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孔子自述,他十五歲時就以學為誌,學習的內容自然非常廣泛,但首先不能離開先代的禮樂典章制度。孔子到三十歲時,所學已頗有成就。
據《史記》載,齊景公當時來到魯國,曾特別向孔子請教政事。五十歲左右,孔子逐漸受到當政者的重視,擔任要職,由中都宰為司空,由司空為大司寇,直到以大司寇行攝相事。其間,孔子為人稱道的政績有,墮魯權臣季孫、孟孫、叔孫三家城邑,誅魯國亂政大夫少正卯。後來,孔子因不滿於魯君接受齊人饋贈的女樂而憤然出走,開始了長達十幾年的飄泊生涯。孔子周遊列國,始終希望找到壹個能夠實現其政治理想的地方。孔子非但未受到各諸侯國當權者的歡迎,且時常受到壹些意想不到的威脅,孔子畏於匡、孔子困於陳蔡,形容狼狽。年近七十,孔子在失望中返回魯國,沒過幾年,孔子就帶著遺憾死去了。
從現在流傳下來的壹些畫像上看來,孔子始終是壹幅溫文爾雅、壹團和氣的樣子,這裏自然有許多理想化的儒家至聖先師孔子的成分,至於真實情況如何,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孔子應該有其威武的壹面。他的學生顏回稱其“威而不猛”,且孔子身材魁偉,當時被稱為“長人”。關於孔子的形象,我們所能得到的信息大致如此。從《論語》和《史記》的關於孔子的記載中,我們還可以知道孔子是壹個情感非常豐富的人,有這樣壹些故事,足以展示孔子是壹個活生生的“聖人”:
孔子之喜:孔子在魯國以大司寇行攝相事,面露喜色,門人責問:“君子禍至不喜,福至不憂”,孔子稱是,對自己的態度如此解釋:“我喜而笑,使下人也覺得尊貴,這樣不好嗎?”
孔子之笑:孔子周遊列國,形色匆匆,流落至鄭,鄭人謂子貢孔子的神色“若喪家之狗”,子貢如實告之,孔子朗然而笑:“說我象喪家之狗,是這樣,是這樣!”
孔子之哭:孔子強調“哀而不傷”。顏回死,孔子哀哭而至於慟,門人開導,孔子曰:“不為這樣的人哀傷而慟哭,又能為誰哀傷而慟哭呢?”
後人有這樣壹種說法,聖人“情順萬物而無情”,也許這些故事是這句話的很好的註腳。起碼,我們在這裏能夠比較清楚地看到聖人孔子面對我們普通所經常面臨的情感波動時是怎樣壹種態度,聖人孔子說“敬鬼神而遠之”、“未知生焉知死”時是怎樣壹種想法。
孔子對於當時“禮壞樂崩”的時代有深切的感受,孔子自認為“斯文(即先朝的禮樂典章制度)在我”,所以始終在為恢復其理想中的社會秩序而奮鬥,這就是孔子所行之“道”。孔子以自己為“述而不作”--只是在紹述先代的禮樂典章制度,其實並非如此,在紹述的同時,孔子為舊的禮樂制度找到了內在的情感依據,即“仁”。“仁”首先指示壹種情感,即“愛人”,首先從父子、兄弟間的親情出發:“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歟?”,由此推己及人,即所謂“忠恕之道”,以此達到人與人之間的普遍和諧。孔子對於仁,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認為實現了仁,也就實現了完滿的自我人生。孔子關於仁的學說,對後世儒學發生了關鍵性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正是在此意義上,儒學尊孔子為鼻祖。同時,孔子也是中國歷史上第壹位私人教師,據《史記》載,孔子弟子三千,比較有成就的有七十二人。孔子提倡“有教無類”,孔子招收的學生從事各種職業的都有,孔子教育的內容首先是怎樣作壹個正當的“人”,孔子教授的方式多是啟發式的,孔子鼓勵學生談論自己的觀點。上述情況,也許多少能為孔子被尊奉為“至聖先師”提供壹些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