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河東薛存義將行,柳子載肉於俎,崇酒於觴,追而送之江滸,飲食之。且告曰:“凡吏於土者,若知其職乎?蓋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於土者,出其什壹傭乎吏,使司平於我也。今我受其值怠其事者,天下皆然。豈惟怠之,又從而盜之。向使傭壹夫於家,受若值,怠若事,又盜若貨器,則必甚怒而黜罰之矣。以今天下多類此,而民莫敢肆其怒與黜罰者,何哉?勢不同也。勢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達於理者,得不恐而畏乎?”
存義假令零陵二年矣,早作而夜思,勤力而勞心,訟者平,賦者均,老弱無懷詐暴憎,其為不虛取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審矣。吾賤且辱,不得與考績幽明之說,於其往也,故賞以酒肉而重之以辭。
譯文
河東人薛存義將要啟程(指在零陵離任時將要啟程),我準備把肉放在俎上(載:承,這裏指盛放。俎:古代祭祀或設宴時用來陳置祭品或食物的壹種木制禮器),把酒斟滿酒杯(崇:充實,充滿,這裏指註滿,斟滿的意思),追趕進而送到江邊(滸:水邊),請他喝,請他吃(即為他餞行),並且告訴說:“凡是在地方上做官的人,妳知道地方官的職責嗎?老百姓的仆役(蓋:語氣副詞,表委婉推測語氣),並不是來役使老百姓的(而已:用於句末相當於句末語氣詞“耳”,表限止語氣,肯定陳述的事實只限於這樣)。凡是靠土地生活的人(食於土:靠土地生活的人),拿出田畝收入的十分壹來雇傭官吏(乎:介詞,相當於‘於’,引進動作行為所涉及的對象),使(官員)負責對我們公平辦事(司平:負責公平辦事。我:我們,這裏是以‘民’的口氣來說的)。現在我做官的接受了老百姓的俸祿卻不認真給他們辦事(直:通‘值’,酬金,這裏指俸祿。怠:懈怠,輕忽,辦事不認真,不盡力),普天之下到處那是。哪裏只是不認真(豈惟:豈止,哪裏只是)?而且還要貪汙、敲詐等行徑(盜:竊取,這裏指貪汙和敲詐勒索等行徑)。假若雇壹個幹活的人在家裏(向使:假使),接受了妳的報酬,不認真替妳幹活,而且還盜竊妳的財物(貨器:錢財物品),那麽(妳)必然很惱怒進而趕走、處罰他(黜:降職或罷職。這裏指主黜仆,是驅逐不用的意思)。現在的官吏大多是像這樣的(以今:於今,而今,現在),而百姓卻不敢肆無顧及地把憤怒發泄出來並驅逐、處罰(肆:無所顧忌地、大膽地發泄或表示出來),為什麽呢?情勢不同啊(勢:情勢,這是指民與官的地位跟主與仆的地位情況不同)。地位情況不同而道理壹樣,對我們的老百姓該怎麽辦?有明於事理的人,能不惶恐並敬畏嗎(得不:能不)?”
薛存義代理零陵縣令兩年了(假:暫。每天很早便起床工作,晚上還在考慮問題,辛勤用力而耗費心血,打官司的都得到公平處理(訟:訴訟。平:處理得公平合理),繳納賦稅的(負擔)都均衡合理(均:指按合理比例承擔賦稅),老的少的都沒有內懷欺詐或外露憎惡的(懷:懷有。暴:暴露,表現出來),他的行為的確沒有白拿俸祿了(也:句中語氣詞,表停頓。的:的確,真實),他知道惶恐和敬畏也明白無誤(審:明白無誤,清楚)。我又低賤又恥辱(指被貶謫流放),不能在官員的評議中參與什麽評議(幽:昏暗,指昏庸惡劣的官吏。明:指賢明的官吏),在他臨行的時候(往:指離任前往別處任職),因此,贈給酒肉而再加上這些贈言(賞:賜,贈給。重之:指在‘賞以酒肉’之外再加上[贈言]。辭:言辭,這裏指這篇贈序)。
2. 贈錢獻之序的文言文翻譯贈錢獻之序(1)作者:[清]姚鼐原文孔子沒而大道微(2),漢儒承秦滅學之後(3),始立專門,各抱壹經,師弟傳受,儕偶怨怒嫉妬(4),不相通曉,其於聖人之道,猶築墻垣而塞門巷也。
久之,通儒漸出(5),貫穿群經,左右證明,擇其長說。及其敝也,雜之以讖緯(6),亂之以怪僻猥碎,世又譏之。
蓋魏晉之間,空虛之談興,以清言為高(7),以章句為塵垢,放誕頹壞,迄亡天下。然世猶或愛其說辭(8),不忍廢也。
自是南北乖分(9),學術異尚(10),五百余年。唐壹天下,兼采南北之長,定為義疏(11),明示統貫,而所取或是或非,未有折衷(12)。
宋之時,真儒乃得聖人之旨,群經略有定說(13)。元明守之,著為功令(14)。
當明佚君亂政屢作(15),士大夫維持綱紀,明守節義,使明久而後亡,其宋儒論學之效哉!且夫天地之遠(16),久則必變。是故夏尚忠,商尚質,周尚文(17)。
學者之變也,有大儒操其本而齊其弊(18),則所尚也賢於其故,否則不及其故,自漢以來皆然已。明末至今日,學者頗厭功令所載為習聞,又惡陋儒不考古而蔽於近,於是專求古人名物制度訓詁書數(19),以博為量,以窺隙攻難為功(20)。
其甚者,欲盡舍程朱,而宗漢之士,枝之獵而去其根(21),細之蒐而遺其巨,夫寧非蔽與(22)?嘉定錢君獻之,強識而精思,為今士之魁傑,余嘗以余意告之,而不吾斥也。雖然,是猶居京師庬淆之間也(23)。
錢君將歸江南而適嶺表(24),行數千裏,旁無朋友,獨見高山大川喬木,聞鳥獸之異鳴,四顧天地之內,寥乎茫乎,於以俯思古聖人垂訓教世先其大者之意,其於余論,將益有合也哉。譯文孔子去世後,大道便衰微了。
漢代儒生在秦始皇毀滅學術之後,開始設立專壹的師門,各家抱住壹部經書,老師學生壹代壹代地傳授,同輩之間怒恨嫉妒,不肯互相交流理解彼此的學術,對於聖人的道理,就像相互之間建築了墻垣,閉塞了門戶裏巷壹樣。時間長了,博通的儒家學者逐漸出現,貫穿各類經典,互相比較證明,擇取那些優善的說法。
到後來又衰弱了,便用讖緯的說法夾雜其間,用怪癖卑俗瑣碎的東西攪亂學術,世人又譏笑這類學說。大約到魏晉時期,清談空論的風氣大盛,學者們都以擅長清談為高雅,把章句之學看得塵垢壹般,壹個個放縱怪誕,萎靡頹傷,直到天下滅亡。
然而世間還是有人喜歡那些清談家的言論,不忍心廢棄。從此南朝北朝分裂對峙,學術主張也不相同,壹直持續了五百多年。
唐朝統壹天下,兼采南北兩派的長處,確定作出經義的疏解,明白告示天下統壹貫徹,但所取觀點有的正確有的不正確,還沒有折衷是非,取得公認的說法。到了宋代,真儒才領會了聖人的要旨,各種經書才大致有了確定的解釋。
元代明代遵守宋儒的觀點,並制定求取功名的法令。當明代屢次出現昏君敗壞政治,士大夫卻能維持國家綱紀法制,明確守持節操道義,使明朝維持了很長的時間才滅亡,這大概是宋儒論述力學的效果吧!再說天地的運動,時間長了,必定要發生變化。
所以夏朝崇尚忠義,商代崇尚樸質,周代崇尚文化。當學者發生變化時,如果有大儒把握根本,整治弊端,那麽推崇的就會比原來的好,否則就趕不上原來的,從漢代以來都是這樣。
從明末到現在,學者很討厭功令載錄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有厭惡那些淺薄的儒生不考求古代的東西而被近代的東西所蒙蔽,於是專心於考求古代的名物制度、字句訓釋、六藝知識,以博洽來衡量學問,以相互挑毛病、相互批駁為努力的目標。而嚴重的,竟想全部拋棄程朱理學,而以漢儒為正宗,獵取枝節而舍棄根本,搜尋細微而漏掉重大,這難道不是太糊塗了嗎?嘉定錢獻之君,記憶力強,又精於思考,是當今讀書人中的魁傑,我曾經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他並不排斥我的意見。
雖然如此,但他畢竟還是居住在京師這種各學派混雜在壹起的地方。錢君將要返回江南而到嶺南去,旅行幾千裏,身邊沒有朋友,只能看到高山大川和高大的樹木,聽到鳥獸的怪異鳴叫,四面環視天地之內,寥廓蒼茫,在這種情況下低頭思索古代聖人留給後人的訓導和教誨世人要以重要的東西放在首位的用意。
那麽和我的觀點,將會變得更加壹致吧!參考:百度文庫/link?url=KzFoRIvlHDr9ptU8EsZ4x05Ku1oHA0d05kXzbM9jRPH2bCvV93CA6j23UEg-mYSv5pyEeg4ZOrehlfNn5LHpfADGapIHAVbyoRaQkgwYuoG註釋(1)錢獻之:錢坫,清代學者兼書法家,江蘇嘉定(今上海市嘉定縣)人;官乾州兼署武功縣,精研文字學和地理學,著有《說文解字斠詮》、《十經文字通正書》、《史記補註》、《新斠註地理誌》等。(2)微:衰敗。
(3)滅學:指秦始皇焚書坑儒。(4)儕偶:同輩,此處指同代各家。
(5)通儒:博學多聞、通曉古今的儒學家。(6)讖緯:漢代流行的神學迷信。
“讖”指圖讖,是巫師或方士制作的壹種隱語或預言,作為吉兇的符驗或征兆。“緯”指方士化的儒生編集起來的以神學迷信附會儒家經典的著作。
(7)清言:亦稱清談或玄言。魏晉時期崇尚虛無,喜談名理。
這種社會風氣始於魏,當時何晏、夏侯玄、王弼等。
3. 求古代文言文中有序言的例子,比如蘇軾《水調歌頭》的序言之《浣溪沙》 遊蘄水清泉寺,寺臨蘭溪,溪水西流《在獄詠蟬並序》 余禁所禁垣西,是法廳事也,有古槐數株焉,雖生意可知,同殷仲文之古樹,而聽訟斯在,即周召伯之甘棠.每至夕照低陰,秋蟬疏引,發聲幽息,有切嘗聞.豈人心異於曩時,將蟲響悲於前聽.嗟乎!聲以動容,德以象賢.故潔其身也,稟君子達人之高行;蛻其皮也,有仙都羽化之靈姿.候時而來,順陰陽之數;應節為變,審藏用之機.有目斯開,不以道昏而昧其視;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喬樹之微風,韻資天縱;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仆失路艱虞,遭時徽纆.不哀傷而自怨,未搖落而先衰.聞蟪蛄之流聲,悟平反之已奏;見螳螂之抱影,怯危機之未安.感而綴詩,貽諸知己.庶情沿物應,衰弱羽之飄零;道寄人知,憫餘聲之寂寞.非謂文墨,取代幽憂雲爾. (全是序言)《燕歌行》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元戎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戌(中間那是壹點啊,不會拼,呵呵,)因而和焉《琵琶行》 元和十年,予左遷九江郡司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聞舟中夜彈琵琶者,聽其音,錚錚然有京都聲.問其人,本長安倡女.嘗學琵琶於穆、曹二善才,年長色衰,委身為賈人婦.遂命酒,使快彈數曲.曲罷憫然,自敘少小時歡樂事,今漂淪憔悴,轉徙於江湖間.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覺有遷謫意.因為長句,歌以贈之,凡六百壹十二言,命曰《琵琶行》. 《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 大歷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別駕元持宅見臨潁李十二娘舞劍器,壯其蔚跂.問其所師,曰:“余公孫大娘弟子也.”開元五載,余尚童稚,記於郾城觀公孫氏舞劍器渾脫,瀏漓頓挫,獨頭宜春、梨園二伎坊內人洎外供奉,曉是舞者,聖文神武皇帝初,公孫壹人而已.玉貌錦衣,況余白首;今茲弟子,亦匪盛顏.既辨其由來,知波瀾莫二.撫事慷慨,聊為《劍器行》.昔者吳人張旭,善草書書帖,數常於鄴縣見公孫大娘舞西河劍器,自此草書長進,豪蕩感激,即公孫可知矣.《石魚湖上醉歌》 漫叟以公田米釀酒,因休暇,則載酒於湖上,時取壹醉.歡醉中,據湖岸,引臂向魚取酒,使舫載之,偏飲坐者.意疑倚巴丘酌於君山之上,諸子環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觸波濤而往來者.乃作歌以長之. 我也只能找到這麽多了,夠了嗎?。
4. 贈序和書序有什麽不同序(通敘),是對壹篇文章或壹部著作內容的介紹、評述文字.從序文的本質意義理解,介紹、評述兩方面的價值各有千秋,事實上,既有純介紹式、純評述式的序文,也有夾介紹夾評述式的序文.翻開古今中外書籍看看,有序無序的書均有.著名詩人李瑛出版的集子多達40余部,幾乎都沒有序文.有的書(特別是古籍書),則常見有多篇序文置諸卷首.可見壹本書要不要序文盡可見仁見智,我個人則認為書還是以有序文為妙,我壹直把每冊書的序文視若“通道”、“橋梁”和“藥引”.有序的書,可以是自序,它偏於說明自己寫書的宗旨和經過,也可以寫些其他想讓讀者知道的事情.大多數書則由他人作序.不論自序或他人作序,序文壹般都居著作正文之前,跋文殿後.但也有例外,如《太史公自序》,就置於書後,成為壹個特殊的體例.我們常在古文中讀到另壹種序文,如柳宗元《送薛存義序》、韓愈《送孟東野序》、李白《春夜宴桃李園序》等,屬於“贈序體”文章的名稱,多為美文,和書序有別。
5. 人教版初二文言文求與下列文章相類似的文言文(最好有兩篇)《與朱太多了.跟《與朱元思書》是寫景散文,相似的就有《水經註·山峽》、《水經註·江水》……這是1列,下面的依次為2、3……2、種樹郭橐橐傳3、這是韓愈的《雜說》四,另外三篇分別是壹《龍說》二《醫說》三《崔山君傳》當然還有很多……4、這是壹篇贈序,類似的有很多,如韓愈《送石處士序》 及《送董邵南遊河北序》等5、這是柳河東《永州八記》其四,另外有《始得西山宴遊記》 《鈷鉧潭記》 《鈷鉧潭西小丘記》《袁家渴記》《石渠記》 《石澗記》 《小石城山記》 6、《滕王閣序》跟這很對稱7、這跟5壹樣的8、周密的《觀潮》累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