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是壹個文學自覺的時期,曹丕《典論論文》的出現標誌著中國文學批評史上純文學理論著作的開始。《典論·文》論述了文學的價值、作家的個性和作品的風格、作品的風格以及文學的批評態度。它總結了建安文學的新特點和經驗,明確提出了自己的文學主張,開創了魏晉南北朝文學批評的先河。
魏晉南北朝以前,中國古代文論處於無意識發展階段。先秦諸子的文學理論大多只是寥寥數語,文學概念尚未獨立。漢代的文學理論並沒有完全脫離學術。即使是壹些有影響的序文,如《毛詩序》、《楚辭章句序》等,也大多是針對某壹部具體的作品,如《詩經》、《離騷》。另壹方面,《典論·文》把文學作為壹種獨立的現象來研究,其研究視野涉及到文學批評中的許多基本原則。這是魏晉文論研究中的壹個新現象,是魏晉文論進入“文學自覺時代”的壹個很有說服力的標誌。
當然,要說明曹丕《典論雜文》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的地位,就不能不提到《典論雜文》的內容及其文學問題。第壹,關於文學的價值。所謂文學的價值,在曹丕看來,就是文章的實用功能。曹丕在論文中有意識地站在統治階級的立場上提高了文學的地位。他說:“造文章是國家的大業,是不朽的大事。”他不像漢代的皇帝們把文學家視為“崇賢”,把辭賦比作“遊戲”,而是把文章視為“經世之作,不朽之大事”,鼓勵文人更加積極地創作,希望他們不要“做現在正在做的事,留下千年的功績”,這是很有遠見的。他的論述體現了建安時代作家的創作意識,在壹定程度上促進了文學的發展。
其次,關於文學精神。曹丕的“氣”有兩層意思,壹是指文學作品的風格,二是指壹個作家的氣質。至於作者,“氣”是指他的氣質和才華;表現在作品中,就是文風。曹丕說:“散文以氣為主,氣清濁有體,不能強求所致。比如各種音樂都是壹樣的曲度,壹樣的節奏。至於出血,是有技巧的,發育良好的,雖然不能在父親和兄弟身上轉移孩子。”這裏說的文氣,是古人的壹個不準確的詞,很難準確定義。但從他對清濁的描寫和對音樂引氣的比喻來看,“氣”大致指的是文章中作者才華的體現。東漢、清朝時,人的性格分為清濁,故紙“清濁”。只有當他們聰明笨拙的時候,他們的本性才是清澈渾濁的。所謂“孔融形神俱備”,“在公共遊泳時,有壹種逃避感”(與吳同書《質》),就是說他們的文章表現出清高飄逸的才華。他說,文藝重崇高、重高雅,這和後來評論家所說的“建安體”的概念如出壹轍。雖然“氣”的概念並不確切,但他所探討的問題卻接近於我們所說的作家的個性和風格。文學精神觀反映了建安文學個性化發展的趨勢。
第三,是文學體裁的劃分。曹丕曰:“夫文同而末異。封面典雅,書體合理,題字寫實,詩詞優美。”這四科不壹樣,能做的偏。只有通過溝通,我們才能做好準備。”在這裏,曹丕提出了“同為末同”和“同”的觀點,“同”是指壹切文章性質相同。端:指不同風格的特殊性。曹丕還將通俗文體分為“四科八類”,提出“雅”、“理”、“實”、“美”為其最突出的特征,為各種體裁的文章創作和批評找到了初步的客觀標準。提出“詩賦要美”的觀點尤為重要。”“美”是壹個美學概念,曹丕認識到純粹意義上的文學必須是美的,這是對傳統儒家認為詩歌是倫理道德教育工具的極其重要的轉變。也表明了建安文學逐漸向詞體華麗發展的新趨勢。
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曹丕最早提出了今末結合的思想,特別重視不同文體的特點,促進了文體研究的發展。文體研究的深入,表明文學創作進入了自覺的純文學狀態。
第四,關於文學批評家的態度。曹丕認為,當時的文壇有兩種典型的錯誤態度:壹是“文人相輕,自古自然”和“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只看到自己的長處,“那就成了聖人”;第二條是:“高遠,忠聲。”這是壹種崇尚虛名,盲目推崇過去的錯誤傾向。
曹丕反對古代“士相輕”的習慣。以“評判自己,評判他人”的態度,指出建安七子在各種體裁文章創作上的優劣。為什麽這些作家各有優劣?曹丕也做了進壹步的探索。他認為壹方面是因為文體各有特色,另壹方面是作家的才華參差不齊。
曹丕的《典論論文》標誌著中國古代文學批評的新階段。他沒有簡單地根據個人的主觀好惡來評論文章,而是有意識地探索和嘗試解決文學發展中的壹些問題。雖然他對這些問題的回答都比較簡單,但他在激勵後來的作家和批評家繼續探索和回答這些問題方面的開拓性成就應該得到肯定。後來,陸機、劉勰、鐘嶸繼續沿著他開創的道路前進。