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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作偽手法有哪些?

1.偽改書名、著者以充罕見之書

過去的藏書家選擇善本書時,罕見之書是壹條重要的標準。書賈利用藏書家以稀為貴、奇貨可居的心理就剜改書名、著者,偽造罕見的書。如杜氏《通典》二百卷,明嘉靖十七年王德溢、吳鵬有刻本。因為唐杜佑撰的《通典》流傳較廣,倘若以原書真實面貌出現,對藏書家不會有多大吸引力。書賈就將書名剜改為《國史通典》,同時剜去題下杜佑的名銜,加印“南宋禮部尚書錫山郡寶國賢撰”字樣,序文也作刪改,還在書名和著者剜改的地方鈐了“南京翰林院印”和季振宜的藏書印,以掩飾剜改的痕跡,經過這樣的剜改,就成了罕見的奇書樂。元刻明修本《晉書》,書賈動手剜改了書名,稱為《兩晉人物傳》,並偽題“無錫王達撰”。這樣壹改,使人感覺書名既冷,著者亦奇,比大家熟知的二十四史之壹的《晉書》更容易吸引某些藏書家的註意,大可收到射利的目的。明徐弘祖《徐霞客遊記》是地理方面的名著,書賈為了制造罕見書的假象,把書名改為《遊名山記》。類似的例子還可以舉出很多,很需要引起警惕,切不可壹見假造書名、著作不見各家著錄便認為奇貨可居,故應謹防受騙上當。

2.增刪刻書牌記

古書中的牌記是考證壹書的出版人、出版地和出版年代的重要依據。有這塊牌子無這塊牌子,書的版本價值是很不壹樣的。書賈抓住這壹點,怎麽對他有利,他就怎麽幹。北京圖書館藏有壹部王國維親筆題跋的明嘉靖刻本《孔子家語》,刻印精良,書品極好。但書賈硬在書前加了壹頁刻書牌記,右上角豎行題稱“陳眉公先生重訂”,中間豎行大字題名《孔子家語》,左下角署“古關楊敬泉梓”。陳眉公即陳繼儒,明萬歷時人。本來是嘉靖時刻的書,卻安上了壹塊萬歷時的刻書牌記,目的在於借重陳眉公的大名以擡高本書的學術價值,並想利用這塊牌子來說明此書版本的完整性和確切性。二者合壹,此書便可以身份大增,書賈從中獲利。清初刻本《詩人玉屑》,書前原有“處順堂藏板”的刻書牌記,且有“重刊元本”字樣。由於書機時作偽,撤去了這塊刻書牌記,竟騙過了墨海樓蔡氏。蔡氏以元刻本收進,察覺上了當,卻又反手賣給了別人。這種增換刻書牌記的情況,往往在明清之際所刻的從書中和翻刻本中時常發生。尤其是翻刻本貌似原刻本,作偽方法簡單,只需抽去牌記,略加偽飾即成。從以上例子可以看出,牌記雖是鑒定版本的重要依據,但不能輕信,應該多方考證,審慎鑒定。

3.剜改序跋。

剜改序跋中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或撤換序跋冒充古刻舊刻而從中獲利,在古書版本造偽中亦屬司空見慣的現象。尤其是在配合其他作偽手段時,挖改序跋中緊要之處,更是屢見不鮮。如時彭大翼輯的《山堂肆考》二百二十八卷,明萬歷二十三年刻本。書賈將書名控改為《書言故事》,同時將題下彭大翼纂著的“纂著”兩字剜下,偷梁換柱貼在書賈加印的“錫山陳幼學”名字下面,投藏書家所好。為了證明這部書確系無錫陳幼學纂著,書賈還對《山堂肆考》原書序文進行剜改,在淩儒的序中就有兩處被挖改:壹是交序文第六頁後半頁害蟲去後,杜撰墨"無錫陳夫子好古士也".二是第七頁文字也作了篡改:“集而成編,總之二面四十卷,名曰《書言故事》”,與剜改書名著者相呼應。因此,凡古書中無序有跋,或序跋與的內容自相矛盾時,切不可輕信其中所題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而應當多方考證後,再做決斷。

4.染紙造蛀以充古刻舊刊。

明高濂在《遵生八箋》中曾對染紙和偽造蠹魚蟲蛀痕以作偽有精細的描寫和精彩的議論:近日作假宋版書者,神妙莫測。將新刻摹宋版書,特抄微黃厚實竹紙,或用川中繭紙,或用糊褙方簾綿紙,或用孩兒白虎紙,簡卷用棰細細敲過,名之曰刮,又墨浸去臭味印成。破碎重補。或改刻開卷壹二序文年號,或貼過今人註刻名氏留空,另刻小印,將宋人姓氏扣真兩頭角處。或用沙面磨去壹角,或作壹二缺痕,以燈火燎去紙毛,仍用草煙薰黃,儼然古人傷殘舊跡。或置蛀米櫃中,令蟲蝕作透漏蛀孔。或以鐵線燒紅,錘書本子,委曲成眼,壹二轉折,種種與新不同。用紅色裝襯綾錦套殼,入手重實,光賦可觀,初非今書仿佛,以惑售者。或劄夥囤,令人先聲指為故家某姓所遺。百計數人,莫可窺測,收藏家當具真眼辨證。

以上說明,染紙以充舊刻,這種作偽手法早在明代就已經有人采用。同時明代還有書坊染仿舊紙,然後印行古書的,關於這壹點,商濂還沒有談到。而近代書賈則是利用清時的影寮刻本進行染色,以充舊刻。

5.版本雜拼。

用幾種不同版本雜拼成壹部書,是書賈出售殘本的壹種作偽手段。壹般以壹種較好的殘本作為基礎,殘缺卷用其他版本或其他書拼配,再進行加工,掩飾雜拼的痕跡,以完整的原刻本的面貌出現。有壹部《史記》,壹百三十卷,明嘉靖四年汪諒刻本。殘存壹百十卷,其中卷缺四十八對五十五、八十二至八十七、壹百十二至壹百十七。書賈為了將這部《史記》配成足本,從明喜靖四至六年王延哲刻本湊齊二十卷配予汪諒刻本。這樣就成了壹部完整的汪諒刻本的《史記》。為將這部明嘉四年汪諒根據宋紹興刻本翻刻的書充宋本,書賈剜去目錄後“明嘉靖四年乙酉,金合汪諒氏刊行”兩行刻書年款,同時剜去題下校題者姓氏,把紙染成暗黃色,給人以古得古色的感覺。還在序和目錄前後偽鈐敢“季振宜印”、“錢謙益印”、“牧齋藏書”等名家藏書印。因王延哲刻本也是翻宋刻本,書賈同時染了紙,初看似宋槧,如果不找書影對比,很容易上當。無錫市圖書館藏的《唐詩品匯拾遺》十卷,書賈竟用了三種明刻本拼湊而成。卷壹至卷五是半頁十壹行,行二十字,白口,單魚尾,卷端題《唐詩品匯拾遺》;卷六、卷七、卷十是半頁十行,每行二十字,白口,雙魚尾,卷端、書口均題《唐詩拾遺》;卷八、卷九則是明俞憲輯的《刪正唐詩拾遺》的殘卷,但版刻年代、版刻者不同,而後壹種是另壹著作輯本,書賈硬把這三種書湊合在壹起,在書前加了壹篇明成化十二年陳煒撰的字,就把這部殘本偽造成明成化間刻的《唐詩品匯拾遺》了。

6.割改目錄、卷數。

目錄是全書的綱目,在壹定程度上反映古書的章節體例,可以借以了解古書由於刊刻者、刊刻時間不同,目錄卷數會產生差異。書賈常常利用這個特點,刪割目錄,剜改卷數,以殘本充全書。書賈除剜矚目錄、纂改卷次外,還有偽加目錄壹法。此法常見於叢書零種掃作偽;即將幾種叢書零種合在壹起,加上壹個目錄,另成壹書。如元陶宗儀編的《說郛》,清順治三年兩浙督學周南刻本,存五面六十種。書賈將這些書合起來偽題書名《儒林學海》,明無錫萬鏜輯,還在書前杜撰了和篇尤鏜自序。盡管存書多達五面多種,書賈還是不厭其煩地偽加了目錄,同時還鈐了清名家阮元的藏書印“文選樓”,將若幹叢書零種改頭換面,冒充壹部完整的稀見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