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是中國最大的傳統節日,但在1929到1933期間,春節被農歷“推翻”了。當時輿論咄咄逼人,想從政治上、經濟上扼殺中國的傳統節日,從文化上矮化、抹黑春節。但是中國的春節今天還在。
2月2日,長沙著名文史愛好者任達夢在長沙圖書館舉辦了“民國報刊中的湘味”講座,帶我們透過壹堆堆厚厚的舊報紙,領略獨特的“長沙味”。
孫中山宣布民國元年,采用陽歷。
101年前的長沙,通訊還不是很發達,湖南人得到信息晚,來不及大規模慶祝。但湖南大部分人都認同推翻清朝,建立民國“更容易糾正”。所以長沙軍政界的開明人士在1912年初的壬子年農歷新年並沒有互相祝賀。普通商人普通人也能尊重國歷,過年不休假。如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府正街的儀隴湘南貨店、李文街的彭寶珍眼鏡店、唐政和鐘表店,當年就開了幾十家門面。但南正街、紅牌樓、八角亭(這些老街今天並入黃興南路)等繁華街道的壹些店鋪仍然大門緊閉,甚至還有人貼出春聯。
此時,長沙壹些激進的年輕人給這些緊閉的大門貼上春聯,以白條辭舊迎新,如悼念場面。所以,當時有壹個叫李安的老人寫了壹套《河馬小廚師長沙新竹支詞》,裏面有壹句話:“哪裏突然推窄了?把白紙偷出來,貼在中間。”
但袁世凱壹上臺,袁世凱就提倡陰陽結合,把元旦(今天正月初壹)定為春節,端午節定為夏季節日,中秋節定為秋季節日,冬季至日定為冬季節日,並頒布了春夏秋冬四季放假的命令。於是在1927之前,包括長沙在內的城市都過了壹個“轟轟烈烈”的新年,春節。尤其是在那幾年社會不穩定,軍閥混戰,長沙過年的時候,省警察廳放開了賭博,在長沙最繁華的馬路八角亭和紅牌樓,以及定襄王廟(即華杉縣的城隍廟,縣城的主要街道)和火公宮(坡子街)的前坪,都設下了賭檔,使得長沙的春節煙霧彌漫。
1929開頭的春節變成了過年:喊“恭喜發財”會被當成反動派。
為了廢除春節,公安局長派人用刺刀趕走賭博攤點。
1928 12.30東北換旗,中國名義上實現了大統壹。當時社會蒸蒸日上,國民政府決定從1929開始只慶祝陽歷新年,堅決廢除農歷新年和春節。他們認為農歷新年是迷信的大醬缸,推行陽歷是為了與世界接軌,步入世界強國之林。
1929二月10是農歷大年初壹,也是政府大力推廣陽歷的第壹年。雖然湖南民族日報2月11的社會新聞描述長沙市場在今年正月初壹“淘汰了大部分舊習”。尤其是在過去的農歷新年,“正月初五五日之內,牌寶骰子攤等沿街賭博,比比皆是,其中欺詐騙術屢禁不止,官廳絕不禁止。”但在1929,“為實行國歷(即陽歷),宜設法廢除舊歷,各種積習應根除。派出所應該註意到這壹點,所以所有的警察都會盡力驅散沿街的賭博,使昨天(也就是正月初壹)市場上的賭博被消滅,這就是本世紀的第壹天。”當年,報紙上刊登的長沙年畫《支竹詞》中唱到:“買雙牌九群控,明年攔街設市。時至今日,已無痕跡,華少的硬幹果實依然堅挺。”邵華指的是湖南省省會陳紹華的警察局長,他派警察用刺刀趕走了賭博攤點。
然而,其他情況並不樂觀。比如政府規定長沙的繁華市場要開門營業,但實際上很少有人開門營業。曾經繁華的紅牌樓、八角亭、南陽街、輔政街等市場冷清,書業只是照常營業。輔政街是民辦的,門上寫著“照令廢舊歷,謝絕遊人拜年”,書店卻關門了。
從徹底否定、廢除春節,到改良春節舊習俗。
1933,也就是整整80年前,長沙的國歷運動已經逐漸趨於寬松。2月1934,13,政府開始明確表示不會幹涉民間農歷。當年的報紙記載,長沙人“趁此機會虛度春節,卻仍沿襲舊習,大肆揮霍”,“五光十色的鼓燈、財神、賭客,此起彼伏。”但為了移風易俗,當時警方仍規定“嚴禁打牌賭博”、“嚴禁蚌殼賣淫,龍燈舞獅在農歷除夕結束”。
1935年2月4日,農歷大年三十第壹天,湖南省何建主席發表紀念周的講話,對公眾說“農歷是夏歷,事實上,它的確是中國真實的、固有的國歷。”他還說:“農歷的陋習應該廢除。在湖南省,確實政府多年來壹直在按照中央政府的命令倡導陽歷,而老百姓習慣用陰歷。因為老百姓整天勤勞,可以趁這個機會從農歷上休息壹下。然而,在農歷節日的剩余時間裏,壹些人不知道如何從事適當的娛樂活動,喜歡玩各種糟糕的遊戲。這是壹個非常糟糕的現象。今年農歷年期間,所有賭博、打牌和維持當地治安。”
農歷新年已經在1936獲得了國人的認知,國人開始大方地過春節。國民黨重要人物、“海歸”陳立夫提出,中國固有的壹切習俗,都應詳加研究,但帶有善意的習俗,仍應保留。比如中國的農歷就應該保留。
長沙報2月號1936提到,在長沙,現在壹年過兩次:陽歷年之後,接著是農歷年,節日很多。終於不孤獨了。陽歷,人們可以稱之為王朝中的歷法,陰歷,以及對立中的歷法。陽歷的勢力範圍統壹了各個機關的臺歷。但是在民國的農歷裏,人們雖然沒有大字,卻牢牢記住了今天是正月初六。陰陽兩派以分疆來劃分勢力範圍和統治。這是陰陽合歷。妳過妳的年,我過我的年――誰說農歷是廢歷?其實明明是這樣,卻有人堅持要活吃,還加了壹個廢歷的名詞。
抗日戰爭爆發後,戰爭成為社會生活的全部主題。但現在人們發現,曾經號稱要廢除的傳統春節,卻能加強家庭、社會、國家的凝聚力。人們認為這是“文化”的作用。從此,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農歷春節都比陽歷春節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