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吾曰:“人們不厚黑不足為怪!即使有天下最容易生長的植物,曬它壹天,凍它十天,也沒有能再生長的。我見人宣講厚黑的很少了!我壹退居道學先生就來了!我對道學先生有什麽作用呢?如今厚黑的學問,是大道理,不專心致誌的學習,就掌握不到。李宗吾是發明厚黑學的人,讓李宗吾教導兩個人學習厚黑,有壹人專心致誌,只註意聽李宗吾的話,另壹人雖然也聽,卻壹心想著有道學先生將要來了,總在想偷偷的竊取聖賢的名義自居,雖然和那人壹塊學習,就不如他了!是他的資質比不上人家嗎?當然不是這樣。”
李宗吾說:“遇到失敗的事在這裏,君子壹定會親自反省:我壹定(臉皮)不夠厚;君子通過自我反省(臉皮也)厚了,而失敗的事仍然發生,君子壹定會自我反省:我壹定(心)不夠黑;君子通過自我反省(心也)黑了,失敗仍然繼續,君子會說:反對我(使我失敗)的,只不過是個狂妄的人罷了!這樣,和禽獸有什麽區別呢!用厚黑學來消滅禽獸,又有什麽難的?”
李宗吾說:“厚黑之道,很高深很美妙?就像攀登天然的大山,卻未嘗不能登上山頂。就像走遠路,壹定要從近處出發,就像登高山,壹定要從低處出發;自己不厚黑,就不能規範妻子兒女的行為,使喚別人不用厚黑之道,也不能規範妻子兒女的行為。”
(以上四段是李宗吾篡改《孟子》裏的句子)
我著厚黑經,意在使初學的人便於諷誦,以免遺忘。不過有些道理,太深奧了,我就於經文上下加以說明。
李宗吾說:“不曰厚乎,磨而不薄;不曰黑乎,洗而不白。”後來我改為:“不曰厚乎,越磨越厚;不曰黑乎,越洗越黑。”有人問我:“世間哪有這種東西?”我說:“手足的繭疤,是越磨越厚;沾了泥土塵埃的煤炭,是越洗越黑。”人的面皮很薄,慢慢的磨練,就漸漸地加厚了;人的心,生來是黑的,遇著講因果的人,講理學的人,拿些道德仁義蒙在上面,才不會黑,假如把他洗去了,黑的本體自然出現。
宗吾曰:“厚黑者,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天生庶民,有厚有黑,民之秉彜,好是厚黑。”這是可以試驗的。隨便找壹個當母親的,把她親生孩子抱著吃飯,小孩見了母親手中的碗,就伸手去拖,如不提防,就會被他打爛;母親手中拿著糕餅,他壹見就伸手來拿,如果母親不給他,把糕餅放在自己口中,他就會伸手把母親口中糕餅取出,放在他自己的口中。又如小孩坐在母親的懷中吃奶或者吃餅的時候,哥哥走至面前,他就要用手推他打他。這些事都是“不學而能,不慮而知”的,這即是“良知良能”了。把這種“良知良能”擴充出去,就可建立驚天動地的事業。唐太宗殺他的哥哥建成,殺他的弟弟元吉,又把建成和元吉的兒子全行殺死,把元吉的妃子納入後宮,又逼著父親把天下讓與他。他這種舉動,全是把當小孩時,搶母親口中糕餅和推哥哥、打哥哥那種“良知良能”擴充出來的。普通人,有了這種“良知良能”不知道擴充,惟有唐太宗把它擴充了,所以他就成為千古的英雄。故宗吾曰:“口之於味也,有同耆焉;耳之於聲也,有同聽焉;目之於色也,有同美焉。於至而與心,獨無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謂厚也,黑也。英雄特擴充我面與心之所同然耳。”
厚黑這個道理,很明白的擺在面前,不論什麽人都可見到,不過剛剛壹見到,就被感應篇、陰騭文或道學先生的學說壓伏下去了。所以李宗吾說:“牛山上的樹木曾經很美,用斧頭砍伐了,並不是沒有萌芽生長出來;牛羊又在這裏被放牧,所以現在它是光禿禿的樣子。對於人來講,難道就沒有厚和黑了嗎!那些摧殘厚黑的人,就像斧頭砍斧樹木,天天砍伐,所以厚黑的學問不能夠保存。厚黑學問不能夠保存,則想成為英雄也很困難了!人人看到沒有英雄出現,就認為未曾有過厚黑學的存在,這不就是人情風氣嗎?如果能得到滋養,厚黑學就會天天增長;如果失去滋養,厚黑學就會日益削弱。”
李宗吾說:“小孩看到母親罪裏有糕餅,都知道搶奪,人人都能夠擴充他搶奪母親口中糕餅的心思,則厚黑的學問就用不完了,足以使人成為英雄成為豪傑。這就是所謂的‘大人,也不失去他小孩壹般的心靈。’如果不擴充這種心思,就不足以保全身體,這就是所謂的‘自暴自棄’。”
有壹種天資絕高的人,他自己明白這個道理,就實力奉行,秘不告人。又有壹種人資質魯鈍的人,已經走入這個途徑,自己還不知道。所以李宗吾說:“奉行厚黑學而不教導別人,學習厚黑學而不理解,壹生都這樣,而不了解厚黑的人太多了。”
世間學說,每每誤人,惟有厚黑學絕不會誤人,就是走到了山窮水盡,當乞丐的時候,討口,也比別人多討點飯。所以宗吾說:“從大總統到小乞丐,都是以厚黑為根本的。”
全文的厚黑都是臉皮厚心眼黑的意思。
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