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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

前五次南巡,康熙都是以“遠人”為目的會見西方傳教士,見面時壹般都是“很高興”。然而,上壹次南巡,情況突變,雖然距離上壹次南巡只有壹年多。從幾次南巡的記錄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傳教士們最終失去了康熙的優待,陷入了梵蒂岡和清廷之間的兩難境地。

康熙皇帝在位期間六次南巡。歷史學家對南巡的目的和意義都有論述,但很少有人註意到康熙南巡時與傳教士的互動,最後壹次南巡與前五次明顯不同。這些活動在各國收集的官方文獻中很少見到。幸運的是,當時在場的壹些傳教士生動地記錄了采訪和談話,其中壹些被打印並送回歐洲,讓我們得以壹窺究竟。

1684年,平定臺藩之亂後,康熙以巡河工、祭孔明十三陵為由,首次南巡,考察官員,了解民情,同時借機拉攏江南漢族文人。之後又接連五次南巡,最後壹次是在1707。康熙每次南巡,所到之處,常問有沒有教堂和祭司,並親自接見傳教士。前五次南征,康熙對傳教士非常友好,最後壹次因為教廷特使多羅的到訪,清廷與教廷矛盾激化,禮儀之爭達到高潮。下面我們將根據在中國和歐洲收集到的文獻和檔案,展示康熙與傳教士在南巡期間的互動,重點關註在最後壹次南巡的禮儀之爭中,康熙、王誌軍和內務部官員對傳教士的態度。

康熙帝壹生與天主教傳教士關系密切。1668年,楊光憲(1597—1669)和耶穌會士費迪南德·南懷仁(ferdinand verbiest)賭測午門外的日影,大臣們都不知道,於是年輕的康熙皇帝下大力氣學習西學。起初,南懷仁、安司文和李雷思擔任禁軍師長。1688後,徐日升、安多、張成、白晉等人教授西學。康熙依仗傳教士的技術,每次出巡都邀請他們陪同。1682年春,費迪南德·南懷仁隨康熙皇帝巡視東北。1696、1697年,康熙親自向噶爾丹進軍,張承和安多也隨同前往西北,沿途觀測日食,測量北極高度,確定當地經緯度。1700以後,每年都有更多的傳教士開車去熱河避暑山莊。每次出巡,都有傳教士陪同,有的當醫生,有的當翻譯,有的當畫家,有的當天文學家,隨時準備就康熙皇帝的歷法、醫學、自然、地理等問題進行提問和解答。西學和傳教士成為康熙日常生活乃至政治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成為他治國的工具和手段之壹。

康熙南巡,經常遇到傳教士。當時傳教士和基督徒把它們記錄下來,編成書,陸續出版。其中,《定朝》記載了前五次南巡,第六次南巡(杭州1707)的記載見於張等人所著《欽差之約》壹書。這些都是非常難得的第壹手資料。

據鈔定本統計,康熙帝南巡時結識的傳教士,如和王於1684年在南京;1689年分別在晉安、杭、江寧、集寧接待科羅瑟、尹多澤、潘國良、洪若、加比、李安寧;1699年在無錫、杭州接待潘國良(當時陪同的有張成、白晉);1703在杭接待郭和勝雪;1705,在淮安和杭州接待了孟瑋、楊若菡、、龍勝、何那度、艾。1707在杭州接待了艾思、郭中川、龔當新。其中,大部分是耶穌會士,除了蒙羅(巴黎外國傳教會傳教士)、艾韓愈(多明我傳教士)、何那度(交通部傳教士)。

從記載中可以看出,傳教士有的從杭州到蘇錫常,有的從兗州到淮安,有的從蘇州到杭州見皇帝。而康熙帝則派內務部的侍衛到教堂朝拜上帝,顯示了他對天主教的關心和對傳教士的重視。見面時,康熙經常會問他們的年齡、國籍、來華時間、住所(天主教堂)、是否去過北京、是否認識某個傳教士等等。傳教士通常會送“方物”(西方禮物),以表達對皇帝的感激和敬意。康熙帝照例會收壹些禮物,作為回報,他會把糧食、銀子和禮物送給傳教士。傳教士收到禮物後,會像往常壹樣“感恩”。

有意思的是,為了迎合康熙對西洋奇物的興趣,傳教士們贈送了許多科學儀器,如煤氣管、望遠鏡、渾儀、日晷、日月星鐘、天文天平,還有鏡子、玻璃瓶、玻璃球、萬年歷眼鏡、西藥、西洋文具、西洋天平、西洋紙、魚骨珠等。康熙皇帝對天球特別感興趣,讓加比把氣管送到北京。在與傳教士的對話中,康熙還詢問他們是否了解天文、醫學、地理等方面的知識,可見他對西方科學的濃厚興趣。

黑漆盒畫圖儀,康熙年間清宮府制。上下兩層包含30多個繪圖工具和壹個用於存儲墨水的藍色水瓶。現在在故宮博物院

我們以康熙二十八年(1689)的南巡為例。2月27日,康熙皇帝在南京壹眾大臣的護衛下,抵達北極閣觀星臺,觀測天象。大臣李光地得以隨行,生動地記錄了康熙皇帝在觀星臺觀測老星的活動。當時,法國耶穌會士洪若和意大利耶穌會士加比正好在南京。如果洪是法國著名天文學家,他作為路易十四的“國王數學家”被派往中國。在來中國之前,他因在法國的觀察而出名。65438年至0688年抵京後,受到康熙的接見。康熙帝對洪若的功績有所耳聞。在南京,加比和洪若還向康熙贈送了“方形物件和測量儀器”。有意思的是,康熙帝在去觀星臺觀星之前,曾派侍衛趙昌去問洪若和加比是否能在南京見到老星,他們壹壹應允。

關於康熙四十四年(1705)的南巡,在《銀輪特典》中有記載,附後: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初九午時,皇帝南巡,乘船抵達淮安黃花亭,下榻浙江兗州府天主堂,西學進士,江寧天主堂西學進士楊若菡乘坐聖騎。順序是把養心堂的總經理張廠長介紹到禦船上,也就是顧問說:妳們兩個是什麽國籍,多大了,來中國多少年了,去過北京嗎,現在住在哪裏?都壹壹回放。又問孟雲:妳是來浙江兗州的嗎?俗話說,壹聽說南巡萬歲,就很熱情,從兗州來接司機。皇帝很高興。用12種方形物體,我呈現給妳。余雲:妳可以把東西帶回這個省,我會幫妳收集的。四月初三,孟連在杭州迎接聖駕,隨後將西物獻於織府宮室。養心堂總是帶領張川收集物品,禦遊全部接受,這讓他非常高興,即他給了920銀。十二種東西呈獻給皇太子,也是內參監收的。第九天,皇帝進駐西湖宮。還沒刻完,就命掌管內務府的大臣領張傳誌,第二天就命西方進士兗州天主教會派人來見他。農歷十月初十,神馬回國,孟頫與衢州天主堂西學艾、杭天主堂西學艾錢、蕭山天主堂西學何、湖洲天主堂西學龍勝等雇船,送至謝村塘口。皇帝壹看,打開龍舟窗,用手示意船到禦船,問大臣們是哪個民族的,五位大臣都有反應。又問雲:妳在那地方還好嗎?回到雲:我和黑門的洪恩皇帝在壹起很好。他還命禦史監用禦膳煮了壹只熟豬,給五位大臣做了點心。群臣磕頭致謝,即隨龍舟至義津渡。皇帝問:妳要去哪裏?五臣等奏雲:臣恭恭敬敬送聖駕,向皇上磕頭,意在送遠。皇帝自己說:妳自己回去吧,不用送很遠。我謝完就回去。傅念托等西方學者受到皇帝的禮遇,感激萬分,溫文爾雅。我想在壹本方形的書裏發表我最後的敬意。不忘小誌,復議沒啥好報的。祝天子在茫茫雲海中永遠幸福。

除了《銀輪特典》,跟隨康熙的官員也是這樣描述的:

(4月26日)皇帝此行北庭巷有座天主教堂,外寫專輯簡歷發黃。我很榮幸的被皇帝,長期的停車顧問,嘗試過西文。我高興極了,在太監李的帶領下,驅車入宮。命令:養心堂大人張敞會處理此事,等待通知。(《江南五福聖全錄》)

可以看出,康熙皇帝不僅去天主教堂接見傳教士,還把他們帶進宮中,命養心殿官員張昌昌照顧他們,等待機會向傳教士請教。南京是壹個重要的傳教地。明末利瑪竇去北京之前,壹直待在南京。除了上面提到的洪若和加比,中國第壹任主教譚英也曾在這裏傳教,與傳教士和中國基督徒有著密切的聯系。

我們看到,前五次南征,康熙都是以“遠離懷柔”為目的會見西方傳教士的。見面時壹般都“很開心”,收東西,給飯,賞銀子,相安無事。但在最後壹次南征(1707)時,情況突變,雖然距離上壹次南征(1705)只有壹年多。為什麽康熙對傳教士的態度如此不同?我們先簡單回顧壹下這段歷史。

1700年前後,歐洲關於中國禮儀的爭論達到高潮,其影響波及中國。1702年間,耶穌會士在中國各地,從皇帝、大臣到普通文人、基督徒,征集對祭祖、祭孔禮儀的意見,呈上教廷參考。正是在這種形勢下,多羅奉教皇克萊門斯·Xi(1700-1721)之命被派往遠東,他訪華的目的是為了禁止祭祀孔子和祖先的儀式。多羅於1703年離開歐洲,途經印度、菲律賓,於1705年4月抵達澳門,隨後啟程北上,於當年2月4日抵達北京。多羅壹開始隱瞞了來中國的真實使命,對皇帝的詢問含糊其辭。他只說感謝康熙對傳教士的“溫柔善良”,所以受到康熙帝前所未有的熱情接待。

但在多羅公開來華禁止祭祖、拜孔子後,康熙皇帝大怒,不再善待多羅,並任命皇帝長子王誌軍負責與傳教士談判。1706年八月,多羅離開北京,沿運河南行,準備返回歐洲。

如果說禮儀之爭在此之前只是天主教的內部事務,那麽它逐漸演變成了梵蒂岡與清廷的外交危機。感覺皇權受到了外國的幹涉,康熙大為不悅,於是在65438年6月+0706年+65438年2月頒布法令,要求在華傳教士必須來北京領取“門票”才能獲得傳教和居留資格,並開始限制傳教士的活動。但與此同時,康熙準備與梵蒂岡溝通,派了幾批耶穌會士到羅馬斡旋。歐洲的檔案記載了康熙要求傳教士取票的過程和大致內容:

本月初七,多蘿芝郡王、五英堂外臣何、張長長、養心堂趙昌等討論了同壹個話題。凡住在各省天主教堂,傳教西人,有內務部印制的票證者,準予行走居住。沒有必要禁止它們。不印門票者,不準住任何會館,並驅逐出澳門。凡是想在各省拿到去北京的票的,比如新老西人,壹定不能被屏蔽。如問題的起因,服務於目的:根據討論。交給儀式部。這點我很佩服。

後來西方人來北京把票給有票的人,他們會到妳部門外面,通過內務部把印好票的西方人的號碼調過去。隨後,西方人給了住在大廳裏的人門票,沒有必要驅逐他們。不給票的不準留,驅逐到澳門。那些願意買票的人不必在那裏呆很長時間,而是盡快來到北京。所以把給票的人和不給票的人的名字列出來,轉到妳部,並據此通知經過直隸的各省。為此,我們通知妳,當妳到達部,妳也可以相應地咨詢直隸各省。

這份遺囑公布後,壹些傳教士陸續來北京收票。多羅得知消息時已經到了南京,他采取了強硬的應對措施。10月25日,1707+65438發布《南京敕令》,要求所有在華傳教士禁止中國禮儀。這壹決定讓康熙更加憤怒,進壹步升級了教廷與清廷的外交危機。從1706到65438+2月到1707,多羅在南京待了三個月左右,然後回到廣州,準備在那裏等待法國或者英國的貿易船返回歐洲。但壹到廣州,他就接到聖旨,被勒令不得上船返航,要他在澳門停留壹段時間。1707年6月,多羅壹行在官員護送下再次抵達澳門,失去人身自由。被祝聖為樞機主教的多羅於1710年6月死於澳門監獄。

我們再來回顧壹下康熙皇帝最後壹次南巡。行程大概是這樣的:1707年2月24日,康熙從北京出發,隨行的有皇太子、皇帝長子(多羅之郡王)、皇帝十三子、十五子、十六子。東昌府後,2月11抵達濟寧,3月30日抵達揚州寶塔灣宮,4月8日經句容抵達南京。在南京期間,他觀看了軍事演習,瞻仰了明太祖的孝陵,並於4月13日離開南京。經句容、鎮江、常州、無錫、蘇州、松江、嘉興,四月抵達仁和(杭州),下榻西湖宮。經過嘉興、蘇州府、丹徒、揚州(四月吳佳、寶塔灣宮),又回到北方。

我們看到這次南巡正好發生在多羅發布南京敕令之後。所以康熙帝對教廷特使極為憤怒,對傳教士也失去了原有的仁慈。在路上,他讓他們選擇立場,決定去留。

傳教士長期在臨清、揚州、南京等水陸交通要道修建教堂。康熙專門派直君(也就是皇帝的長子、大皇子尹貴)召見這些地方的傳教士,向他們詳細詢問禮儀。根據朝廷的旨意,傳教士只有遵守利瑪竇的規定並獲得船票,才能在中國永久居住,否則將被驅逐到澳門或遣返中國。

臨清主要是方濟各會的駐地,北京主教易達仁也住在那裏。康熙到臨清後,專門打電話和方濟各見面。他們大多打算收票,接受問詢,並表示會遵守聖旨。但當時並沒有馬上給他們發票,這意味著要進壹步調查。

到了淮安,康熙發現沒有傳教士要票,就問法國耶穌會士巴多明為什麽。巴多明回答說他不知道,於是康熙帝和直郡王命令他去鎮江打聽消息。1年4月,康熙抵達揚州,在鎮江引進了五位葡萄牙耶穌會士,分別是穆德、安懷仁、、曲、索馬諾,其中穆德是耶穌會在華副會長。4月2日,這五位傳教士被引見給直君,直君問他們是否願意得到門票,遵守利瑪竇的規則。他們回答說願意領票,遵守利瑪竇的規矩,但多羅要求他們聽從教皇的指示。第二天,王誌軍再次要求他們沒有改變主意,這使王誌軍非常生氣。於是康熙頒布了壹道敕令,要把他們送到廣州:

四十六年三月初壹日,壹道命令下達:西人尼爾斯波爾都嘎人木德、我、安懷仁、色、曲、,都住在廣東天主教堂,龍安國、伯來時,都壹起來了。給票或不給票的地方當時就定了,沒必要宣揚伊教教義。

當時在南京的傳教士約有20人,除耶穌會士外,還有曾跟隨多羅的意大利神父施蒂仁和法國巴黎外國傳教會的傳教士何炅。傳教士被要求就是否遵守利瑪竇的規則和是否獲得門票發表看法。大多數耶穌會士表示願意遵守,再也沒有回到西方。而釋體仁和何炅則表示不願意遵守利瑪竇的規矩,拿不到票,因此受到了智君王的斥責:

三月初八,王誌軍和張廠長演:池州府西洋人何旋,江寧府西洋人石梯仁。他們問石梯仁,他是和多樂壹起來中國的,中國的字不被承認。何炅隨伯來到中國,中國的書籍略有涉獵。問:“妳的教學與利瑪竇兼容嗎?”他們兩個說:“利瑪竇只敬上帝,這和我們是壹致的,別的都不敬孔子,也不拜祖宗牌位。”“妳這樣胡說,很不合理。幾千年前利瑪竇來中國的時候,我的中國論沒有錯。如果妳不來中國會更好。日本是壹個小國。如果妳去殺了壹個,妳會對他做什麽?妳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他們都殺了。中國的列強要殺妳,我們怕什麽?”限妳五天內盡快去廣東趕上都樂說這個會。如果多爾再胡說八道,連多爾都會被打死。如果妳出兵殺了多爾紮,我就和他作戰,並萬李燦來中國。我不能和妳打嗎?壹些在中國的西方人不傳教,而是自己修寺院。我們會追上多爾壹起回去。如果來不及,我們就交給總督帶鎖,帶到廣東澳門。這點我很佩服。

這段對話很生動,反映出當時清廷對傳教士非常嚴格。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四月初八,下令將西方方濟各會的何炅和意大利施提仁交給江寧總督,五月動身去澳門,和多羅壹起回去。如果伊等人過了期限,總督會把他們關起來,送到廣東和澳門去。”不僅如此,外地傳教士也受到朝廷的盤查,先後有傳教士被驅逐到澳門:

本月初八(四十六年三月),下了壹道命令:西方方濟各會士蒙尼、董莫覺,意為班揚巴魯毛、萬多莫、方濟各會士賴明遠、羅森塔爾、山、艾、山若谷,這十個人被驅逐到同門,意為班揚郭多祿住在廣東天主教堂。.....5月13日:意大利人勞霍納將在5月內被驅逐到澳門,但西方人壹直沒有給票。

那些表示願意接受利瑪竇統治的傳教士很快就收到了來自北京的船票——這成了傳教士繼續留在中國傳教的護身符。

南京拒領門票事件發生後,康熙在回來的路上首先在杭州、揚州等地會見了願意領門票的傳教士,直君為此傳話。《秦明傳教之約》寫道:

康熙四十六年,南巡,呈上表揚信,備下履歷。杭州傳教士艾謙、寧波郭忠川、紹興龔當新於四月初四到杭州皇宮朝聖。二十六日,各省二十二名傳教僧在揚州宮相會,皆賜筵紗緞,永享在中國各省講學之榮,不必回西。又對雲說:“接待完了,妳跟人家就像壹家人了。”他的生命是由郡王親自支付的。我,大臣等人聽了神諭,對遠方的人溫柔體貼,敬上帝,為陶澍,萬人之上。

在從北方回京的路上,沒有領票的臨清府方濟各也接受了康熙四十六年(1707.6.12)五月十三日,直君王授予的執照。

清廷授予意大利方濟各會康的門票

康熙南巡,其實是觀察當時政治和權力運作的絕佳機會。我們看到,在第六次南巡中,皇帝的長子王誌軍和他壹起開車,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他與傳教士面對面接觸,由他決定是否出票。當然,智君王敢如此苛刻對待傳教士,肯定不敢自作主張。他壹定是得到了皇帝的默許和康熙的幕後支持。在清朝,康熙朝的皇位繼承是最驚心動魄的,但也從某壹個側面說明了康熙朝所有的皇子都是相當有才能的,沒有壹個能占絕對優勢。康熙帝致力於培養教育諸侯,年輕時對他們要求嚴格,成年後讓他們各行其事,把諸侯推上了重要位置,構成了皇權統治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南巡看,知君主外交。

同時,我們可以看到,壹般只負責宮廷事務的內務部的作用也非常引人註目。其官員負責皇帝與傳教士的溝通,在當時已經成為涉外機構。這些官員,如何、趙昌、王道化、張昌昌、等人,都是皇帝的親信大臣。他們不僅詢問了不同的傳教士和基督徒,還掌握了多羅和傳教士的言行,並隨時向皇帝報告,為康熙處理禮儀之爭提供了依據。

皇帝與傳教士的接觸也是南巡中的重要壹環,尤其是最後壹次南巡,可以說是壹次涉及宗教的外交之旅。從幾次南巡的記錄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傳教士們最終失去了康熙的優待,陷入了梵蒂岡和清廷之間的兩難境地。壹方面,在知縣國王或皇帝的要求下,他們訂立契約,遵守利瑪竇的規則,永遠不回西方。另壹方面,教廷的使節們已經被教皇嚴令禁止禮儀,要求他們不要遵循利瑪竇的規矩。是遵循中國禮儀還是離開中國,這是壹個艱難的決定。即從此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逐漸轉入半地下狀態,最終導致雍正帝封禁宗教。

康熙南巡對清朝政治具有重要意義,對鞏固統治、加強皇權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目前的研究顯然很少觸及外交層面。隨著康熙朝中國禮儀之爭愈演愈烈,皇帝對傳教士的態度逐漸從以術溫和寬容,轉變為警惕懷疑其理論、限制其傳教,最終上升為清廷與梵蒂岡的直接對立,其矛盾沖突在最後壹次南巡中得到充分展現。我們利用在中國和歐洲收集的中西檔案和文獻,揭示南巡中壹些被忽略的方面,希望能還原康熙時代更豐富的歷史場景。

(作者是中國科學院人文學院教授)

封面圖片:從13世紀開始,以插圖手稿為主導的猶太藝術迎來了黃金時代。圖片選自《金色的哈加達》(1330),現藏大英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