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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歸尋》洛陽伽藍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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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 引

故事的背景是北魏時期楊炫之所著《洛陽伽藍記》中描述的盛極繁華後傾塌頹圮的千年古都洛陽城。洛陽城中壹名皇家將領因緣邂逅女子後,倆人壹見鐘情並且私定終身,但天下將安,他們的愛情在山河社稷中顯得微不足惜此時將軍卻被朝廷征調至邊境征戰,在連年的兵荒馬亂中,帝都洛陽已淪為廢墟,殘破不堪,癡情女子苦守將軍未歸,聞言川出兵敗,女子傷心絕望出家於珈藍古寺,此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待將軍歷經風霜終於背水壹戰,從戰場上爬回來找她,卻得知她已出家,尋至寺廟,卻被告知她早已故去,人們告訴將軍,這裏壹直有壹個女子在等他。

序章:北魏末年,魏孝文帝變法之後。政治日益腐敗,民不聊生,528年,河陰之變更是將北朝第壹王朝推向了滅亡。

第壹章

季涼笙第壹次見慕容垂之時,是上山采草藥發現的,她正在對著壹株草藥入迷,腦海裏快速閃過草藥的功效,卻發現在倒在草叢裏的慕容垂,季涼笙沒有害怕,壹是,對方雖然是個男的,但是已經昏迷不醒,二是,憑著這麽多年跟著父親學習醫術,就知道,這人還有救,季家世代從醫,偏偏到了涼笙這代,成了女兒之身,季父倒也不愁自己的壹身本事沒人傳承,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

雖為女兒之身,才氣卻壹點也不輸於男子,病理針灸,壹教就會,連母親有時也會感嘆,涼笙為何不是男兒身,大部分時候,她總是將自己扮成男子的模樣,畢竟女兒之身到底是不方便的。

季涼笙用牛九二虎之力,才把慕容垂扛到醫館,母親大吃壹驚,數落涼笙:“醫者仁心,話雖如此,但也不能扛個男子回來,以後可怎麽辦”,她想跟母親說:“壹輩子都不嫁”,話到了嘴邊,沒說出口,不想讓母親擔心。看了眼父親,父親還是壹如既往的淡定,告訴涼笙:“去把門關上,這人身上有刀傷,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第二章

慕容垂算是季涼笙的第壹個正式病人,沒有了外人的眼光,季父把這個患者徹頭徹尾的交給了涼笙醫治,他相信自己女兒的醫術,自然,也是鍛煉,就算出了岔子,還有他來善後。

慕容垂醒來之時,便看見伏在床邊的涼笙,探了探周圍的環境,確定對自己沒有危險,便放松下來,小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隨意的紮了兩個發髻,不施粉黛,卻是說不出來好看。

慕容垂拍了拍涼笙的胳膊,果然,這姑娘醒過來了,還沒等慕容垂開口,季涼笙看著嘴唇依然有點發白的慕容垂,問他感覺怎麽樣。感覺其實還好,常年習武,他的身體素質自然要好許多,但此時此刻,看著那緊張的小臉,慕容垂,有點不要臉的咳嗽了壹下。壹個咳嗽代表了所有的回答。

某人卻不知道,從這壹刻便掉入了壹個圈套,季涼笙扶著慕容垂躺下,叫他不要動,去給他拿壹些清淡的食物來。

看著小姑娘遠去的背影,覺得心臟被狠狠的抽了壹下。除了母親。這世間再也沒有人這麽關心過他。

第三章

慕容垂在季涼笙家住了半月有余,卻壹直沒有見到季涼笙的父親,常年習武的警惕性,習慣讓他去打探了壹番,卻依然沒有見過季涼笙的父親,這就奇怪了,有人在故意躲著他,看著小姑娘的臉,反而越覺得熟悉,更加肯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人想要自己去找他,那他就不妨去會會,但在辦事之前,要先把小姑娘確定好,自己看上的人,還能讓他給跑嘍。那也太打他的臉了。

到了中午,是他熟悉的那張臉,這讓他很開心,在這住了半月有余,除了晚上去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最讓他開心的就是看見眼前這人。

飯菜依然很清淡,吃了這麽久,還是覺得不好吃,季涼笙感覺到了自己被上下打量的目光,問道,是不好吃嗎?“是不好吃”,但這話絕對不能說,到嘴的媳婦,長得漂亮,醫術又好,就這麽跑了,他可去哪裏找。

改天我做給妳吃的好不好,季涼笙沒等到好吃與不好吃的回答,卻聽到了某人要做給他吃,想都沒想打回答:“好啊”!想著反正以後都見不到了,應下來又能怎麽樣,其實,季涼笙還真的想嘗嘗他做的飯菜,慕容垂看見小姑娘眼裏狡黠的目光,心裏又增加了壹成勝算。

“季涼笙,妳救我壹命,我許妳壹個願望”。

第四章

許壹個什麽願望好呢?行醫之人原本的救世之心,讓他覺得不應該要這個願望,但是對方提了,救人壹命生造七級浮屠,要壹個願望,似乎又沒有什麽不妥,可他真的能幫自己實現嗎?救他回來時,衣服雖然早已殘破不堪,卻也能看出是用的是上好的綢緞,非壹般尋常人家用的起的,雖是習武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貴氣,季涼笙陷入了深深沈思。

“到底該許壹個什麽願望呢”?

第二天慕容垂見到了無精打采的季涼笙,面對者慕容垂,壹向口齒伶俐的的季涼笙卻支支吾吾起來,沒有人想把自己的傷疤露出來給別人看。收起了那些伶牙俐齒,現在的慕容垂覺得他眼前的這姑娘可愛到不行。

不忍心繼續讓眼前人犯難,便直接問季涼笙想好了嗎?

慕容垂得到了壹個如他所料地答案,他更希望不是,他不能告訴涼笙答案,甚至要去編造壹個謊言,他不想讓季涼笙恨他,父債子還,話雖如此,但那是上壹輩的恩怨,不能持續到這壹代。

他要去見壹見那個人了。

有些人故意早出晚歸,但只要在必經之路等著,就會等到答案,果然,季父見到慕容垂之時並沒有感到震驚,似乎是早晚知道他會來。

慕容垂先開了口,“季太醫,好久不見”。確實是好久不見,十多年了吧,曾經的稚嫩的少年已經變得老練,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慕容將軍。

第五章

季涼笙把慕容垂之拖回來的時候,季父也震驚了,但很快不露聲色的收起驚訝,怕慕容垂仇家多,引來殺身之禍。幼時慕容垂得過天花,是季父把慕容垂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所以慕容壹家都把季涼笙的父親當作救命恩人,季涼笙小時候,便喜歡跟在季父的後面,咿咿呀呀問那些草叫什麽。

他們見過,只是季涼笙忘記了,但慕容垂記得,有個小姑娘是季太醫的尾巴,嘰嘰喳喳的總個不停。

後來發生壹些事情過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季太醫,還有嘰嘰喳喳的季涼笙,所以看見涼笙之時,便覺得上熟悉,但又不敢肯定。

可涼笙小時候面有很大塊胎記,現在已經淡到快要看不出,可還是被心細的慕容垂發現,加上後面季父壹系列奇怪的舉動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第六章

確實好久不見,可季父卻說不出壹句話來,“季太醫,見到我時很驚訝吧,您沒有親自為我醫治,其實是不想救活我,但是您又是最看重醫者仁心的人,所以讓涼笙為我醫治,本想著讓我快點走,卻又沒想到我壹呆就是半個有余,以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更超出了您的可控範圍之內”。

沒等季父開口,慕容垂又說:“我要娶涼笙,上壹輩的恩怨,不應該遷到這輩離開,我不會讓涼笙吃苦,以後我在男人堆裏老幾,涼笙就在女人堆裏老幾。只是,我們都不要告訴涼笙真相,哪怕編造的謊言也好”。

季父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來,他怎麽會看不出來涼笙看著慕容垂眼裏的愛意,但或許壹切都是天意。

季父只是嘆了壹口氣,什麽都沒有說便走了。這個倒是令慕容垂驚訝,原以為會說很多,卻只嘆了口氣。看來這些年季父已經完全把涼笙當作親生女兒了。恩怨也淡去了很多。

第七章

在壹切快要結束之時,慕容垂接到了朝廷的密報,此城危機存亡之秋,這個國家需要他。這座城池雖然已經風雨飄搖,可他依舊是魏國的子民。

走之前,慕容垂去見了季涼笙,涼笙問慕容垂:“妳要離開了嗎,我們還會再見嗎”?

慕容垂抱住了季涼笙,溫柔的說道:“會的阿笙,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妳等我回來,我壹定會找到妳想要的真相,帶妳去采妳喜歡的藥材,帶妳去釣魚,騎馬,我護著妳,做妳所有想做的事情,等我回來娶妳”。

“我們的阿笙,是最勇敢堅強的”。

慕容垂看著手裏的項鏈,默默的出神,那是臨走時阿笙為他帶上的,說是等她回來之後還給她,這是她親生母親的遺物,最珍貴的東西,慕容垂懂涼笙,他要他平安,要他回來,要他回來娶她。

第八章

三年之後,季涼笙已將完全聽不到關於慕容將軍的任何消息,整個魏朝人民都活在動蕩不安之中,接連不斷的戰爭讓多少人妻離子散,父母,也變得更加蒼老,也曾勸過涼笙,讓他不要再等,可涼笙覺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無奈之下,季父叫來了涼笙,想讓涼笙忘了慕容垂,季父告訴涼笙,他的父母是死在了慕容垂父親的手裏,當年,季太醫與涼笙的父親也是至交,壹個是剛正不阿的前朝大臣,另壹個是醫者仁心的太醫,可涼笙的父親為人太過正直,遭小人陷害,惹上被殺頭的大罪,而執行者就是慕容垂的父親,即便知道真相,可夾在中間的季父,辭去了太醫壹職,收養了活下來的涼笙,怕被仇家發現,徹底為改名換性,特地研究古書,去掉了涼笙耳後的胎記。

第九章

季涼笙,早就知道這個故事了,在他收到的慕容垂的最後壹封信裏,似乎是知道自己回不來,便將事情全部告訴了她,她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因為害死父親的人,不是慕容垂的父親,而是那些始作俑者的小人。

可阿笙還是沒能等來他的慕容垂,三千發絲。阿笙去了伽藍寺當了尼姑,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快到盡頭了,季父季母相繼離世,最後只剩下她自己開著殘破的醫館,日積月累的,生命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想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為慕容垂祈福,希望他能活著回來。

她的生命也曾綻放過,有人曾陪她吟詩教她騎馬,送她古籍,為她洗手做羹湯。

結束

阿笙最終沒有見到慕容垂,或許是他的祈禱感動了上蒼,慕容垂死裏逃生的回到了洛陽。

可洛陽早已變成壹片廢墟,遇見了壹個老人,慕容垂拿出行軍為涼笙畫的畫像,問老人有沒有見過,老人說,那女子壹生都在等壹個人,相思成疾,醫者卻拒絕醫治,最後削發為尼,骨灰埋在了後面的山上,墓碑上寫著“慕容垂之妻”。

三十年後。兩人合為壹墓。

此故事純為虛構。歷史架空,劇中人名卻有借鑒,請勿當成歷史,具體歷史,請自行查閱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