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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聊齋誌異》中的怪現象

蒲松齡寫《聊齋誌異》,繼承了六朝誌怪和唐傳奇,但在觀念和實踐上有了質的飛躍。六朝人講奇奇怪怪的事,是因為信以為真,“知神道不假”;唐代誌怪小說的寫作以“假幻自察”為主,重在構思的虛幻和情節的奇詭,而缺乏現實的內容和意蘊。蒲松齡擺脫了“知神道法”的觀念,掌握了六朝誌怪小說的神秘意識和後來滲透到民間的具有生命體驗和理性的宗教信仰,如人死如鬼、心有靈犀;物老而精,可以成人;成仙,成神,給人算命等。,並創作文學作品,虛構神秘橘子的瑰麗故事,來批判現實,表達個人的感受、經歷和興趣,寄托精神追求和向往。這樣,原始的六朝誌怪小說和滲透到民間宗教信仰中的神秘意識和思維方式,也轉化為文學幻想的審美方式和表達方式。狐、鬼、花之邪不再是迷信意識中的神秘現象,而是蒲松齡虛妄幻想創造出來的文學形象,神仙也不再是宗教意識中不可侵犯的崇拜對象,而是照看人類官僚或某些人的文學形象,大多帶有批判意義。《聊齋誌異》之所以超越以往的傳奇小說,成為這類小說中最傑出的文學傑作,根本原因在於宗教迷信意識向文學審美模式的轉化。

《聊齋誌異》49O余篇,內容相當龐雜,方法各異,思想藝術極不平衡,可謂利弊共存。但就主導方面而言,大部分章節都是來自真實感受,反映社會問題,具有現實意義。總的來說有以下幾類:壹是揭露官僚黑暗,官員貪贓枉法,魚肉百姓,官軍肆意掠奪,濫殺無辜;第二,鞭撻士紳富而無情,侮辱良民;第三,嘲諷考場考官昏庸,走向平庸和自卑;第四,嘲諷冰冷的世界,澆灌風俗;五、反映人生體驗的哲學,贊美愛情自由、婚姻自主,寄托理想追求。在誌怪小說藝術上,《聊齋誌異》也有許多創新,充分發揮了真實與虛幻的藝術潛力,表現出情節結構模式的多樣性。有的以情節曲折取勝,或著力刻畫人物,或著力描寫壹個有深刻內涵的場景,或著力營造情景交融的意境。在敘事中,雖然基本采用了全知視角,但往往運用想象之筆和伏筆來制造懸念甚至模糊,營造出壹種撲朔迷離的趣味,增強了小說的藝術力量。很多篇章中的花、狐、鬼,不僅充滿了人情味,而且充滿了詩意的氣質,用詩意的表達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有些故事蘊含著詩意,有些景物描寫很有詩意,敘事語言優雅雋永,所以《聊齋誌異》呈現出不同的詩意傾向。蒲松齡可以算是中國文言小說的集大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