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談表面現象,不做實質結論,“可是我們叫了壹千遍,催了壹千遍,她才開始向我們走來,還把半邊臉藏在吉他後面不讓我們看見”。吞吞吐吐,好像有所隱瞞;看似隱晦實則暴露,故作含蓄。聽者不難理解和識別字裏行間的“字”與弦外的“音”,自己得出邏輯結論。
這種方法的“妙處”在於:說話者不必承擔說清楚的責任;如果說者不做結論,就沒有強加於人的嫌疑;但是,說話人的關鍵內容被聽話人知道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有很多人撥弄過這個含義。唐玄宗年間,曾發生過廢太子之爭。受寵的武惠妃試圖陷害太子李成,想用自己的兒子取代他。唐玄宗聽信讒言,召集丞相開會,打算廢太子。剛正不阿的宰相張九齡從穩定政局、維護禮法的角度出發,公開反對改儲,並明確表示:“陛下會這樣做,但臣不敢奉詔。”與此同時,賣國賊李又有了新的表現。他在公開場合“壹言不發”,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退朝後,他通過宦官偷偷告訴玄宗:“本主在內,何必問外人?”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對存儲的問題做出明確的表態,但言外之意非常明顯;既間接表明了李迎合玄宗和主張廢太子的態度,又影射其政敵張九齡“幹涉”君主的“家事”。
清朝道光年間,兵部尚書曹真勇當政時,經常對政敵不動聲色地進行打擊,但“言敵敗”,很有效果。曹振勇是乾隆年間的秀才,做過翰林。嘉靖年間屢被提拔,先後升任大員、大學士。到了道光年間,他更是如魚得水。他是金武英殿的大學士,給了壹個老師,畫了壹個紫亭。曹真勇81歲去世後,被賜“鄭文”。“正直”謚號清朝具有特殊的意義,既是對已故大臣的最高評價,也顯示了清朝統治者對人民的高度信任。整個清朝,只有七八個人享有此殊榮。
作為壹個漢族官僚,曹真勇是否有過人的武功或者過人的才能?他兩樣都沒有;那麽,他為什麽歷經三朝,不僅沒有遇到皇帝和臣子的煩惱,反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受皇帝的寵愛,仕途越來越順利,官位越來越大。他有什麽詭計?還有人對他的為官之道有壹種神秘感。有壹次,他的得意門生向他求教,問他作為三朝元老,如何深受皇帝愛戴。他故作神秘,只答了六個字:“多磕頭,少說話。”這意味著妳要對皇帝和上級表現出更多的服從,少發表意見。其實這也沒什麽神秘的。對於這壹點,今天的人大概都有最深刻的理解,不需要特別解釋。但需要特別說明的是,少說話不等於不說話,不說話是傻子,少說話是聰明人。關鍵看妳什麽時候說什麽話。
曹振勇對此深有研究。
清朝前期政治相對穩定,經濟相對發達,人民生活相對改善。但乾隆以後,各方面矛盾顯現,逐漸出現江河日下的景象。尤其是政治方面,雍正新政實施以來,有所好轉的政局已今非昔比。許多政治制度有過時之嫌,許多重大政策充滿弊端。地方官員在處理具體事務時遇到了很多問題,紛紛將這些情況上報朝廷,等待皇帝拿出解決辦法。每天皇帝面前都有好幾堆文件等著審核,道光真的是應接不暇,這讓他很苦惱。但是,如果不看這些奏章,最終會背上輕忽政務的惡名。這種煩躁非常明顯。
曹真勇經常侍奉在皇帝身邊,善於察言觀色,對此深有體會。經過壹番深思熟慮,他決定在合適的時機向皇帝“奏書”,為皇帝“分憂”。與過去“少說話”的正常狀態相反,他說了以下的話:
“如今,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下,國家已經太平,但是有些大臣卻寧願制造事端,在報上講壹些危言聳聽的話。其目的無非是博取仗義執言的虛名,哪裏還有精忠報國!對於那些沽名釣譽的人,皇帝頒布法令懲罰他們,並不容易。如果他們受到法令的懲罰,陛下將遭受拒絕抗議的壞名聲。在下愚見,今後陛下在審核奏章時,只會選擇細節上的錯誤,做出法令嚴厲斥責。我的副將們會對陛下的神聖和神力肅然起敬,知道陛下對天下事了如指掌,肯定不敢再玩那些八卦報紙了。”
曹振勇的應聲蟲之言,正是昏庸的道光想要的。從此,道光實際上做到了曹真勇所做的事,對大臣們書信中的小毛病,甚至是字體、書寫上的毛病,都非常挑剔,從不放過。他總是立下聖旨訓斥他,雖然他沒殺過人,但確實讓很多人丟了職。
這種方法確實有效,使得滿洲的文武官員小心翼翼,甚至惶恐不安。他們不僅不敢輕易動筆,而且真的有問題,還想方設法隱瞞。有時候發生了大事,很難隱瞞,往往很容易說幾句就完事了。於是,朝廷形成了互相欺騙、報喜不報憂、粉飾太平的不良作風。導致國家的諸多弊端沒有得到及時改善,矛盾愈演愈烈,最終導致1850年(道光三十年)前後全國範圍內的起義,幾乎滅掉了清朝。
曹振勇對軍務尚書蔣友開恨之入骨。他們不和,總想排擠他。壹次,齊山因鴉片戰爭後與英國殖民者“西化”處理不當,被免去兩江總督之職。壹天,道光問曹振勇,“兩江總督地處南海邊境,面向外國人,人脈極廣。他的地位非常重要。我想派壹個資源深厚,歷史悠久的官員來擔任這個職務。妳覺得誰合適?”
曹振勇知道蔣友開剛剛被直隸總督提拔,屬於道光帝想要的那種人。但如果是他壹個人提出,必然會排擠同僚,引起道光帝的懷疑。因此,他沒有直接提出調蔣,而是明確提出不調被起義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川陜總督那延成。所以曹振勇說:“我認為川陜總督那延成的資歷最深。”
果不其然,這個提議被道光拒絕了,他說:“川陜內亂,那鹽城不能調動。”說著看了看曹振勇。當時兵部要員悉數到場,江友煥就在旁邊,曹振勇就是不說話。道光環顧四周,看到蔣友煥,馬上說:“妳是前朝的官吏,做兩江總督正合適。”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實際上,蔣友開從軍務尚書調任兩江總督,在權力和權力上有分權之嫌。所以蔣友開出來後感慨道:“曹公的智謀太可怕了!他把自己的意思保密,但是讓皇帝說出來,也沒有什麽變化。這種排外真高明!”
阮元是清代著名的古代文學家,學識淵博,著述甚豐。他得到朝廷的信任,卻被曹真勇嫉妒。阮元和曹振雍都是清代學者,都是乾隆、嘉慶、道光三朝的高官。但曹振勇對阮元欣疑心重重,總是找機會排擠他。
有壹次,道光和曹振勇偶然談起了阮元。道光問曹真勇:“阮元年輕時是個秀才,正當盛年就被提升為二等大員。後來做了政府官員,安慰了黨30多年。他是靠什麽過人的技能取得這樣的成績的?”曹真勇聽了,覺得這是天賜良機,於是裝作很誠懇很佩服的樣子,說:“阮元很有才華,只是皇上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能以仕途為榮,是因為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善於學習。”道光又問:“阮元做官多年。他哪有時間研究學習?他為什麽學習好?”曹振勇回答說:“阮元現在是雲貴總督,那裏什麽都忙,政務繁忙。其他執政者忙的話,會忙得睡不著吃不著,也沒時間學習知識。但阮元不是。他喜歡寫作。他每天在總督府和壹群學者談話,研究古籍,夜以繼日不知疲倦地工作,特別是因為他的知識。”
曹振勇深知道光帝的本性。他非常反感自己手下的政府官員不介入公務,卻大談詩歌,表面上誇誇其談,實際上卻是埋頭於壹本書。聽完這話,道光沈默了。不久,阮元被召回北京,他被調去掛名大學士,不再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