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曲徑。我喜歡這種意境。走在其中,會有成佛的感覺。走上石階,在古佛洞前買了壹把香,低頭嗅了嗅。氣味芳香,香味濃郁。壹路上,伴隨著香火,心情會模糊。
山路上,擁擠著成千上萬的遊客。我壹直很幹凈,這樣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但那天我破例了,歪著頭,對著無數遊客微笑。有時候,詩歌的氛圍需要安靜,但有時候也需要喧鬧。在困境中尋求平靜需要壹種禪的境界。
依次進入彌勒殿、觀音閣、大雄寶殿。懸掛於大雄寶殿,如來佛坐於正中,文殊菩薩、大乘菩薩環繞,兩側十八羅漢,身後為佛經、繪畫。我和很多香客壹樣,點了香跪拜,買了壹塊紅布,手腕上系著吉祥的字。我是壹個不善於模仿的人,但在某些時候,某些地方,我必須隨緣,成為俗人。除了壹些祈福的心理因素,還包含了對黔靈山的虔誠。恍惚中悟出:隨緣,入鄉隨俗。這是壹個門檻。只有穿越,才能進入詩的境界,升華到禪的境界。
大佛後面,左右柱子上寫著:“苦海無邊。希望佛祖慈悲,開道。新造靈山願磨礪眾生,擺脫迷津。”整個世界都是苦澀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些富有詩意的句子是佛陀的教導。其負面意義毋庸置疑。但是,佛陀是在開導人們走出苦海,解除迷津。於是,我看到佛像前香煙裊裊,祈求平安。
這屬於詩歌的範疇嗎?我有點困惑。迷迷糊糊讀了很多詩,如煙朦朧。
檀山腳下有壹個山洞。洞口有壹個巨大的石筍。不知道長什麽樣。導遊說:是獨角獸。我知道,它是中國古籍記載的壹種動物。與鳳、龜、龍並稱四靈,是神的坐騎。古人視麒麟為仁獸,祥瑞之獸。男的叫齊,女的叫林。清代學者聶吳尊寫過壹首詩《麒麟洞》,記不太清了,意思是天上的麒麟被囚禁在黔靈山的山洞裏。記得詩的最後兩句:“羨別牛羊,繞山眠。”這兩句話講的是真的牛羊,還是它們的形狀?我搖搖頭。黔靈山的很多細節不用了解。所謂詩的境界,就在抽象之間。
這就構造了黔靈山的神秘。
麒麟洞和貴州其他洞穴相比,不算太大,但也有十幾米高。洞內有鐘乳石和巖漿滴落。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集中註意力,就像壹首短詩的標點符號。腳下壹片漆黑,洞口越來越窄,我只能摸索著前進。普通遊客,不用在洞裏呆太久,很快就能從另壹個洞裏出來。但是,我向往這樣的環境,在黑暗中感受內心的氣息,常常會有頓悟。
轉過拐角,妳就會看到燈光。誰說:突然像做夢壹樣?誰又說:光明的未來在前面?在黔靈山上,我總會拾到幾句詩詞。
黔靈山的鐘靈郁秀始於宋馳和尚。在赤松之前,這裏只是土司羅妙德的壹片“荒涼之地”。35歲時,和尚宋馳從四川來到貴州,在白雲寺閉門學習。三年後,他在全省小有名氣。1672年,他決定在黔靈山三峰交匯處建廟。羅妙德將此山林布施給赤松和尚。赤松經過二十三年的努力,建成了貴州最大的禪林——鴻福寺(今鴻福寺),為乾陵景區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山頂上,壹朵雲在流動。這是壹個自然的形象,像壹首詩的意境。看著白雲,我在想象赤松和尚的心思。在不毛之地修路建廟,就像詩人寫詩。沒有壹絲劃痕,墨跡斑斑,壹首史詩就這樣誕生了。
這個比喻真好。
“鳥兒歌唱,很有趣”和“陽光是綠色和藍色的”。這是古代詩人對黔靈山充滿靈性的兩首詩。自然界的壹切,融入這座山的時候,就有了意趣,有了所謂的風景。所以,我很羨慕生活在貴陽城裏的人。黔靈山的靈氣會滲透到人的身心,不然貴陽人怎麽會這麽水,這麽聰明?優秀的人。壹個地區,壹方水,壹座山,都以知名度著稱。這似乎是唐代學者王波的話。阿清人吳丹在他的詩《妳的山很美》中也談到了山與人的關系:“山可以與他人區分開來,人必須走自己的路並傳播它。岱山再高,沒有孔子也是枉然。”可見山的靈氣在於人。
我看到了黔靈湖。古希臘哲學家泰勒斯說:“水中萬物回歸水。”和泰勒斯壹樣,在我的壹生中,對水的虔誠是註定的,這也決定了我的審美趣味。壹看到水,我的血液就會汩汩流淌。黔靈湖是攔水築壩的產物,面積28公頃。得益於黔靈山的保護,水質清澈,靜雅宜人。闊橋水榭,青楊柳。潺潺的流水給了黔靈山詩人般的靈感。
湖邊的風,像詩的翅膀,自然清爽。我躺在湖邊,蜷縮成壹首詩的形狀。
山是詩人。水的壹面是詩人磨的硯臺。巍然屹立在黔靈湖西岸的貴州革命烈士紀念碑,應該是詩人手中的巨筆。考慮到這壹點,我心裏又多了壹份沈重的感覺。
詩的境界是用來滋養心靈的。登上黔靈山,解除了我在生活奔波中的疲憊和煩惱。俗人只有進入詩的境界,才能脫俗出世,才能獲得哲人的洞見。
如果有機會,我壹定會再來黔靈山,感受那濃濃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