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個百家爭鳴的時期,是中國古代學術史上最活躍的時期。“地理”壹詞最早出現在《易經》中,有壹句“仰望天空觀察天文,俯視地理”它的“地理”是指地球表面。
最早的地理學著述主要有:《山景》是《山海經》最早的成文部分,具有最大的地理學價值(《山海經》由山景、《海經》和《黃達經》組成,《海經》和《黃達經》為後世所補)。《山經》可能在戰國前後,《山海經》可能形成於漢代。全書210000余字,傳承了自古以來積累的地理知識。它描述了400多座山。首先分為南、西、北、東、中五個區域。每個地區又分為若幹個山地系統,每個山地系統又與許多山脈相連。該記述以山脈為綱,全面描述了水、動植物、礦產、特產、神話傳說等。,還提到了潮汐和月亮的關系。它的描述覆蓋了黃河和長江流域以外的廣大地區。雖然《山經》有壹些不準確和錯誤,但對於這樣壹個漫長的歷史時代來說,它是壹部有價值的地理著作。
《龔宇》寫於戰國前後。全書雖然只有1189字左右,但作為壹部地理學著作,其學術價值在《山經》之上。全書由九州、山導、水導、水力、五服五部分組成。“九州”以大禹治水時劃分的疆界為幌子,將全國分為河北、青海、徐、楊、荊、禹、梁、雍、燕等九州。實際上是由河流、山川、海洋等自然邊界劃出來的,帶有自然分裂的萌芽。九州仍然是中國的代詞之壹,它的壹些州名仍然用在今天的地名中。“導山”部分描寫的是山,“導水”部分描寫的是河,“水公”部分描寫的是大禹治水的功績,“五服”部分分為典、後、隋、堯、黃五服,以都城為中心,從整個地域的角度描寫政治和社會生活。
除了上述兩部專門的地理著作外,早期著作如《尚書》、《周易》、《詩經》、《周立》、《左傳》、《管子》、《孫子兵法》中也有不少地理內容,如《管子》中的地圖、地理、地理等。
(二)秦漢——明清
秦漢以後,中國形成了長期繁榮統壹的國家,為地理學的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它的地理知識、地理典籍、書籍數量和地理實踐都是世界上最豐富的。中國在漫長的封建社會中雖然也受到佛教和道教的影響,但以儒家的“君權神授”思想為主體,基本上是人治社會。相對於15世紀前歐洲“社會由上帝統治”的思想,當時的學術環境要寬松得多,地理科學仍然像其他領域壹樣,在世界舞臺上處於領先地位。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與百家爭鳴的時代相比,學術思想在某種程度上仍然受到束縛。
1.地理探險和遊記式的地理作品
公元前138年後,張騫受漢武帝之命,第二次出使西域。第壹次從隴西(今甘肅臨洮)經河西走廊、大灣(今費爾幹納河谷)、康居(今賽勒河流域)、大月氏、大夏(阿姆河以南、興都庫什山以北)回長安,兩次被匈奴俘虜,耗時65438+。這次旅行獲得了豐富的地理知識。除了親身經歷,我還間接了解了烏孫(伊犁河和巴爾喀什湖周邊)、蔡妍(鹹海和裏海以北)、安息(伊朗高原)、條支(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裏斯河流域)等地。
公元前119年,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到達烏孫後,又派遣數十名使臣前往大灣、康居、大嶽、大夏、安息、身毒(印度)、於闐(今和田)、前漢(今天科力牙市)等地。張騫之行豐富了當時中國及西域其他國家民眾的地理知識,擴大了中國民眾的地理視野,到達了羅馬東部和印度北部。同時,也促進了中國與西域的經濟文化交流。此後,雙方使臣、商人往來頻繁,張騫西域之行的意義不僅限於其本身,對地理和人類文明的發展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司馬遷(公元前145-86)是壹位偉大的歷史學家和傑出的地理學家。他走遍了當時中國的名山大川,北起河套,南至湖南,東至會稽,西至四川。我領略了祖國的壯麗風光,觀察了當地的風土人情,收集了許多國外的地理和區域地理資料。他的代表作《史記》是壹部歷史和地理的百科全書,其中《貨物價值傳》是我國最早的經濟地理的完整記述。此外,在氣候、水文方面還有專門的自然地理描述,如《法書》、《河書》,還有外國地理和國內區域地理的描述,如《大宛列傳》、《秦本紀》等,在人物傳記等部分也廣泛描述了地理知識。
公元76年至102年,班超(32-102)在西域進行友好活動。公元97年,班超派甘英到大秦(羅馬),被阻在波斯灣。這是中國旅行者第壹次到達波斯灣的頂端。班超的兒子,班勇的繼父,從出使西域開始,幾乎壹生都在西域度過。他的《西域記》至今仍是研究西域歷史和地理的重要資料。
漢朝時期,中國的地理視野相當廣闊。我幾乎對整個亞洲了如指掌。比如《漢書地理》記載了廣東到印尼、緬甸、印度、斯裏蘭卡的路線。
東漢時期,還開通了從雲南經緬甸到印度的陸路交通“永昌路”。《東漢列傳》描述日本“住在山島上,那裏有壹百多個國家適宜稻麻養蠶?三多丹徒。氣溫30,生菜冬夏。”
晉代高僧法顯(約337-422),65歲從長安出發,經玉門到印度,南下錫蘭、蘇門答臘繞過南海回國(圖6-7),歷時12年。回國後寫了壹本書《佛教故事集》,描述了西域、印度、東南亞的自然、社會、經濟狀況。他筆下的沙漠是:“天上沒有鳥,天上沒有動物,妳無法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帕米爾高原的風景是“草木皆異,唯有竹子、石榴、甘蔗與漢相同”;斯裏蘭卡島是“沒有冬夏之分,植被永遠郁郁蔥蔥,田野隨人走,沒有季節之分”;海上航行無邊無際,懵懂無知,只盼日月星辰。如果是下雨,那就是被風吹走了,不準確。當夜黑了,卻看到大浪打來,是火,是龜,是怪水。“其生動壯觀的地理風光躍然紙上,不愧為地理學的傑作!
唐朝著名高僧玄奘(公元602-664年)於公元627年西行求法,從瓜州(安西)出關至玉門關,穿越漠河巖沙漠,取道伊吾(哈密)至高昌(吐魯番),沿天山南麓,越過叢林山北角的靈山,經大清池(伊塞克湖)北岸,再西行至蘇葉(蘇葉)。玄奘遊遍了印度的烏天竺、恒河、印度河流域。回家的路上,過了青埂,改走南路,經庫沙(喀什)、曲薩丹那(和田)、敦煌、瓜州返回長安(圖6-8)。耗時18年,經歷了110多個國家,行程5萬多裏。回國後,他根據口述整理了《大唐西域記》,全面介紹了所經各國、各國的面積、都城、氣候、地形、水利、物產、交通、風土人情。可以說“推山河,究土,明國風之剛柔,乃水土之風氣”,不僅在中國地理史上,而且在世界地理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西遊記》是壹部以玄奘在西方的行為為題材的浪漫主義文學作品,被翻譯成數十種文字,唐僧玄奘的名字為世人婦孺所熟知。
唐朝是我國歷史上的盛世,國際交流頻繁,地理實踐最豐富。不僅陸上與西方國家有文化和經濟交流,海上交通也非常發達。在唐代,遠洋泊位以其巨大堅固的船體和嫻熟的航海技術而聞名。來往於國際貿易的阿拉伯商人都乘坐中國船只。《新唐書·地理誌》中記載的“廣州通海易圖”詳細記載了從中國到波斯灣的航行,顯示了當時廣闊的地理視野。至於北方的情況,在《新唐書·列傳》中有“北方離海最遠,離京師最遠,而北方離海較遠,晝長夜短,日熟羊肩,東明,蓋最近自來”的說法。記載的海指的是貝加爾湖,晝長夜短的程度是“白天煮羊肩”。
到了宋代,指南針被用於航海,海上交通和貿易更加發達。宋朝和日本之間的航行非常頻繁,幾乎壹年都沒有中斷過。同時,通往南洋和印度西部的航海也極為發達。周曲飛和趙收集了當時的地理資料,分別撰寫了《答嶺外之輩》和《各種迷錄》,內容涉及、東南亞、南洋群島、南亞、西亞、非洲和西班牙。元朝時,成吉思汗的遠征使歐亞大陸遼闊疆域上的中國與西方的交流更加便利。忽必烈汗在中原建立元朝後,盧野楚才(1218)、長春真人(1221)、常德(1259)出征、出使或遊歷西域。周大官(1297)走海路去了柬埔寨,王大元(1341)去了東南亞群島、印度洋沿岸、東非各國。這些人寫的遊記都是重要的地理文獻。在西方“地理大發現”前半個世紀,明朝宦官鄭和(1371-1434)七下西洋,到過東南亞、印度、阿拉伯、東非等幾十個國家(圖6-9)。
鄭和率領的船隊有200多艘,其中大船60多艘,每艘長44尺,寬18尺,可載數千人,船員最多時達27000多人。這是哥倫布和麥哲倫幾十、幾百人的“地理大發現”船隊無法比擬的。在馬歡、費信、龔珍的陪同下,他們講述了這七次航行的盛況和經歷。馬歡的《英雅勝覽》記載了19個國家,費信的《興茶聖覽》記載了40個國家(含22個國家),龔珍的《Xi楊凡吉果》記載了20個國家的風俗。這些記錄之豐富是前所未有的。鄭和下西洋制作的航海圖,起於南京,到達非洲東海岸蒙巴薩,地名500多處,在當時世界上首屈壹指。遺憾的是,由於封建思想的束縛,鄭和下西洋的目的主要是在海外宣傳皇帝的德行和威望,而沒有更多地關註工商業和海上貿易的發展。如果不是,現代中國肯定比西方發展得早。
綜上所述,中國的地理實踐歷史悠久,規模宏大。說到“發現”,中國人可以毫不避諱地說,遠在西方所謂的“地理大發現”之前,是中國先發現了印度、非洲,後來是歐洲人“發現”了我們。
在古代,旅行和探索是推動地理學發展的主要形式,也是地理學家的寶貴傳統。在中國古代,那麽多的使者、僧侶、文學家、地理學家,他們把自己的壹生都獻給了旅行和探險事業,表現了中華民族堅忍不拔的優秀品質。
在現代,世界上許多地理學家仍然保持著這種精神。幾乎每年,他們都在探索山脈、海底、兩極和偏遠地區。他們從事著被人類所關註和崇敬的事業,致力於人類對未知世界的了解。建國後的珠峰科考、神農架野人科考、長江科考、南極科考,都體現了地理學家不畏艱難險阻的傳統精神,體現了人類探索和求知的偉大品質。對今天的地理學家來說,學習和傳承這種精神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