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上壹個例子:
百花齊放:形式與文學的神聖話語
2010-11-15 02:34:00來源:甘肅日報(蘭州)貼吧0手機看新聞。
維科的《新科學》寫道:“日耳曼尼亞編年史上說,他們在夜裏聽到了太陽從西向東穿過大海的聲音,他們還聽到了諸神……”讀到這裏,我莫名的感動。在古人的四維時空裏,時間、過程、聲音是同構的,“聽”是先民存在的重要形式。曾幾何時,我們停止了“傾聽”,開始“傾訴”、“指責”,甚至“征服”。於是乎,天地離人很遠,神也逃得無影無蹤,人好像成了主人。但事實上,人早已異化為非人。看看我們現在的文學。它的輕佻、輕浮、無知、傲慢、庸俗,真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目前,中國文學不再發展,而是成為作家追求名譽和利潤的工具。天、地、人、神生活在壹個地方,優秀的作家只是壹個“傾聽者”,是天人之間的管道。為什麽現代西方國家能有那麽多優秀作家的作品,而我們的當代文學只適合社會學研究?我認為哲學教育在西方文化中的積累是壹個重要因素。他們想象力豐富,對藝術極其敏感,看到生活的壹點點,就能想到很多。當壹個人站在地球上,其實有壹個看不見的或者被忽略的時空。而我們的作家只看到“人”,卻完全看不到也想不到時間和空間。沒有形而上的能力,沒有對天、地、人、神的完整思考,只把個體展開到宇宙那麽大,怎麽能寫出好的作品?而我們的文學體系只以數量和雜誌水平來衡量作家的作品,作家也以數量、銷量和雜誌水平來衡量自己。唉,我們只能說唉。
美國學者洛德在《故事的歌手》中指出,當壹個人學會傾聽時,壹種節奏和韻律模式將無可救藥地覆蓋他的壹生。所以我們看《秦腔》,雖然叫《秦腔》,小說裏的歌也很多,但是整部作品和秦腔關系不大,不僅是內容,小說的形式,從結構、語言、節奏、韻律等方面來看。因為賈平凹小時候沒怎麽聽說過秦腔,所以秦腔尤其是商洛的秦腔並不時尚,或者說秦腔沒有關中那麽地道深入。而《白鹿原》雖然沒有“秦腔”的招牌,但整部小說都籠罩在秦腔之中,密不透風。甚至可以說是壹部秦腔,演繹了《白鹿原》五十多年的悲歡離合。《白鹿原》的成功得益於陳的童年關中經歷。不幸的是,陳後來的所謂“文化”教育強加了他許多東西,而“壹些”教育的缺失又使他失去了許多東西。比如他的語言生硬復雜,與《白鹿原》不合拍;再比如朱夫子的人物塑造,不像是從這片土地上生長出來的人物。
沈在的《無聲的聲音》中說:“詩歌的發生在更大程度上並不依賴於具體的文字,而是根植於壹種節奏之中。自我情緒是最初體驗到的,能有意識體會到的不是文字,而是壹種強烈卻不可言說的節奏,這是壹種幾乎與生俱來的成長體驗和語言體驗的音樂模式。”其實不外乎詩歌和文學。當我們讀《靜靜的頓河》時,肖洛霍夫把頓河和兩岸的草原活了過來。時隔多年,雖然我們沒有再讀,但卻越來越清晰。妳甚至可以聽到頓河的聲音,聞到草原的芳香,這讓妳根本無法安靜下來。而格裏高利、阿克塞爾·尼婭等角色經常會撞上妳的心,讓妳心裏不舒服。我們早已忘記了它的細節、語言和對話,但節奏和韻律卻壹直在妳耳邊回響。巴別爾的騎兵是另壹種形式,壹種很短但很尖銳的節奏——那就是騎兵的節奏。而我們的作家只記得壹個西方大師的開頭,壹個細節有多美,就不敢學模仿,不顧自己的性格和環境。
沈的研究指出,形式先於那些具體的文學,它的存在是抽象的、黑暗的,它的出現需要由具體的感官體驗來觸發,所以世界是被體驗和感知的。學者蕭遲說:“律詩的形式體現了中國文人自中世紀以來對宇宙的壹種深層的、潛意識的信仰。”沈進壹步認為,對於藝術作品來說,形式具有本體論意義,不同的藝術形式產生不同的藝術類別。因為內容只能通過形式來呈現。所以李白的生命節奏只能用古風來渾厚,杜甫的沈郁失意只能用律詩來成就。
想象壹下,在杭州西湖邊咆哮會是什麽樣子。在田甜的荷葉裏,只有越劇和昆曲從生活的深處流淌出來,秦腔很難唱,因為沒有那種對生活的沖動。文學形式滲透到文學的各個層面。首先是音的音樂組合,體現在文學上的押韻。其次,是通過語義揭示的神韻流動的生命空間;最後,他陷入了沈默,進入了老子“聲大而樂”的境界。文學形式最本質的意義是對生命本體的觀照。形式感對作家來說很重要,因為這是壹種生活感,是壹種生理體驗。從某種意義上說,文藝是殘酷的。文藝總是要求它的承擔者付出生存的代價。當妳找到那個形態,那個有血有肉的形態,如果妳還想表達,那妳就是在透支生命。又有多少人能用藝術滋養生命?
真實的人,他們的作品充滿了音樂的節奏,被學者們專門研究過。他的小說,散文,散文詩,雜文都不壹樣,大家有備而來。即使在小說中,它們也因其獨特的形式而聞名。在他那裏,沒有流水線產品,沒有自我重復。魯迅為什麽「做得少而不後悔」?因為它們是他生命的律動,是成長的年輪,是他內心的真實流露。四大經典小說為什麽會成為名著?研究它們的“形態”,答案也在裏面。縱觀這次茅盾文學獎的獲獎作品,麥家的《暗算》其實只是壹個技術產品,技術還過得去,或者可以算是壹個技術工人,但沒有太多的“生命”,完全是閉門造車的結果。
中國當代文學衰落的壹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作家們忘記了形式。他們寫的不是自己生活的歌,而是流水線產品。文學早就是壹種工具,壹種“工具”。
無生命的植物不是植物,而是柴火。
沒有生活的文學不是文學,而是技術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