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為和譚嗣同:語言文字的“大同”觀康有為和譚嗣同將儒家思想與以佛教為代表的印度文化和以基督教為代表的西方文化進行了比較。他們強調儒教、佛教和基督教的相似性,同時提到這些不同文化的載體——語言和文字。在他們看來,就像未來社會將消除國界和相同的文化壹樣,大同世界也需要相同的語言和文字,即將難以書寫、識別和記憶的漢字替換為簡單的西文字母。康有為認為,到那時,西方字母將大行其道,中國的象形文字將退出歷史舞臺,頂多作為書法藝術留在博物館的壹個角落裏供人觀賞。譚嗣同多次表示,中國的文字不如西方的文字。他堅持從復雜到簡單的文化進化原則,認為中國的書面語將在未來的大同社會中被淘汰。
事實上,無論是康有為還是譚嗣同,他們之所以提倡大同社會的同壹種語言,都是為了消除各國各民族的語言差異,為民族平等、民族平等、平等交流提供便利。我們應該同情地理解這壹良好意圖。但是,如果作為中國文化載體的漢語真的被西方字母取代,國學必將消亡。梁啟超正確地指出,康有為的這壹主張是宗教學者不切實際的幻想,甚至是夢想。
嚴復:《古文》是中國文化的國粹。嚴復被譽為現代西學第壹人。嚴復大力宣傳和翻譯西學,主張以中國本土文化為立國之本,以培養國人的國民性。嚴復掌握西學、外語的特殊經歷和學術素養,使他的思想具有非凡的意義,他對漢語的看法也最耐人尋味。為了學習西方文化,嚴復不止壹次迫切呼籲國人學習西文,甚至斷言,對於20世紀的中國人來說,不學習西文就不能稱之為“成功”。同時,他也認為在學了西文,學了西文之後,讀中國的書,可以幫助他獲得神解。嚴復所謂的神釋,並不像康有為那樣洞察文字的深意,而是在保持經典原樣、不加刪節、不加改動的前提下,通過精挑細選的用詞來解讀。這使得中國的語言和六經等典籍成為國學的主要內容。有鑒於此,嚴復專門批駁了壹些人借口中國文字難而不讀經典的做法,顯示了他們對中國語言文字的堅守。他強調,對於中國人來說,漢字是“最合法的文字”,不存在所謂的“難”的問題。
嚴復還把中國本土文化稱為國粹,漢語是其中的壹部分。基於保存國粹和漢語言的目的,嚴復對西方作品的翻譯是“中國古文”。
梁啟超:在《文字學》中學習文字學梁啟超也認為語言是由繁到簡演變而來的,但他並不主張世界通用同壹種語言,也不主張廢除漢字。由於梁啟超的國學觀堅持民族主義立場,在突出文化的民族性和地域性的同時,也將語言納入國學。梁啟超的國學包括文字學和德性論兩個部分。文字學就是整理民族遺產,核心是歷史。各種歷史信息在語言中傳遞和隱藏,語言本身就是中國歷史的壹部分。這使得文字學成為歷史學乃至所有中國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有鑒於此,梁啟超呼籲在文字學中進行文字學的研究。他設想“我們可以用新的眼光去研究它,做成壹本新書,可以作為壹部民族思想變遷史或社會心理進化史來讀”。這說明,從民族史和文化史的角度關註中國的語言文字,並將其視為自己民族文化的壹部分,是梁啟超漢學的基本特征。
張:“小學”是國學的基本內容。張認為,中國的語言文字具有無可比擬的魅力和意義:壹詞多義,有本義和引申義,本義和引申義是同壹個詞;這就使得中國的語言和文字在不同的語境下有不同的含義,因此其內涵豐富多樣。張進壹步指出,不同於其他國家語言的特殊性,使得中國的語言極具魅力,凝聚著豐富的文化信息,承載著歷史、社會學等多重意義和代碼。他解釋說,古人是按順序造詞的,後人可以根據壹個詞出現的時間推斷出這個詞出現的順序,進而破譯其中隱含的社會歷史文化信息。他還強調,只有優美的文章才能打動人,而優美的文章之所以“盡在文字之中”;文章能感人肺腑,關鍵在於語言文字是人們日常生活的壹部分,與不同地區特殊的地理環境密不可分。所以“這個物種的自然語言很美。”
張研究國學的最大特色在於“小學”,即研究語言文字。張的國學思想把對中國語言文字的重視推向了極致。
漢學是中國歷史上第壹次對中國本土文化的全面審視、梳理和整合。在這個過程中,語言文字的地位和作用逐漸凸顯。目前,相對於對英語的重視,漢語的情況令人擔憂。對此,現代國學之路有警醒作用。(作者單位:黑龍江大學中國現代思想文化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