公元前 484 年),顏回三十八歲,孔子六十八歲,季康子派使臣公華、公賓、公林帶著禮品到衛國來迎接孔子壹行歸國。從此顏回結束了跟隨孔子長達十四年的列國周遊。

重歸魯國

顏回重歸魯國,已年近不惑,其故居陋巷雖然依舊,但父母均已年邁,家庭重擔理應落在他的肩上。這就使顏回必須有壹份較固定的收入維持家計。

顏回在孔門中,是最有條件繼承孔子學說的弟子之壹,也是孔子的希望所在。孔子在不能入士做官,達到以其思想治國的情況下,靠辦學廣收弟子來傳播他的治國主張。他希望弟子能入士則入士,不能入士則通過講學傳授其治國之道,使其思想、主張能為後世所用。所以顏回在未入士為官的情況下,設壇講學實屬必然。

顏子生活的時代,由於文化下移,私學日多,沒落貴族子弟及自由民都把私學視為步人官場的途徑之壹,就連當權貴族也有把子女送人私學的,如魯大夫孟嘻子令孟懿子及南宮敬叔師事孔子。顏回作為孔門弟子之冠,當時欲求其為師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從當時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常常向顏回請教壹事即可得知。如仲孫何忌請教顏回:“壹言而有益於仁智,可得聞乎?”顏回以“豫”、“恕”告之(《孔子家語·顏回》)。叔孫武叔多攻擊別人的過失,他求教顏回時,顏回引用孔子的話告誡叔孫武叔,並說:“君子攻其惡,無攻人之惡。”(《禮記·檀弓下》)

顏回講學所用教材,不外《詩》、《書》、《易》、《禮》、《樂》、《春秋》等。只是他對《易》接觸較早,研究較深人,“顏淵弱冠,而與仲尼言《易》。”(《法言·問神》東晉李軌註)在教學實踐中,顏回對《易》的講解較深透些,這對其弟子參悟古代辯證法是有幫助的。

歸魯之後,顏回除講學外,便是幫助孔子整理古代典籍。顏回在整理時,不限於壹般的刻寫與編簡,而是著重於考證及校對,把周遊列國時所獲得的不同古籍互作參證,去偽存真。特別是《易》,顏回是主要整理人之壹。在整理過程中,顏回嘔心瀝血,以致勞累而死。顏回死後,孔子在顏回對《易》所作整理的基礎上,又經過“韋編三絕”的辛勞,才給後世留下壹部完整的《易經》。

顏回通過自己講學授徒,傳授儒學六經;通過協助孔子整理古代典籍,逐漸擴大了自己的影響,形成了儒家的壹個宗派—顏氏之儒。

《韓非子·顯學》指出:自孔子死後,儒分八派,“顏氏之儒”是其中的壹派。後世儒學專家大多認為韓非子所說的顏氏之儒,是指顏回弟子在繼承顏子思想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儒學支派。

顏氏之儒主要特點有三。

壹、重於立德。顏回之德是顏回留給後世最豐厚,也是最不朽的文化遺產。《左傳·襄公二十四年》:“豹聞之,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顏回的不朽,在於其重立德,後世稱他為“復聖”,便是對其重於立德的肯定。顏回之德的核心是“仁”,他把孔子的“仁”,落實於個人的行動中,而不是停留在口頭上。顏回以其高尚的道德人格影響社會,啟迪後世。

二、認同天人合壹觀。顏回的言行體現了他善於領略天地造化的力量,尊重客觀規律,順應自然,但又重視人的能動性,守道而不移其誌。顏回有入士為相的願望,希望通過人的努力,達到“無伐善,無施勞”。在條件不成熟時,能主動退讓,待時而行。“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居陋巷簞食瓢飲不改其樂,把自我化於自然之中。“同於大道”(《莊子·大宗師》),使自我行動符合客觀規律。

三、朦朧的辯證思維。事物發展到極限會走向反面,這是辯證法的觀點之壹。顏回從東野畢不愛惜馬力推知其馬將逃跑。魯定公問何以知其馬將逃跑時,顏回說:“臣以政知之。昔舜巧於使民,而造父巧於使馬,舜不窮其民,造父不窮其馬;是以舜無失民,造父無失馬也。今東野畢之馭,上車執轡,銜體正矣;步驟馳騁,朝禮畢矣;歷險致遠,馬力盡矣。然猶求馬不已,是以知之也。”定公問:“善!可得少進乎?”顏回答:“臣聞之,鳥窮則啄,獸窮則攫,人窮則詐。自古及今,未有窮其下而無危者也。”(《荀子·哀公》)

顏回在學習和弘揚孔子所創立的儒家學說的過程中,總是殫精竭思,傾註全部心血,再加上“簞食瓢飲”的困苦生活,這種狀況嚴重地損害了他的健康。魯哀公十四年(公元前 481 年)夏歷八月二十三日,壹代儒學宗師顏子不幸病逝,給世人留下了永久的遺憾。由於他的家境十分困難,以至無力按照當時有關禮儀殯葬,最後經他的父親顏路四處籌措,並在其弟子及同門好友的幫助下,才勉強完成了葬禮。

《孔子家語》中有顏回壹篇。據說顏回非常聰明,深曉推理之術。他主張為人要謹慎,克己,多註意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在孔教中顏回得到特別的尊重。但是孔子門下的學生,有聰明才智的壹樣有很多--像子路等人,都可以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