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的地理變化
洞庭湖 1.歷史早期的洞庭湖洞庭湖在地質史上雖與江漢平原的雲夢澤同屬於“江漢——洞庭凹陷”,但在歷史時期,它是作為壹個獨自的水系而存在和發展的,並不屬於古雲夢澤的範圍。《山海經》:“又東南壹百二十裏,曰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遊於江淵,澧、沅之風,交瀟湘之淵”。《莊子·天運》:“帝張鹹池之樂於洞庭之野”,稱洞庭為平野。說明當時湘、沅、澧諸水在洞庭山(今君山)附近與長江交匯,洞庭湖地區還只是壹片河網交錯的平原,只是後來環繞君山的所謂“洞府之庭”形成了壹個大的湖泊,始有洞庭湖之稱。1957 年在安徽壽縣出土的戰國楚懷王六年(前323 年)制“鄂君啟節”,所述舟節西南水路銘文為“自鄂(今湖北鄂城)往:上江、入湘、入資、沅、澧、油”。從舟節銘文水流交匯不及入湖來看,與《山海經》、《莊子》所載洞庭平原的自然景觀也是壹致的。《水經》記載:澧水“又東至長沙下雋縣西北,東入於江”;沅水“又東至長沙下雋縣西,北入於江”;湘水“又北過下雋縣西,……又北至巴丘山,入於江”;資水“又東與沅水合於湖中,東北入於江也”。說明在君山西南的資、沅二水交匯處,有湖泊的存在。戰國時屈原在《楚辭·九歌·湘夫人》中“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當即指此湖。只是由於那時這壹夾在沅、資二水之間的湖泊水體很小,尚未為人所註意,因而《尚書》、《周禮》、《爾雅》、《呂氏春秋》、《淮南子》等都未把它列入古代有名的澤藪之內。2..東晉以後洞庭湖的逐漸擴展東晉、南朝之際,隨著荊江內陸三角洲的擴展和雲夢澤的日趨萎縮,以及荊江江陵河段金堤的興築,強盛的長江來水,向荊江南岸穿越沈降中的華容隆起的最大沈降地帶,進入拗陷下沈中的洞庭沼澤平原,從而形成為壹片煙波浩瀚的巨澤。北魏酈道元為《水經》作註時,已充分反映了洞庭湖擴展的這壹巨大變化。他指出湘、資、沅、澧,“凡此四水,同註洞庭,北會大江”。並雲“湖水廣圓五百余裏,日月若出沒於其中”。盛弘之在《荊州記》中,也作出相同的描繪:“巴陵南有青草湖,周回數百裏,日月出沒其中”。青草為洞庭湖的通稱。歷史時期洞庭湖區壹直處於緩慢的沈降之中,再加上古代荊江分水口多在北岸,南岸的洞庭湖區,很少受到長江泥沙淤積的影響。唐宋時期,洞庭湖水面進壹步向西擴展,號稱“八百裏洞庭”。《巴陵誌》即有:“洞庭湖在巴丘西,西吞赤沙,南連青草,橫亙七八百裏”的記載。唐代詩人李白在《遊洞庭湖》詩中描寫:“洞庭西望楚江分,水盡南天不見雲”,可見其湖面的遼闊及氣勢的雄偉。明、清之際,洞庭湖的面積繼續有所擴展。明嘉靖、隆慶(1522—1572年)年間,張居正為了保護在湖北安陸的“顯陵”以及他自己家鄉江陵的安全,采取“舍南救北”的方針,在荊江北岸築起黃檀長堤,使北岸穴口基本堵塞,長江水沙多由荊南排入洞庭湖區,在湖底淤高而來水有增無減的情況下,洪水期湖面水域不斷擴展,逐漸有西洞庭湖與南洞庭湖的形成。於是,“每年夏秋之交,湖水泛濫,方八九百裏,龍陽(今漢壽)、沅江則西南之壹隅耳”。這壹洞庭湖向西南擴展的形勢,壹直延續到清道光年間(1821—1850 年)。其時洞庭湖“東北屬巴陵,西北跨華容、石首、安鄉,西連武陵(今常德)、龍陽、沅江,南帶益陽而寰湘陰,凡四府壹州九邑,橫亙八九百裏,日月皆出沒其中”。這是洞庭湖的全盛時期。3.十九世紀中期以後日趨萎縮中的洞庭湖清鹹豐二年(1852 年)及同治十二年(1873 年),荊江南岸相繼發生藕池及松滋決口,加上原有太平、調弦兩口,形成四口分流局面,荊江泥沙大量輸入洞庭湖。這使湖區沈積量遠遠超過湖盆構造下沈量。壹百多年來,湖泊正經歷著自然葑淤消亡的過程。而由於泥沙的淤積和盲目的圍墾使洞庭湖面積不斷縮小。原來位於湖濱的常德、澧縣、安鄉、益陽等城市,現在距湖遠的已有十余公裏,近的也有三四公裏。湖區面積已縮小到二千八百二十平方公裏。本來是我國最大的淡水湖的洞庭湖,現已小於鄱陽湖,而退居到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