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壹把抓過來帶回家,關在鳥籠裏,餵飯,像對待小鳥壹樣。那個女的見人就跟人說話,但是沒人聽得懂。我養了幾天,有壹天中午,我忘了把它拿到陰涼處,讓它被太陽照死了,死於枯蠟。
壹個名叫洪玉立的舉人聽說了這件事,告訴謝這個女人是花神。壹棵樹被吊了三次死了,上面的苦味就會形成這個東西,澆水就能復活。
謝試了試,那個女人真的活了過來。故事傳開後,每天來看的人越來越多。謝怕惹是生非,就把女子送回樹上,可是突然壹只怪鳥飛來,把女子叼走了。
順治年間,山東膠東爆發了禺期起義。戰後,人民傷亡慘重,屍橫遍野。第二年,當地地裏種出的黃豆長得像人臉,五官齊全,男女老幼,美醜不壹,脖子以下還能看到血漬。當地人把這種豆子叫做人面豆。
金陵街張家西有三間書房。據說裏面有吃貨,沒人敢住。它們通常是鎖著的。壹天,壹個衣著光鮮的少年來到張家過夜。張家以沒有空房為由拒絕了。少年壹臉不高興,說:“妳不讓我住在這裏,但我還是要來。以後若得罪我,不要後悔。”
張家聽小夥子的口氣知道是狐仙,就騙他說西邊有三間書房可以住。因為三個自習室裏有鬼,張家想的是讓狐仙去住,把那裏的吃貨趕出去,但也沒說什麽。
男孩聽後非常高興,鞠躬離開。第二天,西書房裏不時傳來笑聲,持續了好幾天。張家知道狐仙搬來了,每天都準備雞酒飯。但是不到半個月,書房裏壹點聲音都沒有。張家人懷疑狐仙搬走了,便開門進去查看,不料壹只黃狐貍吊在房梁上。
曾湖有個叫張壹博的人,壹天,他無事可做,在院子裏散步。當時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過了壹會兒,他突然聽到壹個聲音。他擡頭壹看,天空中有壹條裂縫,兩頭小,中間寬。其形如舟,有珠閃爍,圓如輪,光如日,使整個庭院明亮明亮。有見識的人說,這是世界的開放。
乾隆年間,山東王倫發生起義。臨清百姓傷亡慘重,屍橫遍野。河裏滿是屍體。後來盜賊被鏟平,政府開閘放水,讓屍體順流而下。壹路上流氓都脫光了衣服,所以屍體大多都是赤裸的。
有壹天,壹具十七八歲的女屍,從河上遊過來,壹絲不掛地躺在水面上。當她飄到大門壹側時,左腳勾住了大門,停了下來。過了壹會兒,又來了壹具和女屍年齡相仿的男屍。她飄到大門口時,突然跳起來抱住女屍,脖子被壓著。大家都想用竹竿把它們分開,用完了。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孩子。
北京有壹個老婦人,她有陰陽眼,所以她能看見鬼。她告訴人們,她過去在壹個家庭裏見過壹個癡情的鬼。那是癡情到了極點,她的處境很差,讓人落淚。
這個鬼叫謝某,住在謝佳村,家境不錯。他死時不到三十歲。他去世壹百天後,他的妻子經常讓我陪著她。我去他家的時候,看見他坐在院子裏的壹棵丁香樹下,或聽他老婆號啕大哭,或聽他兒子吵架,或聽他哥哥嫂子互相責罵吵架。盡管人和鬼的方式不同,而且他們的親人的強大陽氣把他趕走了,他總是帶著悲傷的表情站在窗外聽著。
後來,壹個媒人來到他妻子的房間。他壹見,頓時驚起,驚惶愕然,在妻子家門前來回走著,顯得十分焦躁不安。後來聽說求婚失敗,他露出了壹點開心的樣子。
可是過了幾天,媒人又來了,在他老婆和他哥嫂的房間之間來來回回。他跟著媒人來來回回,好像丟了什麽東西似的。
婚事定下來的時候,他還坐在丁香樹下,看著妻子的房間,眼裏含著淚。從那以後,每當妻子出門,他都跟著她,依戀之情更甚。
妻子再婚前夕,他把嫁妝安排在屋裏。他在屋外的屋檐下徘徊,或靠在柱子上哭泣,或低著頭思考著什麽。他不時往房子裏看看。每當房間裏有咳嗽聲時,他就從門裏偷看,於是他壹夜直到天亮。
我當時就對他說:“癡情鬼,妳要這個幹嘛?”他好像沒聽見。第二天,新郎來結婚,和新娘壹起走出家門。他站在角落裏盯著妻子,不時擦眼淚。
我陪著新娘去結婚,路上回頭看見他遠遠的跟著婚禮隊伍,壹直到新郎家,被門神擋住,磕頭求饒,終於進去了。
他躲在角落裏看著妻子和新郎結婚,好像喝醉了。當新娘進入新房時,他凝視著窗外。黃昏時分,新郎新娘吹滅了晚安的蠟燭,他依然不肯離去。最後被流浪神趕走,狼狽出門。
他回到自己的家,去了妻子的房間。他的妻子和另壹個女人結婚了,把兒子留在家裏。他的兒子從母親身邊消失了,哭喊著求救。他急忙走向兒子,低下頭,想對他說些什麽,卻發不出聲音。他的兒子對他視而不見。他只是站在那裏,尷尬的雙手互相搓著,看起來很無助。
過了壹會兒,哥哥嫂子來了,打了他兒子壹巴掌。他臉色陰沈,壹邊跺著腳壹邊用手捂住心口,看起來十分悲傷和憤恨。
看到這裏,我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就走了。
康熙年間,揚州有個叫於二的人,以種地為生。這壹天,玉兒去鄰村壹家糧店收麥錢,被糧店掌櫃留下吃飯。當他回來時,天色已晚,路上壹片漆黑。當他來到壹座橋上時,十多個小人突然跳出來拖住了他。
玉膽大來了,知道這裏有鬼,又喝了些酒,膽子很大,就對小人拳打腳踢,把他們打得頭朝下,落荒而逃,但他們壹散,又聚集起來,繼續騷擾玉兒。所以很多時候,我聽到那些小人物的聲音說,這個人真的很勇敢,我們對付不了。我們必須邀請丁哥來。然後所有的小人都走了。
玉兒不知道丁哥哥有多邪惡,但又有點不安。但他已經來到這裏,所以他必須繼續前進。剛過了橋,就看見前面的陰影裏有壹個綠臉猙獰的惡鬼。玉兒心說要先下手為強,然後就吃虧了。不如趁他不備,主動出擊,於是脫下兩千文錢用布包在腰間,朝他扔去,正好打在臉上。玉兒上前踩了壹下,鬼漸漸變小了。玉兒用手壹把抓住鬼,牢牢地攥在手裏。他覺得這個鬼很重,回到家就把它放在燈下。原來是古代棺材上的鐵釘,七八寸長,拇指粗細。燒那個指甲,有血滲出來。
後來玉兒把這件事告訴了壹個朋友,朋友笑著說,看來丁哥的實力還不如玉哥呢!
紹興府的傅長春在胡寶府任教,任巡撫。壹天,胡寶在法庭上結束訴訟後,回到官邸告訴他的親戚和朋友壹件奇怪的事情。他說,剛才在法庭上,壹個警察急匆匆地來了。他壹進門,正好遇到壹個鬼出門,兩個“人”相撞。鬼散了,五官四肢全倒在地上。
只見官有強陽,鬼被其陽所震,無法逃脫,於是被打。警官擊倒了鬼魂,但沒有任何感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外面走廊裏有很多鬼。看到這壹幕,我停下來笑了。
蠍虎在守衛宮殿。劉儀軒曾經說過,蠍虎留下的精華是劇毒的。如果人們誤吃了它,他們絕對不能接觸水。否則,體內哪怕有壹滴水,人也會立刻變成壹灘血。
從前,江南有壹個女人。她的兩個兒子在壹所私立學校學習。壹天,當他們讀完書回家時,這位婦女為他們的兒子做了冬菜和蒸肉。那是夏天,天氣很熱。晚飯後,兩個兒子去洗澡。然而,過了很久,他們都沒有出來。這個女人覺得很奇怪,所以她走進房子裏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這嚇得他魂不附體。只見浴池裏的桶裏全是血,兩個兒子的血肉已經不見了。
後來我懷疑兒子吃的幹菜蒸肉有問題,就去檢查了那個裝幹菜的罐子。我看到裏面有兩只蠍虎在交配,遺精在幹菜上。我這才明白兒子變成血的真相,不想這蠍虎精毒這麽厲害。
《尊生書》記載,夏天不能飲茶過夜,因為蠍虎性亂,遇水就會交媾,怕遺精在茶裏。
黑木據說是盤古創世前就存在的壹種樹。這種樹被埋在地下,存活了上千次。出土後呈墨綠色,木質如織錦般美麗。如果妳在地上放壹塊深色的木頭,百步之內就不會有蚊子了。
清康熙三十年,天臺山突然崩塌,壹口棺材露在山石中。它的外形非常奇怪,壹端窄,另壹端寬,高六英尺,與普通棺材不同。
懂行的人都說這是陰森森的木頭做的棺材,很難得的東西。他們認為這個棺材壹定很奇怪。當我打開它時,我發現裏面躺著壹個男人。那人的臉像木頭,也有木頭壹樣的質感,仿佛還活著,沒有腐爛。
過了壹會兒,那個人睜開眼睛,盯著天空,問那個綠色的東西是什麽。大家回答說是天空,那人驚訝地說:“我活著的時候,天還沒有這麽高呢!””說完,那人又閉上了眼睛。
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去扶他起來。附近村子裏的人聽說後,都來觀看。突然刮起壹陣大風,棺材裏的人被風吹得變成了石頭人。
我懷疑他是壹個存在於天下大亂的古代的人。書上說:“萬年之後,天能倚杵。”盤古開天辟地之後,輕而清的東西慢慢升起來成為天,重而濁的東西慢慢降下來成為地。這個過程太慢了,壹萬年後只能在天地之間豎起壹根木杵。古人說天沒有現在高,可信。
幹麂不是人,是僵屍之類的邪惡之物。雲南有許多金礦。礦工在地下挖掘。如果不幸遇到山體滑坡,被埋在地下幾十年、上百年,經過金氣的滋養,就會變成幹枯的麂。雖然他們的屍體沒有腐爛,看起來也不像死了,但實際上他們已經死了。
任何壹個挖礦的人,忍受著地下如夜的黑暗,在頭上點上壹盞燈,在地下穿行。當他遇到幹麂的時候,他會很開心。他告訴人們他很冷,並要求人們給他香煙。拿到煙後,他壹口氣吸完,然後跪著請人帶他出去。
挖掘者說,我是來挖金子的,沒有理由在挖到金子之前就空手出去。然後他問曬幹的麂是否知道哪裏有金子,曬幹的麂會領著人去找,往往收獲很大。
出門的時候,他哄著幹麂說:“我先出去,等我起來再用籃子把妳抱出去。”當曬幹的黃麂坐在籃子裏,用繩子把它拉到空中,然後割斷繩子,曬幹的黃麂就會被殺死。
有壹個掌管金礦的人,天性善良,可憐那些曬幹的麂,實際上卻拔了七八只。那些風幹的麂遇到風就變成了血,氣味難聞。當時,附近的人都死於瘟疫。
所以後來人們會把曬幹的黃麂拉到空中摔死,因為不拉的話會壹直纏著挖掘者,拉起來又怕它變成血死掉,引起瘟疫,如此而已。
雲南壹個農民在種地的時候挖出了壹個鐵箱。盒子銹跡斑斑,隱約刻著壹個篆字。旁邊用楷書寫著壹行小字:“楊真人鄭錚元年封”。農夫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所以他打碎了盒子。他看到裏面有壹只壹英寸長的壁虎,半死不活地蠕動著。壹個調皮的孩子用水給壁虎澆水,壁虎被水弄濕了。它居然起飛了,在風中生長,生出鱗片,長出龍角,變成了壹條龍。這時空中電閃雷鳴,龍在雨中上了發條,然後飛進雲端不見了。
《子午雨》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