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韻的角度來看風格。辭賦、頌詞、碑文、墓誌銘、喪祭壹般都是有節奏的文章,我們稱之為“韻”。但是,有完全押韻,也有不完全押韻。有些根本不押韻。五種韻型不同,必須分開討論。
1.詞和賦是完整的韻,從頭到尾都有韻(註:如果賦序有序,當然沒有韻。)。因此,古人常把詩和賦合稱。班固《兩京賦序》說:“贈者也,古詩流也”,《文選》也把詩放在壹起(詩前),可見賦歷來被認為是接近詩的。姚鼐在《古漢語詞序》中說:“詞、賦應有韻,但古人亦有無韻者。”這種說法是不真實的。梅成的《七發》不完全用韻,正是因為它不是純粹的賦體。楊雄的《街舞》和韓愈的《金學傑》基本押韻,但稍加修改。
2.贊美也是完整的詩句。雖然有些贊詞是允許有章法的(散文),比如柳宗元的《伊尹五賦》,但這種贊詞還是韻文,因為韻是整篇文章的主體。壹般贊無先後,自始至終都用押韻,如韓愈的《鄉校頌·不毀財物》。
另壹種贊與贊不同,贊只是幾句結論性的話,壹般是四個字,比如《文心雕龍》每篇文章後面的贊。不過這個贊也是從頭到尾押韻的。
3.諺語和碑文也是完整的韻文。劉禹錫的《陋室銘》從壹開始就有韻,而且是以“名、靈、香、青、鼎、經、形、亭”為韻到最後。只有最後壹句不押韻。
4.墓誌銘的情況略有不同。封禪的碑文從投降到結束還押韻。但姬宮的碑文未必完全押韻,尤其是唐代以後,碑文往往比碑文長,即散文部分比韻文部分長。例如,韓愈的《平淮西貝》大部分是序言。
墓碑和墓誌銘的押韻比較少(註:這是講唐朝以後的情況。《文選》中有壹篇任芳寫的墓誌銘。相反,它是壹個完整的詩句。)。壹般來說,記敘文占了大部分篇幅,略等於壹行,最後幾行題字。以歐陽修《徂徠石先生墓誌銘》為例。全文千余字,最後只有78個字:
徂徠之巖是子之德,是魯人所期待的。文水之湯,如子之道,遠而長。道難行,孔孟也是浮雲。壹生的戰車是萬世之光。嶽:我沒有生活,但我和我的丈夫桓玄以及春秋時期宋國的司馬臧倉(註:易圖)在家裏,他們想殺孔子。魯平的臣子臧倉曾阻止魯君見孟子。)?自古以來,聖賢皆大歡喜。為什麽我兒子毀了它?
也有不押韻的墓誌銘,比如韓愈的《劉子厚墓誌銘》,但那是少有的例外。
5.喪祭接近辭賦。《溫孤詞·譚磊》將賈誼的《吊屈原賦》歸為哀類,而《文選》則將《吊屈原賦》視為“哀”類,與“哀”平起平坐。悼詞壹般是完整的詩句,所以和辭賦性質相同(從語言學角度)。韓愈的《祭劉子侯文》除了前幾句完全押韻。李敖的《祭漢·施瑯文》從投降到結束都是押韻的。
悼詞中長距離押韻,句子長短不齊,這是宋人的壹種習俗。王安石紀念歐陽文忠的公文可以算是壹個代表。
還有壹些詩根本不押韻,極為罕見。韓愈的《祭十二郎文》就是壹例。
悼詞和哀悼(或訃告)可能都是有序的。但唐代以後,悼詞不再有序;相反,唐以後的喪,壹般都是長序。因此,悼文在形式上類似於墓誌銘。
除了以上五類,其他文體也可能使用押韻。比如柳宗元的《玉溪詩序》,就體裁而言,完全沒有必要,但有韻在其中:
唱壹首關於傻流的傻歌,妳會無所適從,不會違背,但會迷茫,又回到原地。超級鴻蒙系統,和外國人混在壹起,孤獨但我不知道。其中“違”與“歸”押韻,“易”與“知”押韻(也可以認為四個字押韻在壹起,可以看作是壹個微押)。
另外,壹些押韻的情況在雜記中也經常可以看到。試讀柳宗元《永州魏石軍新館》中的壹段話:
燒掉了雜草,清除了清泉,奇異的景色接連不斷。清秀與汙濁,分開了,美麗取代了蒼涼。看那些樹,英俊挺拔,枝葉舒展;看湖水,微波蕩漾,蜿蜒曲折。巖石又厚又厚,四周環繞。視其種植,細膩舒適;取決於它的儲存,它會溶解多余的。洞穴很深很深,而石山巍峨高聳。或柱或跪,或立或仆,喬分忽,樁丘突怒。其中,“吳”與“屠”押韻,“秋”與“劉”(虛詞的前韻),“楚”與“衛”押韻,“舒”與“角”押韻,“仆”與“奴”押韻。再比如範仲淹《嶽陽樓記》中的壹段話:
如果老公下大雨,連月子都開不了。陰風呼嘯,濁浪排空;日月星辰隱,群山隱。商旅不好,毀了。暮色蒼茫,虎嘯猿啼。妳去登寺樓,都是想家的人,悲哀的人,悲哀的人,悲哀的人。若春明,則風平浪靜。天空上下,壹片藍天。沙鷗季翔,李晶遊泳。海岸是藍色和綠色的。還是煙消雲散,月在千裏之外,燈紅酒綠金碧輝煌,靜影重重。漁歌相答,何等歡喜!如果妳去登寺樓,妳會感到心曠神怡,忘記所有的侮辱,把酒留在風中,這將使妳快樂!其中,“非”與“開”韻(不完全韻),“空”與“興”韻(不完全韻),“滅”與“哭”韻(不完全韻),“嘲”與“悲”、“明”、“靜”、“清”韻。這是壹首自由詩,它的韻腳有意無意,不受任何格律的束縛。所以可以用不完全韻,平仄平仄,可以不遵守韻書的規定(如“譏”“哀”“明”“靜”“清”“碧”“極”)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讀者在閱讀時感受到鏗鏘的音色之美。
散文混韻的做法來自遠方。先秦時期的散文常常夾雜壹些韻文(見第二冊,499-50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