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思想家王陽明也是這樣看待道的。壹個學生劉冠石,問王陽明關於道:(劉冠石)問俞陽明:“道可見嗎?”(王陽明)說:“是的,沒有什麽。”說:“可是它不是看得見的嗎?”說:“沒事,沒事就是沒事。”嶽:“可是妳為什麽看出來?”他說:“我見過,但沒見過。”管氏曰:“吾甚惑。師傅是叫我教我嗎?”楊曰:“道不可說,為之而言有益;道不可見,驕觀有益。誠然,丈夫壹無所有,卻壹無所有;沒什麽是沒什麽,是真的沒什麽;看而不見才是真的看見。(《王陽明全集》第四卷《論見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65438+2月)王陽明的意思很明確。“道”字不可說,滅之。越說越離我們“道”的真諦越遠。法國直覺哲學家柏格森在談到哲學真理的特征時說:“形而上學(即哲學)是沒有符號(即概念)的科學。”(劉譯《形而上學導論》,商務印書館,1963,第4頁)這意味著哲學層面的真理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道”雖不可說,但“道”必然存在,老子絕不能發明不存在的東西來欺騙世人。可是道無法表達,怎麽辦?為了讓世人明白道,老子還是寫了道德經,五千字,想盡辦法讓世人明白他說的話。如何理解老子的道?我想談三點:
解讀“道”的方式就是“道”是什麽。老子強調不可說,不可名,即不可定義,但“道”是可以描述的,可以描述的。老子的《道德經》每壹章都從各個角度描述了“道”是什麽樣子。
老子明明說“道”不是道,還是送人了。怎麽講?不說“道”是什麽,只描述“道”是什麽樣子。歷史上有這樣的先例,有些認知對象壹時無法定義。人們可以在描述它是什麽的過程中研究和發展它。例如,有些人認為力至今沒有壹個恰當的定義。但是古希臘的阿基米德,中國春秋時期的墨家,近代英國的牛頓,當代猶太科學家愛因斯坦,都在力的研發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使人類今天進入了航天時代。與力相關的學科分支分的很薄,研究機構很多。但是什麽是力呢?仍然沒有壹個普遍接受的定義。沒有定義怎麽學習?人們可以描述它,描述它,描述它的樣子。現在的中學課本上說:“力是物體之間的相互作用”。我覺得,這個還是沒有說輸出是什麽,只能說從宏觀低速的角度描述了力的樣子。什麽是“道”?老子強調不可能是道而無名,也就是沒有定義,但“道”是可以描述和被描述的。老子的《道德經》每壹章都從各個角度描述了“道”是什麽樣子。怎麽形容呢?使用比喻表達。
所謂象似性,就是通過對具體事物的描述來啟發人們理解“道”。按照這種方式,老子的“道”就是生活的“道”,沒有生活就無法理解。東郭子問莊子:“所謂道為惡乎?”莊子曰:“無處不在。”董對說,“以後再說。”莊子說:“是螞蟻。”他說:“有多邪惡?”說,“我在這裏。”他說:“怎麽越來越差了?”他說:“在沃夫。”他說:“有多邪惡?”說,“我快被屎淹死了。”雖然莊子對“道”的描述深不可測,但他也意識到,理解“道”應該是通過接觸眼前卑微瑣碎的事物。
深受道家影響的王陽明說“道”就是“良知”,他要求學生在具體的事物中體驗“良知”。王陽明的學生請老師分析壹下語言中“良知”的概念。王陽明認為,脫離具體事物單獨分析,會越來越糊塗,只有介入事物才能明白。他說:“雖然政治是壹場戲劇,但它也是壹個學習的地方。”(《王陽明全集》卷四,《魯文易安答許承誌》)“雖郡事繁,民國不實用。”(《王陽明全集》第五卷《路與賓陽兩答》)即使是“餓了要吃飯,累了要睡覺”,也是壹種求“良心”的活動。
從莊子到禪宗,再到王陽明,雖然都用了具象的方式,但最早用具象的方式來表述道的是老子。老子曰:“上士聞道勤;中士聽說,活下來就是死;下士聽了笑了。僅僅笑是不夠的。“生活在上流社會的出租車整天養尊處優,不了解基層的情況,只懂‘道’字,以為簡單,迅速實施,才能立竿見影;生活在中產階級的出租車聽說過道,因為他們對上下層社會壹知半解,對道的認識是模糊的,茫然的。生活在下層的出租車聽說陶的事都忍不住笑了,因為下層出租車生活在基層,介入百姓的瑣事。他們發現陶就在他們日常生活中頻繁接觸,並沒有什麽神奇之處,不禁笑了起來。如果妳不笑,妳就不知道日常生活。不了解日常生活,就無法理解“道”,也無法做到“道”。絕對的“道”在於相對的具體事物。
老子說:“永永遠遠。天地若能久長,因不生而能長生。”(第七章)老子還引用古人的至理名言(《忠告》)發揮這個道理:“若明道無知,若他退縮,若他無知,若他賢德,若他受辱,若他虧廣德,若他偷建德,其質真重慶,慷慨無角,但他大器晚成,大象無形。道是隱而無名的。”(第四十壹章)閃耀的“道”體現在明暗交替的光;壹往無前的“道”體現在輪回的曲折運動中;平坦的“道”體現在崎嶇的道路上;“德”的最高境界,體現在參差不齊的“德”;最廣泛適用的“德”體現在每壹個有限的“德”中;最轟轟烈烈的“德”體現在每壹個舒緩的“德”中;純真的品質體現在復雜的材質上;純白的顏色體現在渾濁的顏色中;銳角體現在禿角;最好的神器是由無數有缺陷的神器壹步壹步組合而成的;大嗓門只能用沈默來襯托;最大的物體是超越壹切有形事物的無形;“道”藏於萬物之中,因為藏物之名即名,是無名的。
老子說“道”不能是道,但《道德經》五千字對“道”的描述,卻向世人揭示了“道”的內涵。
很多人把“道”解讀為法,這是大錯特錯的。從對“道”的描述中,我們認識到“道”就是生命力。
如何理解這種生命力?
第壹,“道”不能割裂,只能整體把握。老子在描述“道”的時候極力強調“道”的混沌:“君不見之,謂之易;不聽,那叫希望;打不過就叫微。這三者難辭其咎,故混為壹。”(第14章)“不責”是指妳不能追根究底,不必確切說出“道”是什麽,以免“道”的片面性。《物是混雜的》(第25章)形容“道”是不可分的。“道是壹個東西,但它只是壹個夢。很尷尬,還有大象。嘿,裏面有東西。”(第二十壹章)“謂之‘宣彤’以敗其銳,解其爭,融其光與塵。”(第五十六章)恍惚和混沌是不可分的,只有保持完整,才有生命力。老子用“沖”字形容道:“萬物負而抱陽,沖而思和。”(第四十二章)“利若鋪天蓋地,則取之不盡。”(第四十五章)“道沖,但用不用。”(第四章)學者常把“沖”解釋為“空”,但我認為這個“空”不是日常生活的空,而是發生器的空,所以“沖”在某種意義上可能表達了“道”的生命力。
老子向往“人少的小國”:“人少的小國。使之成為工具而不用之;讓人再死壹次,不遷徙很遠。雖有舟,無所取,雖有甲兵,無所顯為。讓人們再次使用它。舍得吃,舍得穿,舍得住,舍得賞。鄰國相視,雞犬之聲不絕於耳,百姓老死不相往來。”(第80章)很多人批評老子在社會文明發展中開倒車。這個批評太草率了。且不說“小國寡民”的提出是由於他當時的特殊背景,需要註意的是,老子是在用“小國寡民”詛咒社會的過度二級分化:“朝鮮很分裂,田地很亂,倉庫很空;拿文采,拿劍,討厭吃喝,錢貨多;是用來偷東西和吹牛的。非道也矣!”(第五十三章)朝廷無人,田地未耕,國庫空虛,百姓受苦。然而,少數人卻過著“從此幸福”的奢侈腐敗的生活。這樣的社會失去了活力,無法繼續發展。所以老子的“小國寡民”,其實表達了他對社會發展活力的渴望。
第二,道能激活萬物。老子說:“道生壹,生二,生三,生萬物。”(第四十二章)“命”——活化也。道激活整體(“壹”),整體部分(“二”),部分激活所有部分的統壹(“三”),所有部分的統壹激活壹切。“世間萬物生於有,生於無。”(第40章)這裏“無”是生命力,“有”是整體,“生命”是激活。“天高雲淡,地平,神靈,谷滿,萬物有靈,侯爵以為天下正。”(第39章)“壹”是壹個整體。各種各樣的天文現象——太陽、月亮和星星,風暴和雷聲,春夏秋冬——形成了壹個連續的整體。認識到這個整體,人類對天的認識和掌握就清晰了;地遍天下——山川、原野、植物、花果、湖塘、飛禽、蟲虱、道路、異域群,形成壹個有序的整體,每個人都會過上寧靜的生活;種類繁多的占蔔活動並不互相矛盾,反而能啟發人們應對眼前的困難,會讓人感到奇妙;深谷的土石、水、植被、昆蟲、動物,形成相互依存的良性循環,才會生機盎然;任何事物,只要有它的位置,有它的支撐,相互促進,有* * *輝煌,都可以充滿活力。簡而言之,壹旦形成整體,每個部分都會被激活。整體可以激發局部的活力,提供局部的運行軌跡。壹個人再有能力,壹個產品再優秀,都不可能單獨發揮作用,必須納入壹個整體系統。即使是有些缺陷的部分,壹旦進入好的整體,也能起到好的作用。
“太忠,我不知道;其次,親譽;第二,恐懼它;其次,侮辱它。我不夠相信,但我不夠相信。妳說的貴。當成功時,人們都說:‘我是天生的’。”(第十七章)最好的統治者是讓人民知道他的存在,讓事情發生在無形之中;其次,日夜操勞,關心人愛物,廣施恩惠,為百姓所稱道;其次是嚴格細致,大公無私,令人生畏;然後緊接著就是昏庸無能,無德無業,讓人鄙視。人民不信任統治者,因為他缺乏信用。在以上幾種領導中,老子最註重“高不可攀”。“太上老君”式的領袖從容不迫地管理國家,沒有太多的麻煩,政績的完成是由人民來完成的。人民並沒有得到統治者的具體指示和領導,而是壹種無形的活力激活了他們的意識,讓他們覺得他們應該這樣做。
“善行無痕,善言無瑕;好數字不需要規劃;善於關閉與它無關,但不能打開,善於捆綁壹個無繩合同沒有得到解決。是因為聖人總是善於救人,所以不棄人;永遠要善於保存東西,所以不存在拋棄。意思是攻擊明。所以,好人是不善於別人的老師;對別人不好的人,是好人的資本。不重視老師,不愛他的資本,有智慧,有魅力,那才是美妙的。”(第27章)這裏描繪的是生命力。善於控制汽車的人沒有輪距,善於說話的人滴水不漏,善於計算的人不用工具,善於鎖門的人沒有插銷打不開,善於捆綁的人沒有繩子和搭扣打不開。其實聖人還是想要鎖、繩子之類的有形的東西。它只是強調用無形的生命力激活這些有形的東西。怎麽激活?“救人”和“救物”。拯救他們,讓他們發揮才能,物盡其用,讓世界上沒有被拋棄的人和事。這叫長智。比如我說的兩種人,對別人好的人是對別人不好的人的引路人;與人為善的人,是與人為善的人實現自身價值的手段。對別人好的人,通過改造對別人不好的人,會成為好人;從壹個和別人不好的人到壹個好人的轉變,體現了壹個和別人好的人的善良。對人好的和對人不好的,可以互相成就,缺壹不可。道就隱藏在各自的角色中。如果妳忽略了其中的任何壹個,再聰明的妳也會迷茫。這就是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