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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學與中國哲學有什麽關系?

國學與中國哲學的關系是相互促進、相互發展的。

國學:國學熱的過渡角色和現實要求

其實現在所說的“國學”也是近代以來中西文化交流互動的產物。它的名字來源於“西學”,後來因國情停滯而沈寂,近十幾年來隨著中國的崛起而復興。清末,“漢學”的出現表達了強烈的民族主義訴求。對內意味著“全面復辟漢朝”,對外則為了保護國家、物種和文化,通過中西整體的正式劃界,排斥西學為“體”。新文化運動後,“國學”逐漸消失在書房,學術形態成定局。國學研究被納入“分而治之”的學科體系,與大學體系緊密結合,體制外的民間講座或老學者的“單槍匹馬”早已成為壹種影響不大的韻味。現代的“國學”研究,基本上是用西學的眼光和方法來整理古籍資料,也就是所謂的“國故”研究。這種讀書、經典、資料的狀態,已經與現實生活脫鉤,與和諧社會、和諧文化的傳統景象相去甚遠。因此,就學術形態的轉變而言,“國學”實際上在中國傳統學術向現代化的演變中起著中介作用,是舊學向新學過渡、中學向西學看齊的中介形式。

隨著新的學術形態的確立,作為過渡性中間環節的漢學本應完成使命,退出歷史舞臺,因為“出場”這壹特定的歷史背景已經消失,其模糊性已不能適應當今學術發展的實際情況和要求。那麽,為什麽會出現現在的“國學熱”呢?原因如下:首先,它涉及傳統與現代的關系。“國學熱”可以說是對幾十年來幾代人輕視和踐踏傳統的社會風氣的強烈反彈。第二個是關於中學和西學的關系。長期以來,“臣服”“靠邊站”只追隨西方文化,導致嚴重的“失語”狀態,創新能力低下,成為當代人的壹塊心病,於是用“國學”之名來顛倒範式。再次,與全球化時代特有的身份焦慮有關。既有百余年民族主義情緒的延續,也有文化同質化擠壓帶來的新困難。提倡“國學”成為凸顯自身主體性的有效途徑。所以,此時“國學”的興起,並不是講堂裏的雜音,完全是基於現實的要求,符合世界風雲變幻和時代發展的脈搏。這遠遠超出了學術研究的範圍。與中國的學術哲學相比,它更具包容性、復雜性和現實性。

中國哲學:現代學術與民族傳統的沖突與融合

作為“新瓶裝舊酒”的理論體系和文化形態,中國哲學的現代研究隱含著兩層含義——現代學術和民族傳統。就學科而言,“中國哲學”是模仿西方體系,直接對應西方哲學學科,遵循西方的學術標準和研究方法,深受現代理性主義和科學主義的影響而建構起來的。作為壹門研究學科,它的價值立場是中立的,它追求所謂的“客觀性”,不偏不倚,不帶有個人信仰的色彩,甚至不涉及現實生活。但從研究的內容來看,其材料以儒、釋、道經典為主,難以對應西方的體系,在價值觀上也強烈表現出所謂的“國民性”。近年來,“中國哲學”的身份屢遭質疑,原因是研究範式過於西化和依賴。人們對這種過分“冷淡”的研究越來越不滿,而是強調“同情理解”,試圖將中國人的生活世界和生活實踐植入相關理論。這樣,“漢學”的出現似乎彌補了中國哲學原有研究的不足,強化了民族文化的特色,部分形成了漢學與中國哲學的對立。關註中國思想的民族性,就會批判純粹的哲學方式;堅持中國哲學的現代性,就要強調基本的學術規範和要求。

但國學的研究不能代替中國哲學的研究,這是目前大多數學者的觀點。從歷史上看,傳統學術是不斷更新變化的,思想文化的進步靠的是突破和創造,而不是泥沙俱下和因循守舊。從儒學到漢代儒學,都是在創新經學的基礎上,繼承和吸收前人的思想材料,加以創造和發揮,建構或豐富了儒家的道心學說,從而拓展了中國文化的精神空間。沒有宋代儒學創造性的哲學闡釋,很難想象中國思想的調整和發展,儒釋道不可能兼容並蓄,形成有序和諧的精神統壹。就現實而言,中西文化的深度融合是不爭的事實。經過壹百多年的發展,從物的物質世界到形而上的精神世界,哪裏沒有西方的影子?任何被剝離的想象力都只能是事倍功半甚至徒勞無功。重要的是找到各自的定位,發揮各自的優勢和特長,相互作用,形成推動當代中國文化發展的合力。退壹步說,漢學不是回歸傳統形態。從觀念到方法,漢學都無法完全去除現代化的印記。目前中國哲學的研究也在慢慢轉換範式,與傳統特色更加融合,越來越接近所謂的“國學”。

國學研究推動了中國哲學範式的轉換,為中國哲學研究的視野和方法打開了新的空間,為學術理論和社會生活提供了中介,為學者們討論的話題帶來了更多的思想資源。漢學的興起與價值問題聯系在壹起。中華民族的價值觀是建立在儒釋道經典之上的。棄經等於斷根,造成了近代以來中國人精神世界的飄忽感。從學科分類來看,中國傳統學術所承載的價值功能,在現代學術中已經被哲學在壹定程度上取代。因此,為了與傳統語境相銜接,當代中國哲學研究不能不重視國學的價值取向。因此,對於中國哲學的研究來說,對國學意義的闡釋可能比文獻整理工作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