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誌異》中的植物意象主要體現在各種花卉意象上。作者選取了四個花卉意象:牡丹意象(金戈)、菊花意象(黃英)、抗寒意象(翔宇)和荷花意象(荷花三娘子)。以花為審美對象,並將其人格化,在中國古代詩歌中可以找到。比如白居易的《新栽玫瑰》詩,就唱到了玫瑰:“少府春無妻孤,花會作妻。”從詩歌到小說,這些花的敘事意象,壹方面具有中華民族文化傳統長期積澱形成的內涵,如婀娜多姿的牡丹,高貴的菊花,冬天的堅忍,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另壹方面,這些花意象的意義在具體的小說文本中得到豐富或變形,產生詩意或新的意義。
《聊齋誌異》花精系列小說塑造了形神兼備的絢麗多彩的花精形象。小說作為壹種敘事文學,也可以創造出類似抒情作品的意境,這種意境是生於形象之外的。作者蒲松齡根據花卉的特點和花卉意象的傳統文化品格,概括了小說生動豐富的意境。借助神奇境界的表意形式,創造出虛實相生的藝術境界;從小說獨特的敘事特點出發,從對真實情況的生動描寫出發,現實生空,營造出壹種神態婉約、音韻悠長的敘事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